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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着手准备
    一个月后,方斗和奇烈分道扬镳,各自离去。
    奇烈带上十颗炼气丹,说是要投奔某个长辈,苦练本事,好应对将来千秋社的报复。
    他有了方斗的赐符,实力大增,又有炼气丹在手,信心十足。
    “方斗兄弟,你切记,好汉不吃眼前亏。”
    “千秋社若报复,必定是雷霆一击,仅凭你我单打独斗,绝不是对手。”
    “听我句劝,若有投靠的地方,最好现在过去!”
    奇烈还以为,方斗不是释门就是道家,反正有大背景。
    如果方斗背后有门庭,还真不怕千秋社。
    说到底,千秋社对民间散人,威慑力极大,但始终不敢在三家面前造次。
    方斗没有解释,“齐大哥一路小心,我自有计较!”
    他本来想直接回鸡鸣寺,现在突然改变主意。
    贸然回归,只会将千秋社的怒火,引到那个小县城,连累无辜。
    下一站目标,福元寺。
    福元寺,就在归途边上,乃是江南地区有名的古刹,寺中高僧云集,往来香客昼夜不绝,每日焚烧的香烛烟气,直接在上空形成方圆几亩的黑云。
    这只是明面上的,暗地里有人传说,福元寺是释门祖庭之一,养了大量武僧和法力僧。
    在方斗的认知中,若说江南还有谁可以镇住千秋社,那就是福元寺了。
    “大青,咱们走!”
    方斗牵着大青骡,朝福元寺的方向前进。
    这次炼丹花费许多,金银耗费大半,只剩下四千两不到,大青骡发现负担变轻,乐得眉开眼笑,蹄子都欢快许多。
    方斗为了犒劳他,沿途在村镇歇脚,为他买了上好的草料,三文钱一斤的,吃得大青骡摇头晃脑。
    “小师傅要去福元寺,往这个方向便可!”
    福元寺的名声,真是远近闻名,越是靠近所在,沿途见到的路人居民,便是引车卖浆的小贩,都能双手合十、说几句佛号。
    “嚯!”
    方斗站在福元寺前,吃了一惊。
    这是一座繁华的小镇,福元寺坐落在核心地带,放在现代就是商业中心。
    或许,还有另外一个解释,这座小镇,就是围绕着福元寺形成。
    来福元寺的香客信众,在当地消费,养活了许多店铺,百业因此繁盛,渐渐有许多商人在此定居,形成这座小镇。
    福元寺的威名,由此可见一斑。
    寺庙占据了镇上最繁华的地区,周围街道上,到处都是贩卖香烛、佛像各种器物的店铺,也有或贫或富的信众,陆续走入寺内,在正殿参拜佛像。
    方斗透过大门,见到殿门重重,深不见底,不知有几重殿堂。
    香炉铜鼎内,插满一簇簇线香,殿堂走廊间,挂着一行行盘香,空气中缭绕香气烟雾,如同置身佛土仙境。
    也有身披袈裟的僧人,带着几位年轻的比丘,招待身家富足的香客,为对方解开心结、化去忧愁。
    突然,一声铜钟响起,为寺庙增添几分庄严。
    无论香客还是僧人,都停下里双手合十,低头默念什么,神情极为虔诚。
    铜钟过后,福元寺再度恢复熙熙攘攘的环境。
    方斗看得意动,快步上前,走到台阶下,仰头看着大门两边的金刚,手上托着金刚杵、方便铲等法器。
    “站住!”
    从大门后,闪出两个魁梧的和尚,身穿灰色僧袍,双臂肌肉贲张,一看就是武艺纯熟的武僧。
    “我想进贵寺参观。”
    左首的和尚双眉浓如墨,嗓音大如雷霆,“废话少说,你上门来,可有高僧的引荐信?”
    方斗摇头,“没有!”
    他从穿越过来,和尚都少见,哪来高僧的引荐信。
    这福元寺家大业大,规矩也大,想进去还要开介绍信?
    “既没有引荐信,那你的度牒呢?”
    右首的和尚面白,声音不似同伴刺耳,“本寺大开方便之门,却从不接待野游僧人。”
    度牒是官方的证书,没有度牒的和尚都是黑户,官府不承认,连福元寺这样的大寺庙,也不会收留。
    方斗摇摇头,“也没有!”
    大嗓门的和尚,一声大喝似炸雷,“这也没有,那也没有,你这野和尚还不快滚!”
    方斗脸色变了,“我说过自己是和尚吗?小爷是香客,来给佛祖上香不行吗?”
    二僧哪里肯信,右首和尚叹了口气,“这位师弟,福元寺禁绝闲杂人等,你还是去别处挂单吧?”
    他还给方斗指点,附近有几家小寺庙,允许外来僧人挂单。
    方斗目的也不是为了挂单,而是进入福元寺打探,站在门口不愿离开。
    大嗓门的和尚渐渐不耐烦,“你走是不走?”
    不待方斗回答,他举起铜钵大的拳头,朝方斗胸口一拳捣去,带起的狂风,刮得沉重大门都移动了。
    “戒嗔,你又冲动了,还不快退下!”
    这时候,一位身穿红色僧袍的老和尚,面容消瘦,走出门口。
    大嗓门和尚听了,本已灌注巨力的手臂,硬生生在半空刹住,朝老和尚跪下,“师父,弟子有罪,犯了嗔念!”
    “为师给你取名戒嗔,本指望你能制怒戒嗔,哎,快去领二十板子。”
    戒嗔听了,连忙转身入寺庙,领罚去了。
    老和尚出来,看了眼方斗,双手合十。
    “这位同道,寺内实在不方便,你若想挂单,可去别处!”
    方斗一眼认出,这老和尚在福元寺地位不低。
    寺庙当中,僧人的地位从服饰就能看出,最低点等的比丘,身穿灰色僧袍,头戴僧帽,行走间谨小慎微,遇到其他和尚,都要站在路旁行礼。
    再往上,就和看门的两个和尚一般,僧袍变成深灰色,也不用戴僧帽了,露出点着戒疤的光头。
    前者是实习生,后者就是正式员工了。
    再往上,就是后来的老和尚,身穿红色僧袍,有资格收徒传法,是资深员工兼导师,在福元寺中,属于中层管理人员,担任某个职位。
    更高层次,就能在红色僧袍外,披上一层袈裟,不是哪座堂的监院,就是哪间殿的首座。
    至于福元寺至高无上的方丈主持,能在袈裟绣金边、镶嵌七宝,手持九环锡杖。
    看门僧人拦路,方斗还能强留不走,但老和尚这个级别出面了,已经再无任何希望。
    “如此,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