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你明知道霜儿一直都想要哥哥的。”幼年黎霜有些不满的噘着嘴。
    引来黎千流又一次仰头大笑。
    碎灵的记忆很短，结束了这段记忆，秦夕瑶却不打算就此罢休，她对黎霜与君离以前的生活似乎有了些兴趣。
    或者换句话说，她想知道，黎霜是如何喜欢上君离的。
    之前阿绮兰的碎灵虽然存在与祁云大陆的天地间，但对于事物却只有一个模糊的分辨，完全没有直观记忆精准。
    随后，她伸手又触摸上另外一片漂浮着的碎灵，再次与黎霜的记忆产生了共鸣。
    “阿离哥。”黎家厅堂外一角，黎霜寻见君离，小心翼翼的坐在了他的身边。
    这个时候的黎霜年纪瞧着已经十几岁了，君离的模样虽然稚嫩，但却已经生的令人神魂难守，格外俊美。
    “嗯？”君离转头看了她一眼，“霜儿妹妹有事吗？”
    “我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我感觉到现在，我叫你阿离哥，你叫我霜儿妹妹显得有些生疏了，毕竟我们是一家人，不如这样，以后我就叫你阿离，你就叫我霜儿好了。”
    “好!霜儿！”君离轻轻点头。
    话题到此有些梗住。黎霜脸色却显得有些挣扎，她咬了咬红.唇，声音压低了一些：“阿离，你好像快到及冠之年了。”
    “嗯。”君离颔首，对这个话题，似乎没有太多想说的。
    “那你……那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啊？”
    “傻妹妹，就算我以后有了喜欢的人，只要你还是我妹妹，我就还是会保护你的!”君离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表达的是哥哥对妹妹之间的宠溺。
    便是这不经意的抚摸，让黎霜心间生出一股莫名的情愫来，她小脸微红,低声呢喃道：“难道阿离喜欢的人和保护的人，不可以是同一个吗?”
    “你小声说什么呢？”
    “没……没什么……我还有事要去找爹爹，我就先走了！”说完，黎霜红着脸起身小步跑开。
    ……
    “你要嫁给阿离？此事绝不可能！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黎千流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满脸阴沉，一口回绝了。
    脸上还带着从未有过的怒气。
    “爹，为什么不行啊！阿离又没有喜欢的人，我嫁给他，我们以后都还是黎家的人，没有什么不妥！”黎霜拉扯着父亲的衣袖，一双柳叶眉紧蹙，见父亲脸色仍旧强硬，便又开始撒娇：“爹~从小到大，我说什么你都能依我的，如今我及笄了，别的人我是看不上，我就要嫁给阿离。”
    “咱们祁云大陆上，显赫家族多的是，你何必就非要阿离呢？爹当年收养他，是看上他他的天赋异禀，但他毕竟来路不明，爹怎可将你的终身大事，交付到他的身上去？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黎千流仍旧态度强硬的拒绝。
    “爹！你要是不同意的话，那女儿就只好这辈子都不嫁人了！”黎霜冷哼了声，背过身去。
    “胡闹！这种事，岂可任由你乱来？”
    “阿离都在我们黎家这么多年了，不管他是君离还是黎君，也不管他到底是什么人，霜儿喜欢他，就是喜欢他。”黎霜固执的说道。
    “霜儿，你可要弄清楚了，你对他的感情到底是兄妹情，还是男女之情！”面对这么固执的女儿，黎千流似乎还是有些动摇了。
    “爹！霜儿当然是对阿离有男女之情，霜儿不想要他当哥哥，想让他当夫君，爹，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
    短暂的沉默了一会儿后，黎千流才叹息了声，说道：“既然你这么坚持，爹也不是不能答应你，只不过，眼下还不行，既然你喜欢他，爹对他的要求就必须更加严格，等他的实力再增进一些，先将他放置到下大陆历练，等他足够成熟了，再谈论你们之间的婚事吧。”
    “太好了！谢谢爹！”黎霜欢呼雀跃，脸色激动的不行。
    ……
    碎灵中的记忆结束，秦夕瑶再次缓缓的睁开了双眸，红.唇微扬，讥讽一笑：“这感情，真是何其荒缪！”
    从始至终，黎霜都没看清君离对她的态度。
    明明只适合当亲人，却非想贪婪的得到君离的爱慕。
    在逼迫之下，君离与黎家越来越远，倒也是能让人意料之中的事情。
    只是可惜了那位黎夫人，放眼整个黎家，兴许也只有她，是唯一为君离考虑过的人。
    “你想让我万劫不复！可曾想过，你早已沦入进万劫不复之地？”喃喃自语间，秦夕瑶抬手，血红色的火光顷刻间将漂浮在半空的所有碎灵湮灭。
    至此，所有的时间与空间，将不会存在黎霜，她的灵魄，也没有了轮回的可能。
    “唰！”伴随着碎灵的消逝，一块灰白色的手令徐徐在半空中凝聚，最终缓缓落在秦夕瑶的面前。
    “冥尊令？”她盯着漂浮在眼前的手令，勾起唇，伸手一扬，将其收起，纵身消失在冥殿外。
    良久过去，几个女侍才灰溜溜的打开了殿门探出头来，左右回顾了一圈后，已然察觉不到任何人的踪迹。
    其中一个女侍颤抖着声音说道：“战斗……结束了？冥尊大人呢?”
    另外的女侍也接连开口：“会不会她已经……死了。”
    “冥尊大人已经算是如今大陆上最厉害的女强者了吧？能轻易将她斩杀的，会是什么样的女人？”
    “不管怎样，咱们冥间失去了冥尊大人，却没有产生动荡，就说明，有人会接替冥尊之位，希望，新的人，会比之前的冥尊大人更好相处吧。”
    ……
    神界。
    “簌。”一阵血红色的波动传来，君离刚要警觉，便感觉到熟悉的气息，顿然又放轻松了些，故作姿态的打趣道:“神凰老祖大驾，本尊有失远迎。”
    她一个纵身，直接坐在了神尊主位上，托腮打量着屹立在面前的白衣男人，笑道：“既然有失远迎，还不跪下谢罪？”
    他朝前迈出一大步，身子微倾，勾住秦夕瑶的下巴，声音没有丝毫的责怪，反而是充满了宠溺：“小夕瑶，你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