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你了……
蛮苍的眼神逐渐冰冷,露出一口森森的白牙笑道:“人族的奴隶,你真是狂傲的很呐!”
他一口一个奴隶,完全以高等的身份自居。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现状,太阴人皇横空出世,证道帝位,更是传下了系统的经文,为人族打开了一条上升的通道。
可是两万年的时间与一个时代相比,还是有些太短了。
沉疴深重,非一人之力能抗衡。
荒古时代百万年,一尊又一尊人族大帝证道,这才真正燃起了盛世的火。
看着蛮苍眼中毫不掩饰的轻蔑,萧舒反而想要大笑。
他所轻视的,殊不知正是萧舒心中最引以为豪的身份。
“白痴…”萧舒手捏剑诀,三尺剑气引而不发,大步冲向山石上的蛮苍。
与轻敌的劫枭不同,在一旁看完了所有战斗的蛮苍丝毫不敢大意。
他浑身血气冲霄而起,像是一头真龙,指尖的利爪缓缓长了出来。
“受死!”萧舒动用玄通斗战法,身形鬼魅,杀气如雾般弥漫。
蛮苍手持一柄白色骨剑,如同弯月般,交织出了道与理,挥动间有一挂星河随行。
这是一柄绝强的圣兵,杀伐无双,饮血而战。
蛮苍攻杀而来,大手交织着金色的纹理,像是藏有一片星空,当头压了下来。
千界图飞出,化作一杆大枪,上面盘旋着日升月落的可怕异象。
通体赤红的凰鸟飞出,引吭而鸣,沟通天地,赤霞映照诸天。
萧舒与蛮苍近身搏杀,挥动法则,诠释对道的感悟,每一次交锋,都会有无数道纹炸开。
萧舒施展真凰术,手如天刀般斩下,雪亮的锋芒照亮了天地。
蛮苍大吼,双臂交叉,想要硬抗下这恐怖的一击。
噗嗤一声,蛮苍的双臂直接被斩断了,萧舒的力量太恐怖。
蛮苍还想要挣扎,仰天长啸,然而千界图化作一柄短剑从他身后电射而来,直接洞穿了他的眉心。
萧舒画卷元神展动,十万里山川河流压下,顿时湮灭了蛮苍的元神。
四野无人,山川崩碎,一片废墟之中,萧舒脚踏着蛮苍的尸首。
“你自傲于你的身份,可你不知道,身为人族,我同样自豪。”
“未来亿万年,”他如同立誓一般,“人族,都一定会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蛮苍眉心的血洞往外汩汩的渗出鲜血,眼睛圆睁着,倒映出萧舒坚毅的面庞。
千里之外,一驾七色神辇,飘在云上。
“公主,我们是要去招揽他吗?”小侍女询问道:“可是,我看他好像不会愿意的。”
神蚕公主半倚,浮凸有致的娇躯魅惑天成,懒懒道:“谁说我要招揽他?”
“那公主你?”小侍女不解。
“这一世快要结束了,人皇逝去,一道压万道,会有很多不信邪的死在这个时代。”
“不过这不关我们的事,我只是,想找一个足够强大的对手。”
说这话时,神蚕公主的眸中涌起无限的战意,璀璨的光泽像是星空在其眸中盛开。
萧舒并不知道神蚕公主就位于这片云中,他伸手一招,想要招取劫枭留下的三眼骷髅,没成想,这件圣兵竟然直接破开空间飞走了。
萧舒眼中闪烁一阵,知道这其中或许还有什么东西隐藏着。
不过他也没有继续想下去,而是转身向着一个方向飞去。
他已经斩道,想要回去看看扶光修行的如何。
在那之后,他想要离开北斗古星,走一走星空古路。
然而事情忽然出了变化,萧舒并没有在部落里看见扶光。
“你是说,有圣人出手,被扶光引走了?”
萧舒面色阴沉,扶光是他最用心的徒弟,如今却失踪了,很可能已经遭遇了不幸。
“知道是哪个古族请来的圣人吗?”萧舒心中有怒火燃烧。
钦伯被人搀扶着,眼含泪花,道:“圣威莫测,彼时我只是遥遥看了一眼,便已经重伤欲死,我无能啊!”
老人说话都虚弱无比,很明显已经是伤的很重,甚至于命不久矣。
萧舒渡出一缕生命之树的力量,为钦伯治疗了伤势。
“部落里,还有多少人?”萧舒看着钦伯的脸色已经好了许多,接着问道。
钦伯感受着正逐渐恢复健康的身体,神色中充满了感激。
“部落里,青壮大约有七百余人,”钦伯作为这个部落的管理者,对这些了如指掌,“至于孩子,以及像我这样的老人,只有六十多个。”
萧舒神识扫过,整个人忽然怔了一下,下一秒,他怀中抱着一个小男孩出现在原地。
“这是怎么回事?”萧舒惊问,瞳孔颤抖不已。
只见他怀中的小孩,心口有一道成年人拳头大小的空洞,被道则包裹,永远也无法愈合。
钦伯一看,神色悲苦,叹息道;“据光儿说,这孩子的血脉有些特殊,心头血……大补。”
萧舒心中憋着一口郁气,血气几乎沸腾了。
这就是他妈的太古时代!!
萧舒几乎要将一口牙咬碎了。
在那颗偏僻古星的时候,他就已经预想到了可能会遇见这种情况,那时他还觉得,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
“这是刚刚救回来的?”萧舒叹息一声,看向钦伯。
钦伯笑道:“是的。”
这一句话,如同那坠向柴堆的火星,彻底引燃了萧舒心中的火焰。
去他妈的天神一样的人物,萧舒一口白牙咬的嘎吱作响,无边的怒火从心头烧起。
入夜,萧舒盘坐在部落中间的简陋房屋里,正在为一个部落中的人治疗。
白天的那个孩子就坐在他的旁边,一动不动地看着萧舒。
他心口的伤势已经愈合,那些道则,不过是一个四极秘境的异族设下,只为了方便他quyong。
这样的情况,在这座部落中还有很多。
一个下午,萧舒就治疗了至少二十多个身有残疾的矿工。
“谢谢神明大人!”
当萧舒治疗完身前青年的断臂,那青年抚摸着自己的左臂,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萧舒一拂袖子,一阵微风将青年扶了起来,他平静道:“我不是什么狗屁的神,我和你一样,是个人。”
青年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似乎有些不能理解。
见状,萧舒也不多说什么,让青年离开了。
他看向身边脸蛋黝黑的小男孩,有些随意道:“你能听懂吗?”
小男孩低头想了半天,犹豫道:“大人,您是想说,您比那些神明还强对吗?”
萧舒轻笑一声,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有点悟性,但不是太多。”
他看向窗外的明月,它是那么的明媚而又皎洁,然而这皎洁的月光下,又有多少人类在受苦呢?
“你记住,”萧舒看着窗外的月亮,悠远道;“什么神明,都是他妈的乐色,终有一天,会被人族扫进路边的尘堆。”
小明启皱紧了眉头,认真而努力的思考着‘乐色’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