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墨从虚空走出。
    墨塔欢喜雀跃的嗡动，变回一掌大小，被余墨拖在手中。
    塔身忽闪忽闪。
    没染上血污。
    余墨：“干的不错！”
    “下次继续努力！”
    塔身左摇右晃的飘浮起来，蹭了蹭余墨的脸，满足的回到他的气海里。
    ［怎么样？宝］
    系统下巴翘的老高了，小手叉着腰，满脸神气，在邀功呢！
    “啪啪啪……”
    “干的太好啊！真不愧是心灵手巧，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可爱可人，我心专属……”
    余墨鼓着掌，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系统听的心花怒放，飘飘然。
    ［嘿嘿(????)］
    墨塔厉害炸了好嘛！
    杀伐利器啊！
    光一片浩瀚的空间风暴，其重量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空气中飘荡着刺鼻的血腥味，到处都是空间风暴肆虐过的痕迹。
    四处都是破碎的肉块，骨骼，内脏。
    鲜血流淌成河，染红了泥土。
    树枝上还挂着一些灵根以及其伴生物。
    完全是绞杀场的景象了。
    “……人见人……呕哇~！”
    余墨夸着夸着撇了一眼，眼睛一突，胃直接开反，一口就吐了出去。
    化为人形花洒。
    呕吐物喷洒。
    系统：？？？
    ［好哇，宝你吐了！你嫌弃我！］
    余墨：“没有的事……呕啊……”
    余墨被刺激的不要不要的。
    瞬移出去爬地上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干了。
    苦胆都要吐出来了。
    系统本想说话，但看余墨吐成这样，声音又隔的很远的样子。
    ［喔~］
    ［宝，你吐完了再说话］
    余墨手拿把掐：“ok！”
    “呕……哇……”
    ……○|￣|_
    口若那个悬河。
    川流那个不息。
    此前一直绷着神经，现在砍完了人，神经一断，再看那场景，受不住！
    下午吃的货喝的酒全给造出来了。
    ［唔……］
    余墨艰难的开口：“系统，你还好……呕……呸，吧？”
    ［你别说话，恶心……］
    “我是挺犯恶心的。”
    ［你就挺很恶心的……］
    余墨不说话了。
    心里挺受伤的。
    系统，没爱了啊！
    “呕……”
    吐了一时半会。
    余墨都快虚了！
    嘴唇苍白，浑身乏力，嘴里还是苦涩的。
    秉住呼吸，再瞬移回去，虚空洞口大开，虚空剑乱砍，硬是削去了几层地皮，把山都削秃了一大块。
    这才松了口气，干呕一阵。
    回到杂役村。
    回到小院。
    就见林清音和老爷子坐在小院里。
    余墨一愣：“大爷，吵着了？”
    老爷子点点头，裹了裹身上的衣服：“解决完了？”
    “嗯。”
    余墨点点头，脸上重新升起一片阴郁。
    果然还是太吵了点。
    林清音看着余墨毫无血色的脸，苍白的唇，萎靡不振。
    虽然有很多话想要说，想要问。
    但余墨的消耗显然很大，便都压在了心里。
    消耗确实很大。
    肚子全空了。
    冲林清音眨了眨眼睛：“我说了吧，很快就回来了。”
    林清音瞪了他一眼：“少贫嘴。”
    余墨咧嘴笑了笑。
    老爷子扫了扫两人，忽然站起身：“时候不晚了，也安静了，老爷子就继续睡喽。”
    余墨忙追过去，撑着老爷子。
    “大爷，要不搬走吧，我有座峰的！”
    老爷子摇摇头：“不搬，去你那还要爬山，你大爷都一把年纪了，想累死我？”
    “那哪能啊！您不考虑考虑，万一那些人要是再来呢？”
    老爷子说什么都不搬。
    余墨也急啊。
    这不安全呐！
    虽然屠了一百多人，但保不齐肖栖玄那个王八蛋又做出这种事涅？
    老爷子想抽出胳膊，但余墨紧紧抓着就是不放，皱着眉头：“你能把全村人都搬走？”
    余墨一愣。
    还真不能够哇。
    依旧不死心：“可是……”
    “别可是了！”
    老爷子打断道：“你大爷我待在杂役村挺自由的，你不在啊，还有人陪我说说话，喝喝酒。”
    大爷走到了门口。
    停下了。
    还算挺拔的身躯也佝偻了下去，写满了岁月的沧桑，经历过大风大浪。
    余墨心里很不是滋味。
    老爷子拍着他的手。
    “我啊，虽不曾踏足仙道，但好歹也见识过太多的修士，就算是仙人呐，我也不是没见过，大可安心。”
    “修真界，不就是比人间还大的池塘，他们讲究的什么断尘缘，将自己放的高高在上，薄情寡欲，老爷子不懂，但谁能做到？”
    “做不到啊！”
    老爷子抬头看看那天，浩瀚星空，星光绚烂。
    大啊！
    星星多啊！
    多到数不尽！
    “老爷子虽然没走出去看看，但与天下比，这行道宗，太小，这里的修士，太弱。”
    “墨啊，你不是小时候说过什么，那些星星很大，都是……恒星，它们离我们很远，现在散发的光，说不定是一万年前的光。”
    “一万年……呵。”
    “我们去那些星星上，走说不定要走上亿万年……”
    这是一个普通老人的智慧。
    一位老杂役的眼界。
    林清音抬头仰望星空。
    很美。
    也很空旷……
    余墨懵了。
    借这个时机，老爷子将胳膊抽了出来，摇着头，仿佛更加苍老，人要化尘了一样。
    “墨啊，你的世界装的下星星，老爷子的世界，只能装下你了。”
    “可我也陪不了多少年了……”
    “大爷，你这说的什么话……”
    余墨又被说的眼泪汪汪的。
    “修士活的久啊，可我太老了，你还年轻……”
    “我这一把老骨头能有什么用？他们对付我干什么？你该操心的是你自己！”
    “老爷子我啊，能看到你长大，便已经无遗憾了。”
    老爷子关上门，黑暗渐渐笼罩在他苍老的身上。
    余墨伸出手，没抓住。
    鼻子撞到了门上。
    眼泪顿时涌了出来，泣不成声：“大爷啊，你说话归说话……”
    “你把门打开啊！”
    “我我我……”
    “我今晚上睡哪啊？”
    真的！
    要是老爷子最后不跑那么一步，余墨都不会哭！
    老爷子想的啥，余墨可太清楚了。
    余墨想的啥，老爷子也太清楚了！
    老爷子抵着门。
    拿棍儿怼着。
    再拿椅子压着。
    还想睡劳资屋！？
    看你俩今晚上不睡一个屋子里！
    哈哈哈……睡一张床！
    林清音：？？？
    她都被感动到了。
    都快落泪了。
    结果原来人爷孙俩互相套路，把她套进去了！
    ［来自林清音的怨念+1000！］
    余墨不得不转过身，抹把泪，啜泣的商量道：“清音老婆，你看……”
    “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