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
魏生冷笑一声,“我这表哥和那大舅一样,可都是别有用心啊,母亲,我现在就想知道一点,我们这魏家的产业,到底还有多少在我们手里?”
二娘疑惑道:“你这什么意思?”
魏生道:“也就是这字面上的意思!”
二娘顿时反应过来,道:“怎么?去一趟醉雨阁,就开始不相信人了?难道你还真的认为你大舅要霸占我们魏家的家产?你就那么相信那个姓魏的女人!”
魏生道:“娘,我也姓魏,她是我姐!”
二娘一愣,道:“什么你姐你姐,你别忘了,她这次回来可是别有用心,说穿了,还不是盯上了我们魏家的家产!”
魏生道:“魏家的家产,我们魏家还有多少家产是什么的?再说了,娘,你这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别人大姐现在可是天宝阁少东家的少奶奶的,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就凭我们魏家这点家产,别人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二娘道:“人心隔不肚皮,你把他说得那么伟大,谁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
自己母亲对自己大姐二姐的偏见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所以也不多争辩,道:“与其担心大姐二姐拿了我们的家产,还不如让人查一查,我们魏家还有多少家产算是我们魏家的!”
二娘道:“我说你这孩子,怎么一直都怀疑你大舅?”
魏生道:“这还不是跟着你的学的,你不还是一直在怀疑大姐二姐!好了,我可不想和你争!”
说着,爬了起来,穿上了衣服,便要朝外面走去,二娘见此急忙问道:“你这是打算去哪里?”
魏生道:“今天大姐二姐要去祭拜父亲和大娘,你就算在讨厌他们,也不能不让别人祭拜父亲吧,再说了,我可是父亲儿子,难道还不能去了?”
二娘顿时语塞,即便自己在讨厌这魏汐和魏芸两姐妹,可正如自己儿子所言,别人回来祭奠自己亲生父母,自己凭什么去阻拦别人?这传出去的话,岂不是闹一个天大的笑话吗?
可片刻之后,她突然清醒过来,在一看门口,自己的儿子那里还有人影,早就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不由一顿脚。怒道:“这吃里扒外的臭小子!”
可骂完之后,那也毕竟是自己儿子,然后想起她所说的那些话,顿时自己也待不住了,急急忙忙去找孙栄。
见到孙栄之后,她急忙道:“大哥……”
孙栄此刻倒是不会着急,慢慢的喝着自己的茶,一副镇定的样子,道:“你这慌慌张张的干什么啊?”
二娘道:“这魏汐魏芸那两个贱婢今天回可是要去祭拜她这父母去了,你说这事怎么办?如此一来,岂不是全扬州都知道她回来了?”
孙栄道:“别人祭拜自己的父母,你这当二娘的难道还要去阻拦?若是传出去了,别人又怎么看你?除此之外,这天宝阁的少东家的夫人就是魏汐,哪里还需要传?现在整个扬州已经早就知道了!”
二娘疑惑道:“那大哥的意思是?”
孙栄道:“她的父亲好歹也是你的相公,别人女儿前去祭奠,你这夫人若是都不去的话,岂不是落人口舌,再说了,这魏家可是她的娘家,她回到了扬州,要是都不会自己娘家坐坐,住上一段时日,那外人岂不是又是谣言四起?所以我觉得,你马上去墓那边,等她祭拜之后,邀她回来住上一段时日!”
二娘惊讶道:“现在一同前去祭拜也就罢了,居然还要邀她回来住?”
孙栄道:“你先别慌,等我慢慢说完,让她进来居住,无非有两个好处,第一,别人怎么说也是魏家之女,即便嫁人了,也可以回娘家,要是你这堵着门不让别人进来,你说,被人怎么看魏家?这传出去岂不是让别人认为这魏家已经变成了别人的魏家了?第二,天宝阁好歹也是大豪门,势力庞大,要是整个扬州都知道这魏汐是天宝阁少东家少夫人,对于我们魏家生意那可是大有裨益!”
二娘一听,道:“那岂不是引狼入室?”
孙栄笑道:“引狼入室?这狼在外面溜达,那才让人不安心,要是把她关在了笼子里面,她再有本事又能如何?”
二娘顿时反应过来,道:“你的意思是让她们来这家里面住,实际的目的就是为了把他们困在这里?”
孙栄摇摇头,道:‘当然不是困在这里,别人可是天宝阁的少东家和少夫人,财大气粗,权大势大,我们哪里有什么本事把他们困在这里?只不过让他们呆在这里,他们即便有什么异动,自然也就逃不了我们的眼睛!’
“原来如此!”
二娘不由的点点头,道:“那好,我马上就去墓地!”
……
这边,太阳升起来之后,无言带着魏汐两姐妹也就直奔墓地而去,随行的家丁丫鬟还是护卫多多少少的接近二十多人,那阵仗就好比皇帝出巡一般,排场可是非常的大。
而在他们的簇拥之下这是一辆马车,马车上坐着的人便是魏汐和无言,至于这魏芸则在另外一辆马车上。
轻轻放下车帘,无言道:“还没看到魏家那些人影子!”
魏汐疑惑道:“难道她们不会来?”
无言摇摇头,道:“不会,昨晚上醉雨阁的人把关于孙栄这个人的情报已经送了过来,还是比较的详细,我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人虽说之前也就是一普通的老百姓,这二娘没嫁入魏家之前也靠着一点薄田养家糊口,实际上这人还是有些心计,也很哟耐心,所以这些年他才能慢慢的把你们原本属于魏家的财产不动声色的一点一点给蚕食了,外面看起来这些买卖之类的还是是魏家,可实际上已经大部分都成了他的名下,我们如此光明正大去露面祭拜你的父母,不管这二娘如何怀疑你们,别的不说,那都是魏家的事情,在外面面前,这面子功夫定然要做主的!这二娘不懂这其中的奥妙,难道这孙栄还是不懂?”
魏汐明白了过来,道:“也就是说了,即便是为了面子功夫,他们还是会去?”
无言道:“当然回去,说起来你这叫荣归故里,你去祭拜你父亲,这魏家其他人连点表示都不会,这也太低能了,难道就不怕别人看笑话?所以我们完全不用着急,拭目以待!”
魏汐点点头道:“那好,都听相公的!”
无言道:“除此之外,若一会这二娘邀请我们去魏家住的话,你觉得应该如何?”
魏汐想了想,道:“正如相公所言,我既然是回娘家,要是这二娘邀请,我们都不回去住上几天的话,那岂不是让别人觉得我攀上了高枝,就瞧不起自己的娘家了?”
无言道:“这样的确也是,嗯,另外一点,昨年我们给魏生所说的那些话,估计这孙栄已经知晓,魏生离开这里的时候便去喝酒,结果和孙栄的儿子孙豪大吵一架,然后这孙豪也就匆匆忙忙的去了魏家,估计也就是把这事情详细的禀告给了他的老子也就是孙栄。虽说孙栄这边暂时没任何动静,不过也是迟早的事情,我们的突然出现或许已经打乱了他原来的计划。”
魏汐道:“如此说来,我们更加要去家中好好的住住,然后好好和他亲近亲近!”’
无言笑道:“那为夫也就谨遵夫人安排!”
这马车没行多久,就抵达了墓园,魏汐和无言下车之后,发现魏生居然也在,便走上去问道:“三弟,你怎么来了?”
魏生道:“大姐,姐夫,你们可是来祭拜父亲的,我怎么能不来,我魏生平日花天酒地,可并不代表我什么都不懂,怎么能不来?”
魏汐道:“也还算你有良心,也不枉当初父亲疼你一场,走吧!”
这祭拜也就是一个过程而已,也没有什么过多和繁琐的规矩之类的,作为这女婿,前来祭拜磕几个头也无所谓,也并没费多少工夫。
祭拜完毕之后,魏生道:“大姐,姐夫,二姐,既然都会扬州了,不如也就回去住上一段时间吧,这房间我都已经安排人给你们收拾好了,自从几年前你们走后,里面东西可一点都动,当初娘想办房间给腾出来,我可一直拦着!”
他这话刚说完,魏芸在旁边疑惑道:“几年前走后?我和大姐不是一年前才离开扬州的吗?”
虽说她神志恢复了,可是她脑子里面关于这几年的记忆几乎是零,因此她的记忆还是停留在当初离开魏家去找自己的外婆。
而在她的记忆之中以及魏汐和无言两人所告诉她的这一切所发生的时间也都是离家一年而已。所以听到魏生说好几年,她顿时有些觉得不对。
魏生同样也有些莫名其妙,道:“什么一年,这……”
“好了!”
魏汐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她可不想让魏芸记起自己前几年事情,道:“我们这不是回来了,还扯之前的那些事情干什么?至于回去,嗯……”
这话还没说完,就见一两马车也行驶到了墓园旁,然后车上下来一人,这下来的人也不是别人,正是魏生的母亲,也就是魏汐和魏芸的二娘。
她这边走脸上可都是带着笑容,那样子就好像捡到了宝贝一样,走了过来之后,她可是仔仔细细的打量着了眼前魏汐一番,然后赞道:“这才多久没见啊,都出落得如此水灵了,二娘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魏汐心里一紧,生怕她说漏了嘴,引起魏芸的怀疑,便道:“这才多久啊,怎么可能就认不出来。”
二娘一听,这话怎么听起来有几分别扭,也没多想,道:“对对对,也没多长时间,这样子还是没变,只不过是越变越漂亮了!之前我就听说,这天宝阁少东家的夫人就是我们家的魏汐,没想到真的是你!嗯,看样子都祭拜完了吧,走……回家去!”
魏汐道:“我们这正打算回去。”
二娘问道:“回去?回哪里去啊?难道是天宝阁?”
魏汐点头道:“对,现在我们就暂时住在哪里,在过上几天也就要离开扬州。”
二娘这脸色顿时一板,道:“不是二娘说你,你都会扬州了,都不会回来看看,就算你出嫁了,可你还是魏家的大小姐,要是你一直住在天宝阁,你说,让别人怎么说我这当二娘的?,”
魏汐闻言道:“二娘,我不是那个意思。”
旁边的无言见此便拿出来打个圆场,道:“既然二娘都如此说了,而且之前三弟也说了,所谓盛情难却,干脆我们也就回去住上几日,这次匆匆忙忙而来,过不了几日又要离开,下一次还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再说了,夫人从小长大的地方,我这相公也很好奇,想去看看,顺便拜会一下家中的诸位。”
无言的这个圆场,对于双方来说那都是一个台阶下,魏汐也只有点点头,道:“那还,就按照二娘的说话,可是这匆匆忙忙而来,也没准备什么礼物,这……”
无言在一旁笑道:“这点夫人还请放心,为夫已经准备好了,嗯,来人……”
一个下人下人立刻小跑过来,手里捧着一个盒子。
无言接过了盒子,双手递给了二娘,道:“区区小礼不成敬意,还请二娘手下!”
二娘一愣,道:“这……这怎么好意思?”
无言道:“这也是晚辈的一点心里,还请二娘别嫌弃。”
二娘这才伸出手,接过了小盒子,定眼一看,顿时呆了,道:“这……”
这盒子之中那可是放着一只金手镯,这手镯上面还镶嵌着两颗红宝石,样式也是自己在天宝阁见过,可是这一只手镯就是五百多两,即便是她也得好好掂量掂量,因此看了几次,也都没拿定主意。没想到今天别人这第一次见面给的小礼物居然就是自己看中的。
二娘欣喜的时候突然有些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