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朝阳初照,霞彩透过窗台蔓延过来,铺了一地。窗外鸟鸣声幽,轻灵之气升腾。
卫贞贞在牧场中身份特殊,虽是姜言侍女,可商秀珣待之如姐妹, 让她可随意进出场主庭院。
她也循着从前母亲教授的“礼仪”,视商秀珣为主妇,尊敬不已,除用心制作其爱吃的糕点之外,每日必来问候。
此刻贞贞算着时辰,过来此间。她毫无戒心, 步入房中,随手捡起地上衣衫, 轻声道:“珣姐,我新做了一样米饼,快起来尝尝!”
掀开帘子,顿时愣在当场。却见姜言**上身,仰躺床边,睁着双目;另一边侧身睡着商秀珣,单手抚在他胸口,头埋在发下,并未醒转。
姜言似知道贞贞过来,只看了一下,轻轻抬头微点,拍拍边上美人儿道:“别装睡了,快起来试试贞贞的手艺。”
商秀珣在他胳膊上咬了一口,才转过头,烫着脸,用极小的声音道:“劳烦贞妹妹了, 我收拾一下就来。”
“哦哦,好好!”贞贞的脸也立刻刷红,慌忙转身就往外走,几步后又反身回来,将手上衣服递了过去。
商秀珣接过衣服,简直无地自容,候对方走后,恨恨的在姜言胸口捶了一拳,道:“你怎么能够这样!”
“怕得什么?迟早她会知道。”姜言不以为然道:“放宽心,贞贞不是多嘴的人。”
“哼,恐怕是因为她迟早是你的人,才不担心吧。”商秀珣自己也忘了可以提前招出声,更是脸红。
她双手一撑,坐了起来,才微微一动弹,痛呼一声,又掐着姜言,道:“都怪你!”
“怪我?”姜言哈哈笑道:“不知道是谁昨天夜里,非要说自己从小骑马,骑术高明。”
“你还笑!”商秀珣气结,道:“今日是我第一天任场主,还要交待管家与执事们场中要务,这样叫我怎么去见人?”
姜言安慰道:“不用担心, 我早有准备。”说罢伸出手来,往下游走。
商秀珣连忙打掉,喝道:“你干嘛?”
“前番你哭肿了眼睛,不也是我医治的?”姜言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她顿时红了脸,却松开了手,不去阻止。
……
此后食髓知味,隔三差五便纠缠一起,所谓甜不过少年夫妻,便是如此。
姜言找到了九阴疗伤篇,替商青雅治好了病,似乎人生就没了动力,懒洋洋的窝在牧场,不想动弹。
有时候他也起了找阴癸派报仇雪恨的念头,可鲁妙子对当下生活十分满意,自己都说,当年眼瞎,去舔妖妇,过往种种,已不必特意去计较。
唯一能够驱动姜言外出的,也只是那伴随穿越而来的皮纸,收集齐所有武功,或许有什么奇特变化。
不过得了秘籍的人,不是隐藏很深,就是武功高明,此事并非一朝一夕能够解决。
况且今次外出,让他发现自己一个短板。终究是习武年限有些短,内功在同辈中出类拔萃,但比起一些个积年老怪,还略有不如。
偏偏金派武学,最重根基,其中内功是重中之重。许多招数,没有深厚内功,都无法施展。
摆在姜言面前,无非是两条路。
要么钻研一番黄派武学精要,转为炼神之路,求个一朝顿悟,武功突飞猛进。
要么仍旧沿着金派武学继续前进,厚积而薄发,推陈出新。
只是这两条路都十分艰难。顶尖秘籍他并非没有,可长生诀连鲁妙子都看不明白。
魔道随想录杂乱不成体系,非在其中沉浸许久,难有收获,只可作为参考。
至于不死印法之类,学了还能超过石之轩去?
姜言更信赖伴生而来的金派武学,那么除了多见识一些本世界的高明武学,最重要的仍旧是不断壮大根基。
“逍遥三功已经是金派顶级武功,除非我能打通三者之间的联系,合三为一,才能比肩四大奇书。”
姜言思来想去,还是得从自身所有想办法:“另外就是继续收集武功,取长补短。”
他不由自主的想到原著,那两个半主角开挂自不必说,可婠婠与师妃暄,都不曾有什么奇遇,结尾时候武功一样高出许多老前辈。
恐怕是黄派四大奇书,与其他武学之间真正的区别。
他要想不被两女拉开差距甚至反超,除了勤学苦练之外,恐怕还得学原本双龙一样,利用一些外物。
“可惜邪帝舍利易得,但师父替自己和后辈弟子发过誓,不去取用。如此只有和氏璧可以谋划。”
姜言暗暗想道:“杨广已死,想必慈航静斋应该也要出山,用和氏璧玩她们那套代天选帝的把戏,也我算歪打正着。
所以历来穿越到此之辈,武功若要快速进步,终究还是要靠慈航静斋帮忙。
也不知师妃暄现在如何,有没有听进我当年的那一套忽悠。”
……
作为江湖名人,不去找事,事情也会找来。
这次还是避不开的一桩要事。
“你是说王兄半年以后,摆下寿宴,你来送请帖?”姜言有些奇怪,问道:
“我上次去往府中拜访,他为何不说?”
眼前这人面孔熟悉,是王通的儿子王福畤,也就是后世大名鼎鼎的王勃的父亲,答道:
“父亲说在别人上门做客时候邀请,是非礼也。是以要我专门跑这一趟,来请姜公子。”
“不对!”姜言摇摇头道:“王兄生性洒脱,且不说非不非礼的事,恐怕连寿宴也不愿意办。
是他有什么大事,还是你们这些子弟遇到了什么麻烦?”
王福畤尴尬一笑,道:“果然是瞒不住姜公子。近来我们和彭梁会时有摩擦,那巨鲲帮又不知犯了什么毛病,屡次三番找茬。
洛阳王世充迫于压力,无法援手,我们人手上有些捉襟见肘。想借着父亲古稀寿宴,壮大一下声势。”
姜言顿觉惭愧,道:“若非是因为帮我,你们也不至惹来这多麻烦。这次请我,是王兄的意思?”
王福畤笑道:“姜公子说哪里话,乱世之中,哪有什么平和的时候。
若非是你请求,父亲都不会出手,我们哪里知道,原来他武功这般高明,行事还会和以前一样畏畏缩缩。
至于请柬,父亲不肯发,说是宾客之中,和你有仇怨的不少。还是我们极力求肯,才得应允。
飞马牧场悬于战乱边缘,高枕无忧。以姜公子一人之威名,只要出面,便能震慑不少宵小。”
他说话坦坦荡荡,倒令姜言生出不少好感,点点头道:“王公子放心,届时我自会前往。
对了,你们这次请了那些人,我好有个准备。”
王福畤答道:“中原武林,尽有邀约。除去四大门阀之外,还有各家诸侯,八帮十会。
以及‘黄山逸民’欧阳希夷前辈这等武林名宿;姜公子这般少年俊杰。”
这些人如果全数应约,便可见王通之名望,后面其他帮会要打主意,也得掂量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