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然捏捏手指,手痒了。
叶敛的想法韦瑞一无所知,和工部尚书一样,接到圣上的传召还有些懵。
“不知陛下所谓何事?”韦瑞将荷包递给成德,想要打探一番。
先帝议和后,汴梁数十年无战事,禁军几乎成了摆设。
新帝怎么就盯上他了?
人经历的多了总会慢慢改变,尤其从简入奢。
成德一跃成为皇帝的大太监,不过数日已经有模有样。
“陛下的心思岂是奴婢能够揣测,召见将军总归不是坏事。”
知道不是自己哪里惹到陛下后,韦瑞松了口气。
他这口气舒得太早了。
韦瑞跟着圣上便出了宫,一行人微服到了禁军大营。
见到韦瑞,大营守卫并未检查叶敛等人,便将他们放了进去。
军营重地,岂能轻易放进外人。
叶敛的笑容更盛了。
一进营地,禁军并未在训练,相反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或是闲聊,或是睡觉。
韦瑞见到这场景已经忍不住脸红了。
这就是号称大周精锐的禁军。
“大!大!大!”
“小、小、小。”
“快开快开。”
叶敛耳力极佳,快步走到一个营账,掀开就看到这样一幅热火朝天的样子。
赌局正进行在高潮的时候,叶敛这个生面孔并没有引起骚乱。
韦瑞是禁军的顶头上官,但看过他的兵士少之又少。
于是,韦瑞就眼睁睁看着陛下参与了进去。
活得久了什么都能见到,叶敛穿越各个时空,学了一身本事,区区一枚色子自然不在话下。
“我压大。”叶敛掏出一枚银锭放在赌桌上说道。
禁军中不乏勋贵子弟前来镀金,但大部分还是穷苦的百姓。赌桌上,在一堆铜板中,只有零星几小块银子,叶敛出手这般大方一下成了焦点。
“小兄弟看着脸生,这是第一次来。”赌桌旁的几人对视一眼,热情地上前搭话,这可是送钱的肥羊。
叶敛:“废话那么多,快给我开,别坏了爷的兴致。”
出手大方,说话这么冲,细皮嫩肉的,绝对是镀金的没跑了。
“我多嘴,”那人一点不在意叶敛的跋扈,笑眯眯地说道,“快开快开,千万别坏了小兄弟的运气。”
碗拿开,三个色子“四、五、五”。
“大!我赢了。拿钱拿钱。”
“怎么又是大,这破运气啥时候能好一回。”
叶敛拿回那枚银锭,兴奋的模样简直和赌徒一模一样。
“这是你赢的钱不拿?”那人“好心的”将铜钱分给叶敛,叶敛轻蔑一笑,“爷要玩就玩大的,这几个铜板,合起来没有一两银子,送你们了。”
话音一落,一群赌徒便瓜分了这些铜钱。
叶敛观察到这几人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大致清楚了这赌局的主事者是谁了。
就是不知道这些人背后是谁在撑腰。
韦瑞也是人精,试图猜测圣上的深意,但见陛下扮演的纨绔子弟如此逼真不免有些汗颜。
他着实没想到新帝还有这一面。
纨绔子弟被家人丢到禁军中,既是为历练,也是为镀金。
然禁军承平已久,大都是窝在营中的酒囊饭袋,这些纨绔子弟历练没有,倒是被坑了一大笔钱。
这群人很会掌握分寸,一边坑一边恭维,被坑的好于面子,家族也不愿因为几百两银子找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这些人干这些事都是熟手,但谁料遇上的是“扮猪吃老虎”的叶敛。
叶敛像是猫逗老鼠一样,把把都赢,又将赢来的铜钱全部分了。
成德和韦瑞直接被这一手骚操作惊住了,话说陛下这样不会被打吗?
“我还压大。”叶敛一下注,旁边这群赌徒也跟着下,起哄道,“兄弟你运气杠杠的啊,什么时候还来告我一声呗,让我们也沾沾光。”
“赌神,赌神,赌神!”
“大大大,快开,爷要拿钱。”
他们倒是高兴,庄家却是笑不出来了。
军中和朝中不一样,实力至上。
他有虎符,但想要禁军心悦诚服,首先要做的就是让他们看到自己的实力。
无论是硬实力还是软实力。
“好了好了,今天就到这了,阮将军一会儿来查了。”那几人被这场面弄得不知道怎么应对,领头人牛强只好站出来,妄图结束赌局。
显然,他忘了赌徒都是些什么人。
“今天结束这么早啊,牛强你是不是输不起了。”
“就是,阮将军八百年不来一趟营中。”
“玩玩玩,老子在你这输了这么多钱,好不容易今天顺一回。”
和赌红眼的赌徒讲道理,有理也讲不清,何况本就没有。
牛强等人本以为宰到一只肥羊,谁料碰上硬茬子,正是心烦的时候。
“滚滚滚,缺你这三瓜俩枣。”
“我艹,牛强你找事是不是。”
这些赌徒一言不合,直接打起来。
只见从帐外涌进几个身强体壮的打手,韦瑞立刻上前想要护住叶敛。
账中乱成一团。
大概是气不过,牛强趁着韦瑞被打手牵制,偷偷绕到后面偷袭叶敛。
“给你小子一个教训,别太狂。”牛强手中的棒子还没落下,就见叶敛后面仿佛长眼一样,反手夺过木棒打晕了牛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