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么人?”
吴谨再次问道,赵远所表现出来的已经完全超过了他一个小小锦衣卫范畴,要知道陆炳是多大的官,他居然可以和陆炳谈条件,这种事情简直就是闻所未闻。
看着吴谨一脸的谨慎,赵远道:“我究竟是什么身份现在还暂时不能透露给吴小姐你,不过吴小姐你大可放心,在下并没有丝毫想害你的意思,至于为什么要让你去陆大人的府邸,除了严嵩父子之外的原因也有在下的原因。在下树敌众多,而此刻京城的表面上一片祥和,实际上早就已经暗藏杀机,各路人马纷纷而来。在下和吴小姐认识,也是朋友,因此担心他们会对小姐你不利。”
吴谨虽说并不知道赵远口中所谓的局势异常紧张是什么,可听到赵远如此说,她心里再次犹豫了一下,道:“那好,还请杨公子稍等,我让人收拾东西。”
这一直赵远都在维护着自己,而现在居然还为了自己的安全居然找到了陆炳,他的这份好意吴谨觉得不应该辜负,另外一方面,自己父亲现在因为自己的原因被革职,严家父子对他也是虎视眈眈,自己若是出现在陆炳的府上,虽说会让外界传来众多的猜疑,可至少对于确保自己父亲的安全有一定的作用,让他们有所顾忌,毕竟没人会猜测出自己和陆炳的关系,哪怕被认为自己是他的宠妾也无所谓。
另外一方面,势,然而眼前这人却并没有,反而不断的帮自己,若非他,自己恐怕已经落入了严家父子的圈套之中!
而暂且不管他的身份如何,陆炳答应让自己前往,他不管是请也好,还是求也好,那也是实实在在的考虑自己的安危,这点毋庸置疑。
另外一方面,赵远在等待吴谨的这段时间内,整个京城此刻突然间就好像就如煮沸了水一样,锦衣卫,东厂迅速迅速的行动起来,趁着朝中那些大臣还在办公的时候,他们立刻按照分好的名单,开始排查这些官员附近的那些院子,严家的刺客就在他们隔壁,也就是说那些刺客为了迅速的袭击,他们藏匿之地也或许在其他官员的附近,因此这些官员的宅子附近的那些地区那可是必须严格排查,确保万无一失。
周围这些百姓突然被涌进来的锦衣卫或者东厂的番子吓得有些不轻,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下子涌进来这么多人,而且还都是京城里面最让人闻风丧胆之人。
锦衣卫或者番子抵达之后,立刻让主人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详细的盘问,在确保他们无误的情况下,有开始对整个院子进行了彻查,确定没任何异动的情况下,这才撤出,然后继续下一家。
整个京城陡然弥漫着一股让人有几分窒息的紧张气氛,那些百姓甚至连那些朝廷官员的家眷都知道不发生什么事情,锦衣卫突然入驻,然后要求他们没必要不能出门,这让当官本来在京城之中就是一个高危职业的官员家眷来还以为自己家的大人出了什么事情,现在锦衣卫和东厂的番子前来就是控制他们,毕竟这个时候通讯不畅,这家也不知道哪家的事情。也不知道多少人一时间吓得瑟瑟发抖,痛哭流涕的人不在少数。
除此之外,京城之中巡逻的军队也明显增多,京城之中各条大街随时都能看到一大队一大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奔国,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这让京城那些百姓也陡然察觉到了其中的紧张感,各种猜测也纷纷而至。
城门口也增加的兵力,对于进出的每个人都仔细的检查和盘问,对于过往的行商严格的核查路引等物。
皇宫的各大衙门也接到了通知,回家之后最好待家中,若无紧要的事情最好别外出,这让那些官员一个个起了低估,隐隐约约也觉得有些不对劲,等他们回去之后才发现家里已经多了好几十号锦衣卫,这更加让他们摸不着头脑,一些人还以为自己当初干了什么事情已经被锦衣卫给抓住了把柄,这晚上睡觉也也觉得有些不踏实,不住在想还以为犯了什么事情。
这一晚上,几乎没几个人把觉睡踏实了。
………
赵远把吴谨送到陆炳的府邸之中,然后率先直奔大祭司哪里,找到了无言。
无言见到赵远,笑道“杨门主,这大白天的前来,还真是稀客啊,不知道有何指教啊?”
赵远坐在他面前,道:“既然是稀客,那怎么不来杯好茶,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无言道:“这是我的失职,实在对不住,来人,上茶!”
接着又道:“不过杨门主还请别建议,我们这茶再好怎么可能比得上柳家的龙井,你也就多多担待!”
赵远道:“这点你大可放心,我不挑,只要是茶就行了!”
说罢看看屋内,问道:“大祭司不在?。”
无言道:“杨门主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便是,我还是能做主的。当然,力所能及的事情,事情太大的话那恐怕不行。”
赵远道:“其实也没多大的事情,也就是想跟你借点人。”
无言疑惑道:“借人?杨门主,我没听说吧,这是何意啊?”
赵远道:“你真的不知道?”
无言很认真的点点头,道:“我真的不知道,还请杨门主告知,也不用打哑谜了,既然借人,那么事情紧迫,也不用让让我猜,节省时间!”
此刻茶已经送来,赵远端起茶,浅浅的喝了一口,道:“那好,我也就实话实说,上次你给我提供的线索非常又用,我们很顺利的找到了那晚上销赃的铁匠铺以及被埋藏起来的五彩旗!”
无言笑道:“若是没用的线索,我怎么可能提供给杨门主?不过这和借人又有什么关系?”
赵远道:“当然有关系,在我找到这家铁匠铺的当天晚上,他们就被人灭口!”
无言道:“这点还请杨门主放心,这绝对不是我干的。”
赵远道:“我并没有说是你干的,实际上另外有其人,而这些人便是倭寇,前几日我们调查那些有问题的宅子,我和我夫人正好查到严嵩严府的旁边,结果发现那群人是倭寇,而这些倭寇所用的武器就是出自哪个铁匠铺,经过铁匠铺唯一幸存的铁匠说他们这次替被人打造的武器足足有上千把,因此我们认为至少有上千人的倭寇已经通过各种途径潜入了京城,并藏着了起来,至于他们的目的,暂时还不知道!”
无言笑道:“一千多人对于一个防守如此严密的京城而言又能掀起什么波澜,难道他们还打算用一千人打进皇宫去,痴人说梦吧!”
赵远道:“的确如此,起初我们还以为他们的目的或许是救被关在大牢里面的井上河边,可这井上河边也不过是个小头目,手下都没一千人,这么可能有一千人来救他,他又是什么重要任务,另外那晚上倭寇一个老者和我们交手,我和我夫人两人联手都没办法拿下他,这让我们更加怀疑,有如此高手的话,要救出被关押在刑部大牢的井上河边岂不是轻而易举?何必如此兴师动众?因此鉴于发现他们藏匿的地方是在严府的隔壁,而严嵩父子又是当今朝廷之中最有权力之人,我们断定他们目标是我朝的那些官员,这些官员之中即便有护院也就那么几个而已,怎么可能是如狼似虎倭寇的对手!”
无言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难怪今天下午开始我突然觉得整个京城好像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东厂和锦衣卫开始挨家挨户的搜查,还有官员在开始比对户籍,即便大街上的到处都是巡逻的军队,原来你们的目的是想把那些倭寇找出来。现在不知道他们的藏匿地点,也就不存在什么打草惊蛇,反而这样可以把藏在暗处他们逼出来,不过朝廷都有如此多人,杨门主前来借人又是为何?”
赵远道:“东厂和锦衣卫的人是不少,可他们本事一般,遇上倭寇也讨不到什么好处,因此我想让你们的出动,若是发现倭寇也出手相助!”
无言愣了愣,笑道:“杨门主,我们可是梵天左教,也是朝廷的心头大患,你现在向我借人,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吧?你们是官,我们是匪啊!”
赵远道:“坦白的说向你们借人实际也是大人的意思,你可明白这其中的关键所在?”
“大人?”
无言一惊,道:“难道是哪位?”
赵远道:“你觉得还有其他人?当初这大人可让我给你们带过话,难道你们就忘了!今日若你们能帮我们除掉这些倭寇,也就是帮了大人,将来你家大祭司想要问鼎这教主之位的时候,大人或许会念及今日你们的功劳,加大对你们的支持也不是没可能,你们总不能光等着锦衣卫的以后的支援,而现在锦衣卫需要你们出手的时候你们却当什么都不知道,这或许有些不合适吧?”
略微停顿片刻,赵远又接着道:“除此之外还有一点,不知道你想过没想过,你们打探的四处之中,其中有两处可能是左教藏身之处,我可以请示大人,让他们给你们准备官服之类的,然后会同国师的人马,以锦衣卫的身份正大光明的进去盘查,现在整个城都在查,他们怎么可能起疑?若真是左教的人马,你们可以立刻动手,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岂不是更好?”
陆炳让自己给他们带过话,说将来可以支持大祭司争夺这梵天教教主之位,你今日若是出手相助,那么也相当于是给锦衣卫的一份见面礼,总不可能只等着收礼而不送礼,这多少有些不妥当,另外一旦,赵远在抓住大祭司这方人马最主要的心思,那就是除掉左教左教人马,起初他们是打探了,可不敢过于靠近,怕打草惊蛇,现在则不一样,满城都在搜查,到处都是朝廷的人马,这时候他们伪装成锦衣卫,大大方方的进入那些宅子,一旦确定就是左教的人,就立刻动手,也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大大削弱左教的实力。
无言已经有些心动,却还是没立刻答应,问道:“国师难道就没拒绝?”
赵远道:“他为什么拒绝?他现在也想和朝廷搞好关系,如何好的机会他当然不可能浪费。”
无言微微闭上了眼睛,思索了好一会,道:“我可以调集三十号人,一个时辰之后在这里等着你送来衣服等物,如何?”
赵远点头道:“当然可以,到时候准时送达!”
无言这边确定好了人手之后,赵远又匆匆忙忙赶到了使馆,找到了二王子和右教教主,把借人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边,比起大祭司那边那么多顾忌,这边则少了很多,立刻同样也调集了三十多号人等着。
两边都确认之后,赵远匆匆忙忙的赶到了张四息哪里,道:“还有劳大人给小的准备六十五套锦衣卫的制服!”
张四息惊讶道:“六十多套制服,你要这么多衣服干什么?”
赵远道:“现在兄弟们不是在开始搜查整个京城那些可疑的宅子,打算借此找到藏起来的倭寇,属下刚刚去找了大祭司和二王子,他们也答应出人手帮忙,也打算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打探一下他们之前暗中调查过的那几处宅院,若是左教教主的人马,可顺势可以歼灭,陆大人现在的意思就是要当中间人,努力撮合他们三方的混战,他们打得越起,损失的人手越多,无论是那方的,对于我们这方都非常有利!”
张四息道:“也就是说,先让他们狗咬狗,到时候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赵远道:“就是这个意思,不知道大人意下如何?”
张四息道:“这还需问?你稍等片刻,也不过几十套衣服,很快就准备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