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穆轻轻一笑,接下这本功法,并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转身离去。
这王河已经被他吓破了,心魔丛生,以后的修行算是废了。
他也懒得再跟一个废人多说。
况且,此事他也不是主谋,他背后的人,才是林穆准备收拾的...
见林穆直接离去,王河呼出一口气,他背上衣衫早已被冷汗浸透。
怎么办...?
逃过一命,冷静下来的王河,脑子里又冒出一个新问题。
左明长老身死,胡奇迈又被自己在疯狂中杀了。
自己该怎么回去跟左少主解释?
左少主又怎么会听自己的解释?
仔细一想,他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这横竖都是死,还不如直接死在林穆手上痛快呢!
要不,干脆逃了吧?
逃出云州,或许有一线生机?
他在犹豫着。
人群中,李凌晴瞪大了眸子,小手捂着嘴唇,心中震撼之余,还有些疑惑。
这个林穆...竟然这么强?
如此说来,林穆刚刚对她还真是手下留情了。
不然,林穆当时若照着这一拳的十分之一打回来,她都得当场暴毙。
望向林穆那伟岸的背影,李凌晴眼里闪过一抹异样的神色。
许久之后。
等林穆大摇大摆地出了长康坊,御剑而去。
长康坊里上上下下的人,才放下心来。
再然后,整个长康坊自是似热水壶般,炸开了议论。
“大新闻,这是大新闻啊!我云州再添一位金丹战力的强者!”
“岂止!没看见这位高人一拳秒杀金丹吗?!依我看,他可能是那传说中的元神境!”
“那他怎么才一身筑基期气息啊?”
“废话!高人是你能看穿的?!”
众多散修吵着吵着,纷纷离开坊市,将这消息传递了出去。
那些来迟了的大派弟子,见此情况,亦是匆匆拍下金甲符,赶回门中报信。
只是短短几日间。
清渊派剑脉弟子林穆,以筑基期秒杀金丹境,而其修为还极有可能,是故意隐藏的事,就传遍了整个云州...
这天一早。
水云山,主殿里便聚满了人。
掌门顾云真人端坐主位,他身旁,诸多长老也是座无虚席、神色严肃。
大殿正中,明祁与刘竹月领着众多弟子站成几排,聆听着掌门与诸多长老的训话。
“明祁,此去清渊派送请帖一事,就交到你身上了。”
顾云真人开口嘱咐道,“你也知道,最近清渊派剑脉中出了个了不得的弟子,还杀了符脉的一个金丹修士。”
“想来那清渊派内部也早就乱成了一锅粥了。”
“记住,你此去只是送请帖,至于此前说的调查..就算了吧。”
“弟子知晓了。”明祁恭敬地拱手。
“对了,我听说你与符脉的左明轩有些交情,可不要受他挑拨,去针对谁,做什么蠢事,知道吗?”
顾云真人凝视明祁,语气肃然。
他这个弟子平日里最是惫懒、咸鱼,可就是喜欢到处找高手挑战。
门中诸多长老都被他挑战了个遍,这下去清渊派送请帖,说不得他会去找那个出了名的剑脉弟子比划比划...
若再有符脉暗中鼓捣一下,那样的话,这事就复杂了...
他水云山是不太想搅合进清渊派的剑脉、符脉之争的。
“咳咳。”似是被掌门猜中,明祁干咳了两声才道,“知道了,弟子定会稳妥...”
“竹月,看好你明师兄。”
顾云真人还是不放心,朝刘竹月叮嘱了一句。
“是。”刘竹月微微施礼道。
“好了,你们去吧。”
顾云真人微微颔首,一挥浮尘让众弟子离开。
“遵掌门法旨。”
明祁等弟子郑重行礼后,转身走出大殿。
等众弟子离开,顾云真人又眉头紧锁,念道:
“先是狰兽,又是白袍怪人,现在清渊派恐怕又要乱了...我云州,真是多事之秋。”
“掌门真人太担忧了。”
众长老宽慰道,“我云州大派出了俊才,是好事才对!”
“至于那些白袍怪人...他们躲在暗处,不敢正大光明的出来,想来也是本身实力有限,畏惧我云州各个大派。”
“说不定,那几个金丹白袍人就是他们中最厉害的高手了呢?”
“希望如此吧。”顾云真人微微摇头,半晌,岔开话题道,“天丹大长老,最近身体怎么样了?”
一长老回答道:“天丹大长老身体甚好,昨日我还看见他在琢磨丹法呢。”
“善。”顾云真人颔首一笑。
天丹上人可以说是水云山的活化石了。
三百年前,作为天云界第一个突破金丹境的修士,他给水云山挣尽了声望。
就是可惜,天丹上人本身的资质,并不是很好,一生心念也都放在了丹道之上。
故而,这么些年来,其一身修为还是困在金丹境,到现在,寿元也是所剩无多了。
顾云真人最近听说天丹上人,身体好像出了些问题,才有此一问。
现在他倒是完全放下心来,继续道:“天丹上人岁数悠长,算是见证了我云州各派的复兴、转变。”
“他的寿宴,各派都会遣人来的,我水云山可不能在众多同道面前失礼,诸位长老可要上心啊。”
“那是自然!”
“掌门真人就放心吧,寿宴绝不会出事的。”
众多长老连声附和道。
···
清渊派,云朗峰。
“所以你就想逃?”
一间宽敞的大殿里。
左明轩坐在椅上,摇了摇手中折扇,目光阴冷地看着下方跪着的王河。
“少主!少主饶命啊!我是一时糊涂!”
王河跪在地上,浑身发抖,惧怕的不行。
当日眼见林穆离开之后,他就故意发疯,趁着门中还未来人的时间差溜了。
本想着左家该不会为他一个疯子多做搜查。
可没想到,左家竟然派出好几个金丹修士来找他!
只逃了三日,他就被擒回左明轩面前,瑟瑟发抖地面对诘问。
“你啊,你啊。”
左明轩慵懒一笑,语气竟柔和了几分,
“你是怎想得要逃的?这么多年来,难道还认为我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
“没有!没有!我知道,少主一向是最为体谅我们这些师弟的。”
王河赶紧接话,急切道,“我那天是猪油蒙了心,都怪我!都怪我!”
“呵,罢了。”
左明轩将折扇一合,笑道,“此事说来确实也不怪你,任谁也不会想到,那个林穆会有这般实力。”
“夺狰兽,卖符箓,杀金丹...”
“呵呵,门中总算出了一个,能让我看得上眼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