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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穷追不舍猛追赶
    丰安县城。
    作为雄州与凉州的边城,这丰安县的规模并不比沙安县小,高大的城墙,却是没有如沙安县城那般巨大的铁门,而是如同其他城池一般的木门。
    天色暗淡,街上来往的人流却是不见少,大都是一些来往客商,亦或是行走于江湖中的游侠,又或是闲来无事的富庶子弟,毕竟到了晚上,那些热闹的地方才会真正有趣起来。
    这时候,一道瘦小的身影火急火燎地从城门口跑了进来,专寻人多的去处往里钻,不一会儿就挤在了人堆里,穿过不知多少街道,绕过大大小小的巷子,没有任何固定的去向,可谓是看着哪边顺眼就往哪里钻。
    街上的人好奇地看着仓皇奔走的少年,但也仅是看几眼,多少猜测到少年可能是在躲避债主讨债,亦或是躲避仇家的追杀,这样的一幕每天不知要上演多少次,人们见多不怪,自然不会在意。
    并没过多久,一连四五骑策马横冲直撞进了城内,分头奔走于街道上,不时逮着个人就是一顿盘问,霎时间就把原本算得上平静的长街闹得乱哄哄的,不少人对这一伙不速之客感到不满,可寻常人看到对方那幅凶狠模样也只能作罢,唯有少数一些自持武艺在身的游侠上前大打出手起来,闹剧在城门口各条街道不时上演,端的热闹!
    约摸一刻钟时间,一道略显狼狈的身影同样策马奔入城中,看着一处处混乱景致,不免皱起了眉头。
    没有丝毫犹豫,这为首壮汉当即从怀里掏出一个圆筒状的物件,用火折子点燃引线,下一秒,一声鸣响传出,在空中炸出一捧火花,散发出的亮光哪怕相隔百里都能看得清!
    传出信号后,壮汉在长街上扫过一眼,目光落在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人身上,策马奔去,弯刀指出,架在了后者的脖子上,淡漠的声音急声响起。
    “说,有没有看到一个个子不高,穿一身布衣,怀里还别着一把木剑的小子跑进城里?”
    后者显然被这一幕惊吓到了,迟钝了片刻后才颤着声回了句。
    “大……大侠,看……看到了!”
    “说,那小子跑哪儿去了!”
    “好……好像是奔那边去了!”
    说着,那人抬手指了指城中心的位置,壮汉没有继续盘问下去,马鞭扬起,纵马朝着那人所指的方向奔去。
    马蹄踏起烟尘,片刻间便没了踪迹,留下惊魂未定的路人吞了吞口水,下意识拍了拍胸脯,心中纳闷,这是打哪儿来了这么群蛮横家伙?
    不敢多做停留,生怕惹上祸端,回过神来后,那人匆匆忙忙就朝着自个儿家跑了去。
    这档口,城门口又走进来两道身影,衣着倒也寻常,但比寻常人看起来更显华美一些,乃是一男一女,年纪约摸都在二十多岁,皆手执长剑,看着倒有几分侠士风范。
    若是有城外小茶摊的人在此的话,一定能认得出这二人就是前不久从城里出去的两名游侠。
    望着缓缓落下的烟尘,一身红衣的女子皱了皱眉头,开口问了句。
    “师兄,我们不是要去金沙山庄吗?怎么又回城里了?”
    青年闻声露出一抹阴笑,微微眯着眼,开口解释道。
    “师妹,你刚刚听到了吗?那个茶摊上的小子很有可能就是什么凉州天元帮帮主的儿子,他老爹的手上可是有连外八门都觊觎的东西,你说要是我们把这小子抓住了逼他爹把东西乖乖交出来,到了那个时候,你猜你爹还会不会阻拦我和你的婚事了?”
    听到青年提及和自己的婚事,女子脸上顿时涌上喜色,可仅是一刹便又换作担忧,忍不住开口问了句。
    “可是……师兄,我们只有两个人,刚刚那伙人好像放出信号了,只怕还会有更多的人赶过来,届时他们人多势众,凭我们二人恐怕不是他们的对手啊!”
    她还记着先前在茶摊上动了贪念出手的用棍青年,不就是被这伙人活活耗死了吗?
    虽说他们二人此时先前那人强了许多,可知道这一伙壮汉究竟有多少人,万一和这群家伙冲突起来,只怕他们二人也难落了好!
    然而,听着她的担忧,青年却是不屑一笑。
    “呵呵,师妹,你可不要拿我跟那种没脑子的家伙相提并论,做事光靠蛮力可不行,关键时刻还得靠脑子,你就瞧好了吧,看师兄怎么让这把东西给搞到手!”
    青年眉宇间流露着浓浓的自信,看得一旁的女子眼里闪着光,毫不顾忌旁人般上前抱住了青年,沉甸甸的胸脯蹭着后者的胳膊,娇声欢悦一句。
    “我就知道师兄是最厉害的,需要晴儿做什么,师兄尽管吩咐,我全都依着你……”
    说着,女子的声音越来越低,低着头,脸颊微微泛红。
    青年看在眼里,环着女子腰间的手不老实地上下游走着,但还是定着性子,忍着那股邪火,俯在后者的耳边说了句。
    “你只管乖乖待在师兄身边就行了,等我把这事儿办成了,咱们再找地儿快活快活!”
    听着青年的话,女子反倒收起了那份娇羞,轻轻抬手锤了一下青年的胸膛,二人随即朝着城中心走去。
    继这二人之后,又有几道身影接连涌入城中,无一例外都是先前茶摊上的人,三五成群亦或孤身一人,隐秘地询问着街上的行人。
    所问的大同小异,归根结底都是在打听徐元的动向,随后匆匆离去,这让一行路人大加疑惑,怎么这么多人要找那小子?
    只可惜,无人为其解答!
    这个时候,城内一条偏僻的小巷子里,徐元静静躲在几个遗落街头的箩筐后,墙角投下的阴影很好的遮住了他的身形,若不走近去看根本发现不了此处居然藏着人。
    在小巷入口停着一骑,马上之人胡乱扫了几眼巷子里的情形,便又急匆匆离去了。
    听着渐渐远去的马蹄声,徐元松了一口气,还好自己机警,这伙人追的真是紧,自己都跑了这么远了,居然还能误打误撞碰上!
    听到四周没有了动静,徐元这才蹑手蹑脚从箩筐后钻了出来,却是不敢再从出口离开,万一刚出去就碰到那些人可就不好了!
    回身打量着四周,这是个死胡同,但两侧还连着几处院子,显然是后门。
    既然不能从正面出去,那就只能走后门了!
    心中思定,徐元推开了其中一扇门,走进了一处院子。
    院子不大,像是厨房所在的院子,遍地都是腐朽的菜叶瓜果,几个厨娘还在院子里忙活着什么。
    看到突然从后门进来的徐元,一个体型较胖的厨娘头也没回,直接开口说了句。
    “今儿这菜怎么送来的这么晚,耽误了酒楼的生意,你们担当得起吗?”
    无疑,这厨娘把徐元当成送菜的伙计了!
    徐元一时愣在了原地,不知该如何答复,似有些尴尬。
    那厨娘听到身后没动静,多少有些恼怒,一边骂着一边回过头来。
    “还楞在这干什么,还不赶紧……”
    回过头后,她才看清身后站着的不是伙计,而是一个面生的少年,眉头一皱,开口问了句。
    “你是什么人?怎么跑后厨来了?”
    徐元眼睛一转,忙回答了一句,“我……我是跟我爹来酒楼赴宴的,出来解手找不到茅厕就走到这儿了!”
    在外浪荡了月余,别的本事没学会,他这编瞎话的功夫倒是长进了许多,张口就来。
    不过……那厨娘显然不信,上下打量了徐元几眼,脸色忽的一变,提声又问了句。
    “找茅厕?找茅厕怎么从后门进来了,看你穿的这样子,整个一个穷酸小子,也配来我们酒楼,我看你一定是贼,来人呐,给我把他抓起来!”
    也是徐元赶得这个巧,近日酒楼老是丢东西,正愁抓不着贼人,偏偏他在这个时候鬼鬼祟祟溜了进来,也怪不得厨娘将他当成贼了,当即就吆喝着门丁护院要将他抓起来。
    见大事不妙,徐元想都没想,撒腿就朝着前院跑了去,一众人在后面紧追着,但越往前院走,院子里的人也就越多,徐元身形小,来回穿梭了几遭愣是被他拉开了距离,不一会儿就把身后追的人甩开了,仅剩几个腿脚快的还紧追不舍。
    眨眼功夫就从后院跑到了大前院,看着眼前三四层的大楼阁,徐元犹豫了一下,一股脑顺着楼梯跑了上去,径直上了三楼。
    看到徐元上了楼,那紧紧追赶的几人迟疑了一下,也同样跟了上去,但被徐元拉开了距离,并没有看清后者究竟跑到了哪一层,只好各自分头追去。
    三层之上,徐元听着身后急匆匆追来的脚步声,忙挤过人群,一个劲儿往阁楼深处涌去,直到跑到尽头无处可逃了这才停下来,后方的脚步声再次清晰起来。
    情急之下,徐元瞅了一眼旁边一间亮灯的屋子,咬了咬牙,直接推门窜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