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一章 灭
    ?日落乌啼,黄昏渐近,晚霞早已笼罩住了整个大地。这时的江阳城一如既往的热闹非凡,如果不是这附近的人们看起来都一个个面黄肌瘦,肤色憔悴,外来人一定会认为这里就是个美好的人间天堂。
    此时,一个看起来十分文弱,穿着朴素的灰衣青年正缓缓行走在江阳河的河畔小道上。这灰衣青年十分俊美,即使男人看了也会不自觉多看上两眼,可是他的脸色却是与之不符的极度酷白,估计就算在黑夜里也能显现的出来这异常的酷白肤色。此时的他看起来面无表情,就像是对四周世间的一切漠不关心。
    灰衣青年神态冷漠,不时的望向江阳河宽阔的河面上,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他看起来和四周寻常百姓没有太大区别,可是他那腰间别着的一把青色钝剑却不时摇晃着,显示出这个青年并不是一般的寻常人。
    江阳城,一个依河而生的城市,江阳河就是这座城市的关键命脉所在。整个江阳城依河而生,围绕着这盘曲的宽阔河道延伸出了整个错综万象的城区。而在这城市的最外围的河畔也就是现在这灰衣青年所在地,又收容了形形色色的江湖帮派。
    此地不时爆发的江湖帮派厮杀也是这里老百姓面容憔悴的关键因素之一,不管厮杀的江湖中人哪一方胜利,最后受苦受罪的永远是这些生活在这里的寻常百姓们。
    青年又在河畔边上走了好一会,看到四周还是无所动静,不由眉头一皱,难道帮里传来的消息有误?
    就在这时,忽然江阳河中驶来一艘巨船,船杆上高高挂着一个秃鹰模样的黑旗。远远的就从船上传来阵阵饮酒高呼声,船舷两边每隔一米就站着一个巨型大汉,这些大汉面色狰狞,好不威武,看起来每个都能以一当十,皆像是有万夫不当之勇。
    河畔边上的老百姓们见了那艘巨船各个都露出恐惧之色,不由自主的将脚步加快了几拍,就像是躲避瘟神一般,生怕走慢了一步。
    而这灰衣青年见状却是心中一喜,等了老半天终于还是来了!
    只见他轻手一挥,身子轻烟而起,直奔那巨船飞去。此时的那巨船上众人正饮酒甚欢,忽有一大汉惊觉眼前一闪,急忙高呼:“何人敢擅自接近本门行船,不想活了不成?”饮酒作乐的众人听到,都一齐向那巨汉的方向看了过来。
    一个灰影毫无声息的落在了众人面前,巨船上的武功好手都不由心中一惊。所惊不为其他,只是这一手轻身功夫就是绝顶中的高手。那灰色身形速度极快,却毫无一点声息,半点不拖泥带水,如果不是就在自己面前当面发生,说出来谁都不信。
    就连那高呼的大汉也不由的揉了下眼睛,刚才那青年明明刚从对面飞起来,怎么一下就到了船上了,难道是自己眼花了?
    这时巨船最高处一个犹如秃鹰一般的弯鼻老者却轻声问道:“少侠所来何事,弊帮可有冒犯之处?”
    听到此言,巨船上的其他人一个个都惊异非常,一齐诧异的望向了那老者。
    这老者脾气别人不知道他们可是最清楚的,在江湖上向来都是一眼不合就灭对方满门的家伙。从来都是老家伙在江湖上横着走,脾气嗓门更是大的要命,可从来没见过老家伙这么温顺的说话过。
    “你就是江阳城第一帮派鹰爪门的门主秃鹰?”
    “正是老朽,敢问弊帮可有得罪?”弯鼻老者低头微弱的问道,可那两个小眼却悄然的闪过了一丝歹毒。
    “得罪什么的到是没有,只是这个江阳城从今往后就是我们青龙帮的地盘了,限你三日时间解散鹰爪门,至于你,自行了断吧!”灰衣青年一脸平常的叙说道,就像在说一件寻常不起眼的小事一般。
    “好……好……好,自从老夫闯荡江湖之日起,我还没见过有阁下这般口气和我说话的。虽然阁下身手不错,可是想这么容易让老子死,那也得看你有几分本事了,哼!”弯鼻老者连说三个“好”字,到最后越说越气,终于憋不住心中的怒火,将自己的爪牙露了出来。
    从这灰衣青年飞上船的第一刻起,他就感觉到一丝不妙,就连他纵横江湖几十年的鹰眼都没看清那灰衣青年怎么飞上来的,可见来者武功之高。
    虽然他的武功心法在江湖上至少名列前十之列,可是能让他称霸这一地区这么多年的,还是自己万年如一日的小心谨慎和这许久作为依仗的犀利绝技——天煞鹰眼。
    有这天煞鹰眼,即使江湖中最难躲的暗器都很难伤到他,可今天怎么会失灵了?而且现在更是根本一点看不透对面这穿着朴素的青年武功,老者手心不自由冒出了许多冷汗。记得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几十年前自己刚出江湖的时候了,那时候的自己还是个小喽啰。
    “既然这样,你自己不动手,我今天只好亲自送你上路了。”说罢,灰衣青年忽然一下消失在了原地,然后忽然又回到了原地,那速度快的就像是没动过一般。他继续道:“你们其他人或自动解散,或归顺我们青龙帮,我也不为难你们。但从今以后你们鹰爪门就不复存在了,这里统一归属于青龙帮!”
    “哼!哪来的黄毛小子敢在这里狂吠,不用门主出手,让小的先把他宰了!”上座老者右手边上的一个独眼巨汉一下跳了起来,然后询问着望向那弯鼻老者,就等他一声令下自己就冲上去宰了那小子。
    可奇怪的是他看了半天,那弯鼻老者呆坐在那里,竟然一点声息也没有。而且只见老者那双眼挣得好大,就像看见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一样。
    “门主……?”独眼大汉疑惑的尝试着询问道,他可不敢轻易惹怒这弯鼻老者。
    忽然他在弯鼻老者的脖子上看见了一丝红线,而且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终于那脖子上的红线忽然如瀑布一般泼洒了出来,那红线竟然是血!
    “门主!”众人也发现了不对,都一齐大喊出来,独眼大汉上前一扶弯鼻老者,其上的头颅一下掉了下来!
    “啊……门主死了……谁干的??”忽然众人又惊又怕,一齐恐惧惊疑的望向了那灰衣青年,刚才发生了什么,众人竟然一个人都没看到。
    更加有点令人疑惑的是,这灰衣青年腰上明明挂着的是一把钝剑,且这青年明明站在原地没动过,那门主脖子上的纤细红线伤口是怎么产生的呢?
    灰衣青年却不动声色,继续道:“限你们三日之内解散,违者犹如此人!”指了指那倒下的弯鼻老者,直接飞出了巨船。
    灰衣俊美青年此时飞回到了岸边,想到又完成了帮主吩咐的一个任务,不由心头放松了下来。至于以后这鹰爪门覆灭与否他是丝毫不担心的,青龙帮帮主可只说取这老头的首级就好,其他的他可不管,此次要不是他恰好经过这里,忽然收到帮主命令,他才懒得动手呢。
    不过这次也就当作是为民除害了,这鹰爪门的弯鼻老头所作所为想想都让他感到十分恶心。
    听说那弯鼻老者最喜欢童幼之好,每每在这江阳城抢虐男女幼童,更是烧杀抢霸无恶不作。开始还是比较偷偷摸摸的虐走幼童幼女,后来实力壮大了,直接明抢明夺,偏偏这鹰爪门称霸于此地好多年也没有人有办法。
    期间有许多江湖武林高手前来声讨这鹰爪门,可不是因为实力低微白白送了性命,就是单人势力薄弱,双拳难敌四手,根本斗不过鹰爪门这么多武功好手,最后不得不饮恨而归,所以这鹰爪门越发的肆无忌惮。今天自己顺手除之也不算违背了心意,念及于此,灰衣青年不再多想迅速的飞入了江阳城。
    很快,他就来到了一个带有青色龙枪标志的商铺内,这种标志是青龙帮特有的联络据点专用。一进入里面,立即就有个性感的女人迎了出来。
    灰衣青年直接拿出了一个令牌,性感女人一见到那令牌急忙跪拜。
    “参见少主!”
    “起来吧,以后见了我不用多礼。我这次来的目的已经完成,快帮我汇报给帮主吧!”灰衣青年好像对这女人的迎合贴身式跪拜并没有什么想法,脸色平静的吩咐完就要离开。
    那性感女人见状,急忙上前道:“二帮主还让人传话给少帮主,说是最近帮主的身体越来越不行了……”
    “什么!帮主师父的身体旧疾又发作了吗?那看来是时候该回去了。”灰衣青年眉头一皱,低声自己沉吟着。
    不待那女人再问,灰衣青年飞快的出了那商铺,只留下那个性感女人还在惊诧中。她一个是惊诧于那传说中的少帮主穿着竟然这么另类质朴,另一个是惊诧于这少主竟然如此俊美!连她这个精通于世故百艳不惊的心见了都不由砰砰乱撞。
    勉强收起了心里泛起的一片荡漾,她对这少帮主更加好奇了。早就听说这少主虽然不是帮主的儿子,可不知为何在帮中的地位极高。
    从小被帮主从路边捡来领养,收为徒弟,封为青龙帮少主,平常极为珍视。甚至于就连那帮主的亲弟弟二帮主地位都比不过他这收养来的徒弟,对之可是宝贝的不得了。寻常帮众根本见不得一面,此次不知道为何却答应放这少主出来闯荡江湖了。
    不说这商铺的性感女人自己在那胡乱猜测,此时灰衣的青年已经在赶回青龙帮总据点的路上了。
    他心里十分焦急,在这世界上,他没有亲人。从他记事起,就是这个不似亲人胜过亲人的帮主师父照顾他,在他心中,帮主师父就是他唯一的亲人。
    而更让他心中不解的是自己离开时帮主师父明明好好的,为何身体旧疾又发作了?帮主师父不是说以前的伤早就好了吗?
    就在一年前,帮主师父杨非凡忽然找到一直在后山修炼的他,让他自己出来闯荡江湖一番,而且更是不时在他经过哪里时,飞鸽传信让他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他虽然可以明白一些事情的缘由,比如这次江阳城为民除害,除掉鹰爪门之类的,可还是还有一些事他根本猜不透师父什么用意,就如那天去拜见什么金光大师什么的。
    他细细细数了下这一年中自己一共除掉了大大小小数十个帮派,其中就包含了江湖中十八个穷凶极恶的帮派,这十八个极恶帮派被称为“十八恶”,因为他们长年盘踞于江湖各方,穷凶极恶,而又没有人能奈之何。今天消灭的这个鹰爪门也是属于这“十八恶”之一,也是被消灭的最后一个十八恶。
    至于要去拜访那些如金光大师之类的江湖名人,虽然他心中有几分不愿意,可还是按照了帮主师父的安排做了,他是从来都不违背师父的意愿的。
    帮主师父杨非凡他最是了解了,为人虽然豪放豁达,却粗中有细,为人正直,要不然也不会收养了从小无家可归的他,还收他为大弟子,所以帮主师父让他做的事断不可能害了他。
    这一路上,他既担心师父的身体状况又十分疑惑这一年的种种情形,虽然师父名为让自己闯荡江湖,可是就像早就安排好一切了一般,随时让他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他内心中也十分不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