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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洗衣粉重出江湖
    自从几年前,首席最高评议长许昌盛意外身亡之后,其它几位最高评议长越发垂垂老矣,于忠贤在最高评议会的影响力急剧扩张,已经有很多呼声要求他接任首席最高评议长的职位。
    只是按照帝国惯例,他暂时还没有走完全部流程。
    自那之后,最高评议会一直猥猥琐琐地搞些脏事烂事,但每每却总能毫发无伤地脱身。
    长老们早有怀疑,只是基于不愿意扩大矛盾的国策,才没有彻底清查。
    因此,当他们一旦有了怀疑,赖俊成所说的一切,都变得不可信。
    他越是辩解,反而越陷入一种罗生门的怪圈中。
    不可信的人说什么都是不可信的,事实又无法查清,两边各执一词,真相反变得扑朔迷离。
    场下官员们察觉到长老们诡异的态度,纷纷安静下来,开始悄悄打听“基因皮肤表达技术”是什么东西。
    赖俊成也察觉到不利,他立刻转换目标,说道:
    “从已有的证据可以看出,两处爆炸发生的地点,都是在林文到达不久后发生的爆炸。很明显,这和他脱不了干系!”
    “而且,据我所知,长山郡缺乏监管,地下走私行为极为猖獗,他完全有可能搞到这么大威力的炸弹!”
    这是新的论点。
    就在这时,帝国第一研究院的首席科学家海大默的通话来了。
    叶长老按下了接听键,并把信号放大,让全场可听。
    “海大默,我是叶南天。”
    一阵杂音,但很快消失,一个雄厚的声音传出来。
    “您好,叶长老。”
    男声听上去大大咧咧的,没有太多客套,应该是个技术宅。
    “视频我已经看过了,从当量来说,大概相当于三十枚白杨弹道导弹,不算特别大。”
    会场响起轰然的声音,如同浪潮一般,把后面五个字淹没了。
    白杨弹道导弹是帝国名气最大的、最先开始列装的导弹,也是对外战争中最威名赫赫的导弹,这种军用战争级武器出现在官员内斗中,简直无法想像。
    对这些官员来说,三十枚白杨,可比三万公斤烈性炸药的概念直观多了。
    “肃静!”
    王长老不满地敲敲桌子。
    会场勉强安静下来,只听海大默继续说道:
    “从视频来看,没有导弹发射的痕迹,应该是用的固定炸弹,这样技术难度降低了很多。但仍然有很多未解之谜。”
    “众所周知,爆炸一种迅速的过程,想要爆炸形成燃烧,必须需要巨大的压力,从理论计算,至少需要三亿吨以上的烈性炸药,爆炸产生的火球才能持续到三分钟以上。”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三亿吨烈性炸药的爆炸足以夷平帝国一个州。”
    “所以,第一个视频里的爆炸必然是一种新型的炸弹结构,它能匀速且均匀的释放战斗部分,维持爆炸火球持久不散。”
    “这个结构非常的新颖有趣,甚至可以革新帝国的武器理论,实战中也非常有用,它可以依靠持久的燃烧来杀伤那些半永久防御建筑中的敌人,在关键的路径上阻碍敌军的进行。”
    “能想出这种炸弹的结构一定是一个天才,请叶长老务必为我引见,我感觉我天才的脑袋里有无数想法和创意要和他进行激情碰撞,这样才能诞生下更天才的……”
    叶长老咳嗽一声,打断了他的话:“第二处爆炸呢?”
    那边的声音更兴奋了。
    “那就更不可思议了!它产生的强光甚至损害了调暗的摄像头,如果在爆炸现场,光照强度至少超过肉眼直视太阳的1000倍!但爆炸的威力却远远小于正常能产生这个强度光照的当量,应该是某种新型炸药,这种强光炸弹对帝国……”
    “好了。”叶长老打断道:“引爆、制造和运输它们需要很高的技术吗?”
    海大默楞了一下才说道:“引爆和运输应该不会有很高要求,制造的话,得看它们的具体的技术了,不过只要结构被挑明,难度应该不会很大。”
    叶长老说:“那就是说,以长山郡的落后条件,也是有可能获得的?”
    海大默问:“长山郡是哪?是他们制造的炸弹吗?还是他们非法购买的?他们的联系方式是多少?我要……”
    叶长老直接关掉了通话,几位长老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确认了各自的意见。
    王长老率先开口:“林郡长,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叶长老提醒道:“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在帝国内被用于内斗,这是极为严重的政治事件,如果不能洗清嫌疑,我们会将所有人停职候审,等待彻底的清查。”
    以长山郡目前的状况,一旦清查直接原地爆炸升天。
    林文想了想,便把洗衣粉拿了出来:“我还有一个证据。”
    面对这不明粉末,侍卫显得很小心,他用一个专门的玻璃容器将它装了进去,才呈递给长老。
    四位长老看了一眼,王长老问:“这是什么?”
    林文摇摇头:“我不知道,是在现场找到的。”
    四位长老都不以为然,认为他只是在拖延时间,但还是把这一管白色粉末送去化验了。
    在等待过程中,双方就细节问题疯狂争吵,赖俊成不断从林文的证据中挑刺,试图证明这个子虚乌有的悍匪团伙根本不存在。
    但林文早就看出来了,由于当时真·赖俊成及其所有嫡系部队全军覆没,一个活口都没有逃出来,于忠贤一伙根本不知道当时的真实情况。
    后来的监察卫和治安卫更是什么也不知道,只看到了林文带军冲击青城,除此之外就什么也搞不清楚。
    所以,林文胡说乱编的那些故事,他们很难反驳。
    比如:
    冲击青城其实是为了“救援”。
    与监察卫治安卫的冲突是“误会”。
    被杀的狗官和乡绅富豪都是“悍匪”的功劳。
    什么,你亲眼看见到长山郡士兵冲进狗官的别墅?
    那一定是个别败类所为,林郡长回去一定严肃查处,决不徇私枉法。
    总之,一推二三五,干干净净。
    甚至由于林文亲身经历,细节还更加真实一些。
    而于忠贤一伙所知道的过程,全都是根据现场唯一存留的证据照片推断出来的。
    林文的刺杀过程全是根据想象,各种细节驴头不对马嘴,还搞出来一个子虚乌有的林文私人武装力量。
    他们甚至认为这可能是突破的重点,还花费重大代价把林文私人武装的详细信息搞出来了,在长老面前大讲特讲。
    “……这个‘克格勃’的男性特工叫乌鸦,女性特工叫燕子,首领叫做捷尔任斯基,这显然是一个西联邦的名字,有神秘的未知含义。”
    “……根据以上这些证据,证明了这是一个非常严密的组织,有严格的组织纪律,严肃的组织理念,崇高的组织信念和远大的目标……”
    “‘龙组’则更加神秘,据传里面都是以一当百的精锐特种战斗单位。”
    “可惜的是,它的保密工作做得极好,我们还不能知道它的详细状态,只能确认它是一个极为恐怖和精锐的战斗组织,我们有理由怀疑袭击青城和两次大爆炸都有它有关。”
    “……所以,这个‘龙组’,还有这个‘克格勃’,就是林文私自组建的、只效忠于他个人的武装组织,他已经触犯了无数条帝国禁令,不杀他,他日就将颠覆整个帝国啊!”
    “好了。”成长老不满地说:“不要在这里耸人听闻了。”
    徐长老也说道:“你说的都没有实证,光凭空穴来风,就武断地给他定罪,是构陷行为。”
    赖俊成急道:“我们可以搜查,搜查整个长山郡,把所有人都抓起来严刑逼供!一定能掀开他的老底!”
    这话说得王长老都皱起了眉头。
    在帝国,凡是一方长官,组建自己的私人力量都是很常见的行为,虽然帝国律明文禁止,但有些东西不能当真。
    如果要查,在场一个人都跑不了。
    所以,他们根本不可能去检查,更不可能根据这个来定罪,这个口子一开,人人自危,帝国非得大乱不可。
    赖俊成还想在说,叶长老已经不耐烦了,喝道:“闭嘴!”
    赖俊成双眼通红,但也只能闭嘴不言了。
    过了一会,化验的结果报告出来了,四位长老只看了一眼,立刻都变了颜色,他们交换了一下眼色,瞬间达成了一致意见。
    徐长老喊来他的铁杆嫡系常生,说道:“你立即命令市政特勤队,封锁实验室,一个人都不许放走。”
    常生知道事情肯定非常严重性,不敢怠慢,立即领命而去。
    叶长老招来帝国镇守使:“刚才所有接触到玻璃管的人,全部控制起来,任何信息不许外泄。”
    成长老则下达了封锁令,将会场及附近方圆一公里的区域全部戒严起来。
    十三位总督都经历过大风大雨,还算平静,但底下的官员却骚动起来,不明白出什么大事了,但在长老的镇压下,他们也不敢哄闹。
    王长老仍觉得不够安全,他召来了会场所有帝国镇守使和镇守部队,围成一圈,把长老和外围的人隔开了。
    连总督也隔在外面,只有林文被请了进去。
    十三位总督面面相觑,大多数目光都投向盛怀轩。
    “喂,盛怀轩,你又干什么了?”
    “那是什么东西?”
    “帝国本部真被你炸了?那是他们的骨灰吗?”
    “看这阵仗,感觉那玩意能毁灭人类似的。”
    “不可能!可能就是一管新型毒品之类。”
    “长老不会故弄玄虚,你以为都和你一样一惊一乍啊。”
    “我警告你,王懦夫,不要挑衅我!”
    王伯安一把脱掉上衣,露出雄壮的肌肉:“来!老子就挑衅了!”
    官员们万万没想到,几句话的功夫,总督竟然都要打起来了。
    “太刺激了!”
    一个官员忍不住低声喊了一句。
    众人纷纷点头,这么刺激的联席会议,一百年都遇不到一次。
    除了第一天略显平淡,第二天直接高潮了。
    这指控方爆出来的内容,一件比一件夸张,完全就是闻所未闻,彻底刷新了他们的三观。
    但被指控方的辩论更加天马行空,不拘一格,令人万分意外,但却又是在情理之中。
    整个审理过程堪称跌宕起伏,峰回路转,让人欲罢不能。
    甚至在空场阶段,还能欣赏到总督互殴的奇景。
    什么帝国大片,在这里都被秒得渣都不剩。
    今天的会议,亘古未有,必将载入史册!
    而他们作为参与者,自然也能荣登史册,名留青史,与有荣焉。
    甚至有不少官员觉得,只为这一天,这一生都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