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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饱喝足,他卷起衬衫袖子和西装裤脚,出了山洞,扯了五六条藤蔓绞在一起,打个活结,中间留好一个大圈,又用石头在洞外不远处挖了个小坑,将宽大的叶子盖在上面,再将藤蔓打有活结的一头放在叶子上,用刚才自己没咬得动的剩肉筋放在大圈中央,拽着藤蔓的另一头爬上树系到牢固的枝干上,一个简易陷阱就好了,只等猎物落网。
    然后就喜滋滋乐颠颠开始在附近摘果子,够不到的就直接爬树去采。
    兴冲冲地摘了大大小小一满怀红红绿绿黄黄紫紫的水果蔬菜,又拣了一大堆干燥的柴木,认为足够了才停下,打算做午饭。
    然而,问题来了,火种的话,刚才的火堆还有火星,用干燥的枯叶就可以引燃,可哪里来的锅铲呢,即便有锅铲,又哪里来的调味料和菜油呢?这么一思索下来,得出的结论是:蔬菜根本做不了。而且这里没有米之类的淀粉食物,除非有肉,不然根本无法填饱肚子。
    林叶秋有些垂头丧气地去自己设下陷阱的地方,不由一愣,呆呆站着。
    那是什么东西?长长的耳朵,短短的尾巴,胖嘟嘟的身体,尤其特征明显的三片唇瓣,应该是兔子吧……可兔子,有这么巨型的么?目测下来竟然到他腰高!
    三片唇瓣里露出的牙齿,隐隐闪着利芒,好像一口就可以把他撕碎一样。
    不过,兔子,应该是食草动物……
    可为毛它盯着他眼放红光呢?虽说兔子眼睛本来就是红的……
    林叶秋下意识一抖,微微退后半步,不料那大型兔子居然后腿一蹬,朝他直扑而来。
    “救命!救命啊!”林叶秋撒腿就跑。
    没跑多久,听得“撕拉”一声,屁股后头西装裤的一块被撕裂了,腿根处顿时一阵凉飕飕的,可比起羞耻感,现下还是逃命更重要。
    林叶秋顾不得用手去捂自己的屁股,只知道拼命往前跑,可隐隐酸疼的腿根本跟不上大脑的指令,“嘭”地就跌了个狗吃屎,一声“莱曼斯救命!”的呐喊也就闷在了泥土里,还被喷飞的尘土呛得直咳嗽。
    惧怕和疼痛中,右肩被什么东西碰了碰,他下意识挥手过去,揭斯底里大叫完,看见的却是熟悉的白色长发,是莱曼斯!
    林叶秋惊喜地连忙站起来,双手紧紧抓着他肌肉纠结的手臂,嘴里一叠声叫着:“莱曼斯!莱曼斯!”
    被叫的人伸出左手安抚地摸了下受惊雌性的头顶,温声安慰:“没事!别怕!没事了!”
    林叶秋慢慢平静下来,才发现那巨型兔子正落荒而逃,已跳出了好长一段距离,而莱曼斯另一只手里拎着已经剥了皮、放了血的某动物。
    “哪里跌疼没有?”莱曼斯轻轻抓起林叶秋的手掌看了看,手心只是有点红,疼是肯定的,却没有破皮,然后又指着他腿问:“腿疼不疼?有没有弄伤?”
    林叶秋听懂了腿和疼,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自己撩起裤管卷到膝盖,虽然火辣辣得疼着,却也和手心一样只是红而已,摇摇头看着对方说:“不要紧,一会就会好的。”泥地毕竟松软,不比水泥地。
    他这才想起自己刚才那精彩绝伦的狗吃屎一跌,现在肯定灰头土脸,忙用袖子胡乱抹了抹脸,问:“刚才那究竟什么玩意?”边说边指指已经逃得快不见踪影的巨型生物。
    莱曼斯指着巨型生物逃窜的方向,说:“它是食肉兔,食肉兔,吃肉的。”说着提提手里的生肉,“吃、肉。”
    林叶秋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妈妈呀!幸亏他刚才下意识跑了,不然昨天侥幸逃过狼口,今天却要葬身兔子口了。
    td!这到底什么鬼地方啊!乱七八糟奇奇怪怪的什么都有!连只兔子都可以吃人!
    “我们、回、洞里吧?”莱曼斯指指洞口的方向,走了两步又停下看着林叶秋道。
    林叶秋点头:“好。”跟着他往回走。
    到了洞口,林叶秋突然想起一件很严重的事,他后面还漏着风呢!偷偷看眼莱曼斯,趁他不注意时扭扭捏捏遮着屁股、螃蟹式横走着去附近扯了十大张宽叶子,再面对着莱曼斯遮遮掩掩着一步步后退挪到洞里。
    其实,莱曼斯也有些不自然,因为该看的不该看的也早就都已经看到,不过一直在克制眼光不要再瞟到不该瞟的地方而已,林叶秋的举动,反而让他又想起了对方不久前撅着屁股趴在地上的模样,以及撕开的布料下露出的被白色包裹着的圆挺而紧实的两瓣……
    莱曼斯连忙打住,转过身去,微微平复一下心绪,看见了地上绿叶间摆着的各种果子和边上堆砌的木材,不由再度望向洞口,这个雌性……
    在他的部族里,而且就他所知其他很多部族里,雌性都是用来宠的,不管打猎还是摘果子或者张罗吃食,都是雄性的责任,因为雌性身高和体能的限制,使他们做不了这些,而很多雌性也都不愿意做这些粗活,而以出色的细软活自豪。
    可短短的相处中,这个雌性所表现出的很多方面,都和他以往对雌性的认知,很不一样……
    另一边,林叶秋安全退回洞里,伸手往后摸了摸,反正短裤还是好的,索性快速脱了西装裤,将叶子一张张围在腰间,用皮带圈住,成了一条草裙模样。
    这么一看,倒像半个原始人,不过上半身配着衬衫,怎么着都不伦不类啊!
    要不干脆还是穿回裤子,将衬衫脱下围在腰间?反正还有件背心。不过裤子也实在脏得很了,脱了下来,就有点穿不上去了……
    算了!反正这里就外面一个人,而且自己的丑态早被他全看去了,也不差现在。
    他这么一想就把裤子叠了放在了岩石上,走出了洞穴,看见莱曼斯正认真整理着自己摘得那些果子,看他像在分门别类放,有些好奇,走了过去蹲下来问:“你在做什么?”
    莱曼斯抬头看了看他,视线在他下身围的一圈草裙上逗留了一秒,就若无其事地移开了,一边整理,一边缓缓地解说,用表情和动作解释了不少时间才完成交流。
    原来林叶秋摘的果子里有些是有毒的,吃了会拉肚子,或者皮肤被沾到汁液会胀疼,严重的还会溃烂和死亡,有些是药,只可以外敷却不能食用,有些虽然没毒也不是药,可以吃,味道却很涩。
    莱曼斯将能正常食用的和药类留下,一一分开摆放。
    林叶秋用心的一一记下,告诉自己下次一定不会搞错,见莱曼斯捧着果子放到岩石上,便想先去生火,将肉烤起来。
    看着那么大一头不知名的动物,不由有些发愣,转身找了根干净的棍子,从屁股到脖子一插到底,放回了叶子上,开始生火。
    可是,火种呢?因为他不抽烟,所以也没随身携带打火机的习惯。
    就着早前的火堆,不抱希望地拨了拨,没想到拨开竟然看到有烫红的星子,要燃不燃要灭不灭的,有点像正在燃烧的煤炭。
    他心里一喜,连忙从柴堆里捡了根就往火堆上放,结果火苗毫无预警一下子窜得半人高,火舌直朝门面舔了上来。
    “哇啊!”一声惨叫,惊飞林中禽鸟。
    “怎么样?怎么样?哪里烧到了?”莱曼斯抓着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看了遍,着急地问。
    “没事……”就是又虚惊一场而已……
    林叶秋木着脸回答,低头看看,只是被烟熏得有点黑,四肢仍旧完好,心底不禁n度哀叹:怎么尽出这种乌龙事呢?刚才是想猎捕动物,结果差点被动物给猎了;现在是想烤肉,结果差点把自己给烤了!
    最后还是幸亏莱曼斯及时把他扯开。
    呜呜,这下在对方眼里,自己一定是个没用的男人了!
    林叶秋目光幽怨又愤怒地瞪着火堆,一脸要杀人的可怖表情。
    莱曼斯见他真的没伤到哪里,便微微放了心,将人拉坐在旁边的石头上,自己开始动手加柴生火。
    可林叶秋又不是什么大少爷,怎么能心安理得地坐着,又一次让自己的恩人亲自动手做这种活,甚至还来伺候自己?
    于是,他调整一下受惊的心脏,又挪了过去,奇怪同样是烧火,为什么莱曼斯就不会发生那种火苗窜老高的情况,也把这个疑问比手划脚地讲了出来。
    “这种属油性木头,一般只用一小段来引燃,烧的话要用其它的林木。”莱曼斯一边解说一边操作,林叶秋虽然不能完全听懂,但配合着举动理解,却也似乎有些明白了。
    莱曼斯见火势起了,又挑了另外一种树枝,快速放上去,一块搭着一块,小心地在木头与木头之间都留下足够的空隙让空气进入,不一会干木枝已经完全烧着了,他便把林叶秋已经串好的肉架到火的上方,搁在原本就准备好的两支木架子上,慢慢烘烤。
    照看火候这种简单的事情,林叶秋还是会的,立马积极地提出要求。
    莱曼斯拗不过他,只以为是他觉着好玩,便由着去了。
    然而,某人的壮志凌云终究在阵阵焦味中再度宣告败北,肉给烤得边角都焦了,偏偏用尖木棍戳戳竟然戳不进,说明里面还是生的。
    最后为了不让两人都饿肚子,还是由莱曼斯接手了过去。
    于是乎,林叶秋深受打击得不得不承认,他似乎连一个忙都帮不上,终究只会成为对方的累赘……
    当莱曼斯将肉烤熟了,撕下一条焦得最不厉害的腿,招呼林叶秋来吃时,林叶秋还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
    莱曼斯有点不解,将肉重新放回架子上,走近他,微微弯低身子,问:“怎么了?”
    “对不起……”林叶秋看了看架子上的肉,“肉烤焦了,其他事也没帮上你什么……还要你来照顾我……几次三番救了我,我却什么也做不了……”越说越被自己的没用弄得难过。虽然知道对方听不懂他的意思,但心里就是难过,想说对不起。
    莱曼斯静静看着他,不知怎地联想到这个雌性刚刚极力要求照顾火候的举动,之前还做了个根本不可能捕获猎物的陷阱,摘的许许多多的果子,还有昨天明明累得一副很想坐下休息的模样,却跟着自己一起摘果子,种种一切窜连在一起,再看他现在伤心的样子,似乎有点恍悟这个雌性到底在做什么了……
    如果真如猜测这般,那这个叫“拎也球”的雌性,还真是……
    莱曼斯看着眼前的人儿耷拉了脑袋,可怜兮兮的模样,就有点心软,不自觉给与了温和一笑,伸手揉揉他脑袋,又柔声说了句简短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