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姆现在怎么样，是不是凶多吉少，这问题潘保华也没办法回答。
    他能从洛杉矶轻松脱身，是他的本事。
    夏晓兰花钱雇佣的私人侦探，本事到底有多大，潘保华也没打过交道。
    “不联系不一定是坏事，能给你这张照片就很能说明信息，他可能被张家栋察觉了，怕对方顺藤摸瓜查到你头上。”
    潘保华安慰了夏晓兰几句。
    夏晓兰的脸色还没缓和：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将张家栋想的太过厉害，他要是能监视每个人的一举一动，一个市议员都放不下他的野心。”
    真是滑稽。
    涉黑的人，当上了洛杉矶市议员。
    美国联邦调查局的一群人只拿工资不干活吗？
    在国内，体制内的干部连祖宗三代的背景都要查好么！
    潘保华浑身不得劲儿，让他按兵不动可真难受。
    “黑帮势力也是有划分的，这个姓张的也就在洛杉矶厉害，你在纽约，他也不敢随便动你。从前我们是不知道他藏在暗处，现在有名有姓的，他动了你，自己还想跑？”
    潘保华的态度很随意。
    他就不怕有人要用黑道的手段行事，那就太好了，他也可以百无禁忌！
    夏晓兰皱眉，“我还是觉得奇怪，崔意如是个什么心思，她是被蒙在鼓里嫁给张家栋，还是被张家栋胁迫？这么多年，除了蒂娜和法恩，她和张家栋还有别的孩子吗？”
    这个潘保华能保证，张家栋是洛杉矶当地的名人，都知道他和太太感情好，两人育有一子一女，再无别的儿女。
    “啧，这还是个喜欢替别人养孩子的大乌龟！”
    虽然气氛沉重，夏晓兰仍然被潘保华说的发笑：“三哥，哪有你这样说的，这是武侠小说里才有的情节吧。”
    《射雕英雄传》里金国王爷完颜洪烈看上了包惜弱，把人家老公杀掉，自己把包惜弱娶回家做王妃，当时包惜弱已经怀孕，完颜洪烈对情敌的儿子视若己出……编小说的，也写不出养大情敌两个孩子的事啊，怀孕在肚子里的还好说，大的那个已经五六岁，完全记得张家栋不是亲爹嘛。
    潘保华做事不喜欢猜来猜去：
    “问问那个徐家小子不就知道了！”
    夏晓兰心中一动，“你说问法恩？”
    潘保华哼了声，“啥玩意儿，不是叫徐长乐吗？改嫁就改嫁，还他妈把孩子的姓名都改了，整个洋不洋土不土的美国名字。”
    法恩的名字还是有点意思的，fayne的释义就是欢乐、高兴，不正对应着“长乐”的原名吗？
    夏晓兰一直在找徐长乐，徐长乐出现在她面前，她却没能准确认出来。
    幸好现在认出来了也不晚。
    夏晓兰想起相似的小说情节，也头疼的要命：
    “三哥，你说徐长乐当年就是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家庭发生了变故他也是懵懵懂懂的，能判断是非吗？他从小被张家栋养大，可能视张家栋为亲父，现在我们跑去告诉他，张家栋是害了他亲爹徐仲易的人，这么多年他都认贼作父……他会信吗？！”
    反正小说里杨康是不信。
    哪怕信了，心理还是偏向完颜洪烈。
    潘保华摸摸脑袋，只觉得这个问题太复杂了：
    “你是说，我们没有证据？”
    夏晓兰点头，“是啊，没证据，一切都是我们推断的，张家栋是不是当年的凶手之一，他和张家强到底有没有关系，我们拿不出证据来！”
    纵火案发生在旧金山。
    张家栋如今却在洛杉矶发展。
    总不能因为人家名字和老鼠强相似，又请了20人以上的保镖，就能指认对方是凶手吧？有钱人乐意请20个保镖，外人凭什么给人判刑。
    说张家栋涉黑，也是潘保华的判断，和来自丹尔尼的警告，这些非常侧面的佐证。
    最直接的证据有吗？
    肯定是没有的。
    要有直接证据，恐怕张家栋是当不了洛杉矶市议员的。
    夏晓兰一下想到了那个词：大奸似忠。
    “还有一件事，张家栋肯定知道我的存在，他为啥还把女儿蒂娜送到纽约来念书？我和威尔逊家族的人认识，张家还把蒂娜托付给威尔逊夫人照顾，那我俩早晚会碰面呀……只要被我看见了，我肯定忍不住想追查，张家栋应该让蒂娜和法恩离我远远的才对。”
    逻辑上就说不通嘛。
    蒂娜来纽约念书，法恩也到了纽约工作。
    潘保华也觉得棘手了，单纯用拳头不好解决。
    “要不，我再去洛杉矶查一查？”
    夏晓兰摇头，“三哥你第一次去，和我还没联系，张家栋那边没有戒备你，你都来伊萨卡和我见面了，张家栋还能让你放手查呀？不行不行，你已经是暴露了，查不到有用的东西，我还担心你安危。”
    潘保华咧嘴笑，“那有啥，我不去，我叫别人去。”
    夏晓兰好奇的看着他。
    “你就别管了，我又不是一个人来美国的，不是说了嘛我是来送货的，自然还有别的船员。”
    夏晓兰点头，“那我们就去纽约，看望姜妍，我还是想搞清楚法恩，哦，就是徐长乐的想法。”
    张家栋都不怕蒂娜和法恩和她接触，夏晓兰怕个屁呀。
    不接触，怎么能确定是不是冤枉了好人？
    万一真的不关张家栋的事儿，人家就是单纯喜欢崔意如，愿意娶她，愿意照顾她和徐仲易生的一儿一女呢。
    “好，去纽约！”
    潘保华决定留在夏晓兰身边行事，将洛杉矶张家栋的事交给别人去查。
    夏晓兰开车载着他，直奔姜妍休养的医院。
    姜妍在美国4个月，除了夏晓兰时不时看她，潘保华还是第一个从国内特意探望她的。
    她和潘保华感情本来就深厚，瞧见潘保华，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三哥，你怎么来啦！”
    潘保华绝对不厚此薄彼，替姜妍捏了一小口袋核桃仁，都给她放手边了：
    “我早就想来，手上的事一直脱不开身，这次来美国送货，自然要来看你。姜妍，我可向你父母保证过，以后都要照顾你，你也别怪三哥不体贴，这照顾一个女人，不能叫她吃苦，我要保证你的生活水平不降低，起码不能比在姜家时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