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君炎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毕竟三年前,他们答应过桑玄,要替他保守这个秘密的。
“君炎。”她看着君炎的眼睛,“你跟清幽,一直都有事情瞒着我吧?”
君炎为人耿直,不太爱撒谎,每次撒谎的时候眼神都会飘忽不定。
看他这反应,多半心里藏着事!
“君炎,我才是你的主人,你竟敢帮着别人瞒着我?”虞子汐冷眸一横。
“不,不敢。”
“那就给我老实交代。”
“唉……”知道瞒不下去了,君炎心里暗暗给桑玄道了个歉。
还是说了实话:“没错,三年前你神魄、邪魄相冲,命不久矣,桑玄便将六邪魄都渡给了你,才救了你性命。”
“他怕你担心,就要我们别告诉你,主人,我们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虽然已经大概知道了事情,但这件事从君炎口中说出,还是让她如五雷轰顶。
难过、愧疚的情绪,一涌而上。
“原来,一直都是我对不住他。虞子汐深吸一口气,“真的是我对不住他。”
“主人,你别自责。”君炎低着头,“桑玄他也不希望你难过的。”
看样子,主人好像已经恢复了对桑玄的情意呢。
这倒是件好事!
“桑玄呢?”她急忙问。
她只记得,三天前她服下了凝魂丹,现在醒来清醒不少,对桑玄的记忆和感情,好像也渐渐回想起了许多。
大概是凝魂丹起了作用。
只是不知,桑玄如何了。
君炎愣了愣:“不是你说不想见到他,把他关入烈狱了吗?”
“什么?”虞子汐心里咯噔了一下,“你们将桑玄关入烈狱了?”
“这,不是你的命令吗?”
虞子汐叹息。
服下凝魂丹后,她思绪都乱了,但也只下令说把桑玄丢到她见不到的地方去。
没想到……
烈狱那个地方,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待的。
虞子汐一秒钟也按捺不住了,从床上跳了下来,随手披上一件外衣就出去了。
君炎也很快跟上:“主人,等等,等等我!”
去了地牢,到了第九层烈狱,才知道,里面关的人已经不在了。
且,外面的守卫也跑了大半。
望着那打开的烈狱结界,虞子汐有些着急:“来人,搜,给我搜!”
“是。”
弟子们得令,迅速出动,翻遍了九层地牢后,又翻遍了整个上神殿。
来来回回几个时辰,皆无果。
只好战战兢兢地回来禀报:“尊主,没有魔尊的下落。”
“云枫殿下和清幽护法也失踪了。”
“兄长……”君炎这才发现不对劲,“我是有两三天都没见到兄长了!”
这几天,他一直守在主人的寝殿,也没注意到兄长竟没出现过一次。
竟然失踪了!
“主人。”君炎心急了,“我们上神殿一定进了什么不速之客,我兄长和桑玄没准会有危险啊!”
虞子汐紧抿着唇,思索片刻,目光落在那几个地牢狱卒身上:
“何时发现魔尊失踪的?”
“也就……三天前。”
“魔尊都失踪了三天,你们为何不禀报?”虞子汐变了脸色。
“尊主请息怒。”
“尊主,您不是正处昏迷之中吗?我们也无法来向您禀报啊。”
“是啊。”
虞子汐无奈叹了一口气,将怒火压在心底,先调查事情:“魔尊失踪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地牢是否来了什么可疑人物?”
而且,九层烈狱的狱卒都消失了。
这绝不是巧合!
“回,回尊主,那天晚上,清幽护法先来了,说是奉您之命审讯魔尊,小的们才放他进去。”
“清幽护法和魔尊寒暄了一会,就离开了,马上云枫殿下也来了。”
“对,就云枫殿下离开后,魔尊就消失了!”
“嗯……九层烈狱的狱卒还搜过许久,结果发现,云枫殿下和魔尊都消失了,他们怕事情闹大,就、就没敢告诉您。”
听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虞子汐更是心神不宁了:“一群混账!”
所有人匍匐在她跟前:“尊主息怒。”
隔着距离,都能感觉到自家尊主身上的怒火,一个个都吓得不轻。
生怕被迁怒。
虞子汐下令:“搜,发动上神殿所有人马,附近城镇、宗门都给我搜个遍,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云枫给我挖出来!”
看这情形,桑玄的失踪多半跟云枫有关。
三个人都得找!
上神殿下达了搜寻令,全界搜寻云枫,桑玄、清幽三人的下落。
消息,一夜之间就传了出去。
虞子汐也独身在附近找了一圈,直到第二天清晨,才失魂落魄地回到上神殿。
什么也没有。
回了正殿,蛇皇正在殿内侯着,见她进来,低身行礼:“尊主。”
“你来做什么?”虞子汐瞥了他一眼。
“尊主。”蛇皇便开门见山地解释道,“枫儿不会做出对不起上神殿的事,还请尊主……不要治他的罪!”
虽然云枫那天被抢了亲,一直怀恨在心,但他行事一向光明磊落,绝不会暗算别人。
他担心尊主会误会。
“事情的真相如何,要等人找回来才能下定论。”虞子汐淡淡道,“蛇皇若有工夫,不妨多派些人手去找找你那个好儿子吧。”
云枫前脚离开烈狱,桑玄后脚就不见了,云枫的嫌疑自然是最大的。
至少跟他脱不了干系!
“是。”蛇皇还不放心,问她,“尊主,都一夜过去了,您可有枫儿他们的消息?”
虞子汐:“没有。”
“唉。”蛇皇叹气道,“希望这个傻孩子没事。”
枫儿数日都没有音讯,现在生死未卜,他只怕,这孩子也一并受到了暗算。
蛇皇还是一声不吭地下去了。
正殿恢复平静后,虞子汐打开床边柜阁的暗关,取出天眼。
此时的天眼,未有一丝光芒,显然还在沉睡中,也无追踪能力。
天眼下次苏醒,还得十多天。
等不及了!
“桑玄,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她看着窗外的天色,低声呢喃自语着,“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来,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