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间所有文明无法到达那个终极大幕脚下的唯一原因，是因为我们必须遵守这个宇宙之中的物理规律。
    那也就是光速上限。
    达到神级文明的水平，才能无限接近光速，甚至达到光速，大质量物体无法超越光速这个问题在这里我们就不用浪费口舌了。
    而我们也都知道，宇宙边缘的空间扩张速度，是已经超过光速的，就好像那个终极探究的大幕正在以超越光速的速度远离我们而去。
    那文明无论如何努力也是不可能追上并一窥究竟的，这是一个很棘手的问题。
    你们地球上也有句话，叫做办法总比问题多！
    可能正是应了这句话吧，我们羽人文明在长期的发展过程中，通过自身文明的勤奋和智慧，达到了十分之一光速的仙级文明的阶段。
    自然，其他宇宙科学和天文物理等等方面，也远远地超过了你们地球人和卑微无耻的血月人。
    我们甚至尝试了和宇宙其他文明之间的远距离星际联络，并成功地与不下十个仙级文明取得了联系。
    当然，由于距离太远，交流和沟通的困难可想而知。
    在这些沟通之中，我们发现了一个神奇的现象，那就是无论在银河系哪个位置上独自发展出来的高等文明，都有一个共同的文化传说。
    那就是关于天觉者的传说！
    “天觉者？”郝志听这个名字倒是新鲜，于是继续饶有兴致地听广目天继续讲下去。
    “是的，天觉者的传说，是许多文明自古以来就流传在文明底层血液之中的一个神话。
    其大意为，宇宙空间中存在着一个叫做‘天觉者’的生命体，他拥有超越任何文明当下认知的形态，任何科学常识以及物理规律都解释不了他的存在，他本身就是冲破终极大幕的钥匙。
    就算是神级文明，也在寻找这样的一个人，只有找到天觉者，才能通过他身上隐藏的秘密，获得直接通向终极探究大幕之外的方法！”
    郝志想了想，忽然呵呵一笑：“这个很容易理解嘛，既然你说了，所有宇宙文明最终遇到的都是同一个问题，那么当这个问题无法解答的时候，他们就需要幻想出一个可能的方案，否则再努力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这就好像是一个心理安慰，可能一个文明穷尽毕生的心血也到达不了的一个目标，远的没边儿了，所以文明内部就幻想出这样一条所谓的‘近路’来进行自我麻痹。
    所以别说十几个文明会这么想，就是再有更多的文明，恐怕也都会这么想。
    只不过在不同文明的文化里面，这个天觉者的叫法不一样，有的叫做渡劫，有的叫做转世，有的叫做皈依……”
    大祭司广目天点点头：“你说的不能算是没有道理，我们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所谓的天觉者本身可能代表任何东西，可能代表生命体，也可能代表一种方法论。
    所以，我们认为只要继续发展，找到突破这一空间物理规律的方法，就是找到了天觉者，也被我们称之为天觉计划！
    所以我们殚精竭虑地发展科技，提高速度，我们成功地把飞行速度提高到了仙级文明阶段，第一次打破了这个宇宙间的物理规律，我们可以冲破空间壁垒，进入平行空间，从而大大地缩短在这个空间里需要前进的距离。
    但是我们却发现，我们仍然不能到达宇宙的边缘。”
    “嗯？那为什么呢？”邓小宇奇怪地问道，“你们可以跃迁，就直接跳跃到宇宙边缘去不就得了？”
    广目天苦笑：“能量限制，这个郝志一定知道！”
    郝志想了想：“是的，我想也是因为这个问题，跃迁其实就是一个表面上节省时间的方式，相应的，也要浪费更多的能量才能做到。
    就好像我吧，如果我没有跃迁能力，假设我一步走一米，那么我走完一百米，需要一百步的时间。
    现在我会跃迁了，可以瞬间出现在一百步以外，但是我消耗的体力，同样等于我走一百步需要付出的体力，
    结果就是，假如我这个人最大的体力值能跑十公里，那么我最大的跃迁距离也就是十公里。
    能量守恒定律也限制着跃迁的问题。”
    “是的，所以根据我们的计算，当初如果我们一次性跃迁9光年的距离，从天狼星系到达地球的话，几乎需要整个太阳的质量作为能源！
    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即使拥有比血月人先进得多的科技，却也没有能超过他们先到达地球的原因之一。
    而如果跃迁到宇宙边缘去，我们需要的能源，是把整个宇宙里所有物质都压缩到一起放进我们的推进器里……”
    “所以，所谓的空间跃迁实际上只是一种技术幻觉……无论表面上看起来多么的神奇，你们其实还是在遵守这个宇宙内的物理定律！”郝志试探着说。
    广目天无奈地苦笑：“是的，所以你的存在就引起了我们的注意，因为你并没有遵守这个宇宙的物理规律，而是超脱它，甚至超越了它，形式上一样的空间跃迁，你所消耗的体能，与你所能到达的距离完全不成比例，一个人的体力能够跑十万公里吗？
    但是你的跃迁能力却可以来往于这个距离之上，或许未来，你还能超过这个距离很多，你一个人每天摄入的食物能量才有多少？
    并且，最为可怕的是你能做到我们的技术所不能达到的地步，穿越时间！”
    郝志听他这么说也吃了一惊：“你们竟然连这个都知道！”
    “这个不奇怪，我们在地球上到处安插的都有耳目，甚至可以告诉你，地球高知阶层之中，科学家当中，有很大一部分是我们羽人文明的眼线……别说这个了，就算是血月文明当中，也不乏我们的人，如果你记性还行的话，应该还记得星尘这个名字吧？”
    “星尘？”郝志差点眼前一黑晕过去，“星尘是你们的人？”
    “哈哈哈……”广目天得意地大笑起来，“你也有后知后觉的时候，其实，驯化一个低等文明的奴隶并让他为你效劳，就如同你们人类领养一只宠物一样简单，只不过你们使用的是食物，而我们使用的是冠之以理想、真理或者崇高的信念。
    而对于高等文明神迹一般的科学技术，他们是很容易就被征服的。
    若不然，你真的以为一个血月人在关键的时刻，会忽然良心发现，帮助你们两个外族的入侵者逃离舰星？
    而他帮助你们的原因只是由于他是一个有良知，有理想，而且热爱地球文明并赞同你们的价值观？那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你们当时还不能输给血月人，地球文明必须跟他们缠斗到底，等着我们羽人文明前来征服。
    所以是我们授意自己安插在血月人当中的间谍星尘，帮助你和王琰珂脱离了困境！”
    郝志的三观算是彻底被颠覆了，隔了将近一百年，这个真相实在是令他有点大跌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