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不是小事儿
“不错,你比那个秦思远聪明多了。”
徐无双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对于寸芒的谍子来说还真是不公平啊,活儿都是他们干,功劳却是别人的。”
闻听此言,姜太一瞥了她一眼,“你这话说错了,作为暗谍,一辈子隐于幽密才是他们的归宿,什么功劳,什么奖赏,都是过眼云烟,若真让他们出现在世人的视野之中,那更是对他们最大的侮辱。”
“监察司的浮水房只能算是合格而已,与寸芒比起来,仍旧差了不是一点儿半点儿。”
说到这,年轻祭酒深吸了一口气,“以后若是接管了监察司,我真得好好打磨打磨这帮兔崽子,都什么玩意儿。”
……
入夜,天光散尽,月黑风高,一队趁着封城之前进入长安的商人入住到了一间并不起眼的客栈。
不过半个时辰之后,又有辆朴素马车从内城驶来,两个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下车之后左右看了看,这才步入客栈之中。
房间内,那几个行商打扮的汉子此时正一脸警惕的站在门窗之边,注意着外边的风吹草动。
这个时候,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顷刻间,房间内的所有人都紧张的抽出了腰后别着的短刀。
“什么人?”
很显然是领头的那人贴近房门,低声询问到。
“我,梁国礼部郎中许广。”
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屋内的一行人才终于好似松了一口气一般,缓缓收起刀剑,打开房门。
两人走入屋内,行商模样的头领冷冷的看了一眼他们,“这位又是谁?”
许广介绍道,“不用当心,这位是礼部新任员外郎。”
介绍完了之后,两人毫不客气的坐下,许广看向走商头子,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度开口道,“你们传信给我家尚书大人,说有事儿商议,说吧,什么事儿啊?”
那行商头子先是低头思索了一下,随后又转头看向了那个坐在角落,一直都不怎么惹眼的少年。
后者站起身子,走出灯光下的阴影,瞥了一眼那两位梁国官老爷,冷笑着开口道,“看来你们尚书大人与我川凉的友谊也就到这了,本王子亲自前来会面,他却只让你们这两个小东西来接待!”
听到“本王子”这个自称,许广和那位才坐上员外郎的礼部官员身躯微微一颤,赶忙站起身子,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那位应该就是川凉国国王之子的少年。
不错,这队走商就是川凉国使节团中的护卫所假扮的,这一点许广其实自己心里清楚,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川凉王子竟然自己来了。
这里可是长安,是梁王朝的首都,即便是属国进贡的使团,在没有递交关凭路引的前提下若是敢贸然潜入城中,那也是大罪过。
川凉国只有一位王子,说白了,他就是日后的川凉国君,如此以身犯险,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原来是王子殿下驾到,真是有失远迎,我家尚书大人若是知道您来了,必定会亲自前来接待。”许广赶忙寒暄了几句。
川凉的王族很懂礼数,每次进贡,除了贡品之外,也多会给礼部准备一份分量不轻的打点,如此一来二去,川凉与礼部那些个官老爷们的关系也就暧昧起来。
所以在以往,这川凉使团在梁朝的待遇一般都会比其他使团要好上许多。
呼延乃川凉王姓,这位王子名呼延成业,至于他为何会身处使团之中,其原有都不用去琢磨,指定就是为了那位他一直朝思暮想而不得见的骊珠公主。
“好了,本王子懒得与你们计较这些,我今日前来就是想问问你们,这回接待使团的官员是哪位,我也好早做准备,对症下药。”
听到这话,两位礼部官员顿时僵在了原地,四目相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呼延成业半天没得到答复,眉头微微一簇,“说啊,难道这也是机密?”
就在两人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时候,忽然之间,客房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一帮黑衣人冲入房中。
“怎么回事儿!”呼延成业慌乱后退,那些扮做商人的护卫们纷纷抽出短刀,可还没等迎敌,一柄柄散发着森森寒意的锦刀便抵在了他们的脖颈之上,他们丝毫不怀疑若是自己敢有任何出格之举,那些刀的主人们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监察司?这……”
许广看着那群黑底金边袍一头雾水,他大声呵斥道,“放肆,这位乃是川凉王子,而等敢对外国使团如此无理,都不想要脑袋了吗!都把刀给本官放下!”
他这话刚一说完,秦思远迈过门槛走入了房中,“许大人好大的官威啊,区区一个礼部郎中,也敢命令我监察司校尉了!”
转头看到秦思远之后,两位礼部官员都打了个冷战,眼前这位可是手握虎扑房的三品实权官员,在秦思远面前,他们还真硬气不起来。
“是……是你的人!”许广咽了口唾沫,还是有些不甘心的开口。
秦思远轻笑一声,摇了摇头,随后让开身子,“是他的人!”
一个白衣少年郎走入房间,一手后负,一手按在腰间长刀的刀柄之上,满脸的笑容。
他先是看了一眼许广两人,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可后者却已经是汗流浃背。
这位爷可比秦思远难缠多了,正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位年轻祭酒在官场之上本就没有什么交情可言,自然也就不怕得罪人。
走进房间的少年一脸微笑的看向呼延成业,咧嘴开口道,“我就是这次接待使团的主官,姜太一,官拜青鹿祭酒,呼延王子有何指教啊?”
从监察司校尉破门而入到眼下,川凉护卫根本就没有反应的时间,就连这位王子殿下如今都被一柄锦刀搭在脖子上,命悬一线。
“原……原来是祭酒大人,在下呼延成业,有礼了。”呼延王子额头上冷汗都冒出来了,身躯不敢有任何的挪动,只能是双手抱拳拜了拜。
能指使梁朝监察司,说这少年只是个祭酒,打死他都不相信。
“祭酒大人,您……有话好说,这是不是有点太过于兴师动众了。”
姜太一摇了摇头,“这话不对啊,外域王族携带扈从兵刃潜入我国皇都,极有可能是刺客呀,这可不是小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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