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云揺子虽然修持雷法,但由于他行不端,坐不正,吃喝嫖赌,没什么正气在身,因此休行雷法,时灵时不灵。
这次却是招招灵。
然而那密陀罗十分镇定,只见雷霆打在他身上,如同打在了金石之上,一个如金钟一般的结界笼罩在他身上。
“金刚界”
密陀罗手持密印,乃是御守之印,名为不动金刚智印。
可将金刚界大曼荼罗广大法力加持于自身。
佛门少林寺有金钟罩之武学,说不定也是借鉴了密宗密印修持之术。
李郸道侧目,此金钟罩该如何破之?
云揺子见如此金刚界结界护持那蜜陀罗,破口大骂:“好一个缩头乌龟,躲着里面也没有用行,某家今日还真要将你打服来。”
只见他对着如意吹了一口气,如意见风变大,对着那和尚便生生硬磕了一下。
那如意力沉,似乎还有某种加持,如意那用来挠痒痒的那一头尖处,好似有晶莹之光,运之如锄头铲地一般,向那蜜陀罗铲去。
密陀罗抬头看去,双手伸出,只见他双手竟然能够伸出数丈,好似那十八罗汉之中的长手罗汉一般,将那如意要拿住。
李郸道看那和尚双手竟然变成金色,便知道其也修炼了金身法门,只是跟外道金身不同,应该是密宗的“金刚身。”
如意并没有被那双手拿住,反而如同泰山压顶一般,将密陀罗压住,蜜陀罗好似一个举重选手一般,举着巨大化的如意。
云揺子心头大喜,将身上的破烂衣服一脱,往天上一扔,变作一乾坤帕,要密陀罗打包带走。
这件衣服跟上次木椿子给李郸道看的八宝山铁刹观的祖师法衣一模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同一批批发出来的。
这衣服罩着,便有乌光射出,射向密陀罗。
然而密陀罗脑后生出大光圈,将此乌光化解,大光圈后有如同太阳火焰一般的火鸟飞出,反而扑向那件法衣,要将其烧毁。
只见那法衣被火焰一烧,云揺子便心疼:“我的法衣。”
却是抬起如意,要再重重再砸一下密陀罗。
密陀罗解放双手,再次结印:“金刚拳菩萨印!”
只见拳印一结,便如同金刚现身,一只金拳向着云揺子的如意打去。
生生将如意打飞出去,这些印诀都是可以借到金刚,菩萨的力量,因此不惧外相之力。
云揺子叫苦:“掌门,这点子扎手。”
李郸道开口:“你继续用雷法打他就是,刚刚你雷法不是用得挺好吗?”
“雷法打不烂他那个乌龟壳子。”云揺子虽然叫苦,可是依然运诀。
“大朴未散,阴阳以萌。两仪既奠,八卦乃成。维震维巽,主风主霆。繇水而化,触火而明。上驱天号,下付物形。孰司此柄,以时而呜。出乎地户,达于帝庭……”
那天上雷将听闻雷法号令,又有李郸道暗下号令,当下运出两辆雷车。
一辆雷车由四匹电马驮着,上有一雷鼓,鼓上有夔牛之纹。
又一面如公鸡的雷将双手持鼓槌,猛的敲击。
“咚!咚!咚!”
一辆雷车也是由着四匹电马驮着,上有一挂金锣,有一如同猛虎雷将也持锣锤敲之。
鼓响则阳进,锣鸣则阴退。
雷乃阴阳之枢机,自然如此运行。
两辆雷车之后,便出现一雷池,雷池上有一电母,拿着一个葫芦瓢,舀雷池之水。
随后一撒。
每一滴雷水都变作闪电落下。
“丰隆!”
只见雷祖庙中丰隆雷神走走出,吸收雷霆之力,变化雷霆巨人。
密陀罗面色一变,知道李郸道定然暗中施法,要借着云揺子来将自己击杀,如此因果不沾。
因此以金刚界护持,又有一颗舍利子浮起。
雷霆如雨一般落下。
“哎呀妈呀,这么大阵仗,怎么我法力才消耗了一半?”云揺子嘀咕道。
果然那金刚界被雷劈裂,那密陀罗生生受雷,浑身金黄,却也流出金液,口鼻之间一片焦黑。
“觉悟智萨埵印!”那蜜陀罗绝境求生。
觉悟智萨埵表示如来清净的阿赖耶识与大圆镜智相应,证得坚固无漏的三摩地。
只见全身的破裂渐渐又恢复,甚至借着雷霆炼体,孕育出生机出来。
云揺子一个如意敲下,那如意生出玄力,可见真是一件宝物,竟然可以操控元炁,自密陀罗后脑处偷袭,将他打了个趔趄。
这下真的憋不住了,一口黑血吐出。
为何是黑血,只因五脏为雷霆所焦。
李郸道暗自点头。
那密陀罗双手上挥,表示停下,看来还是惜命。
但云揺子得理不饶人,心中念道:我之法定然无此威力,乃是掌门暗中相助,掌门开府立派,不能坏了名声,等着这个秃驴反应过来,必然要坏了咱们的名声,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况且掌门刚刚说叫我戴罪立功,我的本事如何能够打赢这个秃驴,定然是有深意。
一念到此,便打算用如意再给他敲两下。
那密陀罗大喝:“无始无终寂,暴怒大安忍!”
却似乎要同归于尽的招数,叫云揺子不敢近身,连着李郸道也面色一变。
“大萨埵大印,等持佛作业。一切佛为身,萨埵常益觉。大根本大黑,大染欲大乐,大方便大胜,诸胜宫自在。”
一声佛号响起,李郸道看去,却是一老胡僧,戴着毗卢帽,身后跟着一群黄赤僧袍的僧人。
“贫僧善无畏,见过两位施主,施主为何害我密宗修士?”
那老胡僧便是来江西参加罗天大醮的密宗祖师级别的人物善无畏禅师。
那密陀罗见着善无畏,便双手合什:“尊者。”
李郸道开口:“原来是大乘法师来此,法师不远万里传法中土之贤德,贫道早有耳闻,佩服,佩服。”
李郸道不按套路出牌,将他一顿猛夸,反而叫他发作不出来。
因此笑问道:“怎么施主对佛法也有钻研?”
“钻研说不上,只是有些自己的见解,在大师面前,不敢胡乱谈论。”
云揺子见李郸道见了这个和尚便如临大敌,没有之前一般从容,不由得好奇:“掌门,这个老和尚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