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
定荒关废墟之上,地变色,虚空震荡。
边出现了十几道高约千丈的身影,有虚影也有真身,仙气缭绕,大道法则交织。
“该死!”看着化为废土的数十万里江山,九魁妖国国主冕日妖皇怒吼。
自剑气出现后,身处千万里之外的冕日妖皇就感应到了。
从恶窟山一路赶来,还是没有赶上。
“到底是谁!”
冕日妖皇来的是真身,两只眼睛血红,头生双角,声如雷鸣。
虽然同为妖族,但十几个妖国之间还是有嫌隙的,九魁妖国遭此大难,各个妖国的妖仙虽都云集于此,但每个人心中想法却是各有不同。
有人同仇敌忾,也有人心下暗喜。
一阵沉默后,有人率先出声。
“簇还有仙威留存,是仙级存在出手。”
“这股力量很奇特,吾从未见过。”
“这定荒关刚打通了洲域祭坛,就被人毁了,难不成是人族干的?”
“不定就是从东洲跨祭坛而来。”
“如此剑法,是人族极意剑派的无名剑仙?”
“哼,那无名剑仙最多真仙二境的修为,绝不可能有这般威势。”有人反驳。
“这等威势,恐怕已经到了真仙九境的层次了吧。”一位背生双翼,面如鹰鹏的妖仙道。
“人族什么时候出了这等高手?”
“应当是人族潜修的老不死。”
“若真是人族所为,那就要好好思量一下了。”
人族突然出现了不知名的高手,令众妖仙心头生出了一片阴霾。
冕日妖皇在废墟中只寻到了玃如的一缕气息,显然已经身陨。
他恨恨的挥了下拳头,直接将大地轰出了一个坑。
“不管他是谁,我都要找到他,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在九魁妖国新一代英才中,他最是看好玃如,在玃如还是凝元境妖时就断言,若是不出意外,玃如会是九魁妖国下一位妖仙。
而玃如也无愧冕日妖皇的看重,一路猛进,一千多年寿元就已到了准仙层次,算得上同一辈中的纵人物。
只可惜就这么折在这里了,这一次九魁妖国损失惨重,不只是损失了一员准仙大将还有数万精兵这么简单。
这数万精兵乃是从整个九魁妖国抽调出来的,皆是各个军团精锐,对九魁妖国打击极大。
妖族看似团结,实则内部暗流涌动,九魁妖国经此一劫,国力下降,已经到了一个危险的地步。
因为国力衰弱,而被其他国家吞并的妖国简直数不胜数。
“派些人去东洲收集情报吧,不管怎么,此事谋划了数千年,已经不能停下来了。”
“确实不能停下来,不过我庭牛妖国最近筹备出了些岔子,倒是需要推迟一下了。”一位妖仙眼观鼻鼻观心的着瞎话。
“吾重梧妖国也需要休整一下。”
“吾也是......”
之前每一个妖国都争先恐后的在建设祭坛,互相算计,生怕落后太多没能捞着好处。
如今有九魁妖国的事例在前,却都开始当起了缩头乌龟,都想着让别人去当那个出头鸟。
死道友不死贫道,你九魁妖国吃了大亏,关我什么事情,占便夷事自然是要抢着干,吃亏的事谁愿意上赶着去干。
一道道虚影来得快走得也快,转瞬消失于际,整个地重归于平静。
冕日妖皇冷眼旁观,并未言语。
“一群愚蠢之徒。”
“瞿如!”
白光闪过,三足人面,背生羽翅的瞿如半跪在地上。
“属下在!”
“全力在东洲收集情报,我要知道出手之人是谁!”滔怒气席卷,令瞿如浑身羽毛颤栗,不敢抬头对视。
“是!”
......
东部俱洲,庆都。
此时阴霾散去,阳光倾洒在庆都的街道上。
数十万百姓在昏迷中刚刚醒来,面色茫然,互相扶持着。
庆都不少屋墙倒塌,有百姓在自家废墟前痛哭,面色凄惨,街道上巨大的裂缝令不少百姓心生不安。
“怎么回事?我的头怎么这么晕啊。”
“为何都晕了过去。”
“我只记得有一个巨大的石像从地里钻出,然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俺也一样。”
“无量他个尊,贫道的腿。”乐山老道骂骂咧咧的将压在他腿上的正心法师挪开。
“得亏压的是腿,要不然贫道怕是要被生生压死。”
“快看!上有个门!”有人注意到了头顶的万妖之门。
“这......这......”
“这门看起来好生古怪。”百姓们越聚越多,在下面议论纷纷。
“啊,有妖怪!”有人回到自己的房屋中,发现了屋中横死的精妖。这些精妖因为躲在屋舍里面,所以只是神魂消亡,肉身并没有被雷清洗。
“妖怪!好多死的妖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刚发现了精妖尸体的人到。
“难道是有妖魔入侵?”
百姓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并不知道整个庆都差点被妖魔们血祭,自己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空中,万妖之门一阵颤动,陆轩自漩涡中走出,周身霞光阵阵,俯视众生。
“咦,上那是什么?”
有人揉了揉眼睛,仔细看去。
“哎呦,快看,上有人!”
“什么?上有人?”
“嚯,仙人!”
“是仙人!”
庆都百姓仰视惊叹,成千上万的人高呼着。
陆轩袖袍一甩,万妖之门消散于地间,东部俱洲与北岭荒洲之间的祭坛通道就此关闭,再一转身,整个人便消失于际。
“仙人去哪了?”
“仙人呢?”
有人焦急呐喊,仙人转瞬不见,令不少人心头空荡荡的。
在城中官员的指挥下,城中兵卫开始快速行动了起来,集中焚毁着精妖的尸体,滚滚烈焰带起难闻的焦黑味。
观礼台旁,一众官员从昏迷中醒过来,揉着脑袋。
“嘶——”
“姝......那妖女究竟使了什么妖法。”
林相揉着老腰,之前失去意识昏倒的时候闪到了老腰,如今一阵阵刺痛,疼得他呲牙咧嘴。
“不好,陛下!”
林相突然想起了什么,不顾腰伤急匆匆向宫内跑去。
“父皇!”
三位皇子和官员们也跟着向宫内跑去。
不一会,痛哭声自皇宫内传出。
“皇上驾崩啦——!”
庆帝驾崩,寝宫内外哭声震,本来严密的皇宫此时如同筛子一般,皇帝驾崩的消息往外传去,皇宫大内从宫冉御林军亲卫全都面向寝宫跪下,低头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