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讲不讲道理了?
于是其中一人高声反驳,说他们没有欺负女人。
率先推人的那个男人就看向对面自己太太:“娇娇,他欺没欺负你?”
那个名叫娇娇的太太很年轻,长得很温婉可人,看着两人应该成婚没几年,言语间很是亲密。
她微微点头,脸上一副委屈的样子,娇声细语地跟自家先生告状,一副被吓到了的神情,完全看不出刚才指着对方鼻子大骂的泼辣劲儿。
“真是太吓人了,他们刚才简直像要吃了我们一样,无缘无故就骂人,是不是精神不太好啊?”
沐颜暗叹这位太太真是个人才,看看这茶言茶语的小模样,多讨人喜欢啊。
郁自安走近沐颜,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看着应该没事。
“怎么样?你也受欺负了?”
沐颜笑得眼睛亮晶晶的,没等她说话,郁自安就知道这场闹剧多半是这个小调皮弄起来的。
于是也没说话,示意许安山挤到那边趁乱给那几人几拳。
是的,沙发对面已经打成一团了,那个叫娇娇的太太话一出口,她先生就率先对那几个男人动了手。
后面的先生们也齐齐跟着,于是那几人倒霉了,两边打成一团,刚才劝架的几人也被迫加入战局,你一圈我一脚,大家使劲踢着踹着,也不顾及自己身上的西装了,人多,就是容易上头。
战局明显是人多的这一方占了上风,更别说还有许安山暗自下黑手,于是等卢大虎和刘四他们簇拥着总长公子聂新元进来时,看到的就是客厅里打成一团的乱相。
边上人群议论纷纷,有劝架的、有添油加醋的,场面极其热闹。
之前下人进来通报说聂公子的专车已经到了巷口,卢大虎就让刘四跟管家和他一起出去迎接。
一见面,这位聂公子果然一表人才,说话也极为有礼。
“新元琐事缠身,来迟了,还望卢当家不要怪罪。”
卢大虎连连赔笑,这位搁在旧朝,就是皇太子一般的人物,今日能来他这舞会,已经算是极给他面子了。
于是连忙上前:“哪里哪里,公子这是说的哪里话,您刚从日本回来,想必事物繁忙,能抽空来寒舍参加舞会,已是老夫莫大的荣幸了。”
说着又躬身扬手:“您请,里面已经准备妥当了,就等着您了。”
聂新元推辞一番,便走在前面了,卢大虎稍微落后他一步,好言相陪着。
走进客厅,卢大虎原本设想的总长公子进来时众人瞩目的场面没有出现,反而本来优雅气派的舞会打成一团。
他脸一下就黑了,这是丢脸丢到聂公子面前了,说出去让人笑话,说他卢大虎连办个舞会都不行,果然大老粗一个,上不得台面。
聂新元自己也对这番场面感到诧异,自他回国以来,参加的几场宴会向来都是万众瞩目的,倒不是说他享受这种感觉,只是这还是第一次他入场时无人问津,反而众人打成一团的。
“卢当家,这是?”聂新元挑起眉头,饶有兴致地看向那边。
卢大虎愣是挤出一个笑脸:“聂公子,应是客人间发生了误会,我这就过去调解一番,让您见笑了。”
聂新元点头:“我也过去看看。”
卢大虎本不想让他看笑话,可也不好直接拒了聂新元,于是只能任他跟过去。
他本来打算自己陪着聂公子,让刘四过去调解拉架的,可仔细一看,那边打架的都是什么人呢?
工务局局长家的公子、新亚饭店的老板、警务处的副处长、还有承信洋行的董事长……这一个个的,全是上海滩有头有脸的人物,背后的关系更是错综复杂,刘四这样的,人家根本不放在眼里,更别说去劝架了。
所以只能他亲自出面。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疯了?好好的在他的舞会上打架,平时装得多文明斯文啊,这会儿跟疯狗似的打成一团。
刘四跟几个帮派里的好手把两拨人拉开,那几个嘴贱的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了。
“都给我住手!”卢大虎面色严肃,眼神狠厉地看向四周一声大喝。
“这是什么场合啊?你们说出去都是上海滩响当当的大人物,有什么说不得的大恩怨?非要不顾体面地在我的舞会上动手啊,是我卢大虎不够分量,才让人这么折辱到脸上?”
舞会上安静下来,毕竟卢大虎六十多岁的人了,又在上海势力庞大,总要给他面子的。
两边人闻言悻悻收手,在人家的舞会上打架,好像确实过分了些。
再看看地上,杯子碗碟、花瓶台几碎了一地,红酒饮料撒的到处都是。
没看卢大虎的脸色已经乌青了吗嘛。
卢大虎厉声放话之后,面色又柔和下来,温声相劝道:“不管你们双方有什么误会,大家可以坐下来拉扯清楚嘛,何必要动手呢,今天就当是给我卢某人一个面子,有什么事,大家舞会结束后再说,若是中间有不忿之事,只管来找我,我来给你们调解!”
这一硬一软两番话下来,大家也渐渐冷静下来,于是纷纷文明起来,你说我笑的缓和着气氛,卢大虎也趁机让出道来,向众人介绍他身后的聂新元。
原来这就是大家千呼万唤始出来的总长公子啊,也就是原书的男主,确实长相英俊,很清瘦,个子大概一米八左右,发色微浅,皮肤白皙,有种文弱贵公子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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