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俊,人也好,摊上这么个小姑子。”那人摇摇头叹气道,接着你一言我一语,明显的话风就走错了地,不知不觉的扯到酒楼掌柜身上去了。年纪不大,才貌俱佳,手有余财,而且还是个寡妇,好像真的挺能引人动心的。
李落听了几句便将耳力收了回来,看着酒楼前不可一的尤家孤女尤小汐和一旁脸色黯淡、欲言又止的白新晴,还有那几个面目可憎,狐假虎威的地痞之流,这一次,虎成了尤小汐,狐反倒是那几个地痞恶匪。
“呸,人模狗样的,也不撒泡尿照一照,敢调戏我姨娘,我告诉你,我姨娘已经有心上人了,人家在卓城做官,巡检司的大官,你配么?”尤小汐睁着眼珠子,一脸戾气的叫道。
钟离玺忍气吞声,好言回道:“我没有调戏阁下姨娘,若是问哪种酒好喝也算调戏,那你这酒楼不开也罢。”
“强词夺理,我说你调戏你就是调戏了。”尤小汐叫嚣道,身边的地痞连声哄,气焰着实嚣张。
“小汐,你……”
“姨娘你别管,有我在,不会再让人欺负你。”尤小汐冷笑着,抱臂看着钟离玺。钟离玺摇了摇头,拱了拱手道:“是我冒昧了,多有得罪,告辞。”
“慢着!”
“你还要怎样?”
“来了酒楼,调戏我姨娘几句就走,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钟离玺眉头大皱,道:“若不然?”
“那坛酒,你买了,我就让你走。”尤小汐趾高气昂的喝道。
钟离玺沉默片刻,沉声回道:“好,多少钱?”
“今天我心情好,往常都卖一百两银子,今天便宜点,卖你十两银子吧。”尤小汐冷冷笑道。
钟离玺蓦然抬头,双目冷电四射,目不转睛的盯着尤小汐,若是方才,最多就是个牙尖嘴利,尖酸刻薄而已,但如眼下这般,那就是欺行霸市强买强卖,这是有违大甘律法的。
白新晴脸色微变,上前一步拉住尤小汐,低喝道:“好了,小汐,别闹了。”说完转头看着钟离玺歉然说道,“对不住了公子,妾身妹子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别和她计较了……”
“什么不懂事!?”尤小汐从白新晴手挣脱了出来,脸色有些狰狞的叫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也嫌我是个累赘,想不管我,想和别的男人远走高飞,是不是?是不是!”
“小汐,你太放肆了。”白新晴俏脸一红,语气严厉来,喝道,“进屋去!”
“被我说了吧,哈哈,做贼心虚了吧。”尤小汐脸色猛然一沉,瞪着钟离玺恶狠狠的叫道,“姑奶奶心情又不好了,这坛酒一百两银子,少一个子都别想走!三哥,数好了,少一两就给我打断他的腿。”
一个泼皮笑嘻嘻的看着钟离玺,道:“打断腿容易,就是不知道小汐姑娘要他断哪条腿?是左边的,右边的,还是间的?”地痞哄然大笑,尤小汐脸一红,白了说话的地痞一眼,喝道:“都行!”
“小汐!”
“白掌柜,小汐姑娘这可都是为了你好,你想想,你一个漂漂亮亮的姑娘家在外面抛头露面,要是天天有这些苍蝇蚊子围着你转,就算白掌柜不觉得害臊,但保不齐人家巡检司那位大人心里不痛快啊,这要日后问来,白掌柜可怎么给那位大人交代啊。”泼皮刘三阴阳怪气的说道。
“我和他没关系!”白新晴斩钉截铁的说道,一脸懊悔的看着尤小汐,脆声喝道,“小汐,以后不许你再拿恩公的名号出来为非作歹,你这么做怎么对得恩公!”
“我怎么就为非作歹了,我怎么就为非作歹了!”尤小汐脸色大变,歇斯底里的叫道,“如果他早一些,我爹我娘就不会死,也不会有后来的事!这是他欠我的!”
白新晴气得嘴唇发青,刚要说话,便听人群有人清朗接言道:“我不欠你什么。”众人回头,李落静静的站在人群之,脸上没有愤怒,也没有所谓失望和遗憾之色,就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尤小汐脸色一变,白新晴亦是娇躯一颤,欣喜唤道:“恩公……”话刚一出口,白新晴俏脸便是一暗,很是尴尬和窘迫。
李落上前几步,达日阿赤亦步亦趋的跟在李落身后,饶有兴趣的看着同样身子微微颤抖,脸上的表情却截然不同的两个女子。
李落看了白新晴一眼,温和一笑,转头望着尤小汐,平声说道:“我欠了你爹娘的命,但我未曾欠过你什么。”说完之后,李落看着方才还气焰嚣张,此际却噤若寒蝉的几名泼皮无赖,淡淡一笑道,“你还记得我?”
刘三身边那人腿一软,跪在地上,像是哭又像是笑的叫了一声大人。
“聚众斗殴,欺压百姓,以不法手段谋利,这都是有违大甘律法的,但罪不至死,你们自去府衙投案吧,我便饶你们这一回。”
“谢大人不杀之恩,谢大人不杀之恩,小人这就去投案。”刘三是个见风使舵的好手,哪还不知道惹来了真神,连连磕头作揖,身拽着几个发呆的泼皮直奔府衙而去。李落无奈一笑,说了几句话而已,怎么自己倒像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凶神了。
李落看着白新晴,两人相视无语,围观诸人瞬间来了兴致,莫非这尤家寡妇当真和这个年轻人有私情?而且这个年轻人似乎来头不小,至少能一句话就把刘三这样的地痞无赖吓得屁滚尿流的人仪狄城还没有。呼察冬蝉也在垫着脚张望,脸上不掩那份好奇和闲得发慌的猎奇意味,看了着实烦人的很。
李落看着钟离玺笑道:“他是我帐下将领,原本许久不见,还想与白姑娘开个玩笑,没想到这个玩笑开大了。”
“我……”
李落哈哈一笑,没等白新晴说完,一指方才尤小汐强卖的那坛酒,道:“我买那坛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