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着货物并没有在箱子之中?”
张四息心里不由的如此想到,不过心里在想想,似乎也完全有这个可能,毕竟这运送的东西的价格和大小并没有什么区别,万一这运送的东西什么古玩字画之类的,那么这东西说不定就藏在了某人身上,至于这箱子不过是个诱饵而已。
但是还是有一点张四息有些想不通,东西小的话自然应该人越少越好,然后迅速带着东西离开,这样目标越小,人越少,可为何还要如此大张旗鼓,甚至不惜在外面招揽一些非本镖局的人,难道就不拍招到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比如说就如自己这样的?
当然,这老道士也让人非常怀疑,这个老家伙好像仅仅一天到晚都喝得酩酊大醉,但是实际上张四息心里非常清楚,这老道士比谁都清醒,他那双看上去醉意朦胧眼睛比谁都看得清楚。
除此之外,还有几个人也值得注意,这些人明显就不是什么江湖中的人物!很有可能不是来自东厂就是来自锦衣卫!
不过是不是来自锦衣卫自己也不用担心,自己虽然是锦衣卫千户,但并不代表所以的锦衣卫的锦衣卫密探都认识自己!
这队伍不紧不慢的走了一天之后,晚上并没有在客栈住宿,而是直接在郊外的一座破庙里面!
整个破庙有一个院子以及一座大殿,这大殿虽然有几分破楼,而且已经罗曼了尘土,不过幸好上面的屋顶并没有坏,镖局的人在抵达之后这马匹之类的也就全部留在了院子之中,有人专门会给马匹喂水和饲料,至于其余人这忙着搬箱子。
搬箱子的事情原本可是那些镖局嫡系弟子在办,不过之前的战斗让弟子减员了一些,因此张四息也就主动靠了上去,道:“不如让我来帮忙?”
张四息之前的战斗表现抢眼,所以镖局之中现在不少人都认识他,正好却也缺人手,于是这镖局弟子也就答应。
张四息伸手一抬,入手果然很轻,这箱子里面里面果然应该是空无一物,所以说,这箱子应该就是一个诱饵而已。
“你干什么!”
段封的怒气冲冲的声音突然传来。
张四息抬眼一看,这段封正站在面前,此刻他一脸的怒气,不过他却怒气冲冲的看着眼前的镖师,怒道:“你难道忘了总镖头的命令,不允许任何人摸货物!”
说着,看向了张四息,怒道:“还不放手!”
那边的那个镖师连忙把手里箱子放下,张四息也松了手,一言不发,转身朝老道士哪里走去!
“站住!”
段封冷哼道。
张四息停了下来,不冷不热道:“不知道段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段封道:“以后你离师妹远一些!”
张四息反问道:“远一些?不知道段公子所谓离远一点是多远?这破庙也就这么大,还能远道哪里去?”
段封冷哼一声,道:“你……”
张四息根本就没理会他,转身就走,身为堂堂的千户,诸如段封这种身份的人自己根本都不会搭理,或者说懒得搭理!
来到老道士所处的位置,屁股朝地上一座,取出了干粮也就先啃了一口,这出门之外,即便那些镖局弟子要是露宿这种荒郊野外的地方也只有吃干粮将就对付了,更别说诸如张四息等人这种刚刚进来的人!
“不喝口?”
老道士把手里的酒葫芦伸了过来!
张四息摇摇头,道:‘不用,我不喜欢喝酒!’
老道士收回了酒葫芦,道:“贫道还是第一次听说这行走江湖不喝酒的,这人生要是不喝酒,那岂不是没了丝毫的乐趣可言?那在这世上也就白来一趟,哪里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接着,自己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口气。
张四息没理会他,拿起干粮再次啃了一口,眼睛却留意那些那些进进出出的镖局弟子,这些箱子已经有十多口,被抬进来之后也就整整齐齐被放在了一起,似乎为了证明这些箱子特别的贵重,这叶凯等人休息的位置也就是在箱子的旁边。
那些镖局弟子收拾完毕之后,也就开始三三两两聚在了一起升起了火堆,这也是他们难得休息的时候,一切和平常都没有什么区别。
时间缓缓过去,除了在外面守夜的人之外,整个大殿里面的人都已经睡下,不少人还发出了轻微鼾声。
“喂,你们两人起来!”
张四息耳边突然传来了段封的声音。
张四息睁开眼睛,站在自己面前的果然是段封,见自己醒来,段封接着道:“起来,总镖头要见你们!”
“我们?”
张四息一愣,扭头一看,自己旁边的确还有其他人此刻也醒了,正是那个老道士。
这叶凯为什么半夜三更要见自己?张四息心里有些疑惑,还是站了起来,朝叶凯休息的地方一看,叶凯果然已经没有在哪里。
“半夜三更的,都不让人休息!”
老道士抱怨了一声,拿起酒葫芦又灌了一口,他的酒葫芦看上去实际上并不大,但是他一直都在喝,却好像一直都喝不完一样。
嘴上虽然如此说,可是他还是老老实实的长老起来,跟着张四息一起来到了寺庙的背后,而这里除了叶凯之外还有其他几个人!
见两人来了,叶凯也没废话,道:“出发!”
段封立刻把手里的缰绳递了过来,道:“拿着!”
张四息和老道两人接过了缰绳,还没问,段封就在旁边有些迫不及待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
张四息干脆也就不多问,接过缰绳,翻身上马,然后跟着叶凯等人背后,直接趁着夜色奔出了破庙,一头扎入了黑夜之中。
一行人都不说话,就是一路狂奔,直到奔出了很长的距离之后,叶凯这才放慢了速度,实际上他心里也知道这速度一方面自己等人的危险也就增加了一分,但是这镖局队伍之中时间没有多余的马匹可以换乘,所以必须得考虑到马的速度,否者的话一旦把马给累死了,那可真得不偿失。
速度一放慢,张四息也有空余的时间来观察整个队伍,不过这一看却发现一个很大的问题,叶凯单独行动,这目的无非就是想用大队伍来吸引那些有心之人的目光,然后自己这边速度离开,也就是所谓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可是他很伤几乎什么都没带,根本就不像有什么贵重物品的样子,除此之外,其他人也是一样,或许因为时间紧急,连干粮都没带,那他们这匆匆忙忙离开护送的到底是什么?而且要是重要隐秘的东西,自然应该让他们自己人来才对,为什么非要单单叫上自己和老道士?难道他们就如此信任自己两人?
这一点张四息心里那可是非常不解。
黑夜之中快快慢慢的奔了一夜,天快亮的时候,整个队伍这才停了下来,张四息翻身下马,把手里的马递给了旁边的镖局弟子,道:“所有人都休息一下,让马也斜斜!”
“是,总镖头!”
那些镖局弟子答应道,按照他的要求把马匹放去吃了青草,现在一行人依旧在山林之中,不过张四息判断队伍还是朝着苏州出发。
马在吃草的时候,人也停了下来吃了一些东西,休息了小半个时辰之后,整个队伍再次出发,超前直奔而去。
这一路马不停蹄赶路,当第二天下午时候一行人已经抵达了一个小镇,算起来距离整个镖局队伍已经很远,即便那些盯梢的发现什么不对派人追来,也不可能追上自己等人,毕竟这一路上自己等人这一路挑选了非同一般路线,这条路上最大特点就是岔路多,非常不容易判断,要是他们人手足够的话,或许可以分成很多队人马,可如此一来他们想要拦截自己那可就不容易。
因此叶凯觉得今晚上可以好好的休息一晚上,然后凌晨出发,在走上一天路之后便可以抵达码头,到时候乘坐船便可以直接抵达苏州,自己也算完成了任务。
当初接这个镖的时候叶凯就知道非常冒险,冒险并不是因为有人会半路来劫镖,而是一旦自己护送的东西泄露出去,或者说被人抓住了,那么带来后果那可不仅仅是自己掉脑袋,就连镖局其他人都可能牵连,特别是镖局的那些弟子,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护送的什么,还以为和平时一样,护送的无非是一些什么值钱的货物,而不是人,要是他们因此被牵连的话,那可正的叫死得不明不白。
但是江湖中人,行走江湖讲究的就是义气二字,别人当初救了自己,要不是因为他哪里有现在镖局,现在别人有难,自己怎么可能不出手?
所以做这事情叶凯是义无反顾,可是唯一觉得就是对不起那些镖局的弟子,他们跟着自己无非也就是为了讨口饭吃,随时还有性命之忧,而自己却把他们带进了火坑里面。
这个镇子略微显得有些偏僻,不过即便是偏僻,这客栈什么的也都有,叶凯带着人住进去之后也没在大堂露面,而是让每个人回到房间休息,然后让小二把饭菜都送到房间里面。
当然,老道士也毫不例外的要一壶酒,账记在了叶凯身上。
酒饱饭足,等小二收走了碗筷之后,这老道士这才朝床头一靠,问道:“你说着总镖头的带着我们火急火燎的赶路,这可是为什么?难道镖队里面东西都不要了?”
张四息看了一眼老道士,道:“你心里难道不清楚,非要问我?”
老道士哈哈一笑,道:“清楚什么?老道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张四息冷哼一声,道:“不知道,你骗得过别人,难道骗得过我?你早就知道箱子里面什么都没有,镖局所谓护送货物那不过是个幌子而已!”
老道士惊讶道:“什么都没有?这不可能吧!”
张四息怎么可能相信他,这老道士的眼睛那可是毒辣得很,怎么可能没发现车辙的秘密,他不过是在自己面前装疯卖傻而已,于是道:“你也别再哪里装了,这里没有其他人,也只有我们两个,这镖队看上去是为了别人押送货物,那些镖局弟子也做出一副这箱子很重的表情,只不过可惜的却是他们并没有在箱子里面装任何东西,或许为了不浪费马匹体力,他们甚至都没有在箱子里面撞上石头,因此车辙印非常的浅。”
要知道之前在京城也发生过一出案子,也同样是一个镖局运送货物,他们表面上所运输的货物是瓷器,但是实际上箱子里面有夹层,夹层里面则是黄金。最后这些车的确也抵达了京城,不过半夜的时候却被人把箱子全部给劫走,最后经过调查那些箱子被运到了一个铁匠铺,被破坏之后盗取了黄金,也是因为这个案子,最后彻底查的时候才发现倭寇已经混入了京城之中这个惊天的秘密,让朝廷的那些官员最后逃过了一劫。
当然,当时负者调查的是赵远,而自己最后也因此多多少少得到了一些功劳,自己身为千户没有升官,可至少得到了银子的奖赏。
老道士道:“没想到你眼光居然如此毒辣,老道我还真没发现,你说什么护送的箱子里面什么都没有,那么他们如此兴师动众那到底在护送什么?而且现在我们离开了原来队伍,然后跟着总镖头跑了如此多远,难道这护送的东西在他的身上?”
张四息冷哼一声,道:“你问我,我还问你呢。”
老道疑惑道:“问我干什么?我又不知道,老道我不过是一个混口饭吃,混口酒喝的混子而已,能平平安安抵达目的地也就足够了,至于其他的,老道可没想过去管。”
说罢,身子朝墙里面一靠,直接甩了一个后脑勺给张四息。
他越是如此说,张四息也不可能相信他就是一个什么都不管,就想混口饭吃老道士,他定然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