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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孩子抱走,现如今这烂摊子却要他来收拾,“母子平安,您不必担忧。”
    太后掀起眼皮望着他道:“二皇子人呢?哀家可还未见着他。”
    夏治道:“朕命人将其抱回雍庆宫了,母后若是想见,待过几日等他壮实些,朕便带他去母后宫中请安。”
    “皇上,二皇子方出生不久,怎能离得了生母?”
    “母后此言差矣,朕记得大皇子一出生便没了生母,在母后宫中教养,不也平安无事?还是母后觉得,朕无力抚养这个孩子?”
    夏治口气陡然凌厉起来,太后不由得愣了愣,不敢置信地望着面前这个小皇帝,心生诧异。
    当日她亲子惨死,这小儿被推上皇位,占了她皇儿的位子,便叫他如鲠在喉。如今看他气势日盛,更叫她想起早夭的儿子,心头大恸。这万里江山,原本是他孩子的,却被这小儿抢去,叫她如何甘心。
    她勉强压下胸中的不忿,缓声道:“哀家只是为皇帝着想。皇子幼小,夜间吵闹,岂非打扰皇帝休息?再者这皇子便该多吃些苦,将来方能担当大任,皇帝亲自抚养二皇子,只怕他日后娇纵,反而不美,不如由哀家带回宫中……”
    “母后大可不必为此担忧,”夏治皮笑肉不笑道,“大皇子已养在您宫中,儿子也是怕您辛劳。再者,朕不过代为抚养几日,待皇后身体好转,自然还是要养在她这个亲生母亲身边。”
    这意思已经很明白,你怕我累着,我也担心你累着,尊老爱幼嘛,好话谁不会说。
    “既如此,便由皇帝定夺。”
    太后守了这么长时间,二皇子却被皇帝抱走,碰了一鼻子灰回宫去,险些气出病来。
    难得硬气了一回,夏治胸口处充斥着一股睥睨天下的豪气,仿佛自此以后他就能掌控朝局,开疆拓土,成为一代明君,青史留名。
    然而当他回到雍庆宫,听着二皇子气力充沛的啼哭声时,瞬间懵逼了。
    原来他也就是个凡人啊!
    ☆、第37章 请皇上赐婚
    二皇子虽说不足月,可在皇后肚子里也呆了九个多月, 身体虽然瘦小, 力气却很大,扯着嗓子嚎叫的时候, 真能将人逼疯。
    侧殿离雍庆宫的主殿已经有不短的距离, 却依旧能听到孩子肆无忌惮的啼哭声, 夏治脑子都快炸了,也不知这小小的婴儿怎么这么有精神,哭了这么久都不带打个盹儿的。
    林放见他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提议道:“皇上若担心,不如去看看?”
    夏治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 自顾自道:“对,是该去看看, 说不定是乳母没有照看好他。”他屁颠屁颠地就朝侧殿走去,林放缀在他身后, 望着他轻快的脚步,心头略微发涩, 眸光便沉了下来。
    婴儿啼哭, 要么是饿了,要么是尿了,夏治对此深信不疑。在乳母说二皇子并未尿床后, 夏治便让她给孩子喂奶, 原本啼哭的二皇子一喝上奶, 立刻老实了,夏治兴奋地搓了搓手,用胳膊肘捅了捅站在一旁的林放,得意地冲他飞了个眼神:“哎,你看你看,他喝的多香啊。”
    林放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意味深长道:“依臣看,二皇子喝的香,却比不过皇上看的美。”
    “你这话何意?”夏治动了动眉毛,转眼看到乳母时,不由得红了脸。这乳母是朝中大臣的妻子,不过二十多岁,长得丰腴白净,被皇后挑进宫来,相貌自然也是一等一的好,林放这分明是在揶揄他别有用心。夏治干巴巴地笑了两声,“爱卿多虑了,朕只是关心这孩子,可怜他生母卧病在榻,亲生父亲又是那样一个人,现如今他成了朕的保命符,朕自然要多关心一二。”
    “皇上自当如此。”林放平静道,“毕竟皇上曾养育了大皇子,育儿一道想来也是颇有心得。”
    夏治一听这话,就感觉哪里怪怪的,忍不住又转头看了眼林放。这人今天跟吃了枪子一样,碰一下就能怼你个哑口无言,也不知道谁惹到他了,面上看起来还算平静,只是每个字凿开了看,总有点醋劲在里头。
    夏治恍然大悟,顿时明白林放在纠结什么,他贴心道:“你要是想要孩子,朕立刻给你赐婚。”
    林放的目光如同箭矢,瞬间盯在夏治身上,见他满面笑容,一副看好戏的架势,顿时皮笑肉不笑起来:“皇上若果真想让我娶妻,当日为何偏偏赏了我那么多公子?”
    夏治得意地笑了笑:“那不是朕宫里养不了那么多人么,平日赖在这里也是浪费粮食,还是你定国侯府家大业大,赏那些人给你,也不过就是多几双筷子的事。不过你若是对女子动了心,朕自然会让你如愿,你不如说说,看上谁家的女儿了?”
    “看上别人家的女儿也不顶用,”林放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力不从心地叹了口气,“皇上赏赐的那些公子手段了得,臣每日里辛勤耕耘,先生已警告过我,说我气血两亏,须得多多静养,实在无福消受。”
    “你……”夏治诧异地望着他,心里颇不是滋味,咬牙道,“你与那夏起相比,也不遑多让。”
    林放谦虚地笑道:“多谢皇上赞赏,臣一定再接再厉。”
    夏治:“……”
    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蹬鼻子上脸!
    当日将那些公子赏赐给林放,夏治确实是有心让那些人迷惑林放,好让自己有个喘息的机会,不料事情如他所愿,他心中反而不痛快起来。那些身娇体软的男孩子,年纪不大,手段倒是厉害得很,夏治要不是天生对那种事情有些排斥,只怕早就被他们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林放这个混帐东西,本来就没脸没皮,随时可能发情,现在有了那些公子,还不成日里赖在床上不肯下来?再加上他后院里还住着个青禾,这小日子过的比他这个皇帝还要舒服。先前是什么受了内伤,依他看,说不定是平日里损耗过多,伤了根本!
    夏治越想越不是滋味,大家都是男人,凭什么一个左拥右抱,另一个活得像个苦行僧?
    没道理啊!
    林放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转头就跟别的男人搅和到一块,凭什么?就算是女的也不行啊,成天胡来,万一得了什么脏病怎么办?
    林放从雍庆宫中离开时,还满面笑容,甫一回到定国侯府,便阴沉了脸色。
    白大先生来给他送药的时候,见青兰在门外站着,奇道:“兰丫头,这大热天的,怎的不进屋伺候?”
    青兰朝里头努了努嘴,白大先生会意,摆手道:“你先下去,这里有我。”端着药碗进了屋,看到林放沉着脸歪躺在长椅上,便将药碗往桌上重重一搁,呵斥道:“你个兔崽子,那小皇帝给你气受,有本事你就顶回去,回府冲下人撒气,算什么本事?”
    林放捏紧书本哼了一声:“先生,我胸口疼。”
    “疼不死你个不争气的东西。”白大先生说着便抽出戒尺,抓住他的手腕,朝掌心用力敲了一记,气的胡子乱颤,“别以为你能糊弄过我,我还不知道你?你这本事,也就哄哄小皇帝。”
    林放倒抽一口凉气,缩回手掌,朝掌心吹了口气,方才还满脸狰狞疼得要死,此时已经恢复平静,懒洋洋道:“先生不必每次都如此激将,我知道自个儿没什么出息,被人牵着鼻子走,这些年来叫先生费心了。”
    他突然如此正经,反倒叫白大先生整颗心提了起来,狐疑地望着他,心说该不会又在想什么馊点子。
    林放将手中书本放下,拢了拢衣袖,偏头望着窗外繁茂葱翠的树木,意兴阑珊道:“皇上打算给我赐婚,问我可有看上眼的人。”
    白大先生诧异道:“你有何想法?”
    “我能有何想法?皇上说要赐婚,做臣子的当然谨遵上命。”
    “也好,也好,想来皇上也是明事理的人。”白大先生摸了摸胡子,长长地叹了口气,见林放面有倦容,轻声劝道,“你也老大不小了,整日与小皇帝搅和在一起成何体统?再者,小皇帝都有两位皇子了,你却连个知冷知暖的人都没有,膝下也无子嗣,待我百年之后,去地下见了你母亲,有何颜面面对她?”
    “叫先生为我担忧,是我的不是。”
    “无妨,老夫身为长辈,这些都是理所应当,只盼着你好好娶妻生子,那便也了了我一桩心事。”白大先生摆摆手,“那你可又看重的人选?”
    林放有些心不在焉,声音飘忽起来:“此事由皇上定夺,先生只将各家闺秀的画像找来便是。”
    白大先生欢喜地过了头,连忙点头:“也是,还需小皇帝做主。”
    一个满口敷衍,另一个却上了心,心心念念着要挑些样貌、品性、家世都配得上的女子才行。
    白大先生兴冲冲地正要出门,看到桌上冒着热气的药汁,赶忙停住脚步:“来,先喝了药,画像的事我即可便替你去办。”
    “先生,”林放偷偷瞥着碗里弄黑的药汁,叹息道,“我心里实在是苦,今日这碗药,便免了吧。”
    白大先生唬下脸,一只手已经摸到了戒尺,转眼看见林放满脸愁容,顿时心生不忍,连声叹道:“罢、罢、罢!”这小子已经肯娶妻,便饶了他这一回。
    白大先生充分发动群众,不到一日的功夫,便收罗了一百多张画像,他还想再挑拣一番,不料林放全都要了。他只当林放要亲自挑选,立马将画像给他送去,感慨道:“观你近日所为,真是长大了。”
    “先生过奖,劳先生受累,我真是心中有愧。”
    将白大先生送走,林放随意地将画像一卷,兴高采烈地直奔皇宫而去。
    福秀正在殿外值守,见林世子满面春风地走了过来,不由奇道:“世子今日心情极佳,可是有什么好事?”
    林放笑眯眯道:“大好事,正要面见皇上。”
    此话一说,福秀越发好奇,眼睛转悠了一圈,盯着他手里所拿的白纸,只是不知里头是什么名堂。福秀观他满脸喜气,忽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想当初林世子入宫的时候,为皇上带的最多的,可不就是春宫图么?
    “奴才省得,世子快快请进。”福秀会意地笑了笑,眼见林放进了殿内,立刻贴心地关上殿门,冲一旁侍立的小太监挥了挥手,“你们几个,都到外头候着去。”
    夏治正坐在龙椅上练他的毛笔字,冷不丁瞧见林放抱着一大摞纸走了进来,想起前两日不欢而散的场景,意有所指道:“爱卿府中那么多公子等着宠幸,怎么今日有空来朕的雍庆宫?”
    “臣依照皇上旨意办事,自然要入宫。前两日皇上询问臣看上了哪家闺秀,今日臣便将画像带了过来,”林放说着将怀里的画像直接铺到桌面上,面含笑意道,“请皇上赐婚。”
    ☆、第38章 你意欲何为
    夏治手里握着毛笔,呆愣地看着林放将那些画像展开, 层层叠叠的画纸铺满了整张桌子, 连那些奏折都被挡得严严实实。每张画像中的美人都粉面含春,柔情似水地冲着他笑, 却笑得他一肚子火气。
    他抬起眼皮, 睨了一眼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