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 劝服或者杀掉
    严寒的估计还是太保守，事实上，不到三天，他就把操士逸和幼子操默身上的毒，祛除一空。
    操士逸伤势痊愈，精神大振。
    再加上历数林药师罪状的檄文一出，彭蠡泽一带反响热烈，更是令他信心十足，声势大振。
    他亲自率领大军，从九江出发，浩浩荡荡，前往鄱阳城，兵逼豫章。
    豫章城是林药师必不可失的重镇，由他的胞弟林宏亲自坐镇。
    为以防万一，林药师还从坐镇临川城的大将王戎帐下抽调大批援军，进入豫章城，加强防备。
    鄱阳城里，每天都有从各地郡县赶来的队伍，都是响应檄文，前来投奔操士逸，征讨林药师。
    整个彭蠡泽一带，短短的十来天工夫，情势就彻底逆转，操士逸的实力，一天天在壮大，反观林药师一边，却士气低迷，逃亡者众。
    以至于林药师不得不严刑峻法，派出亲信督军队，四处截杀逃亡军卒。
    鄱阳城府衙，商议完大大小小事宜之后，众将纷纷散去，只剩下大帅操士逸，大将军宋卫，褚时忠，以及操萍和严寒等人。
    操士逸身上的重担压力，其实一点也不轻松。虽然伤势尽复，可就这十来天的工夫，两鬓已然变得斑白。
    他凝神看着案桌上的舆图，疲惫的抬起头，长吁一口气，伸手按着两侧太阳穴，对着严寒叹口气说：“唉，老啦，精力已是大不如前了。”
    操萍上前来，端给他一碗茶。
    严寒说：“操帅这是伤势初愈，又兼中毒，刚刚祛除干净，但损伤终究是需要时间才能修复。”
    他本来想掏出一颗丹药的，可是转念一想，现在他的身份是武夫，而不是修道士，这个时候掏出丹药，反而又要解释半天，容易引起误会，还不如什么都不做。
    案桌上的舆图很粗略，只能看出大致的距离关系。
    鄱阳城对峙的林药师一边，是豫章城、临川城和戈阳军镇，三者连成一条线，互为倚角。
    如何打破这条连线，就是操士逸如今面临的难题。这几天，他和麾下众将一直在商议此事，却一直没有万全之策，唯一的选择，就是先攻豫章城，再趁势攻下临川城，最后在戈阳军镇与林药师决一死战。
    严寒一直在旁听，却有自己的想法。
    操士逸在喝茶，大将军宋卫则和褚时忠说着话，严寒指着舆图上的临川城，问道：“林药师从这里抽调援军，进入豫章城，这位王戎，可是林药师手下最为信得过的大将？”
    “可是想要策反王戎？”宋卫摇头说，“想要策反王戎这个人，恐怕很难。这个人，可算得上是林药师帐下最为器重的大将。也是跟着林药师最久的一个。”
    严寒沉吟说：“林药师很圣极宫之间，渊源颇深。这个王戎，如若不是圣极宫的人，该当还是有几分可能说服他。”
    “如若他也是圣极宫的人呢？”宋卫问。
    “那就杀掉他！”严寒说，“如此一来，等如是掐断这个节点，让戈阳和豫章首尾不能兼顾。只要配合好，临川城有变的消息传开，进入豫章城的援军，势必就成为猜忌或者军心动摇的源头。此大举攻城，林宏再如何强悍，也挡不住操帅大军。”
    众人眼前一亮。
    这的确是个稳赚不赔的好主意。
    无论是说服王戎，还是杀了他，都是打开对峙僵局的一把钥匙。
    宋卫叹口气说：“这的确可行。只是谁能去完成这么个事？”
    严寒胸有成竹，呵呵一笑说：“论杀人，没有人比大小姐更为合适。况且以大小姐的身份，用来说服王戎，也足够体现诚意。”
    “这……”操士逸反而沉吟起来，“萍儿虽然在江湖上闯荡过几年，可去临川见王戎，她还是不合适。”
    “不！我去！”操萍说道，态度很坚决。
    操士逸转头看着她，目光一寒，就要呵斥出声，严寒抢着说：“操帅莫急着拒绝，救出小公子的，可是大小姐。王戎此人修为如何，肯定不会高过林药师。”
    “王戎修为跟老夫在伯仲之间。”宋卫叹口气说，“只是大小姐刚回到操帅身边，就又去趟险，大为不妥。”
    严寒却坚持己见，劝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大小姐有胆有识，修为不俗，去这么一趟，非常合适。危险，当然是有的，林药师一日不除，就连操帅，也都有危险。”
    “我去！”操萍再次强调，语气还特意加重了些。
    操士逸皱着眉头，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这个女儿，他已经管束不了。
    操萍转向严寒，目光中带着寒芒，毫不客气的说：“这是你提出的主意，其实是你想去，对吧。”
    “我当然会去，义不容辞。”
    “哼！少装出一副如此大义凛然来。”操萍冷哼道，“你这人神神秘秘的，如此积极介入此间的争斗，到底意欲何为？”
    操士逸和宋卫两人都是一愣，心中一惊。
    严寒却面不改色心不跳，坦然答道：“我的目的很简单啊，也早就跟大小姐还有操帅都说得清清楚楚。我想要的，就是林药师手中的那尊青铜鼎。”
    “你能收取？”操萍反问道。
    “不知道，”严寒答道，“总归是要去一试才知。”
    “你怎么知道彭蠡泽有你想要的青铜鼎？”
    这个问题，压在操萍心中好些时候了。她虽然信得过严寒，那只是基于理性考虑，但心底里，对严寒的观感，一直不怎么样，总觉得严寒神神秘秘的，隐藏了太多的东西。
    严寒说：“有人告诉我的。”
    “谁？”操萍追问道。
    “白云庵的静云仙姑，”严寒叹口气说，“白云庵在黟山深处，不知道你们是否有听说过。”
    操萍摇头说：“没有。我也不相信你这个说法。
    严寒哈哈一笑道：“白云庵避世而居，但这位静云仙姑，却修为惊人。就是她告诉我，青铜鼎打捞起来时，有毫光直冲云霄，然后让我来彭蠡泽看看究竟。就这样。”
    众人尽皆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