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来之前,徐天寿也就知道,自己这一趟,恐怕是要受点气了。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贾登科在自己的盐城被人袭击了,还受了伤,这是整个商会的大事,而商会的大事,当然就是徐州的大事了。
尤其是下人回报,贾登科已经向青城去了信,同时还要求第四军团有所行动。
难道还派大军来严查自己的地盘?
那自己这个长官,还有什么脸面?
没法子,严查!严打!抓出所有有问题的人!
给贾登科出气!
也给商会这个面子!
可是盐城这个地方,毕竟是靠走南闯北的商人来来提供经济的,这是一个交通城市啊。
两天的时间,百姓倒是安稳了,可是商人们都压不住了!
尤其是盐城本地的这些富商,加上一些名宿老人,有钱有势的,谁不在盐城搞一些买卖?
嘴皮子都快磨破了,都没有法子,商人逐利,本就天经地义,自己的严查行动,让他们生意受损,找上门来又能怎么办?
尤其是作为盐城的知府,平日里自己的腰包就靠这些人给撑满呢,得罪不起啊,一个两个无所谓,全城的商人都找上门,还不是要赔笑脸?
贾登科那边不松口,第四军团蠢蠢欲动,要是青城那边商会和段威出了摩擦,自己能担待的起来吗?
现在已经不是一个贾登科的问题了,商会的大掌柜外出巡查行业情况,在自家地上被人袭击要致命,整个商会的压力被砸下来,段威也顶不住,何况,段威也没有道理为了自己去硬刚商会啊。
眼下,如果自己不能给贾登科一个交代,那么估计自己就要成为段威给商会的交代了。
可悲,自己一个堂堂知府,竟然要被一群商人胁迫。
徐天寿突然对段威有了一种知心人的感觉。
“徐大人?”
徐天寿回过神来,苦笑一声:“贾掌柜,你说的我当然明白,严查打黑行动,对盐城来说自然是好事一件,只是现在盐城的商业被大幅度压制,商人们怨声鼎沸,我也不好交代啊。”
“无妨,”贾登科手一挥,大包大揽:“他们以后会明白徐大人的苦心,到时候都会感念你的帮助,等这次事情结束之后,商会也可以对盐城进行一定的补偿,来配合盐城官府的行动。”
“那我就替盐城的百姓们,感谢贾掌柜了。只是您看,现在咱们盐城的严打,是不是能暂时停一下,或者降低一些程度,毕竟这两天,抓出来的各种恶势力也已经相当多了。”
“作为盐城的知府,打击罪恶势力,当然义不容辞,只是咱们也要缓缓图之才好。”
“不可!”贾登科抬起一只手,“什么叫严打,就是严厉打击!根除当然是不可能的,人有人道,鼠有鼠道,这些东西我明白,您也明白,但是咱们盐城,既然要发起这么一次行动,最起码要吓破这些歹人的胆子,让他们不敢肆意妄为!”
“如果成效不足,反而显得我们盐城官府办事不力,失去在老百姓心里的信服!”
贾登科辞色俱厉,一副为国为民的样子。
“这是自然,只是怎么样,才算已经有了成效?”徐天寿心里已经骂开了,可是还要保持温和。
“据我所知,那些袭击我的歹人,还没有抓到吧,这群人不过两天功夫,人多势众,必然不可能脱离盐城,肯定还在某个角落里,偷偷盯着我们,要给盐城搞破坏!”
“这一次我来被他们袭击,他们不是要针对我,而是在针对商会!针对整个盐城的商人!针对我们繁荣昌盛的盐城!针对徐州的发展!针对段大人的官声!”
“难道我们徐州,堂堂锦朝八大州之一,连一群杀人越货的强盗都对付不了?”
一顶顶大帽子压下来,徐天寿只觉得自己喘不过气,低声问:“贾掌柜,可是我们已经把城里的边边角角都找过了,哪里还有什么强盗?”
“我的手下昨儿晚上,去城南给我买包子吃,就遇到了几个看着就凶神恶煞的家伙,一看就不是好人,我觉得城南很有必要追查一下。”
“您看看,”贾登科伸出手,指着城南的方向。
“那个地方隐隐约约之间,一股黑气盘旋,里面必定藏着一个贼窝!”
“我,,,你,,,这,,,”徐天寿一口唾沫咽下去,也把自己骂人的话咽了下去,你他娘的一个商人,什么时候还学会算命堪舆了?
城南,那不就是白虎帮吗?
我日你ooxxx!
……
“掌柜的,你说徐天寿,会去清剿白虎帮吗?这两日我们一直都在盯着那边的动静,白虎帮都没有出动过,只是把人手都集合在各个堂口了。”
树荫下,蝉鸣声断断续续,老三看着躺在摇椅上舒服哼个歌儿的贾登科,心里很是不爽,自己跟条狗一样跑来跑去,结果这家伙舒服的要死。
“他会去清剿的,你吩咐下去,等官府那边开始了,咱们就趁乱插把手,把事儿弄大一点,反正都不是些什么好人,不要有心理负担,拿出你们打家劫舍的本领来,给我狠狠地锤!”
“对了,这儿必须留下足够的人手保护我,我估摸着翠微山也就快来了,老三啊,你们苍云寨的人,能不能干得过翠微山啊,我这两天听说这个黑风寨也是在这里凶名赫赫啊,要不要我提前跑路?”
听到贾登科这种毫不隐瞒的质疑,老三感觉到自己受到了侮辱。
“翠微山算个球啊!我们一线天的山寨,平日里面对的都是什么敌人,他们也配?你把心放好了,翠微山的敢过来,我们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真的假的啊,我怎么没看出来你们有多厉害?”贾登科眯眯眼,瞧了一眼即将展示自己胸肌的老三,撇撇嘴。
“你,你真是不识货!你知不知道,大当家的已经把向阳明杀了,现在横断山已经都是我们的领地了!”
“是啊,她自己也受伤很重,都已经不能参与战斗了,还要我派人去山上给她治疗,都不晓得能不能活下来,而且,就算是她很厉害,又关你毛事?”
“我,,,你,,,嗷嗷嗷啊!”老三左右看看,从背后的刀架子上面一把抽出自己的长刀,在阳光下摆了一个姿势,一刀劈了下去!
“轰!”
贾登科瞧了一眼,“力气很大,墙都劈开了,记得去修,而且修理费从你的薪水里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