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儿子,你都二十几了,看看人家丁磊,工作成家两不耽误,多好啊,丁家媳妇儿已经有身子了,翻过年,就当爹了。你们可是同龄啊!”
“妈,现在,我还真是没法子给你变出个儿媳妇来,我的情况和丁磊不同啊,咱要区别对待不是?”
郝柏言苦笑道。
“唉,翠花嫂有些不靠谱,我也不敢再瞎找人给你介绍对象了,省的人家说咱们郝家挑剔,那就再等两年,柏雅和柏平俩大学毕业了再说吧。”
陈翠翠虽然还是有些不甘愿,可是老大的态度看着软和,可是意思表达的很清楚,没法子,牛不喝水,你强按下去也不行啊。
只能听他的了。
“嗯,妈,你放心吧啊,我肯定给你找个天仙一样的儿媳妇,把丁家媳妇给比下去!这总行了吧!”
一家三口,倒也算是难得地聚在一块儿,所以,很快地就聊起了其他的,比如说,陈家二舅,似乎在本地混不下去了,所以带着二舅妈去了外地打工,将两个孩子留在了老家,大舅妈打电话来抱怨了一通之类的。
不过陈翠翠对于娘家的事儿基本上就是在看热闹了,压根就没打算要管,虽然说孩子无辜,可是二哥忒不是个东西,大嫂打电话来,也没按着什么好心思,所以,陈翠翠就只当自己没听懂大嫂的言下之意,不接她的话头子。
村里的大伯一家和大女婿陈东因为钱的事儿,闹的有些不愉快。对于郝家大伯家的事儿,陈翠翠都全部都是看好戏的态度了,将自己从丁大婶那里听来的八卦津津有味地转述给了丈夫和儿子。
郝贵贵虽然有些担忧,可是大哥一家子的事儿,同他这个外人,其实没多大的关系,贸然插手进去,闹不好,两方都不讨好的下场。
郝贵贵虽然还保持着自己的质朴,可是在人情世故上,那变化是极大的。所以,这些话,大家听过了也就算了,并不真当一回事。
陈东买了拖拉机,在县城跑运输,虽然钱不少挣,可是超生的罚款也不少啊,去年,好容易得了儿子,陈东喜的可有可无的,一高兴,将罚款都交了。
四个闺女,一个儿子,他觉得自己的人生,算是圆满了,再不是之前人家背后偷偷摸摸说的,看,那就是绝户了的陈家小子啊。现在的说辞是:看,那就是一口气挣着生了四个闺女才得了儿子的陈家小子。好在,农村这种情况不少,大家说两天也就罢了!
罚款都交了之后,陈东一家子的生活就有些拮据,几个大的还要念书,陈东觉得女儿家念书没用,认几个字,能写自己的名字,那就行了。
所以大的两个闺女,上到了四五年级的样子,现在已经辍学在家,帮着父母下地啊,养猪,喂牲口地,也算是能顶上大半个劳力了。
可尽管如此,家里经济紧张的状况并没有好转,陈东就想着,能不能和岳家商量一下,改一下现在分红的比例,自家拿七成,岳家拿三成,自己多拿一成,让自己的日子能稍微地缓缓。再说了,活儿都是自己干,岳家只是单纯地分红罢了。
郝欢欢和妻子都觉得没啥问题,可问题就出在了儿子儿媳身上,儿子虽然不是太同意,可勉强同意了。到了儿媳这儿,那是半点都不答应。
她觉得郝家真是奇了怪了,这谁家不是替儿子扒拉啊,怎么到了郝家,两个闺女都比郝柏宇尊贵了呢?之前,大姑子家生活艰难,孩子多,负担重,她也不是不能理解,可是现在呢,大姑子家一口气地交了好几千地罚款,再来哭穷,谁信啊?
这不明摆着,是像要独吞了这拖拉机啊?郝家的儿媳以往也没瞧着是个泼辣的,这次,不管谁说,那都没个好脸色。
自己的孩子眼看着也要上初中了,不为别的,就为了孩子,郝家儿媳,寸步不让,最后,大家不欢而散。郝欢欢心里别扭,可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现在他有些后悔,若是之前和老二家的关系缓和缓和,是不是到了这会儿,有了难处,他能看在自己是一母同胞的份上,拉自己一把呢?
可惜啊,这世上没有买后悔药的。
在农村,谁家的鸡下蛋多,个儿大,大家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现在,郝家大房为了钱,女婿岳家闹的不可开交地,谁不知道啊?
丁大婶住在村子里,时常地就有人来他们家卖猪买猪地,这个八卦资源自然比别人更加地丰富,大家一个村的,都知道,她听的多了,也觉得憋的难受。
在和陈翠翠的电话中,竹筒倒豆子一般,一丝都不保留,就全部告诉给了陈翠翠。陈翠翠过后,又告诉了丈夫,现在,又传述给了儿子。
所以说,这个世上,还真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啊,你心里的秘密,如果不能说的,千万记住了烂在心底就好,别和任何人说,否则,你就等着吧!
“妈,大伯家的事儿,只要他们不跑到咱们家来说,就当不知道吧,这些家务事,不是当事人,谁也不知道真假不是。”
郝柏言怕自家老爹心里不舒服,于是,便叮嘱了他家老娘一句。陈翠翠不悦地撇了儿子一眼,嗔怪道,
“你当你妈是傻子啊,不过是在家里过过嘴瘾罢了,大房的事儿,他们求我听,我还懒得听呢。”
“行,行。都随你吧,我过两天,回去一趟,看看我三叔,爸,你要一起回去吗?”
“你爸忙的脱不开身,当然不去,要我说,那瘸子,还是早点接过来,送去什么养老院好了,不过他的地和院子,可要留给咱们!”
这几年下来,陈翠翠对于郝重欢的态度似乎平和了许多,不过这个关于房子的执念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