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狐豹首领满脸惊骇的看着熊垣，连连后退，怎么会有这么胆大的人敢对图腾出言不敬，甚至要杀了它：“你知道这是大逆不道的吗，看来你们部落对图腾没有丝毫的敬畏之心，就不怕图腾发怒降灾祸于你们部落，将你们部落上下杀绝吗？”
    “上下杀绝？”熊垣站起来，朗声道：“这么多年以来，我人族被上下杀绝的还少吗？可是我们不怕！反倒是你，跪的太久了，站不起来了吧，或许你从没想过要站起来。你们部落在这周围也算是一个大部落了，可是你们生活的如何？
    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仅仅是图腾的一个小小的命令，你们部落就不得不拿出这种镇族之宝，来交换它需要的东西，然后无偿的供奉给它。你们部落的人在面对这些图腾的时候，连腰杆子都无法直起来，说一声你们受不了了。
    你们的孩子在忍受饥饿的时候，你们也要把食物拿出来供奉给那个残暴的，高高在上的图腾，你们部落的老人冻得瑟瑟发抖，被冻死了的时候，你们也要把部落里最好的麻布拿出来，供奉给那个不知道寒冷，不知道痛苦的图腾，你们部落里壮年冒着生死，不顾一切的搏杀，流了血，流了汗，流了泪才收获的那么一点点的物资，你们也必须供奉给那个在后面安心享乐，高坐祭坛的图腾。
    你剩下了什么？你来告诉我，你还有什么，除了那被饿死的，被冻死的尸体，甚至连这尸体都要进了那图腾的口。这就是你给我说的大逆不道？”
    狐豹首领一张脸惨白惨白的，熊垣说的都是事实，哪怕是他们这样的大部落，依旧要被图腾全面掌握着，吃的，用的，一切都要先给图腾才行，至于他们自己的生死图腾从来没有关心过。即使他们这一批死绝了，它们依旧可以去掠夺别的图腾，然后再度成为一个部落！
    他们对这一切毫无办法！
    “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这样的……”狐豹首领悲哀道：“我亲手送着我的孩子进了祭坛，亲眼看着狂性大发的图腾杀了我的亲人，我告诉你，这些残忍的事情我不止一次经历过！我们没有办法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给图腾献祭，就不会有战士，可是这些战士的生死都在图腾手里啊。我不止一次想要冲上祭坛，将那家伙给杀了，可是我不能！我一个人死了没什么，我的部落要活下去。”
    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或许这就是我们的命，连地里的野草都不如，我们这些人的眼泪早就哭干了。黑牛首领，这就是我们的命啊！”
    狐豹首领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沉重不已，这样的日子一直在伴随着他们左右，让他们生不如死，可是他们终究还是活着。虎豹首领看着熊垣道：“就这样吧，黑牛首领，我就当你的冒犯不存在，我们部落拿了食物就走，别的都不用说了。”
    “你以为我在开玩笑？”熊垣认真道：“我没有给你开玩笑，这是真的，我也不怕告诉你，我们部落里的图腾已经被我们解决了，不用给这些家伙献祭之后，我们部落才吃得饱，穿的暖，你自己看看我们部落，你觉得图腾还在的话，我们还有机会这样生活吗？
    睁开你的眼睛看看啊，仔细感受一下啊！”
    狐豹首领上下打量了一下熊垣，还有他身边的大哥，这次看的仔仔细细，只见两个人腰带上挂着一块方形玉佩，身上穿着整整齐齐，没有一块补丁，脸上虽然有着些许的疲惫之色，但双眼明亮，一身精气神和他截然不同。
    反观他自己呢，身为首领他这一身已经是部落里最好的衣服了，可依旧在胸前有着三个补丁，后面更多，贴身衣物更是有四五载没有换过，早就破破烂烂了，自己赤着脚，下摆如同破絮，他兄弟那一身更不用说了，一身皮革，上面的毛发都被磨掉了，依旧没有换。
    这还是他们部落里最强，最有身份的人！
    诚如他兄弟所说，他们即使耕田都要趁着夜里，只因为要省衣服。
    “你们部落那一身实力是怎么保持的？你们没了图腾的庇护，赐予，怎么可能还有实力？”狐豹首领脸色变了又变，问道。
    “我兄弟都告诉你了，我们有办法让你们有保存实力的方法，还不用受到图腾的禁锢，你这家伙怎么就不信呢？”
    “大哥，他是想问如果想要这方法，需要什么代价。”熊垣道：“我索要的东西不多，绝对会比图腾要的少，我要你们臣服，臣服于我，臣服于黑牛部落，每年你们的收获上缴两成，你们的战士要听从我们的调遣，我有义务保证你们的生活，让你们摆脱图腾的禁锢！这就是我的要求！”
    “就这么简单？仅仅要两成的收获？”狐豹首领简直不敢置信，惊呼道：“每年我们要献祭给图腾的，都不下于九成以上，剩下的才是我们养活自己的，甚至有时候我们还无法养活自己，你们只要两成？”
    “是啊，兄弟，这两成是不是太少了，我们的战士要出动，还要……”
    “就两成，以后我们也不会超过这个量！”熊垣认真道：“我们不仅仅需要我们自己的日子过的好，也要让他们的日子好起来，我们才会变得越来越强大，才有更多的人翻身，成为自己的主人。以后，我们是一族，是一血脉，是兄弟，是姐妹，老吾老及老，幼吾幼及幼！”
    狐豹首领有些迟疑，这样的条件不是太苛刻，而是太好了，好到了他不敢置信的地步！
    “能否给我一些时间考虑考虑，我也想在你们部落里看看，看看那些人是过的什么生活，我才能下定决心。”
    “好，你可以随便看，但是我也要求一点，在你们做出决定之前，绝对不能离开我们部落，只要你的时间够，你想看多久就看多久，没人会阻拦你。而在这期间你一旦离开部落，为了保密，只怕会有些不好的事情发生。”熊垣道。
    “我懂得，这是一件足以把地翻过来的大事，必须如此。”狐豹首领点头道。
    “那你就去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