我这个上司也必须要拍你马屁。南宫燃察觉出他刻意把别人的好意曲解,来逃避让人尴尬的感动,谁能比你更能胜任管家的职位。
自那晚以来,心里那点因为情爱而产生的矫情的扭捏终于消散,这样清晰明了的关系让苏息辞更加舒心,像是在两人之间默契地划出一条安全防线,谁也不跨过去。
一时间,南宫燃桀骜帅气的脸庞在他眼里更加可亲可爱许多,和他相处的氛围,实在让人舒适惬意,竟让他产生难以忘却的留恋和回味。
很久很久以后的某一天,当他坐在他亲手做的秋千上,情感迟钝的脑袋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自始至终,南宫燃都在用包容、尊重和理解,接纳着一个与这世界格格不入的他。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2章
为什么不想要?
吴鸣轩在小区楼下取了快递, 回到家拆开一看,是张内显卡。
他翻开包装袋的信息,地址一看就是假的, 下面寄件人的名字叫食心虫。
提取每个字的首字母,和「苏息辞」的缩写一样。
他抓起衣服搓了搓胸膛,单单是想到这个名字,身体已经隐隐感觉到疼痛了。
他可不会那么天真, 以为这人会好心地罢手, 把他威胁明星的证据还回来。
将信将疑地把内显卡放进机子里,还在等开机,一阵特殊的手机的铃声响起。
吴鸣轩浑身毛骨悚然起来。
最近他对铃声总是很恐惧, 但如果不接的话,下次会死得更惨。
好在某人很少打电话给他, 为了解决这个办法,回归正常生活,他把苏息辞的来电单独设置成特殊的铃声,没想到更加让人胆战心惊。
喂
收到卡了吗?这个礼物怎么样?你自己挑的拍摄角度,满意吗?苏息辞清润的嗓音从手机里缓缓淌出。
这时候, 里面的视频开始播放, 那是在医院里南宫耀病房里的画面,他像只丧狗一样遭受的一切。
惨叫声和哀求声极为清晰。
啊!他气急败坏地把摄像机丢开。
看来不是很喜欢。听起来像是情人准备了让心爱之人不满意的礼物, 情绪低落的样子。
吴鸣轩想起来,几天前从医院带伤跑出来后, 第一时间打开摄像机查看, 没想到里面什么都没有。
当时他第一反应就是要遭, 被发现了。可是接连几天这人都没反应, 他抱着侥幸的心理, 以为是自己当时太紧张,忘记按下摄像机开关了。
吴鸣轩咬牙切齿,朝手机里的人吼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自首,然后拿着这段视频告你威胁我!
他宁愿蹲大牢。
这时候怎么就开始寻求法律保护了?之前有一个女明星被你逼迫,走投无路选择跳楼时,我记得你在新闻里对不知情的大众说,「法律保护有良知的人,她那种发s放荡的人,有这种结果是报应」,我有些疑惑了,你有良知吗?
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吴鸣轩抓狂道。
你的卧底跟踪和收集情报能力,算是行业里顶尖的了吧?苏息辞腰背挺直地坐在花房二楼的落地窗前,咖啡带着烘焙出的浓郁芳香,在口齿间流连。
你想我做什么?吴鸣轩冷声道,之前只是前菜吗?
不急。苏息辞望着小桌上的计时器,幽声说道,等到时机合适了,你会知道的。
他挂了电话,干脆利落地把手机拆成零件,和计时器一起丢到杂物间的零件箱里,把手机卡放进密码箱。
吴鸣轩把手机砸在地上,拿起机子,忍着不适仔细看画面,惊觉视频剪辑过,凡是有苏息辞出镜大于一只手的地方都没有了,甚至连出镜的手,都打上了马赛克。
就算自首,也对苏息辞产生不了任何影响。
早该想到这人不会那么粗心的。
他调查过这人的一切,清白的很,而且背后有南宫家做靠山,或者说,这一切都是南宫家的人授意的?
每每想到这些,他就不禁打冷颤。面对这样一个强大的势力,抹杀他比蚂蚁还简单。
但也不是没有胜算。
SD卡里面的内容,不单单是他威胁女明星的东西,为了双重保障,他也拍下了那些大佬不堪的一幕幕。
几个大佬做完事后放下身心的闲聊内容,更加劲爆。
如果那些大佬知道了自己丑陋罪恶的一面被南宫家握在手里,他们还会放过这个威胁吗?
吴鸣轩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和阴翳,就算死,他也要拉苏息辞一起。
正想着,他的手机响起一片铃声,打开一看,竟然是曹淼。
你有什么事?
我们总裁想找你聊聊。
电影《美人骨》热烈开拍,田橙和尚骞天天泡在剧组里,至少也要半年的时间拍摄才会结束,要是在从前,他会想这是完全给了女主和南宫燃感情发展更进一步的机会。
现在,他想的是这电影多久能上映,能帮他赚到多少钱。
除此之外,南宫燃偶尔还给了他几个投资小建议,钱数不大,好歹小赚了几笔。
虽然他偶尔也会暗示一下霸总的终身大事问题,但他丝毫没有理会,看起来一副钢铁直男注孤生的样子,打算跟事业一起过一辈子。
不过有钱真的很好,至少买东西的时候不用考虑价格,在苏息辞眼里,是个减少大脑负担的存在。
苏苏,我请了园丁过来,帮你家门口的花草修理一下。
只是有时候,他跟不上这位霸总的脑回路。
为什么好端端地要清理我的房子?
你不觉得那些蔷薇很乱吗?
少爷,如果我想要清理,庄园里的园丁早就帮我做完了。
为什么不想要?南宫燃奇怪地看着他。
苏息辞没回答。
等到了周末,他从花厅往外望,南宫燃穿上一身帅气的绿色工装,眉眼更添一抹狂野不拘。
更不拘地是他带着手套,扛着一把大剪刀,要去霍霍他家门口的蔷薇。
苏息辞强迫自己把视线转回来,低头揉揉太阳穴,眼不见心不烦。
半个月后就是芯片项目招标截止时间,集团的投标书还没交上去,他竟然还有闲心去摧残那些花。
原书中这场招标最后的胜者,自然是南宫燃,关于这场1230亿的豪争,作者写这场生意的背景和过程几乎为零,不过是男女主你吵我闹感情之路的磨刀石。
彼时花贝被有心人利用,潜入书房窃取投标情报,男主将计就计,让花贝窃取了错误情报。
最后敌对集团惨败,男主得意地捏着女主下巴,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女人,这就是你背叛我的后果!然后把她和尚骞折磨得半死不活,尚影帝甚至为此付出了半条命的代价,从此右腿落下残疾,体弱多病,彻底退出影圈。
男女主之间的隔阂多了尚骞一条腿以及被毁了的后半生。
啧啧,尚骞那冰块脸也有点可怜,摊上这么个女主,平白遭受无妄之灾。苏息辞内心毫无波澜地想着。
思绪被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他看看左右,确定没人,接了电话。
古叔。
他和这个和蔼的老人相识快一年了,曾经合作了很多次,所以还算熟,有了这个号码。
对方曾是世界知名的心理医生,但好像在影视剧里,心理医生总是带着一股邪恶的反派气息,这位也不例外。
他曾靠着过硬的专业知识,把他的病人搞疯或者唆使自杀不下二十人,外界至今没发现是他搞的鬼。
一阵沙哑发涩的嗓音通过话筒传来,您、您可否、可否借我一些钱。
难以启齿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哽咽鼻音。
阿鸿他进了抢救室,要钱动手术。求您了
苏息辞背靠在木椅上,静静拿着手机。
阿鸿是古叔的孙子,从小身体就差,是医院的常客。
天气渐热,他却总是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宁愿开着最低温度的空调,也要让六扇飘窗和落地窗的阳光悉数洒进来。
他一直都很喜欢阳光的颜色。
古叔见对方没有答话,哀求道:只要您借我五十万,不,四十万,我什么都听您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现在已经足够听话了。苏息辞平静道,人没有反抗不公命运的心,那他就算活着,也已经死了。
那您还想要什么?手机那头,古叔扯着头发道,我没有别的东西可以给你了。
正为难,前方护士告诉他,卡里有钱了。
古叔一愣,趴在柜台前看着护士熟练地操作。
耳朵里响起清和温润的声音。
我转了六十万,小孩子做完手术,身子虚,该补一补。
谢谢没想到,在最绝望的情形下,只有这个人愿意帮他。
你爸爸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
苏息辞轻笑了一声,如果道歉有用的话,地狱早就空了。
古叔苍老发皱的脸上有些为难,之后,我会多接活,趁早还清你的钱。
嗯,利息按五厘算。他从来不是慈善家,好好干活。
通话完美地卡点结束。
刚才古叔一句道歉,让苏息辞想起了原主的父亲,也就是罗菲庄园的原管家,苏博。
做事严谨古板,性格和蔼温柔,把隐忍与沉默刻在骨子里,若不留神,你压根不会发现他的存在,但整个庄园无处不是他辛劳工作的付出。
一个符合优秀管家一切条件的人。
然后在某一天,毫不意外地得了精神病。
作者有话说:
最近要考试了,都在做题,发文速度会比较慢
第43章
傻瓜,球杆不是这样拿的
挂完电话, 苏息辞听到了门外的动静。
这个难得的周末,南宫榕也邀请了三两好友来小聚,让人意外的是, 司徒瑟也混在一堆老家伙里跟着来了。
苏息辞在门口接待了他们,望着人群中穿着娇粉色衬衫的人,怎么看怎么不和谐。
他试探着开口,司徒先生是来找少爷的么?
我来找你的。
苏息辞不置可否。
他笑了笑, 整张脸鲜朗明媚, 凑近了小声呵气道:等我。说着,他跟在自己爷爷身后去了会客厅。
田家,司徒家, 还有和司徒家有姻亲关系的几家B市财阀隐退掌门人,都来了。
曾经叱咤风云的权贵大佬汇聚在罗菲庄园, 谁都知道,不会只是为了唠唠嗑,喝喝茶,追忆一下往事。
叫佣人把烟茶酒水端过去,顺便, 去花房叫少爷回来。
几颗草而已, 什么时候除不行,这货知不知道什么才是重要的事情。
一群佣人端着东西进去, 又悄无声息地出来,顺便关闭了会客厅的门, 苏息辞侯在门口, 左等右等也不见南宫燃的影子。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 南宫榕往外高声叫了他一句, 苏息辞打开门进去, 问:老爷有什么吩咐?
午饭做好了吗?咱们几个老家伙,已经开始饿了。
已经准备好了,但少爷那边他为难道。
都跟他说多少回了,就算工作再重要,叔伯爷爷间的感情也要时常联络。南宫榕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一脸「那他没办法」的样子,这孩子,性格不知道像谁,只知道一头扎进工作里,什么事情都喜欢自己亲力亲为,不想假手别人。咱们先吃,回头让他自己吃去。
自己一个人吃,哪里有大家一起吃热闹啊。一个身穿唐装的老人拄着拐杖笑道。
他性格就这样,我也经常说他,但没办法,人老了,啰嗦的话,年轻人不爱听了。南宫榕笑了两声,朝门边的人使了个眼色,苏息辞神色如常,伸出手,适时插话,邀请他们进餐厅入座。
南宫榕的话,及时提点了他。
花房过来这里才多久,龟速爬也爬过来了,难怪南宫燃整个上午一直不露面。
因为不合适。
今天这些人,来者不善,全都跟司徒家有关系。联想近期的活动,司徒家想必是欲借长辈和其他几家人的压力,强硬地从南宫家这里分芯片投标计划一杯羹。
问题是这个千亿级项目,南宫集团有实力独吞下去,何必糟心地和别人合作,将司徒家引狼入室,占领科技市场。
但这事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不能拿到明面上说,大家一个权贵圈里,低头不见抬头见,伤了和气不好。
有些话,南宫榕可以说,南宫燃这个小辈不能说。先不说南宫燃那火爆脾气,只要他出面亲口拒绝了,作为南宫家族的现任掌门人,那分量和南宫榕不在一个层级上。
想必爷孙俩已经通了气,南宫燃今天特地没在场。就算之后他们几家联合起来,硬要逼南宫家点头,到时大可再让南宫燃出面谈合作,面子上也可以丝毫不落下风。
刚才南宫榕已经暗示得很清楚,自己孙子就是想独享,他也奈何不得,话里话外都是在推辞,全然不给他们机会。
现在就看司徒家他们这边怎么做了。
想想他们这些豪门的人,哪个不是人精,稍不留神,自己刚才差点说错话,坏了事。
苏息辞感慨地想着,交代佣人把会客厅收拾清楚。
午饭在一团表面和气中结束,几个年迈大佬随南宫榕上楼,说是要下棋,看样子又不知道要谈什么事情。
苏息辞以为司徒瑟已经离开,去会客厅检查打扫情况时,对面台球厅里传来了动静。
从开着的门里望去,司徒瑟桃花眼微沉,前手搭架,后手扶杆,俯身,干脆利落地击向白球。
红色小球在几次飞速碰壁后,乖乖落入其中一个洞里。
司徒瑟收起杆子,双腿交叠侧靠在台球桌上,事情做完了?
差不多了。
一起玩一局怎么样?一个人玩挺没意思的。他歪着头,桃花眼调笑地看着门口。
该来的还是会来。
司徒瑟果然想找他。
苏息辞也不推辞,走到台球桌,把他打散的球一颗颗重新摆好。
就着这个功夫,司徒瑟站在一旁,目光跟随他的身影起起伏伏。
上次在影视基地,我听到熙之对你没大没小,他年纪小,不懂事,你没被吓到吧?
没有。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们为了什么而发生争吵,他那几天总是心神不宁,感觉被我的哪个暗恋对象威胁了,提起剧组开机那天的事情就害怕。司徒瑟的话仿佛意有所指。
苏息辞漠然把球摆好,挪开三角框,司徒先生,开球吧。
司徒瑟见他没接话,俯身在桌面悬空几厘米处,视线放沉,瞄准。
与此同时,他像一条毒蛇,猛然仰头望着对面的苏息辞,手中的杆用力一推,朝他蛊惑一笑。
台球桌上的球乱作一团,互相碰撞,反弹,袭击,你争我夺的脆响中,最后,桌面上只剩下一颗孤零零的白球。
司徒瑟轻声吹了一下口哨,运气不错。
对面的人没说话,只是再次把球摆好。
炫了一次球技,这回,司徒瑟开局随便打了一杆,结果自然不理想。
苏息辞从旁边拿了一根台球杆,擦过巧克粉,俯身,身体优雅地弯折,聚精会神地盯着白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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