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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这一场比赛,王子也会出场呢!”蔡凤甜附和道,“别的不看,王子的风姿却是不能不看的呀……诶,不如这样吧,嫂嫂,我们登上那边的山坡怎麽样?”
    说完,柔荑一指,指向了附近的一座矮丘,詹肆月翘首一望,却见那矮丘还真是一座天然看台,便兴奋起来。
    “不错呀!站得高看得远,肯定能把下面的赛场看清楚……我们就爬上去吧!”
    “好,既然嫂嫂同意,咱们就去吧。”蔡凤甜莞尔一笑,“不过,坡地终有些不好走,嫂嫂还要,小心脚下呀……”
    “……如此,少爷,我们该如何行事呢?”
    将手中布条用烛火烧尽,白鹤延转向身後的人,却见一向严谨的少爷竟对自己的问话毫无反应,全然一副走了神的样子,於是,他便又唤了一声,“少、爷?”
    “嗯?哦!”戎易扬的视线这才转过来,亦对自己心不在焉的举动感到惭愧,摸了摸鼻子,问道,“刚刚说了什麽……”
    “少爷,我是说,照这信中所描述的形势,厥族大军要攻至山城曲河,也就是七八天以後的事了,那里将是我们的最後防线。”
    七八天以後……吗?
    这一次,戎易扬听得仔细,默默点了下头,又思忖了片刻,才开口。
    “看来,留给我们的时间确实不多了……”他沈吟一声,又看向白鹤延,“对了,黄奔走了几日了?”
    “也有一个多月了。”
    “那黑铁呢?”
    “黑铁,大约十日吧。”
    “嗯……”戎易扬站起身,在帐中来回踱了几步,最後道,“我看,咱们就不用等黄奔了,黑铁的话,现在也该与卢青的人碰面了,若是返回……快一些,七日总是足够的……这个应不必担心,他们对东边的情况也有了解。”
    “可是少爷,顾朗那边又该怎麽办?”
    白鹤延问道,神情、口吻还是一贯的平静,但戎易扬却能从他的话中听出丝丝忧虑。
    “听闻失守的城池都在建设南无式样的防御工事了,若是黄奔不能及时赶回,证明人已送到了潇湘谷,只怕顾朗……”
    戎易扬立刻摆摆手,示意白鹤延不用再说下去。
    “这话是没错,不过迫於形势,我们也只能如此应对了,鹤延,你……”
    “少爷!少爷!少爷你在哪儿呢?少爷!”
    此时,帐外却传来一个聒噪的喊声,让少爷的眉头一下子扭在一起,话也顿在那里,说不出来了。
    为什麽、为什麽每次他繁忙的时候,就有人来打扰呢?
    戎易扬气坏了,一把掀开帐帘,冲著那四处大呼小叫的人喝到:“叫什麽叫,又出什麽事了?!”
    “是,出事了……少夫人……那个那个,好像跌倒了!”戎定支吾道。
    “跌倒了?”还好像?
    这简直莫名其妙,跌倒一下用得著慌成这样吗?那家夥没娇气成这样吧?
    可戎定马上又改了口。
    “不不,是……跌、跌下山坡……跌下山坡了!”
    “什麽?!”跌下山坡?!
    这下,戎易扬是真的变了脸色,一下子就铁青铁青的。
    ……怪不得刚才会走神,有种心神不定的感觉呢……难道是预感……
    不过,也来不及多想什麽了,赶紧叫戎定带路,快马加鞭得赶过去看看情况,才是第一重要的事情!
    但走之前,有些事还要交代给鹤延,鹤延是个顶事的,一切交给他去办,总没有错,保证妥妥贴贴的,一万个放心!
    唯独叫人不放心的,就在那边……
    戎易扬恨恨地想,一路催马急行,穿过那些拥挤的人群,无视那些奔驰的赛马,终是到了戎定所说的那处山坡,便匆忙靠近……
    可是,就那麽一看之下,他却彻底愣住了。
    怎麽回事?不是说跌下山坡了吗……可坐在那里嚼著烤肉的家夥是谁啊?!居然还能吃烤肉,说明根本没什麽事吧……可没事的话,干嘛又叫戎定跑回去传话,害得自己一路狂奔,干著急一通……
    越想,气就越是不打一处来,肚子里的火都要冲到天上去了!
    戎易扬一跃下马,大步流星走到跟前,将嘴里还塞著烤肉的人从地上拽了起来。
    “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呃呀,你来了?”詹肆月却是一副啥也不知道的开心样,笑眯眯地拍了下他的手臂,但转而,又想起了什麽似的,脸上现出担忧的神色,“对了对了,还有件事得告诉你,你那个……”
    “别胡扯了!”戎易扬一手拂开他,“我现在问你,摔下山坡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就是要告诉你这个啊!”詹肆月忙道,神色有些惴惴不安,“你要不要去看看啊,你那个甜儿,掉下山坡了……”
    什麽叫我那个甜儿……
    戎易扬对这话很是反感,但听到最後,还是因为更大的吃惊而忽略了这一句。
    “你说什麽?是甜儿跌下去了?!”
    詹肆月点了点头,戎易扬便愤怒地转向戎定,戎定立刻满头大汗,忙得摆手。
    “少爷,我、我听别人说的啊,少爷,真的,我……”
    “行行,别说这个了!”戎易扬不耐,“甜儿现在人在哪?怎麽样了?”
    “还在後坡呢。”詹肆月往身後的山丘一指,“已经有人去找了,可现在还没回音……要不,你也……”
    “我也去看看。”戎易扬立刻道。
    “哦……那你去吧。”詹肆月便又点了下头。
    戎易扬即转身想走,可想了想,还是回过头。
    “那你呢,还要呆在这里?不然叫戎定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詹肆月却摇头,“戎定还是再去叫些人帮忙吧,我看那後坡草木很盛,多叫些人总是好的。我嘛,我脚有点扭了,还是在这里等你一会儿好了。”
    “嗯……那也行,你……就等我一会儿吧。”
    戎易扬有些犹疑似的,但还是往山坡上去了,戎定也赶忙跑去叫更多的人。
    詹肆月只好重新坐了回去,抬头望了望青白的天,半晌,才轻叹了一句。
    “哎,这烤肉是不是不好了……肚子疼啊……”
    答疑解惑篇──关於并族人的一切
    答疑解惑篇──关於“并族人”的一切
    首先,跟各位亲亲问好,谢谢大家一直追看销魂的文!
    《旺夫命》开写也快有两个月了,因为销魂的懒惰,至今不能完结,不过,总算进入最後冲刺阶段了,销魂认为,短期内有望将它完结掉~~~~呵呵~~~
    而今天呢,销魂是来给大家答疑解惑滴!
    因为,写到了这里,销魂才忽然发现,从来没对“并族人”做过具体说明= =
    so~关於“并族人”的一些情况,今天就要细致地说明一下!
    那麽,下面开始……
    (1)地理方位:
    位於西南方,南无国旧地的深山之中,与外界少有接触,不过近年来,也渐渐开始与外界的人通婚了。
    (2)并族的传说:
    相传,并族领地上原先是居住著不少人的,但是,在一次大山崩+大洪水的自然灾害之後,大部分人选择了迁到更为平坦、安全的地带居住(也就是南无国境内),不过,也有少数人自愿留下来,想用自己的诚心去敬奉暴怒的山神,来守护这世代的家园。
    於是,在此後几百年的时间里,这些人们用自己的虔诚和勇敢一点点感动了山神,终於得到了山神的祝福,赐予他们丰富的食物、聪明的头脑,以及,比其他种族更为旺盛的繁育能力,以避免他们在严酷的自然环境中遭遇灭族的危险。
    另外,外界也有关於并族人的传闻。不少人相信,只要能够与并族人建立亲缘关系,便也会得到并族山神的护佑,可以旺家,也可以帮助灾难中的人渡过难关,但同时,如果你伤害了并族人,也会被山神凶狠地报复,让你後半生,痛苦不堪……
    (3)并族人的生理特性:
    这一点当然最重要!
    首先要说明的是,并族的女人肯定是可以生育的,而且很能生…她们是维系并族人繁衍下去最最重要的力量,也因此,并族女人是绝能不外嫁滴。
    然後,就要说到男人。并族的男人可以受孕生子,但,也只是一部分而已。一般来说,身上就会带有红痣的男子,一定能够受孕生子(传说,这红痣是被山神抚摸的痕迹…),但是,这也只是就一般情况而言,即是说,有些男子虽然能够受孕生子,身上却没有红痣。当然,这种情况比较少见,虽然它就出现在月月滴朋友身上…
    (4)关於并族男人的红痣
    这颗红痣…怎麽说呢,用现在的语言来解释的话,应该算是连结身体内部的一个外在器官吧。在ooxx的时候触摸它,可以帮助那些男子分泌一种特殊的体液,作用嘛,当然是叫他们受孕…
    不过,它也没有多麽神秘,并族男子要受孕,关键还是靠身体里分泌出的那种体液,所以说,也不一定非要刺激那红痣才行,用药物也是可以滴~~~只是,通常情况下,应该不会有人用药的吧?所以,这颗痣其实是很好用滴…
    ok!以上解说完毕,相信大家对“并族人”也了解的差不多了吧,如果有更多的疑问,销魂会在今後一一解释的!
    旺夫命 26(全) 绝望的包子。。。来了
    当戎易扬走上那道山坡时,也不免觉得疑惑,这两人怎麽会跑来到这里……
    再去望一眼那後坡,看著虽是不深,却有些陡,杂草丛生的,跌下去倒也没有性命之危,受伤却是必然的。
    如此一瞧,也甚觉不妙,还是加快脚步往上走,直到隐隐约约看见了几个厥族汉子,正在用厥族语争吵著什麽……
    戎易扬也听不太懂,只明白个大意,无非就是,到底该由谁背美人下山芸芸……
    真无聊。
    戎易扬不屑理他们,只是径直走近,便见坡边的糙石上坐了一个女子,不是蔡凤甜,却又是谁!
    蔡凤甜也立刻看到了他,原本望著山谷忧郁的双眼,一下子闪出欢悦的神彩,冲著他使劲招了招手,趔趔趄趄地想要站起来。
    “易扬哥哥!”
    她脆声一喊,向戎易扬扑来,戎易扬赶忙将她扶稳,那几个汉子循声往这边一看,也都道美人的哥哥来了,便一个个识趣地离开。
    因而一时间,这静谧地山坡上,也就只剩此二人而已。
    “受伤了?”
    戎易扬见蔡凤甜衣衫脏破,头发也散乱了,便问道。
    “是啊,撞在小石子上,腿割伤了……好疼……”
    蔡凤甜弱弱地哼了一声,弯腰撩开被割破的裤腿,露出一道红红的伤口,和洁白的腿肚。
    戎易扬略微替她查看了一下,却不由得皱眉,那伤口长而浅,创口整齐,在他看来,说是石子划伤的……倒更像是,刀刃。
    当然,他不准备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只打算告诉蔡凤甜,她的伤并不严重,可以下山了。
    但,蔡凤甜并不待他开口,就忽然颜面轻呼:“哎呀,易扬哥哥,你看好了没有……怪难为情的!”
    难为情……
    戎易扬被说得有点窘,可他也只是看看伤势而已吧,难道还引起她什麽遐思了……於是,咳了一声,一脸正色地道:“你的伤也不重,快点下山吧。”
    “下山?好啊!”蔡凤甜听他如此说话,似是很高兴,靠过来,牵住了他的手臂,美目一挑,尽是娇弱的神色,“不过,易扬哥哥,我腿好疼的,你背我好不好,不然,我可没法走……”
    乍见蔡凤甜这副撒娇的模样,戎易扬还真是讶异了一下,过去甜儿可从没这样与他说过话呀……但最後,他还是平静地对她说,你的伤势不重,自己走是完全可以的。
    哎,他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人……
    蔡凤甜就难免有难堪之感了,美人被拂了面子,神色亦是一阵愀然,但,这女子的态度却是有些难以揣测的,不一会儿,就又露出了花一般的笑靥。
    “易扬哥哥,你不肯背我,莫不是怕被嫂嫂看到了吧?”
    她抬眼瞅著戎易扬的神色,轻轻摇著头,幽幽道:“哎……说的也是,谁愿见自己亲爱的人去与别人亲近呢,见了,总会浑身的不自在,就算什麽都不说,心里却有说不出的怨,说不出的恨……”
    怨……恨……
    戎易扬一时无语凝噎。蔡凤甜慢条斯理地说话,含怨带幽的眼神,都让他有一种古怪的感觉,好像这女子根本就是在诉说自己的心情,骨子里透出的……都是如她所说的……怨和恨。
    但戎易扬也不很肯定,他只是没见过这样的甜儿,仿佛从来都不认识似的,无比陌生。
    “易扬哥哥啊……” 蔡凤甜却只顾自说自话,柔荑在他宽厚的手背上轻轻摩挲,眼神亦是娇w无比,“我们不要让她知道就好了麽……易扬哥哥,平日不得见面,甜儿有好多好多话,都想对你说呢!”
    柔软的身体,离自己越来越近,戎易扬甚是惊骇,看这样的架势,甜儿竟明摆著,是在引诱他?!
    引诱他吗……呵呵,这还真是有意思。
    若是放在一年前,自己只怕会高兴得昏死过去了吧……可是现在呢,他却厌恶这个,出乎意料地厌恶。
    甜儿这个名字,仿佛已经失去了它的魔力,不再能吸引自己的注意,即便是名字的主人,面前的这个女子……他亦不再有追逐的热情。
    他想要的,早就不是她……
    於是,他拨开了那双柔荑,淡淡道:“甜儿,想说什麽话,以後总有机会,现在,我们还是快些下山吧,还有人在等我。”
    等你……哼,除了那个乡巴佬,还会有谁?却还真的做起夫妻来了,好大的笑话!你戎易扬心里有谁,我还不清楚吗!
    三番两次的被推拒,蔡凤甜也终於恼了,心里大大地咒骂了一通,美目高高地吊起,瞪著戎易扬半晌,颠怒道。
    “易扬哥哥,你真狠心啊,甜儿这般请求都不行吗……你以前……”
    “休要再提以前!”戎易扬不堪烦扰,也说出了决绝的话,“甜儿,你我的以前,早就不算什麽了。”
    “不算什……”
    这一句话,才真的叫蔡凤甜愣住,半天才开得了口,尖著嗓子,无比受伤似的,惊问了一句。
    “这话是什麽意思,什麽叫……不算什麽?!你倒是说说清楚啊!”
    “还要怎麽说清楚呢,易少爷的话还不够明白?”
    “谁?!”
    “……”
    一个甚是清朗的声音从坡下传来,蔡凤甜顿时警惕,扭头喝了一声,而戎易扬毫不惊奇,已将来人的身份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果然,不消片刻,顾朗便走了上来,身後还跟了几个汉子,扛了一架单人作的木轿子。
    “顾先生?你、你怎麽来了?”蔡凤甜的脸色霎时就变了,说话的口气也有些不自在。
    “听闻你遇险,我自然是过来帮忙了,瞧,我还准备了这个!”顾朗说著,侧身一指,亮出那架木轿,“凤姑娘若是不愿走,便坐坐木轿,如何啊?”
    “那自是好。”
    这次,蔡凤甜竟干脆地点头了,只是堪堪走开的时候,又与戎易扬轻声道了一句。
    “我不会罢休。”
    说完,就爬上木轿,大声指挥著两个轿夫,往坡下走去。
    “这……”
    戎易扬瞧得莫名,怎麽顾朗一来,甜儿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逃?
    顾朗也看出他的疑惑,却不说什麽,只是笑,风轻云淡地笑。
    “易公子,你瞒顾某几件事,顾某也瞒你几件,扯平而已。”
    “哦?顾前辈有什麽不可告人之事吗,在下还真是不知啊!”戎易扬却给他装傻。
    顾朗见他没有认帐的打算,倒也不再多说什麽,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算了算了,你还是快些下去吧,方才见到了肆月,还让我催催你,快些下山呢。”
    “催我,他倒还急了?”一想自己到底是为谁而来,戎易扬不免失笑,“呵,多事的人,让他等等也无妨,倒是在下有件事,还想与顾前辈说说……”
    ……
    然,此刻坐在坡下的詹肆月,却不是一般的急了,而是身、心、俱、急!
    他看著顾朗上去了,看著蔡凤甜坐著轿子下来,又看著面前窜过了一只大灰鼠,却还是不见戎易扬的人影儿……若不是真的没法走,他早就甩下那混球独自回去了!
    哎,他也唯有诅咒那块,害他腹痛不已的烤肉了……
    这个疼痛,不仅仅叫他头冒虚汗眼发花,还在一阵一阵的逐渐加剧,消磨了他的力气,让他只能缩在那里,一边忍著疼,一边继续诅咒……
    “神啊,这可要等到什麽时候……等该死的戎易扬游逛回来,我是不是都升天见了阎王爷啦?”(月月,你真的晕了,阎王爷老人家住的是地下宫殿)
    等到终於耐不住了,詹肆月便抱著肚子爬起来,磨蹭到旁边的草丛里,瞅瞅四周无人,赶快退掉裤子,蹲了下去……
    “唉唉,泄一泄,把不好的东西泄出去……就不会那麽疼了……哎哟……”
    他天真地想,却不知,自己肚痛跟那烤肉实在是没什麽关系……更何况了,那烤肉才进肚多久,哪能那麽快就出来呢?
    於是乎,他蹲啊蹲,虽有著锲而不舍的精神,却也只能越蹲越痛而已……而且,那痛竟开始慢慢下坠,坠得他真想扑倒在地上,打上一百八十个滚。
    但打滚终究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还是满头大汗地努力著,等终於感到有了一些成就了,他就低头看了一看……
    “哇呀!”
    一声大叫,自己却是给惊吓坏了!
    怎麽下面都是血呀,淌了满地,红红的血……可都是我……的?哇呀呀,娘呀,我是不是得什麽怪病了,快要失血而亡了吧?!
    詹肆月心里一怕,腿就打抖,差点一屁股坐到那滩血上去,好不容易爬起来,便就说什麽也不敢再蹲回去了,两手哆哆嗦嗦揪住裤腰,连腰带也来不及绑好,便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
    说也巧了,戎易扬与顾朗早不下来,晚不下来,还偏就赶在这时候,从山坡上走下来了,有说有笑的,一派悠闲。
    詹肆月自然会抬头去看了,可这一抬头却不要紧,眼前却是一阵发黑,什麽都看不到了,头脑也因为失了血而昏眩起来,快要站立不稳,不由就伸手在前面乱抓一通,想要扶住些什麽,但无奈,他前面是空空如也,哪有什麽能扶住的,反倒是猛然觉到腿上,怎麽就凉飕飕的呢……
    却还是那边的二人看得真楚啊,眼睁睁的,就见他裤子哧溜一下滑到了脚面,露出两条颤抖抖的小细腿儿,然後那两条腿儿一动,又是啪嚓一声,被自己的裤子绊倒在地……
    简直,没有比这更悲惨的了,詹肆月仿佛也有感触,於是,他这一倒,便倒了好几个时辰,直到天都黑了,才睁开眼……
    ……
    “你你你说什麽,我我我怀上什麽啦?!”
    两手死死抓住面前人的衣服,詹肆月眼睛都瞪到充血发红了,完全是一副变成鬼不信的样子。
    不过,他面前的人也丝毫没被他这副样子吓到,指尖只轻轻一拂,就将他的爪子拂开了,说话的语气更满是责备。
    “还能怀上什麽,自然是孩子了,少说三个月了,你都没感觉吗?!还傻乎乎地硬蹲,你知不知道,这孩子差点儿让你给蹲出来!”
    蹲出来……就是说,我差点儿把我的孩子,当成那啥,给那啥了?
    一时间,詹肆月疲惫的脑中,就只有这一个悲切的念想,然後,他便跟个撒了气的皮囊似的,软绵绵地瘫了下去,正被戎易扬接住。
    於是,戎易扬就继续开口了:“顾前辈,在下也不能相信这件事,您是不是……诊错了,他不可能……”
    “你说什麽?我诊错了?”
    可还不等他说完,顾朗便不可置信地反问了一句,脸上是难得一见的盛怒,两道犀利的目光刺得人简直不敢直视。
    “哼,我顾朗医术是不怎麽样,但也不会连这个也诊不出来,就算你们不愿说出肆月是并族人的事实,那也无所谓,并族男子怀孕的脉象,我还能不知道吗,你们以为我……”
    可他怒气发到一半,他却又猛地顿住了,好像觉到自己不该说这些似的,紧紧抿住了嘴唇,直到过了半晌以後,才又找回一丝平静,慢慢地呼吸了一回。
    “算了……要怎麽对待这孩子,是你们的事,我……只是看不惯你们的做手而已……肆月是并族人,不想要就别让他……呵,还是说多了,你们……就当没听见吧!”
    可笑……自己的事都还是一塌糊涂,却有心思管起别人来了!(作者忍不住插花:可笑的其实是,这孩子……根本就是你们家的某人给招来的啊顾朗叔叔,你都没发现吗顾朗叔叔~~~~~~~~~~~~~~小米对手指:干阿爹,真对不起,都是俺滴错……t_t)
    他自嘲地笑了一声,便起身。
    “他也没什麽大碍了,好生养著吧,顾某就先回去了……”说著,就往外走了两步,走了两步,却又停住,“我那里什麽药都有,需要的话,就来拿。”
    这次说完,便径直走了出去,戎易扬望著他的背影,竟十分沮丧似的,不见了平日的飘逸潇洒……一时亦是无言。
    只是想想顾朗的话……要怎样看待这孩子……
    确实,他原本没有一点要孩子的打算的,因为他真的不知道危险什麽时候就会靠近,有孩子,不过是个累赘而已……但此刻,当他明白,自己怀里抱著的,已不是一个人……他将要为人父之时,那种兴奋,那种欣喜,却也是真的从心底油然而生了……
    他在期待这个孩子……这个意料之外的小生命。
    於是,他低下头,眼里带著少有的柔情,去看给他带来了一个孩子的人,他睡梦中的脸,他软软的唇,他颤动的睫毛,似乎都比以往更加可爱了……他更忍不住,想亲手去摸摸,他微微隆起的小腹,他们的孩子……
    啪!
    “摸什麽摸,你不是不想要孩子吗?”
    但不料,戎易扬的手却是被毫不留情地打了……以为他还不知道,怀孕的人,其实只是比以往更加暴躁了而已……詹肆月的恬静睡脸只是个表象,他内心的纠结才是真实!
    不过,戎易扬倒也不打算与他计较,孕夫最大嘛,自然要哄著,於是,便在他额头上亲了亲,轻声道:“我可没说过这话,自己的孩子,总要好好养著。”
    “可我却不想要了!”
    詹肆月却嚷了一声,睁开眼,怨忿地看他,戎易扬甚是不解,便问道:“那是为何?”
    “为何……”詹肆月晃了晃脑瓜子,眼睛一闭,摆出一张如丧考妣的脸,喃喃道,“因为我方才想过了,这孩子恐怕长不好,大多是个笨蛋……要麽就是个淫棍……”
    “胡说八道。”
    戎易扬只觉得詹肆月的话令人啼笑皆非,但马上,人家就给出了他一个确凿的说法。
    “什麽胡说八道?!你知道这孩子怎麽来的?”
    还能怎麽来的,自然是咱俩齐心合力……造出来的了!
    詹肆月却是一脸思索:“我想了半天,也就只有三个月前的那一次了,咱俩都不太正常……”
    戎易扬一想,倒也觉得那次很可疑。
    “所以说……这孩子……很可能就是你早泄的产物啊……呜哇哇……”
    詹肆月扯开嗓门大哭起来,而戎易扬,却是彻底说不出话了。
    (注:当时在民间有一个说法,但凡父亲那早泄诞下的孩子,长大了不是笨蛋,就是淫棍……)
    谁说销魂的文不虐了,销魂有在虐啊,多虐啊!(你也就敢虐虐包子人家打不还口,骂不还手我说都不会话了!)
    这是史上最悲情的包子,它是父亲早泄的产物,还险些被亲爹当成shi给了默
    销魂预言,此包子日後必是个人物。= =
    旺夫命 27
    呃销魂承认,前面是拿包子开了个玩笑包子,对不起了!
    =============================================
    而接下来的两日,詹肆月才饱尝了孕夫的辛酸。
    他腹中的小东西,就像被吵醒了很不开心似的,开始闹脾气,狠狠地欺负了自己的亲爹……基本是,一顿饭就叫詹肆月吐上三次,睡上一觉也要他腿抽筋三次,还带著没事肚痛一下,头晕一下,直把他折腾坏了。原本那一张光亮亮的小脸儿,才过了一夜,就黯然了、消瘦了……再跟著,就是精神变差,一整天都恹恹的,不愿动弹,哪怕铛儿对著他耳朵叨叨,摔跤大赛如何如何热闹、如何如何有趣,他也全然提不起兴致了。
    想睡觉……这是他醒著时唯一的念头,可等真的躺下了,又睡不好,稍微有一点动静就惊醒了。
    所以最後只能感叹,怀孕好难受啊……
    可这样的情况,这倒让戎易扬省心了不少,他忙活自己的事,也不用总替詹肆月担心,是不是又出了什麽乱子……却唯独是看著他的时候不好,一整个人,全没了往日的朝气,没精打采的,见了心里就不好受,於是,他只好带著詹肆月去找顾朗了。
    那人总是有办法吧?
    说的是,那人怎样也有办法,他把塞得满满的药房都敞开给他们看,还找不到几剂专给并族男子服用的安胎药吗?
    虽说,他藏著这种药,是有点儿怪……不过,与其它那些稀奇古怪的药丸堆放在一起,倒也显不出什麽了。
    就比方说,顾朗向他炫耀的一种棕色药丸,叫个什麽精什麽补得,说是数月前才刚刚配制成功,是取了发情期的母狼与母鹿的血液,再混上十种滋补的药材才制成,不仅能增加夫妻情趣,还可以治愈女子不孕,就连七旬老太服了都有功效……呵呵,戎易扬自是不信,不过专程来求这药的人还真是不少,一个个大赞其药效神奇……
    可詹肆月一看到这药,就大叫了起来。
    “啊!顾前辈,你不说这药是安神健脾的吗……上次我吃了两颗呢!”
    “什麽?!”
    ……
    这下,孩子到底是怎麽来的,终於算是弄明白了!
    戎易扬愤愤不已,不免拿这事要挟了顾朗一番……哎,反正也就趁这几日了,过了这几日,便又是一番形势。
    可话说回来,顾朗真是个神医,詹肆月仅仅服了他两剂药,就活回来了,饭量陡增不说,精神也好得很,看上去竟比之前还要红光满面了!
    但即便是这样,摔跤大会他也是去不了了,戎易扬不许他去,说是人太多,怕出意外……倒是往顾朗这里来,他不怎麽管。
    而顾朗呢,也挺乐意招待他,大概也因这段日子,小米都一直不在身边,少了个跟屁虫,有些孤寂吧,所以,见了他却比往日还亲切了,甚至许多好吃的也都专门留给他。
    但詹肆月想,自己恐怕还是沾了肚子里那小鬼头的光呢……顾朗好像特别疼爱小孩子。
    可有些时候,他也猜不透顾朗是不是真的乐意看到自己,因为他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总是会慢慢变得虚空,就像望著很远的地方似的,不经意地流露出淡淡悲伤……
    其实说到底,他还是不了解这个人……他经历过什麽,是不好的事吗?
    顾朗不会告诉他,他只是淡淡一笑,说,忘了……
    可他真的能忘吗?
    如果忘掉过往是如此容易的事,却为何,他还要为了眼前的一切而挣扎,不如都放开,全都放开去……让它们随著时间流逝吧,没有从前,没有现在,亦没有将来,有的,只是薄薄一捧土,来埋葬一个名字,埋葬一个……情字。
    ……
    七日的欢腾,转瞬即逝,当人们燃起火把,巡著太阳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