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墨玄屡次与我等作对，当初让他归顺于我等，他抵命不从，如今却向一个人族真仙臣服！”
青要之山上空，青罗妖神一脸愤怒地道。
在他面前悬浮着一道清亮的光影，上面正显示着白歌等人的身影。
在不远处，武罗妖神和泰蓬妖神面前也有着同样的光影。
通过光影，他们可以清楚地看到东皇天内的景象，时刻监视着里面的任何动静。
可以说，白歌他们的所有行动都是在三个妖神的监视之中。
“那个人族真仙很不对劲。”
泰蓬妖神面色凝重地道：“之前他能抵抗武罗的琴音就已经让人出乎意料了，没想到尽管我们已经高看了他，但距离他真正的实力仍是有着不小的差距。”
“是我没有探查清楚。”
武罗妖神轻声道：“适才他破开空间封锁的两剑以及吞噬墨玄妖神的剑域足以说明他的剑道造诣早已入了化境。”
“那他的境界是怎么回事？”青罗妖神疑惑道：“一个真仙，就算剑道造诣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和一个太乙金仙境的妖神正面交锋！
毕竟太乙金仙能够调用的灵力是真仙的千万倍不止！”
这是常识。
一个真仙境的修士，攻伐手段再怎么厉害，终究还是会受到境界的桎梏。
这个桎梏就是他所能调用的灵力。
以水为例。
踏入仙道之前的修士，所能操控的灵力就是一条小溪；渡过成仙劫步入地仙境，所能操控的灵力就是一片池塘……
以此类推下去，一条大河再怎么惊涛骇浪，到大海面前肯定也不够看！
至少在涉及到大道法则之前，这是毋庸置疑的常理。
“他定然是以某种手段掩盖了自己的气息……虽然他暴露出来的只有真仙的道行，但我能够感觉到他体内灵力犹如汪洋一般。”
泰蓬妖神沉声道：“如今他收服了墨玄，恐怕会坏了我等的筹划。”
武罗妖神沉吟片刻，轻声道：“把奎吉妖神放出来吧，他与墨玄妖神素有纠葛，相信他会很乐意帮忙的。”
“也好。”
泰蓬妖神点了点头，“奎吉妖神被妖皇陛下封印在东皇天内太久远了，也是时候让他回归了。”
……
东皇天内，墨玄妖神现出独角黑熊真身，体长数百丈，好似一座小山般。
白歌领着哪吒踏上熊背，吩咐道：“出发吧。”
“唉，想我堂堂妖神，如今竟也沦为坐骑……东皇陛下啊，您怎么就陨落了呢？若是您还在世，我怎么会被人欺负到这份上……”
白歌手中现出赤蛟剑来，“少贫嘴，快走！”
“哦。”
墨玄乖乖地闭上嘴巴，化作一道乌光往东而去。
一路上，壮丽辽阔的山河美景在眼前快速掠过，白歌察觉到了不少强横的气息，每一个都不比墨玄差。
也就是墨玄对路线熟悉无比，才能准确地在这些妖神的领地夹缝中穿行。
不然的话，恐怕得一个个打过去，不知道要浪费多少功夫。
不知过了多久，墨玄忽地停下身形，神情复杂地望向前方。
“咱们到了，前面就是当年戮妖剑斩出的缺口。”
白歌举目望去，只见前方的天地赫然被一道黑色的深渊所隔断。
这一道黑色深渊宽不知多少万里，大地和天空到了这里都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白茫茫的混沌雾霭在不断地翻涌滚动。
对大罗金仙以下的修士而言，进入混沌中就意味着死路一条。
混沌内没有时间、空间、地、水、火、风等等概念，便是大罗金仙身在混沌中也会迷失方向，再也走不出来。
这是何等可怕的一剑？
破开了混沌钟这样的先天至宝，将其内部的大千世界斩碎大半，残留下来的剑意至今还能形成这样如同天堑一般的深渊。
恐怖至极！
“只有这道深渊消失，东皇天才会恢复以前的模样，泰蓬他们才有收服混沌钟的可能。”
墨玄抬抓指向远处，“那里就是他们收集人族气血精魂用来消磨剑意的祭坛。”
白歌闻声望去，只见一座巨大无比的祭坛矗立在深渊旁，高足有上万丈。
祭坛之上刻画着密密麻麻的符篆和纹路，泛着深红的光泽。
那是残留的气血。
丝丝缕缕，仍旧顺着纹路滴落进深渊中。
“他们是要用人族气血和精魂把深渊填满吗？”
哪吒脸上充斥着愤怒之色，咬牙切齿道：“这些家伙到底残杀了多少人族！”
墨玄唏嘘道：“你们现在看到的是一道深渊，却不知最开始这里就是茫茫的混沌……是无数人族的气血和精魂抹平了混沌钟的创伤，使得这里只剩下一道深渊。”
“那些家伙……”
哪吒双拳紧握，两眼通红一片，恨不得立刻返回青要之山找泰蓬妖神他们算账。
白歌也陷入了沉默，从未有过的愤怒充斥他的心胸。
就在这时，忽听一道暴戾的怒吼声传来，“墨玄！你这蠢物竟然还活着！”
一道金色的身影跟着声音同时到来。
那是一只九头狮子，和白歌在青要之城看到的那一只九头青狮有些相似，但面前这一只却是金色的。
它的躯体并不是很庞大，但通体密布金色鳞片，如黄金铸成，散发璀璨金芒，像是一座大山般压迫人，血气滚滚，声音如雷，惊人心魄。
“奎吉妖神！”
墨玄庞大的身躯明显颤抖了一下，“你是怎么突破封印的？”
这个时候，九头黄金狮子似乎很愤怒，盯着墨玄道：“我早已说过，有朝一日待我突破封印之时，就是你的死期！纳命来吧！”
黄金狮子一声大吼，天空中陡然有一片金光洒落。
“轰隆”一声，黄金光辉淹没了天地。
九头黄金狮子二话不说便朝着墨玄扑来，完全不理会墨玄的背上还站着白歌和哪吒两个人族修士。
他极其强大，比墨玄要厉害数倍。
在他眼里，白歌和哪吒只是盯在墨玄身上的“跳蚤”一般，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九只头颅长啸，吼动山河。
墨玄急忙回头望向白歌，“主人，救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