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那天,风来楼上的烧尾宴,我就不去了。”琉璃这样说着,脸上却笑盈盈的,丝毫不见生气的样子。
“啊?你别生气。”陈珂一听龙女这话,心里还以为自己不知何时惹恼了她,慌忙开解道。
“合着在你心里,我就这么容易生气呀?”琉璃一转灵动的双眸,抚着陈珂的衣领,斜眼撇着他道。
“额,那你为什么不去宴席呢?”陈珂见龙女还在冲他撒娇,心里松了一口气。
不过常言女人心海底针,他还是不放心的疑问到。
“也不知我这命是怎么被老天安排的,要跟了你这头笨熊。”琉璃帮陈珂紧了紧衣领,嗔怪他道:“肖凌薇她喜欢你,你不知道?”
“知道啊。”陈珂见龙女主动挑起这个话题,就只好硬着头皮答下了这道‘送命题’。
反正自己也是的确打算两个姑娘都收的,不如早点跟琉璃坦白,挨的爆栗子也许还能少点。
“知道了你还不明白。”龙女点着陈珂的头道,“肖凌薇喜欢你,可是她和我不一样。”
“我是妖族,要嫁你只需要父王点头便是名正言顺。”
“而肖凌薇,她可是人类仙宫的弟子门人。大夏对于外来妖物有多排斥,你又不是没见过。在这一点上,恐怕肖凌薇心里的负担,比我都要重得多。”
“天柱大比那几天,听见外人夸你威猛,我看凌薇她高兴之余却依旧眉目不展,估计心里就在担忧你和她的身份差距正越来越大呢。”
“本来嘛,我对烧尾宴也无甚兴趣,还不是你为了讨好肖凌薇才陪她去的。”琉璃拧了一把陈珂胸口,不屑道,“你赴宴时带上我们两人,我再怎么样也是东海的公主,来大夏要享受郡主之礼。而肖凌薇她虽然出自玄门正统,却还不过是个弟子而已。”
“到时候,应答问礼,觥筹交错间,别人对我的态度和她如有差别。你就不怕这姑娘暗自伤心,损了她的脸面自尊吗?”
“把凌薇惹急伤透,到嘴的肥羊跑了,我看你该怎么追回人家。”说到这里,龙女出言鄙视陈珂道:“你呀,真是不懂女儿心,还要我帮你安排明白。”
“琉璃,哦不,老婆!”陈珂听到这里,心里简直暖意浓浓,他可没想到龙女竟然这么快就接受了肖凌薇,甚至还愿意帮自己追她。
“老婆你真好!”百感交集间,他只能这样给龙女夸赞道。
“看把你美的。”琉璃则是揪了一把陈珂的鼻子,“先说好了,明面上我可以平起平坐。暗地里我是大她是小,将来府邸宫殿,仆从首饰,我也要先挑先选。”
“嘿嘿。”陈珂忙不迭的点头,“我还知道有样东西,我肯定比她先给你。”他冲着琉璃坏笑道。
“什么东西?”龙女刚要发问,便被陈珂用嘴堵住了樱唇,抱上了床榻。
云收雨歇后,陈珂一身轻松的出了房门。
陈珂见行宫殿口果然还站着一个宦官,他便冲那太监点了个头。那宦官也回完一礼,便转身消失在了大街上。
三日后。
“明天你真打算带我去?”逍遥仙放下酒葫芦,对陈珂又高兴又惊异的问道。
“嗯。”陈珂再次点头,这逍遥仙一连问了三遍,他都有些不耐烦了。
“琉璃说她想陪安晓逛街,所以烧尾宴上的伴当我还有个名额。正好那晚前我可能会有些事要忙,到时就麻烦你先带凌薇去风来楼了。”陈珂嘱咐已经乐开花的老熊猫道。
“好说好说!”逍遥仙拍着自己肉乎乎的黑白胸脯应承道,“这样安排也对,不然到时两个女人一台戏,不论先顾着谁,余下的都是一滩麻烦事。”说完,他还冲着陈珂伸了大拇指。
这家伙倒是各种泡妞理论武装齐全,也不知他和剑圣阿唯的感情,到底进展的如何了。
“你元宵节那天要去干什么呢?”夸完陈珂,老熊猫又问到。
“一些私事而已。”陈珂并不想把自己和柳奕烟霜的约定交易告诉逍遥仙。这老熊猫嘴大漏风,如果不小心此事泄露给了肖凌薇,那就不好了。
不管柳奕烟霜到底有没有弃恶从善,肖凌薇和她这个仙童师妹的关系,是该被彻底断绝遗忘了。
“对了,你今天还要帮我买一些东西。”陈珂借口说起别的话题,掏出几十两黄金递给逍遥仙道。“我需要几车木炭,还有凡人炼丹师爱用的硝石硫磺。”
五色金属何罗送陈珂药鼎时在里面存了很多,偏偏这最普通的硫磺木炭,陈珂却还不知去哪里买。
“好说,好说。”老熊猫乐呵呵的接过金子,答应陈珂道。
正月十五,上元佳节。
天还没黑,斟寻城内就已经是处处张灯结彩,人潮攒动。
每个坊市的乡老小吏都在指挥着群群青壮竖立起各种造型多样,表现夸张的纸扎灯山。待到晚上,就将是它们争奇斗艳,拼比炫耀的时刻。
哪个坊市的灯山扎的最高最美,吸引的游人最多,哪个坊市的居民,也会面上有光,走路带风。
皇家禁军们已经在隔开主要的几个大街。有些达官显贵的家门口,婢女姑娘们正排列成行,共同举着一条似鱼非鱼,似龙非龙的绸带彩灯,练习着某种快速协作,婉转跳跃的舞蹈。
一落喧闹的坊市门口,陈珂等来了戴着锥帽幕篱的柳奕烟霜。
“今晚鸿胪寺卿将带各方使节上街游玩,鸿胪馆内的守卫会少一大半。隐门的随行弟子,八成也会出门寻欢。”柳奕烟霜和陈珂走到一间茶馆的隔栅里,刚一落坐,她便急急说道。
“有情报说今晚聂欣会留在馆驿。我有三个时辰在这里等你的消息。如果过了戊时你还没有回来的话,我就必须回皇宫了。”
“还行,我要的东西,你又怎么给我呢?”陈珂看了眼茶楼外的晚霞,对柳奕烟霜质问道。
“进入秘书内阁的手信我就带在身上,到时以物易物,绝不拖延。”柳奕烟霜对陈珂回道,“可如果你失败的话,那我们从来就没有见过。”
“那你就在这里等着吧。”一切商定,陈珂也不想跟这女人多说什么。他站起身来,迎着夕阳出去了。
天色渐晚,喧闹的游灯人海中,一个黑影,悄悄跃进了大夏国的鸿胪馆。
这鸿胪馆说是馆驿,其实占地也有好几百亩,各种宫殿是层层叠叠,楼舍密密麻麻。
好在今晚守卫确实不多,陈珂又精通仙宫咒法,他侦测绕过层层守卫结界,一路寻到了隐门众人的住处。
“艳儿,你就听师父的话吧。就当师父求你了。”一进稍大的院子里,亮灯的房间内,聂欣的声音清晰可闻。
“师父!这不是求不求的问题!”还有个妩媚的女声在回答着聂欣。
陈珂一听心里暗叫不好,这聂欣没有发现他,看来功力的确有些退步。
可没想到他的徒弟罗艳竟然也在房里。
陈珂还没有把握在行刺聂欣的同时完全秒杀这个金丹女人,到时如果引起动静,被外人发现,那就不妙了。
“我当初帮公子以身代伤,因此失去了竞逐天柱大比名次的机会。”就在陈珂准备再等一会儿时,屋里的女人却高声反驳道:“如今师傅要我献祭全身经脉,不是要我成为一个废人吗!?”
“哎,这怕什么。”老头继续安抚女人道,“我会把你收为义女,到时吃穿用度,皆与我乐儿相同,你一辈子都不用操心了。”
“哼。”女人却冷哼一声道,“师傅就莫要诓我了,门中那些天资薄弱的姐妹,哪个不是被师傅骗着双修采补。有些不幸失去修为成了废人,师父一开始也说要对她们一辈子好。”
“可如今呢?那些姐妹,恐怕都在哪家青楼画舫里呆着,日夜接客,为师父攫取金银吧?”
“更有甚者,还有更惨的被卖给了一些黑市怪客,去遭受非人的折磨!”
“罗艳!”聂欣一听这女人揭穿了他的面目,就在房里猛地一拍桌子:“你这是忤逆师长,打算叛出我隐门吗?”
“是又如何。”女人这会儿索性也撕破了脸皮,直接了当的承认道。“这院里只有我们两个,而你还在散功。我真要走,你拦得住我吗?”
“聂欣,我早就厌倦了陪你们父子做那些龌龊事。如今我就告诉你了,老娘今日就要离开隐门,和你再无瓜葛!”
陈珂一听女人说到这话,就在他赶紧准备找个地方藏匿身形时。忽听得房间里又是噗通一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倒在了地上。
“哈哈哈。”聂欣得意的笑声从里面传了出来,“艳儿,你以为我散功之时找来你,就没有防备的手段吗?”
“告诉你吧,臭婊子!”老头咆哮道。“刚才你进门喝的那杯茶水,早被我搀了足以麻痹金丹修士的秘药了。”
“你!?”女人虚弱的惊叫着:“你这污烂的怪物!你不得好死!”
陈珂一见情况突变,连忙悄悄的把眼睛凑到了门缝之中。
“哈哈哈。”房间里,聂欢把身体瘫软的罗艳抱到了桌面上。
老家伙打开这女人的亵衣,十分恶心的摩挲着她雪白的肌肤。“你可是天生就带灵气的灵脉啊,万中存一。如果不是为了我儿子,我怎么舍得割开这漂亮的血肉,取出经脉来嫁接呢。”
“呸!”罗艳见自己已被聂欣控制,绝望的叫骂道:“枉我以为隐门和仙宫同为九天玄女的传人,进来学道。却被你们给玷污了!你们这群折辱大神名号的腐烂之徒!”
“呦呦呦!”聂欣的指间划过女人的脖颈,“当初说要教你双修合欢时,你不也笑呵呵的同意了吗?我看这些年,你也是乐在其中嘛,臭婊子。”
“再说了。”老头又是悚然一笑,“我隐门的师祖可不是什么九天玄女,而是天女魃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