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她被派了这个任务的时候,还暗自担心过宫斗。
万一皇后娘娘这胎有了丝毫差池,她岂不是直接小命玩完
她当时还下定决心,一定要细致,将一切危险扼杀在摇篮中,争取博得皇后娘娘青眼。
现在倒好,莫说勾心斗角,她直接都派不上用场。
圣上比她还贴心。
前方的两人不知道一位宫女正在担忧自己的职业生涯。
钟离熙还在感叹,“承文侯的动作好快。”
这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女婿人选。
书画家,未入仕途,绝对不可能出身高门,承文侯能够绝对控制,不用担心爵位为他人做了嫁衣。
同时,大周历来尊重文人雅士,擅丹青,入画馆,远离功名利禄,一样受人尊敬。
如今再有了圣上的赐婚,面子里子都有了。
承文侯果然是雷厉风行的人。
叶敛神色淡淡,“他是想着赶尽培养下一代。”
承文侯已经知道了自己子嗣艰难,女儿也到了成亲的年纪,想抓紧时间培养孙辈。
纵然承文侯将世子之位传给了女儿,却没想过世子站到朝堂上,建功立业。
他或许内心更赞同女子安分守己。
对待家事如此,日后若立皇太女也会反对。
钟离熙倒是很释然,“不急在一时。”
叶敛看了看她没有显怀的肚子,心中幽幽叹了口气。
怎么能不着急。
孩子都快生出来了。
重新经过水榭,景还是这个景,飘飘欲仙的人却没了。
钟离熙想到那日跳舞的女子。
当时圣上表现得太好,她虽然有所预料,还是不免高兴,晚上就主动了点。
两人多闹了几次。
第二日圣上精神抖擞,她却是差点没起来。
如今更是揣上了孩子。
算算日子,很可能就是那晚的好事。
钟离熙摸摸肚子,迄今为止还偶尔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怀了孕。
“那日跳舞的女子呢?”钟离熙问。
成德记性很好,扒拉出这么个人,“那女子是中常府的女官,前些天已经回家了。”
当然主动还是被动,就不用说了。
自从上次遭遇这事,成德长了心眼。
帝后每次散步的时候,都提前将御花园的闲杂人等带走了。
不然两人早就被偶遇八百遍了。
叶敛还记得这人,“想看歌舞可以叫教坊舞姬,那人心思不纯粹,莹然不要被骗了。”
“臣妾又不是小孩子。”钟离熙笑道。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那女子醉翁之意不在酒,在身侧之人呢。
她只是没想到叶敛也能看透。
男子对这方面不该很迟钝吗?
叶敛很坦率,“谁也不傻,你情我愿是情趣罢了。”
朝中的官员个个有莲蓬头一样的七窍玲珑心。
连这点伎俩都看不清,早就被美人计整下台了。
至于府宅中妻妾争宠,讨好的都是自己,难得糊涂,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钟离熙想到那晚他做的好事,吸了一口气,戳戳他的胳膊,“那你是故意的?”
知道她满意,会纵容,所以闹得那么凶。
叶敛眼中蕴着笑意,“你猜?”
钟离熙耳尖红了,窘迫控诉,“你就是故意的,你怎么这么坏。”
她的小心思全被他看清楚了。
亏得她自认为掩饰得极好。
叶敛觉得“坏”有一丝丝冤枉,他承认是顺手推舟,但……
“你酒后那次更过分,我之后也没故意灌酒。”叶敛提醒。
这句话简直火上浇油。
钟离熙的酒量不好,但记忆力还是不错的。
第二日完完整整地记起了她酒后的大胆行为。
虽然那晚是顺其自然,但酒也起了至少五成的作用。
钟离熙恶从胆边生,拽起他的手咬了一口。
咬完,甩开他的手就要走。
叶敛看着手上的牙印,想到了御医的话:
孕妇的情绪波动明显。
不愧是经验丰富的御医,果然,确实很明显。
叶敛跟上钟离熙,心想,他也很冤枉。
就那晚放纵了一次,然后就察觉到钟离熙腹中有了精神力波动。
一怀孕,至少前三个月和后四个月不能同房。
还打破了计划,不得不提前规划。
“我现在就是为那晚的冲动买单。”叶敛幽幽叹道。
好在钟离熙的气来的快去,去的也快,叶敛才不至于被凤仪殿拒之门外。
当然,这也足够子夜看笑话了。
转着圈嘲笑宿主手上留下了“爱的烙印”。
为此叶敛特意“叮嘱”尚食局,不要给子夜带盐的食物,对它身体不好。
在两人和好后,子夜的“淡食”依旧没有换过来。
只有子夜受伤的世界达成!
西秦最终还是没有办法,内部达成了归附的意见。
但唐清依旧提出了几个条件。
“陛下若同意这些条件,我愿意辞相,任凭处置。”唐清不卑不亢道。
纸上明确写下了西秦归附大周后,百姓的待遇和故地的处置。
甚至包括科举时,西秦百姓须占取的最小比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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