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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子的师父陶先生等人也全都呆了。
    公子认真解释道:“能找到功力相当,又愿意传功的人,这只是第一个条件,而这个条件本身就有危险,因为治疗过程中会有一个非常危险的环节,若是我失败了,那伯玉会立即没命,为他传功的人也会毙命;若世伯送来的人并不是真心愿意将功力传给伯玉,或者中途后悔,那毙命的就是我和伯玉了。第二个条件就更困难了,伯玉失去的生气,需要极高的代价去换,我的治疗用的是非常偏激的方法,一旦失败,便是死亡。”
    “竟然是这样……”许伯崖的眼里似乎已经有了决定。
    随尘二公子眉头皱起来,冷冷道:“哲悦,你给我放弃第二个办法,我不会帮你配制丹药了。”
    公子没有看随尘二公子,继续对许伯崖道:“世伯,因为两个办法的治疗完全不同,所以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第二个办法最多拖到两天后开始治疗,不过我希望您能下午就给我答案。”
    许伯崖眼里没有了犹豫,看着公子认真道:“哲悦,你能让伯玉醒过来,并恢复成普通人,我已经感激不尽,怎么敢再奢求,第二个办法成功的希望太低了,弄不好你们两个人都会没命,我不能为了伯玉,而拿你的生命开玩笑,这也没什么好考虑的,哲悦,就用第一个办法吧。”
    随尘二公子看了鬼医谷谷主许伯崖一眼,显然许伯崖的回答让随尘二公子很满意,陶先生等人也同样点点头。
    公子沉默,许久才道:“世伯,可能以伯玉的性子,醒来后知道自己比普通人还差,也只会嘻嘻哈哈不太当回事,但我无法就那样看着伯玉从此连个普通人都不如,虽然第二个办法希望很低,但我依然想试试,我之所以告诉您关于第二个办法的种种风险,是因为我不能在您选择第二个办法时,欺骗您关于治疗的风险。我同样不想就这么放弃让伯玉完全恢复的希望,您能重新考虑一下,明天再给我答案吗?”
    “哲悦,你……”鬼医谷谷主感动得热泪盈眶。
    公子善解人意地宽慰一句道:“到明天,无论世伯作出的是什么选择,我都不会再反对的。”
    鬼医谷谷主最终还是流下泪来,点头道:“我答应你,好好考虑一下。”
    随尘二公子反对道:“哲悦,我不同意,你只能选择第一个办法,否则,我立刻赶人下山。”
    公子看向随尘二公子,认真道:“随尘,你小时候就经常呆在药房,没有与伯玉接触,可能不了解,伯玉对我,还有衡旭都很重要,就算是要我付出再高的代价,我也会尽全力救伯玉的。”
    我认真看了随尘二公子一眼,随尘二公子比起衡旭大公子,要好说话多了,人也比较耿直,想说什么就直接开口,不会像大公子那样别扭,果然随尘二公子对公子的话没再反对,只是依旧不放心地质问一句道:“那你要付出什么代价?”
    陶先生也好奇道:“哲悦,这夺回生气,需要你付出什么代价?”
    公子含糊道:“不会要人命的。”
    陶先生几人随后便相继离开,下午,公子为许庸医施了一次针,接着转由晨风和姐姐照顾,并严肃告诫我道:“烈儿,你暂时别靠近那病庸医。”
    我乖乖点头,跟在公子身边走去白竹房间,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白竹那不满的声音,似乎是在对谁撒娇,还气呼呼的样子。
    公子微微一笑,道:“哦,来了啊。”
    我好奇,探头一看,一袭墨色长衫的背影转过身来,看向我身边的公子,行了下礼,用那如泉水般汩汩动听的声音道:“哲悦,白竹他又惹事了吧。”
    我眼睛一亮,我记得这人,他是白竹的白夏师兄,一个头带墨冠,身穿墨色长衫的男子,白夏最让人喜欢的是他的声音,非常好听,我很喜欢这个人。
    白竹听着白夏的话,鼓起腮帮不满道:“我这次可没有惹祸。”
    公子拉着我踏入房门,同样向白夏行礼,笑道:“你这次来得可真是太是时候了。”
    白夏答道:“我感应到白竹出事了,便赶过来。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公子笑然,颔首道:“等下帮我去看一个人,对了,黄泉道上的那些人,最近可有动静?”
    “有我在,他们都一直乖乖呆在黄泉道上,应该不会找你麻烦。”白夏淡淡一句,却透着威严感。
    公子托起下巴,沉吟道:“不是黄泉道人吗?”
    “怎么了?”白夏不解。
    “没什么,对了,白竹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不过好得差不多了,他的盅毒也除尽,你这次可以带他一起回去。”公子没多说,与白夏谈了几句,便带白夏去看许庸医。
    白竹已经能下床,一起跑来,我跟在公子他们身后,白竹手搭上我的肩膀,不舍道:“祁烈,我就要回去了,你可要记得我,我也会想你的。”
    我没多少伤心,问:“白竹,你回去后难道就不再来看我们了吗?”
    “师兄说我黄泉道人的本事还没学到家,不能出师,也绝不可再乱跑出来,所以回去必须闭关修行了。我资质不好,这一闭关时间会很长,说不定等我出关的时候,你已经是个老头子了。”白竹嘟嘴道。
    我可怜道:“那你要一直关在家里一直关到老吗?”都无法出去玩,不是很无聊吗?
    白竹瞪我一眼,得意道:“我才不会那么快老呢,告诉你,就算你变成老头子,再见我时,我还会是这个样子。”
    我愣愣道:“原来白竹你长不大了。”
    白竹差点撞到公子后背,回头看着我气道:“你才长不大,早跟你说了,我是人,我跟你一样,是会长大,也会变老的。”
    “那我老头子的时候,你不也一样是老头子了。”我回一句。
    “嘿嘿,我就是不会变成老头子,要不,我们打赌,五十年后,我再来找你,你到时候就可以知道真假了。”白竹再次揽住我的肩膀。
    公子和白夏走入许庸医暂住的房间,姐姐说,晨风正在为许庸医药浴,公子便与白夏坐在房中等待,同时谈了些事情。
    我想凑到公子身边听,白竹反拉住我,躲在角落,问:“喂,祁烈,你跟不跟我打赌啊?”
    我莫名,问:“打什么赌?”
    “五十年后的相见啊。”白竹兴奋道。
    我立即拒绝道:“我才不要。”
    白竹气道:“为什么?”
    “到时候你派孙子来一个冒充你,不就可以了。”我才不傻。
    “我……我怎么可能有孙子!”白竹大声道,吸引了公子和白夏的注意。
    白竹立即小声附在我耳边道:“笨啊,我不可能有后代啦。跟你说吧,其实是因为在黄泉道上,时间几乎是静止不动的,所以我和我师兄的衰老非常、非常缓慢,但若我和我师兄来到世间,那生命反而比你跟哲悦他们更短暂。”
    “啊,那你在公子这里呆这么久,岂不是把时间都用掉了?”我不由紧张了。
    “才不会呢,虽然我们黄泉道人寿命不长,但相对你和哲悦他们而言,却算是活得很长的老怪物了,我如果跟你们一起生活,最多活到三十岁,但如果在黄泉道上,那我至少能活上一千年,嘿嘿,怎么样,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黄泉道啊。”白竹在最后邀请道。
    我想都没想,直接拒绝道:“我不去。”
    白竹气得冒烟道:“为什么啊?亏我把你当兄弟看!”
    “我要跟着公子。”我坚定道。
    “切,哲悦他们家那种情况,到时候肯定要逼哲悦成家的,到时候你打算怎么办?哲悦若是有了夫人,将来肯定不会理你这小鬼。”白竹比我更肯定道。
    我摇头,道:“公子答应我了,他不会找夫人。”
    我和公子还有七年之约,七年之后,公子就会喜欢我了,我才不要跟白竹去什么黄泉道呢。
    白竹瞪大眼睛,怀疑道:“哲悦他居然答应你不娶妻!喂,祁烈,他怎么说的?”白竹双眼冒光,探究道。
    我目光平视,平静道:“我干嘛告诉你。”那是只属于我和公子之间的约定,我谁也不说。
    “有什么关系,你告诉我,作为交换,我就教教你,让你以后不会在那方面上吃亏,还可以反过来压……”白竹一脸神秘,刚要说下去,晨风就从屏风那边出来,告诉公子他们,可以了。
    我撇下白竹,急忙跟上去,许庸医依旧未醒,白夏凑近检查一番,然后站直,对公子摇头道:“不行,他体内被人植入非常可怖的死气,若等死气将这人身上的生气吞噬干净,那他连灵魂都无法到达黄泉了。”
    白竹凑前一看,“哇,谁这么倒霉,竟然被植入死气。”
    “居然是死气,麻烦了。”公子凝眉,表情严肃。
    我靠在公子身边,抬头看公子,于是发现公子凝眉的样子也好看。
    姐姐在一旁不解问道:“这死气不能清除吗?”
    白夏缓缓向姐姐解释道:“你们在世间可能不了解死气的可怕。若在黄泉道上,所有人都知道那东西的禁忌,根本碰都没人愿意去碰。因为大多数人从出生开始,魂魄便慢慢被周围的人气污染着,所以一般人被植入死气,最多陷入昏迷,不知不觉间慢慢被气吞噬,就像床上的那位伤者一样,不过也有一种特殊的人,他们的魂魄自小到大都不会受人气污染,死气最喜欢的便是这种人身上的生气,哪怕只是稍微被碰到,就会被死气缠上,那即是万劫不复,根本救都没得救。”
    白夏的话让在场之人大吃一惊,不过公子显然知道死气的可怕。
    白夏目光看向了我,道:“哲悦,别让你身边的那个祁烈小孩碰触伤者,对祁烈很不利。”
    公子点点头,道:“今早若不是欣儿及时喝止,烈儿可能就没命了。”说着公子摸摸我的头,弯腰抱起来。
    我听着也一阵后怕,没命就再也见不到公子了。姐姐则有些庆幸,公子又问:“白夏,你可否想办法清除伯玉体内的死气,不然可真麻烦了。”
    白夏摇摇头,答道:“我和祁烈这孩子一样,那东西对我也很不利。”
    白竹一吓,紧张道:“师兄,你刚才不是碰了这伤者吗?不要紧吧,不会有事吧,我、我……”
    “不用担心,我有三生石冠护着,那些死气无法侵入我体内。”白夏安慰一句,白竹听罢,还是吓得扑到白夏怀里,抱紧白夏。
    姐姐求道:“白夏公子,不知可否……”
    姐姐话还没说完,白夏就摇头道:“三生石做出来的东西,乃极阴之物,祁烈更不能碰,给他也没用。”
    这时小白从我衣服里钻出来,显然睡了个好觉,甩甩脑袋,兴奋地嗷嗷叫。
    白夏眼睛一亮,喜道:“这是踏火玉狐!”
    小白扫扫尾巴,有些洋洋得意,我不由抱紧小白,白夏也对小白有兴趣吗?
    公子却丝毫不担心,点头道:“它确实是玉狐。”
    白夏对公子微微笑道:“哲悦,太好了,那位伤者身上的死气有办法清除了。”
    公子一愣,立即会意过来,惊喜道:“这玉狐有办法?”
    白夏点头,答道:“玉狐喜欢干净的东西,好比如你身边的这个小孩。碰上不干净的东西,它一般会选择避开,但还有一种情况,若是它吃了不干净的东西,那么,那些东西就会被玉狐所净化。”
    我低头看小白,原来小白还会净化脏东西,不过小白此刻正在用爪子洗脸,根本没听我们这些人的谈话。
    公子脸上有了笑意,对我道:“烈儿,你问问小白,可否帮忙清除庸医身上的死气,稍后我会给它补偿。”
    我摸摸小白的脑袋,将公子的话告诉小白,这次小白没有答应,耍性子就是不肯,我急了,公子问:“烈儿,怎么了?”
    我抬头,委屈答道:“公子,小白不肯,它说吃了那些脏黑雾,会拉肚子。”
    第六十六章 代价
    所有人听着全都一愣,诧异看着小白,小白脑袋缩进我衣服里躲着,留下一只毛茸茸又蓬松的尾巴给众人参观。
    我把小白抓出来,道:“小白,你最乖了,帮帮忙好吗?不然许庸医会死的。”
    小白可怜兮兮地蹭我,想要博得我同情,不想吃那些会拉肚子的东西。
    “烈儿,你告诉小白,若它愿意答应帮忙,我会给它准备很多香喷喷的烤鸡和兔肉,并让它吃上一个月。”公子盅惑着建议一句。
    我把公子的话告诉小白,小白耷拉的耳朵一下就竖立起来,对我嗷嗷叫了两声,我见小白心动了,抬头朝公子高兴道:“公子,小白答应了,不过它说要更多的烤鸡,至少每天十只,然后要让它吃饱三个月。”
    公子含笑,点头道:“没问题。”
    姐姐和晨风也欣慰地笑起来,这下许庸医体内的死气可以清除了。
    我把小白交给公子,小白在公子手里挣了挣,它后悔了!我安慰一下,小白终于乖乖不闹了。
    公子将许庸医的手拿出来,小白跳到一旁,盯着那些脏黑雾,苦恼地朝我嗷叫一声,低头舔舔许庸医的伤口……
    白夏道:“踏火玉狐的胃口很大,让它舔吸伤口处的黑雾,就能把伤者体内所有的死气清除干净的,不过时间比较慢,我们需要等一会儿。”
    我不由崇拜看白夏,这人也懂得好多,快赶上公子了。
    公子儒雅笑道:“白夏,这次多谢你,帮了我的大忙。”
    白夏很客气,回道:“你之前帮过我多次,我这也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过伤者的手脚皆断,就算你帮他清除了死气,他醒来后也是个废人了,可惜。”
    公子嘴角依旧挂着淡笑,道:“那倒不会,我有办法能让这庸医完全恢复。”
    我双眼冒光,果然还是公子最厉害了。
    白夏一愣,疑惑问:“他是你朋友?”
    公子无奈点头,道:“这庸医算是我很小的时候的玩伴。”
    姐姐担心道:“公子,你是不是打算用之前说的第二个办法?可那个不是只有三成希望吗,太冒险了。”
    公子答道:“早上说三成,是因为我不了解伯玉身上吞噬生气的邪气是黄泉的死气。如今死气可以被清除,如此一来,连找人帮伯玉传功的治疗都可以省了;我们只需要想办法取回伯玉的生气,在生气足够充沛的情况下,我就可以为伯玉施针、接筋,所以现如今最大的难关只剩下伯玉失去的生气了……”
    “接筋!这怎么可能?”晨风傻眼。
    白竹一脸有趣道:“都被切断的手脚筋,哲悦你还能让其恢复如初?”
    “理论上是不可能,不过如果伯玉身上的生气足够充裕,在施针过程中又不出任何意外的话,成功的希望很高。”公子说话的语气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
    我崇拜看着公子,高兴道:“公子好厉害。”
    小白蹲在许庸医的手上,抬起毛茸茸的脑袋,对我嗷叫一声,显得很不满,于是我转对小白笑道:“小白也好厉害。”
    小白扫了下尾巴,得意洋洋,这才低下脑袋,舔了舔许庸医手上的伤口,晨风则离开去准备晚饭。
    白夏一脸严肃,问道:“哲悦,你该知道,人的生气一旦失去,是很难取回的,你不会是打算……”
    我和姐姐都疑惑看白夏,怎么白夏看起来反而担忧的样子,姐姐瞬间想到什么,也问:“公子,许伯玉失去的生气该怎么取回来?”
    公子显得有些困扰,答道:“要取伯玉的生气是不难,只是代价有点高,不知道我能不能付得起。”
    白夏劝道:“哲悦,这伤者失去的生气太多了,要全部夺回,要付出的代价会非常高,我觉得你放弃得好。”
    我听着不由拉住公子的袖子,担心了。
    姐姐诧异不解,“为什么要公子来付代价?”
    公子直接答道,“我要给伯玉接筋,是必须在伯玉身体生气充裕的情况下才能完成的,其他人并不太能理解所谓的生气,所以要想获得生气只能我自己来想办法了。”
    白夏表情凝重,摇头道:“一个人的生气是人活着的根本,若那人的生气耗尽,便是死亡,你这名伤者的生气已经被死气吞噬得只剩下一点点,哲悦,你要是逆天道为他夺回生气,绝对会折寿的。”
    白竹附和道:“哲悦,你这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公子笑了下,表情看上去一点也不担心,道:“我是医者,也喜欢尝试,既然有治好伯玉的希望,就此放弃我不甘心;因为以后若遇到更复杂的病症,我有可能因此止步不前。另外,你们两人有点误会了,没把握的事我从不轻易开口,白夏你是早知道的。更何况,我很爱惜……”
    我眼睛一热,公子说的话,我压根没听进去,难过地对公子道:“公子,我不要你折寿。”要折寿的话,我来折寿好了!我偷偷握拳,心里决定。
    公子被我打断,伸手拂了下我的眼睛,如暖风般的笑容,淡淡道:“烈儿,我并没有说要自己折寿来救庸医的,我同样爱惜自己的生命,而且要取回人的生气虽然很难,却也不是完全无法了。”
    公子儒雅温和的表情以及自信语气让我眼睛一亮,姐姐嘴角也有了一丝‘果然如此’的笑意。
    白夏却警告道:“哲悦,我希望你所谓的办法,不是去黄泉道路口的生泉处去取生气,那是绝对不行,我也不会让你去的。”
    “什么生泉?”姐姐愣了愣,我同样不解。
    白竹替他的白夏师兄解释道:“生泉便是生气的集聚地,不过在生泉之前是充满死气的死泉,要从生泉中取生气,就必须先踏过死泉,但至今为止,几乎没有人能踏过死泉而平安无事的。”白竹说完,看了公子一眼。
    “那样不就无法救许伯玉了吗?”姐姐眼里忧虑起来,显然姐姐也认为公子是打算去黄泉道路口的生泉取生气。
    我急忙拉住公子的袖子,紧张道:“公子,你不要去黄泉道路口,好不好。”我很怕公子去了就回不来。就像疼爱我的老爹和娘他们,自从被官兵抓走后,我就再也没见过老爹和娘他们,姐姐说老爹跟娘已经死了,去了死人才去的黄泉路,但其实我非常、非常想他们,比姐姐还想,可再想,姐姐说阴阳两隔,我是见不到的他们的。
    所以,公子也不可以去,如果公子非要去,那我绝对要跟。
    公子低下头看我,淡淡安慰道:“烈儿,我是无法去黄泉路的。”
    诶?我愣在当即,准备好的决定还没来得及告诉公子,就……
    身后的白夏解释道:“黄泉是死人去的地方,一般情况下,哲悦除非死了,否则是到不了黄泉的,因为活人一旦踏入了黄泉,身上所有的生气一瞬间便会消散无踪,最终变成死人,而踏上黄泉路。”
    公子这时候将我拉过来,抱坐在腿上,然后整个环住,突然轻轻道:“烈儿,不要担心,我哪里也不会去,更不会把你一个人扔下。”
    我仰头看公子,感动地点点头,太好了,公子不会去我找不到的地方。
    白竹与他的师兄唱反调,道:“那只是一般情况下,也有特殊的啊,师兄,你当初花大代价,偷偷带哲悦上黄泉道游玩的事,我可知道哦。”
    白夏和公子同时看了白竹一眼,白竹似乎是意识到说漏嘴了,急忙捂住嘴巴,“糟糕,这个好像不能说。”
    我眨巴下眼睛,看了看白竹,又转头看了看公子和白夏,坚定道:“公子,我没有听到你去过黄泉的事。”
    公子看着我,眼里有着道不明的笑意,并不瞒着我,道:“烈儿,我确实去过黄泉,不过那时候是因为九死一生,偶然认识了白夏,才有机缘逛一趟黄泉,那里绝对不是活人呆的地方,所以白竹他不是人,这点要记住了。”
    白竹气得跳脚道:“哲悦,你又趁机骂我了,对吧!”
    白夏无奈看公子,道:“我可是因那次被你害得很惨。”
    公子笑得好看,不语。
    我看着公子与白夏,还有气得发昏的白竹,终于发现,白竹说得对,公子和白夏关系真的是好得不得了。
    公子又道:“不过这种对他人而言有点匪夷所思的事,还是不要公开比较好,被人知道了会有麻烦。”
    我点头,公子的事我不会告诉别人。
    白竹义愤填膺道:“还不是因为世人忌讳这些,认为与死人为伍的人可怖,还厌恶那些曾经死过再度活过来的人,他们不就是觉得这些人晦气嘛;哼,世人哪里知道,我还不屑与他们为伍呢。”
    我伸手指着自己,对白竹道:“我也是世人。”
    白竹眼一翻,道:“你例外。”
    我又道:“姐姐他们也是世人啊。”
    白竹瞪眼了,骂道:“你姐姐那样的,绝对是个特殊。”
    我继续,“那公子不也是世……”
    白竹气极,怒道:“闭嘴!”
    白夏用那如泉水流动般动听的声音,开口道:“事实上,我们黄泉道人对普通人而言,确实是不祥的,所以我们并不接触一般人。哲悦会来黄泉实在是险中之险,外加一点意外。哲悦虽然去过黄泉,但还好是个活人,身上也没有沾染上黄泉气息。不然有道行的人,绝对会把哲悦打作我们这些不受欢迎的一类人,这样对哲悦并不好,所以你们听罢便算了,白竹,下次再从你口中听到此事,我会考虑封印你记忆的。”
    白竹一下乖乖的,我也点点头,姐姐根本就是个什么事都不会外传的人,胆小的晨风此刻正在药房为许庸医熬制公子开的初期药单,根本不知道。
    姐姐犹豫问道:“公子,我也曾死过一次,可我并未看到什么黄泉道,这是为什么?”
    第六十七章 闯祸
    公子看着姐姐,道:“因为你的魂魄有强力的生气护着,并未入黄泉,而且真正去黄泉的……是另外一个人吧。”
    公子说的话神秘无比,我完全没听懂。
    姐姐一愣,脸上有了一丝细微的不自然,白竹和白夏脸上的表情显示,他们听懂公子的话。
    我郁闷了,好像就我没明白。
    这时,晨风突然站在门口喊了一句,打断公子的谈话,“公子,大公子正在院外。”
    我回头,却发现外面已经是傍晚了,难怪屋里感觉暗了很多,一天过得好快啊。
    公子让晨风把衡旭大公子请进来,衡旭大公子走进来时,目光停留在了床上的许庸医,以及正在痛苦作战的小白。
    公子请衡旭大公子坐在一旁,衡旭大公子看向了白夏和白竹,公子淡然介绍道:“他是我的朋友。”
    白夏向衡旭大公子郑重行了一个礼,若是平时,衡旭大公子不但不会与白夏行礼,还会质问公子,白夏的来历,今天的衡旭大公子有点不太一样,不但也向白夏行礼,然后什么都没问,我揉下眼睛,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
    衡旭大公子直接向公子询问道:“我听说你需要一个功力与许伯玉相当的人,将所有武功的传给许伯玉……哲悦,这样真的能让那家伙完全恢复过来吗?”
    公子看着衡旭大公子,眼里闪过什么,轻轻点头,答道:“能。”
    我看下姐姐和白竹,刚才公子不是说小白若吸走那些死气,那就不用那个治疗环节了吗?姐姐和白夏,只是看着公子,多余的话一句也没说,白竹在他师兄面前,乖得不能再乖,也没说话。
    衡旭大公子这时候又道:“我的功力与那家伙相当,若将我所有的功力传给许伯玉,哲悦,你又有多大把握治好那家伙?”
    公子看着衡旭大公子,不说话,晨风在一旁不由咽了下口水,紧张得不行。
    衡旭大公子忧起眉,公子终于开口道:“衡旭,我并不需要你为了那庸医散去你二十几年的修为。”
    “不行吗?是因为成功的希望太低,所以,那家伙以后只能当个普通人了?也好!”衡旭大公子的口气听不出任何感情,却让人觉得他是在难过。
    “那倒不是,其实……”公子的话还没说话,小白便从许庸医身上跳下,嗷嗷叫了两声,我伸手一接,小白就跑到我肩上,舔着自己的爪子。
    我高兴道:“公子,小白说,它将所有的脏黑雾都吃掉了。”
    公子听罢急忙起身,和白夏一起查看许庸医的情况,衡旭大公子不由疑惑,也跟着起身走过去,许庸医的脸色好了很多,白夏惊喜道:“这是……”
    公子问:“怎么了?”
    白夏对公子笑道:“你查查伤者的情况就知道了。”
    公子疑惑,为许庸医诊脉,脸上不由也露出喜色,道:“没想到玉狐还能将死气化为生气,这下连为伯玉取回生气的代价都省了。”
    白夏笑容满面,道:“我也相当意外,据闻踏火玉狐会净化,没想到竟然还能化死气为人的生气,太厉害了。”
    随即公子当机立断下命令道:“晨风,准备一下,我今晚需要立即为伯玉施针!”
    晨风一愣,立即反应过来,答道:“是!”接着便匆忙准备起来,连带着姐姐也帮忙。
    “什么,今晚就……哲悦,到底怎么回事?”衡旭大公子吃惊不已,“许伯玉的气色看起来是好了很多,哲悦,你到底……?”
    我把小白抱在怀里,看着床上躺着的许庸医,果然脸色好多了,只是除了黑雾消失外,我没法看出其他什么特别的了。
    “衡旭,正好,等下也要你帮忙。”公子根本没时间与衡旭大公子解释,便让衡旭与白夏两人将许庸医转移到了药房里。
    待晨风准备差不多后,公子留下衡旭大公子、白夏、还有晨风,便对姐姐吩咐道:“欣儿,今晚上开始的治疗非常关键,此期间不能有任何闪失;所以在我们还没出来之前,不要让人来打扰,明天若有人过来,也暂时让他们先回去吧。”
    姐姐点头,应道:“公子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进来的,连院子都不行。”
    公子交代完,又吩咐我,道:“烈儿,你要好好去睡觉,乖乖等我出来,别一个人跑出去玩,白竹叫你去也不许,明白吗!”
    白竹不满道:“这种时候,我才不会带他出去乱晃呢。”
    我看着公子,认真点点头,又问道:“公子,那你们不吃晚饭了?”
    公子轻轻摇下头,解释道:“小白刚才在吞噬死气的同时,也为伯玉化出了生气,趁今晚伯玉身上的生气浓郁,是治疗的最好时机,一旦错过,就会相当麻烦,我们晚饭就不吃了,不过烈儿,你要好好吃药膳。”
    于是公子和白夏,还有衡旭大公子、连同晨风都在药房里忙碌起来。
    姐姐端出晨风准备好的药膳让我吃,白竹跟姐姐则简单吃了晚饭,然后姐姐让我去睡觉,白竹则跟着姐姐走。
    我爬上床,迷迷糊糊抱着小白睡觉,小白半夜里闹肚子,腿软乎乎地趴在我身上,委屈极了,我只得爬起床抱着软趴趴的小白,坐到门槛上吹吹风,安慰小白。
    公子的房间可以看到药房那边,我抬头,药房那边依旧灯火通明,公子他们还在里面为许庸医治疗,肯定很辛苦。这时,对面一个人影走来,我定睛一看,原来是白竹。
    白竹见我坐在门口,吓了一跳,走过来问:“祁烈?你坐门口干什么?”
    “小白闹肚子了,我抱它透透气,你为什么不去睡觉?”我答了一句,又好奇白竹身上的衣服,好好的,他根本没去睡觉。
    白竹憋屈道:“还不是你那个凶巴巴的姐姐,居然要我一起看守院子,还要求连一只虫子都不得飞进来,我又不是她的奴仆。”
    “公子他们的治疗不能出意外,当然不能让人进来了。”我替姐姐说了一句。
    “哼,你是没看到你家姐姐那个命令人的样子,告诉你两个字――可怖!”白竹拿眼瞪我。
    小白软绵绵地抬头嗷叫一声,它要吃烤鸡,我忧起眉头,道:“小白,你忍忍好不,公子现在还在治疗许庸医,等他出来,一定给你好多、好多的烤鸡。”
    “哦,小狐狸想吃烤鸡了?”白竹也偷懒坐下来。
    我不由担心,问:“白竹,你不用去四处巡逻看看吗?”
    白竹不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