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世辉的总经理亲自开车，难不成这人有什么来头？
    艾尔目光茫然地打量着前方两人。老实说他对梁唯并不陌生，自从石湍开了微博之后，这个人就像只讨厌的跳蚤一样，在他的视野里乱蹦乱跳，走到哪儿都甩不掉他。
    而且这人身为明星，却让人很难想象他的生存方式。微博上没个正经不说，第一次见面就抱着石湍不放，完全不注意影响。艾尔一度怀疑这样的人也能做明星？就凭他那些胡作非为跟胡言乱语，简直分分钟作死自己的前途啊！
    可是事实上并不如此，这个人几乎没有绯闻，没有负帖，偶尔出现几个黑，也是秒沉的节奏……
    难道中国艺人的生存方式，真的与国外有这么大差别？
    在艾尔的苦苦思索间，世辉娱乐的办公大楼已经到了。
    石湍的爆发似乎也正好结束，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梁唯欢快地跑下来给他开门：“石湍石湍，这边下车！”
    石湍用脑过度，面露疲惫，压根没注意到梁唯，摇摇晃晃地走下车。艾尔过来扶，他摆摆手表示没事。
    邱明走过来，双手插裤兜，表情很酷地说：“石天王看起来状态不太好啊，要不先送你们回酒店休息，改天再来谈合作的事儿？”
    “他是用脑过度，”艾尔解释道，“事故之后就一直这样，医生让尽量不要长时间用脑……不过他总说不听。”
    “工作狂？”邱明嗤道：“近乎自虐的工作方式，本公司一向不太提倡，石天王还请注意劳逸……”
    “邱老大，你看这是什么？”梁唯伸出两指在他面前晃晃，然后从背后伸进他西装里，揪着腰上的游泳圈狠狠一掐。邱明抖了抖，表情近乎扭曲，咬牙切齿地把话说完：“结……结合！”
    石湍头有点疼，但还听得懂人话，当即就怒道：“你知道个毛……”被艾尔狠狠地踩了一脚。
    疼痛刺激下的石湍总算有点清醒了，摆起架子道：“偶尔的，像这样一瞬爆发的情况也不不多。”
    他扬扬手中的笔记本，自信地笑道：“国内的粉丝们太热情了，让我感触很深，我相信这会是一个很好的开始的。”
    梁唯星星眼地望着他，衷心赞扬道：“歌很好听！”
    石湍道貌岸然地微笑：“这是我回归以后送给我的粉丝们的第一份礼物，不过还只是初稿，我会用心改进的。”
    梁唯感动地说：“好，我会等你的！”
    石湍：“……”
    “谢谢。”石湍十分谦和礼貌，内心却在激烈吐槽你倒底在激动个什么劲儿？！我又不是写给你的！这首歌就算送给全世界也绝对没有你的份！你简直就是个火星人你！造！吗！
    石湍心里还是那句话：珍惜生命，远离脑残！
    尤其是脑残明星粉！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邱明将梁唯逐出门外，便立刻开门见山地说明了他的用意。为了方便艾尔理解，他用的还是一口流利的英文：“你们的情况我大致了解了，不过我建议你们先别走工作室，不妨考虑一下直接入股我们公司。”
    “入股？”艾尔表示不解。
    “对。”邱明道：“石湍可以作为世辉娱乐的特约艺人入股世辉，如此一来也算强势回归，有世辉这块招牌遮风挡雨，可以省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对你们前期的发展百利而无一害。至于签约合同方面，你们可以先看一看。”
    邱明递出一份文件，招牌式诱拐微笑勾起，自负地道：“我相信你们一定会心动的。”
    石湍狐疑地看着他，翻开文件，一页页看下来，脸色明显有些不敢相信。
    邱明给他们看的这份合同完全不符合一个企业家的审美，抽成低得要命，然而作为一个公司该履行的职责却一条不落。这种条件虽然不至于赔本，但是基本上世辉娱乐是无法盈利的。
    艾尔道：“邱先生，不瞒您说，这份合同开出的条件太诱人了，不过这样一来，反倒让人怀疑贵公司意图。”
    邱明道：“这并不难理解。我相信到目前为止应该不止一家公司对石天王表现出兴趣，也相信以石天王的能力，绝对不会愿意受锢于一份合同太久，你目前所需的仅仅只是人脉和一个好的开始，既然如此，我倒不如做一个顺水人情，由本公司来替石天王铺这一段路。”
    “资源互换吗？”艾尔笑了起来：“邱总果真是高瞻远瞩的人！您说的不错，这两个月我收到了大大小小二十多家公司的邀请，没有一家像您这样不限定合同有效时间的，那些公司不是想借霸王条款在短期内诈取湍的最大价值，就是打长期算盘，十分诱人的条件，却要求签约十年。老实说，您是我见过的，最特别的一个人。”
    “不过，”艾尔顿了顿，犹豫道：“看您的样子，似乎对湍日后的发展太过自信了些。您要知道，湍在国内的发展是极端有风险的。中西方的文化差异、电影艺术的表现手法、还有湍本身以及粉丝的心理落差……老实说，即使是同样的演技，用在不同的特效表现下，效果也十分不一样……”
    不仅如此，还有国内导演择人的思想观念，投资方看准的市场需求……这些都是石湍重头再来必须要慎重考虑的问题。石湍虽然是如假包换的中国人，但是却自小在国外长大，没有接受过正统的国内教育，恐怕有些导演还会质疑他的方块字台词能不能理解消化……
    邱明了然地笑了笑，却仍旧是胸有成竹的样子，慢悠悠道：“我相信自己的眼光，绝对不会看错人，当然也很乐意承担这个风险。我想现在要伤脑经的应该是二位才对，合同就在这里，你们不用马上做出决定，可以带回去仔细参详，但是也希望别让我等太久。”
    谈话到此结束，艾尔表示合同他们的确需要慎重考虑。邱明也无所谓，寒暄一番后送两人出门。
    走廊里叮叮咚咚传来琴声，石湍一听，顿时深受触动。对方弹的竟是他方才在车上随性谱写的曲子，虽然还不太完美，但是对方的演奏却十分动情。尤其是到了高/潮，旋律荡气回肠，石湍仿佛再次重临了机场，见到了他那些可爱的粉丝们，并被他们的热情所带动。
    “什么人在弹琴？”他问到。
    邱明耸了耸肩，道：“除了那个难缠的小屁孩儿还有谁？”
    他？
    石湍一愣，没想到那个看似脑残的小孩竟然将他随口哼出的调子记下了，并且演奏得如此出色。他除了惊异，不知不觉中对梁唯有些改观了。
    他有些情不自禁地往那个房间走过去，然而刚走到门边，琴声停了，一个声音说：“爷，您今天又受什么刺激了？拿钢琴出气……不过这首曲子还蛮好听诶，以前没听过。”
    石湍：“……”
    然后石湍就听到一阵非常威猛的乱弹琴，气势如滔滔江水……不，该是万匹草泥马狂奔！即使隔着门，众人也犹如魔音穿耳，霎时间几乎一口老血喷出。
    石湍简直又想暴躁了！心里怒吼道哪里来的熊孩子！发脾气至少也要先通知一声好不好！这么多无辜的人类被牵连你好意思好意思好意思么！
    梁唯扯着嗓子嚎道：“啊啊啊啊――我太激动了！！！我跟石湍同坐一辆车！！！我还给他开门了！！！”
    石湍：“……”
    “你知道吗！”梁唯激动地弹出一段命运交响曲，速度快如闪电，他在乐曲中向全世界宣布：“我的偶像马上就要和我成为同事啦――”
    石湍黑着脸转身就走，决定回去以后慎重考虑签合同的问题。
    邱明在后头简直要笑出内伤，连俞提着盒饭从电梯升上来，见到正要下去的石湍与艾尔。虽然有些惊讶，但还是礼貌的打了招呼，随即又看到艰难扶着墙笑得直不起腰来的邱明。
    “邱总？”连俞满头黑线道：“您……没事吧？”
    邱明摆了摆手，慢吞吞挪回办公室。连俞推门而入，看到已经发泄完内心激动，正坐在钢琴边一派王子模样的梁唯，招呼道：“午饭来了，过来吃吧。”
    随即又无心说：“对了，我刚上来撞见了石湍和他经纪人，他们似乎来找邱总谈事情，看样子是公司有意想将石湍收入麾下了。”
    “……”梁唯：“纳尼！”
    小助理一脸便秘：“是……是吗？什么时候？”
    连俞道：“就刚刚，怎么了？”
    哐当一声，梁唯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黑暗了！心里天人交战道尼玛，石湍不会已经听到他的魔音了吧！不对他不会已经知道自己因为魔音太惊悚才被流放到这隔音效果最好的楼层上来了吧！卧槽邱明那个大嘴巴实在太可恶了！谁给我一把平底锅啊啊啊啊！！！
    小助理十分同情地捧着盒饭坐到一边，一边将碗里的胡萝卜丝挑出来丢掉，一边道：“唯唯刚才稍微发泄了一下……”
    连俞：“……”
    梁小唯呆若木鸡，内心里泪牛满面道自己怎么就忘了这茬，自己的人生简直就像一张茶几，上面摆满了杯具！
    然而，再悲剧的人生，那也是人生！梁唯结束了《春日菲菲》的拍摄，休息了大半个月，在公司训练营强补形体声乐课，顺道努力瘦脸。
    连俞接到三个剧本，两个偶像剧一个古装小言，剧情直白简单，却看得很爽，拍出来反响应该不错，但是连俞却不再希望梁唯接这种剧了。他去找邱明商量了一下，邱明大方地表示让他拿主意就好，公司方面会尽量配合，有好的剧本也会帮忙推荐。
    邱明的反应倒让连俞有些受宠若惊。之前他也有几次向公司表示，希望梁唯能够多接触一些复杂的、值得深究的角色。但是说实在的，以梁唯目前的状态，说转型其实还早了一些。偶像剧正当红，工作难度小赚钱又快，一般公司都不大愿意艺人转型。
    然而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梁唯想转型，也得有这个机会才行。并且连俞更觉得，自家熊孩子要是想转型成功，首先得把他那脱线的逗比性格转了。
    新工作迟迟不来，梁唯这一个月里只好每天在公司里蹦哒。新的唱片开始筹备了，这回连俞也想让他多尝试一下不同的风格，于是跑上跑下的与词作编曲造型等老师沟通，试录了两首歌。
    倒底是荣膺了年度最佳歌手奖的狠角，梁唯的嗓子条件的确很好，唱功天然，理解能力也十分不错，虽然换了风格，但却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可是，仍旧是见脸死。
    同一时间，石湍方面的决定也已经下来了，表示愿意接受邱明的条件，但是合同上有改动。他主动让出了收入的一部分，作为入股世辉娱乐的资金，并且将世辉的抽成条款改到了一个合理的幅度。摆明了不想承情太多，省得日后难做。
    对此邱明也没有表示异议，相反这是他十分喜闻乐见的事。对方名气再大前途再好，不能给自己带来收益，公司还要不停的为他忙前忙后累死累活，这种赔本的买卖傻子才会做。
    也的确是傻子，才会开出这样的条件。
    石湍正式签约世辉娱乐的新闻发布会如约举行，偌大的会场挤满了媒体记者，石湍与邱明同台出席，当着所有媒体的面签署了合同，而将此次新闻发布会掀上高/潮的，却是另一个激动人心的消息：
    年度史诗巨制《秦皇》主演敲定，石湍携手鬼才导演姜天城，影后秦馨倾力加盟，为天王首度归来助阵加油！
    发布会上公布了石湍回国的第一部影片，正是鬼才导演姜天城执导的新片《秦皇》，影片由石湍团队承制，世辉集团作为最大的投资方，三雄齐聚，致力于向大家展现出一个开辟了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大一统时代的始皇帝的雄伟风貌，以期歌颂他那空前绝后的丰功伟绩。
    石湍团队承制，发布会现场沸腾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整个发布会开始处于一种打鸡血的状态。谁也没想到石湍回国的第一个挑战，居然是扮演始皇帝。影后秦馨将在片中饰演女主角，两年之后二人将再度携手。秦馨出席了新闻发布会，表示对于与石湍的二次合作十分期待，这部电影讲述的是一个完完全全独属于东方的、宏大的历史故事，她将十分有幸，第一个见证蜕变以后的石天王。
    有记者当场提问石湍：“你回国之后的第一部电影，就是扮演始皇帝，众所周知，秦始皇之于中华的意义，是否象征了你此次回国的勃勃野心？”
    记者歉意地笑道：“请允许我用‘野心’一词，很多时候我觉得它并非贬义，而是代表了一种其他字眼无法替代的精气神，而且，我相信这个词语，一直都只被用在有实力、有志向的人身上。”
    而对此石湍的回答是：“这完全是一个十分绝妙的巧合，我自己也不曾预料到，自己踏上这片土地之后的第一个角色，竟然是这位对于整个中华文明来说都意义非凡的伟大帝王，历史上的秦始皇文韬武略，功过相倚，评价褒贬不一，性格层次也十分多面，这对我来说是一个极大的挑战。但我相信，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我会尽全力为大家展现出一个不一样的始皇帝的！”
    “至于我的野心……”石湍笑道：“谢谢你的夸赞，我一直认为，这个世界很大也很小，许许多多因巧合而产生的美丽误会最终被流传为佳话。我很喜欢这个充满非常意义的开始，也希望这段际遇能为我日后的发展带来好运，所以我将倍加珍惜，争取圆满的完成它！”
    现场爆发出一片掌声，发布会结束，石湍与台上众人互相握过手，走回后台。艾尔湛蓝的眼睛茫然地望着他，问道：“湍，你刚刚在上面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翻译讲给我听的时候，我完全没弄懂。”
    石湍眼角抽搐地道：“拽文的意思，文艺范儿的记者跟我咬文嚼字，弄得跟文学讲座似的，这到底是什么发布会，怎么什么人都放进来！”
    艾尔：“……”
    石湍还在吐槽：“演个秦始皇就有野心了吗？那日后我要演个玉皇大帝如来佛祖，是不是就得涅盘成佛了？”
    艾尔知道石湍心里不止一点的激动和紧张，这是他回国以后迈出的第一步，声势浩大，十分漂亮的一个开端。原本两人设想过的种种难题仿佛都如浮云一般消散了，什么没有好剧本找不到好导演没有一个经纪公司系统全面的宣传策略……这些统统都不再是问题，先前外界的一切质疑声也会随着《秦皇》消息的发布而烟消云散。
    强势回归，艾尔想到这样一个词，心想让黑子们都见鬼去吧。
    发布会结束后，石湍与姜天城、还有秦馨约好一起吃饭。席间话题围绕着剧本展开，石湍简要谈了这几日他对着剧本与史料，总结出来的有关秦始皇这个角色的一点领悟，姜天城频频点头，笑容满面。秦馨时不时插句话表示一下存在感，整个饭局俨然已经成了他们的办公室。最后所有人都仿佛经过了一场浓重的精神洗礼，横扫中华上下五年前的历史研讨会终于结束，导演姜天城忙着赶下一场饭局，意犹未尽地与他们挥手告别。
    姜天城拍拍石湍的肩膀开怀大笑：“没有想到石天王一直侨居国外，对国内的历史竟也了解得这么透彻，看来这次的电影没选错人，哈哈哈哈！”
    “哪里哪里。”石湍道：“家父在国外是个中国史教授，从小受他的耳濡目染，不过也忘得差不多了就是，到时候还要指望姜老师多多指教。”
    “老师您千万别天王天王的折煞我，叫我小石就行。”
    姜天城走后，石湍的整个人就立刻焉了下来，像霜打的茄子，耷拉着脑袋打呵欠。
    秦馨忍不住笑道：“不是我说你，一把年纪了充什么学霸，黑眼圈都熬出来了，补历史补得很辛苦吧？”
    石湍疲惫地揉着下眼睑，表情像一只没睡饱的大型犬，道：“哎，年纪大了力不从心，史料看了也记不住，都是临时度娘来的……黑眼圈很严重？记者不会拍到吧？”
    秦馨：“……”
    秦馨已经快无语死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自带光环的人啊！随便度娘一下就能把一个严谨认真的大导演忽悠得头头是道，老天爷你倒底是把我们这些痛下苦功的可怜娃摆在了什么位置？
    “总之，这次多谢你牵线搭桥了。”石湍感激地道，“不然我也不会顺利拿到《秦皇》的剧本。”
    “姜导演是个实诚的人。”秦馨动了动红唇，说：“他用人一向辛辣大胆，不畏人言，只要是他看上的人，就算在观众眼里是个渣他也会用。不过这次真正起作用的还是世辉的大笔投资，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快敲定你。至于我么，搭了个顺风车，还是托你的福。”
    石湍看了她一眼，道：“嗯，所以小秦同志争取好好表现，别拖本天王后腿就成。”
    秦馨手一抖，差点没将玻璃杯砸到他头上去。
    最后秦馨还是想办法扳回了一成，阴恻恻地说：“不过姜导演的电影一向被业内叫好，观众却不怎么买账，反正我是扑习惯了，你就多祈求一下你的色/相能多卖点票房吧。”
    石湍：＠_＠
    “晚上要出来玩吗？”秦馨心情愉快地拨着手机，“我约了几个朋友唱k，介绍你认识一下。”
    石湍没什么兴致地道：“你饶了我吧，困死了。”
    石湍带着他的黑眼圈，怏怏的与秦馨出了酒店，但还是记得他的绅士风度，在地下停车场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女士身上。秦馨惨叫道：“完了，刚刚聊得太愉快，忘了打电话让司机来接！”
    石湍一头黑线，心想咱两聊得愉快吗？互损挺愉快吧！他无可奈何地道：“让艾尔先送你回去吧，我在这里先等等，或者去周边逛逛。”
    秦馨笑容满面地道：“这敢情不错，如果你愿意去外面让人当猴子围观，或者被扒得□□全身挂满口红印的话，我会很愉快地坐在车里想你的。”
    石湍：“……”
    “好啦好啦。”秦馨笑得花枝乱颤，狡黠地冲停车场的另一边招了招手。
    梁唯摇着尾巴欢快地跑过来：“馨姐，好巧呀！”
    “……”
    巧你个大头鬼！石湍满头黑线，心说脑残粉就是不一般，在发布会后台鬼鬼祟祟就算了，竟然还一路跟到酒店来了！一天到晚没个正经，当个特务也不称职！
    秦馨摸摸梁唯的头，强忍着笑意也不揭穿他，对石湍道：“行了，你把你的经纪人借给我，我就大方点把我儿子借你啦，正好你们俩顺路，唯唯开车送你回去。”
    梁唯立刻双眼一亮：“没问题！”
    我有问题！石湍内心很想咆哮，但是表面上却面无表情地说：“这样也太麻烦熊……梁先生了，艾尔来去也用不了多少时间，我等他回来就好。”
    “我不介意呀！”梁唯真诚地道：“而且石湍你叫我唯唯就好，梁先生……好别扭的说！”
    “……”还能不能好好讲话了？！石湍嘴角抽搐得厉害。
    秦馨忍笑道：“唯唯说得没错，石湍你也别太生分了，从今以后你们俩就是同事了，互相照应一下都是应该的嘛。我晚上还有事，就先走了，回头联系。”
    艾尔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用纯澈的蓝眼睛询问石湍。然而秦馨异常礼貌地用英文请他送自己回家，他没法拒绝，茫茫然跟着秦馨上车走了。
    “拜――拜――”秦馨五指张开挥挥，经过石湍身畔的时候，一脸诡笑。
    尼玛这都是谋划好的吧！石湍感受到了森森的阴谋味道，他转过身，戒备地盯着梁唯，严防这熊孩子脑残粉又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然而梁唯的笑容很纯真，他搓了搓手，表情竟然局促起来，说：“我我我……我没有想到，竟然会跟你有……有独处的机会……”
    石湍眉间青筋跳动，尽量表情平淡道：“今晚就麻烦你了，走吧。”
    说完，转身往出口处走去。
    梁唯抬头叫到：“石湍！”
    石湍心中霎时间警铃大作，回过头来警惕地盯着他：“做什么？”
    梁唯被他的动作吓了一大跳，紧张兮兮地道：“车……车在那边……”
    “……”尼玛，石湍心里骂到，跟脑残相处，自己都变成惊弓之鸟了！
    石湍面不改色地回走，梁唯立刻跑到车边，替他拉开副驾驶的门。
    片刻之后，发动机启动，梁唯一踩油门，车头冲出车位线，往墙上撞去。
    石湍登时心惊肉跳，吼道：“你搞什么！快刹车！”
    梁唯手忙脚乱地踩下刹车，慌忙地道歉：“对……对不起，我、我有点激动……”继而开始小心翼翼地倒车。
    石湍简直快被吓死，满头黑线地说：“你别激动，激动容易开错车，要是路上出点什么事儿，明天你就可以和你偶像一起上头条了。”
    “不……不会了……”梁唯开始上道，将车倒出来，驶出停车场。感激地对石湍：“我心里轻松多了，谢谢你安慰我。”
    我哪有安慰你啊！石湍简直想一口老血喷出来，我那是红果果的嘲讽啊！你免疫功能是不是开错功率了！
    果然跟脑残是无法正常交流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章
    “要听点音乐吗？”梁唯忐忑地问。
    石湍习惯性地点了点头。梁唯打开车内音响，熟悉的歌声立刻飘了出来，顿时把石湍雷得天灵盖都快炸开。
    “这什么东西，快关掉！”石湍道，“鸡皮疙瘩掉我一地！”
    “……”梁唯连忙关上音响，十分不解地问：“怎么了？这是你的歌啊！”
    “就是因为是我的歌才听不下去。”石湍痛苦地摆手道：“换别的换别的！”
    “可是我很喜欢啊！”梁唯满头黑线，不理解石湍为什么反应如此之大，于是趁着红灯翻了翻车里的cd，全是石湍的专辑，然后有三张他自己的，还是全新的，没有拆封过。
    “……”梁唯：“只有这些……”
    石湍随意看了眼，挑出一张说：“放这个。”
    梁唯顿时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那是他年前刚出的新专辑，在自己崇拜了这么多年的偶像面前播放，简直就像跳梁小丑在家门口跳舞，七大姑八大姨都跑过来围观了一样，会忍不住跳河的吧……
    梁唯看到石湍深邃的双眸亮晶晶望着自己，认命把cd换下来，放上自己的专辑。
    那是一张主打暖甜治愈的专辑，轻松悠扬的音乐里，少年的声线清越干净，回响在车厢内，有一种奇异的舒适感。石湍闭上眼睛听了片刻，几首歌曲放过，窗外的霓虹灯渐渐远去，已经进入石湍住宅所在的别墅区了。
    “唱得不错。”石湍认真听了，真心赞扬道：“你的嗓音条件很好，专辑的制作水平也不错，在音乐方面的造诣很高，那些奖项算是没白拿。”
    梁唯惊喜的差点一头撞上前面的玻璃，受宠若惊道：“真、真的吗？”
    石湍点了点头，吐槽模式却又忍不住开启：“不过你能不能稍微靠谱点儿！做个事毛手毛脚的，说话也不注意影响，有没有点做明星的自觉？你看看哪个明星是像你这样的，微博没个正经，拍戏专挑烂剧，还把一手好好的钢琴曲弹成催魂乐，成天跑来跑去跟踪偶像，说出去就像个变态跟踪狂！你经纪人没教你不准乱跑吗？碰见记者被抖出去了还了得……”
    梁唯：“……”
    被偶像嫌弃了……
    梁小唯仿佛被雷劈中，整个都呆若木鸡。心情沮丧地想原来我在偶像的眼里就这么差劲吗？变态跟踪狂……我才不是！！！
    简直要泪奔了！梁唯心情沉重，把车停到石湍新购置的别墅门口，连车门都没劲帮开了，脸上说不出的绝望：“你到了，我……我先走了。”
    石湍车门开到一半，想起什么来，回过头戳戳他的脑袋，喋喋不休的建议道：“你实力还是有的，就是自己作死把前途给作得一塌糊涂！你可以回去找你的经纪人好好商量，你还年轻，努力一把还有得救。”
    “谢谢你。”梁小唯的心情还是没有好起来，石湍刚一下车，他就发动车子跑了，甩了石湍一屁/股尾气，站在风中凌乱不堪。
    “喂，你！”石湍喊了一声，他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刚刚的话说太重了吧，人家怎么都还是一个小孩子，又是自己的脑残……真爱粉，肯定伤人家心了。
    石湍想了想，掏出钥匙开了门，走进去坐在沙发上，给秦馨拨了一个电话。
    “你儿子现在好像有点问题。”他说。
    秦馨那边吵吵嚷嚷，似乎有什么人吼得连爹妈都听不出来了。她捂着半边耳朵条件反射道：“你儿子才有问题！你也有问题！你全家都有问题！”
    石湍怒道：“我谢谢你了！我全家现在就剩我一个独苗了！你不要诅咒死人，他们大半夜会来找你的。”
    秦馨也意识到反射过头了，连忙解释道：“是你啊，刚正在跟人吵架，气还没消，sorry啊，怎么了？是唯唯出了什么事了吗？”
    石湍听她方才的口气也像是余怒未消的样子，于是也懒得计较了，说：“那熊孩子被我说了几句，哭丧着脸跑了，你有空帮我打个电话安慰一下呗。”
    “这事儿啊！”秦馨了然，幸灾乐祸地道：“你石天王一张贱嘴都得罪过多少人了，怎么，现在居然败倒在我儿子的包子脸下了？”
    “别挖苦我了！”石湍哭笑不得道：“好歹同事一场，免得以后见面尴尬。”
    “成。”秦馨爽快道，“你放心好了，唯唯神经粗，过一会儿就没事了，你也别太放在心上，早点休息吧。”
    挂了电话，秦馨拨给梁唯，拨着拨着突然意识到自己怎么突然就被使唤成和事佬了呢？现在是一个熊孩子还闹不够，一下子来了俩么？
    “喂，馨姐。”
    电话拨通，梁唯已经到家，声音仍旧是说不出的沮丧，似乎还掺杂着点绝望。秦馨一听，顿时一腔怒气全涌到石湍那儿去了。就梁唯那点粗神经，拿把刀砍他都说不定不会这么沮丧，石湍倒底是作了什么孽，竟把人吐槽成这样？
    “儿子啊，”秦馨笑眯眯地想象着自己给小猫顺毛的情景，说道：“不开心了？”
    梁唯“嗯”了一声，“有点难过。”他老实道：“我觉得自己被石湍讨厌了。”
    “……”秦馨心道原来不是因为石湍的那张贱嘴在生气么，只是因为偶像不喜欢自己而已，小孩子果然太单纯。
    “就这个呀！”秦馨笑吟吟道，“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娘跟你说，石湍这个人虽然嘴巴是贱了点，不过嘴上说的跟心里想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听着像数落你吧，其实心里是为你好呢，等你有事找他帮忙，他比谁都积极。”
    “可是他说我是变态跟踪狂啊！”梁小唯嘤嘤嘤，仍旧对此耿耿于怀，“我只是想看看他而已呀！而且我也没想打扰他做什么事……”
    “说什么呢！石湍他上哪儿找你这么可爱的小变态去？”秦馨笑道：“不过话说回来，跟踪这种行为本身就不太对，即使没有恶意，也会给对方造成困扰的吧？你想想，你要被粉丝跟踪了，心里会怎么想？”
    “……”梁唯小声地道：“呜……馨姐，我错了。”
    “知道错了就好。”秦馨越发地觉得自己像个老妈子，“以后你想见他也别悄悄跟踪了，直接冲到他面前去找他，威猛点儿，他要敢揍你，娘帮你揍回去！”
    “我偷偷告诉你……”秦馨放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道：“石湍看着脾气暴戒心重，不好接触，但其实心地很好，而且也知恩图报，等他意识到你真心对他好了，他就会死心塌地的回报你的。所以对付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