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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驿卒
    psp:新春快乐,万事如意!!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柳丝绦。
    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大地吐绿,万物迎春,二月红杏闹枝头。
    过了惊蛰,天气回暖,但还有些反复。前几天就下了一场雪,大雪封路,雪后又刮大风,比严冬时候还要冷。
    “出去呀?”
    “二小,路过大槐树时看看我的兔子套。”
    “瞎唧吧搞,都啥季节了,还能套住兔子么!”
    “好咧!”
    陈铮裹了裹上半身的鸳鸯袄,走出驿站。一股风吹在脸上,陈铮猛的打了一个寒战,啐口骂了一句:“鬼天气。”
    地上的积雪冻成了冰渣,发出嚓咔的声音。顺着驿站前的官道一路小跑着拐过前方的小山包。
    骤然间,眼前一亮。
    山包上的野山杏开花了,红的似火,白的似雪,争奇斗妍,叫人心中一暖。甭管刮风还是下雪,冬天终究过去了。想着杏花落地,树上挂果后,就来这里摘杏儿吃,酸酸甜甜的滋味儿,把人馋的一个劲儿的咽唾沫。
    山包后有一片碎石滩,三四丈宽广,地面清扫的干干净净。陈铮停下脚步在原地跳跃一会儿,吐出一口长气。然后“哼哈”大吼一声,沉腰坐胯,左脚尖在地面划个半圈,不丁不八的站好,打起了拳法。
    拳名八锦锻,流传很广的一门拳法,只有些微的强身健体之效,陈铮也未幻想过仅凭此拳晋升为武者,他只是纯粹的锻炼身体。
    许是上一世的身体素质太差,这一世成了执念,自得到八锦锻这门拳法,陈铮就魔症了。
    这门拳法的特点是动作简单,柔和缓慢,圆活连贯。八锦锻于陈铮这种毫无武学基础的而言,是最合适入门的拳法。至如今,他已把这门拳法练至松紧相合,动静相兼的境界。再进一步就是神与形合的圆满之境,这是一个瓶颈,若无高人指点,单凭陈铮独自苦练一辈也无法达到。
    重活一世,陈铮发现自己能很容易的进入到心无旁顾之境,全副心神投入到一件事之中,对他而言,无疑是最大的金手指。
    别小看这一点,世上九成九的人都无法达到。
    心无旁顾,全副心神沉浸于拳法之中,每一式拳法都调动全身的肌肉,拳劲入脏,呼吸若存若无,心静体松。
    陈铮的姿态轻灵活泼,舒适自然;意念方生,手脚随之,几乎成了他的本能。
    “好拳法,心随意动,身心合一。贺某走遍四方,能凭借八锦锻入拳法之门者,仅兄弟一人。”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陈铮的劲力一滞,扭头看到一位男子站在不远处冲着自己点头微笑。男子三十来岁,身着长衫,气质儒雅,让人见之顿生好感。
    “在下贺知书,惊扰之处还请小兄弟海涵!”
    陈铮被打断练拳心中不喜,可伸手不打笑脸人,且对方的气质神态也让他生不来气。冲着贺知书拱手还礼,问道:“贵人言重,胡乱瞎练罢了,何来打扰一说。不知贵人从何处而来?”
    贺知书神色一怔,没想到在这样的穷山野外遇到一个知礼之人。不是他以貌取人,陈铮的一身打扮,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位出身寒门的平民。
    贺知书出身豪族,游学四方,知礼仪,谙世俗,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让人如沐春风。不以陈铮寒微而轻谩,颇有礼数的拱手作揖,问道:“敢问小兄弟,这里是兴和县境吗?”
    陈铮是个有眼力的人,尤其对方身后的两位随从,远隔数丈之外依然给他一股莫大的压迫力。不问便知,贺知书非尊即贵。
    “这里就是兴和县,拐过这座山包就是驿站。”
    贺知书闻言,露出欢喜之色,拍手道:“总算是到了。”说话间,如重释放,就连他身后的两位随从的精神都松滞下来。
    贺知书主仆三人,风尘仆仆的样子,明显是远道而来。只是兴和县位于北氓山余麓,穷山恶水,属于猪嫌狗不爱的地方。也不知这样的一位贵人为何来到这里,心中好奇,陈铮却没有多问。他不是多言好语之人,信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陈铮不多言,贺知书却是个自来熟的性子,颇有兴趣的问道:“八锦锻是一门不入流的拳法,小兄弟却能练到心意相合,心身合一之境,不知是出自哪位名家之下?”
    这可把陈铮给问住了。他的八锦锻学自驿站的一帮兵油子们。都是些没文化的丘八,哪里算的上名家。
    心意相合,心身合一是什么意思?能给解释一下么。
    看到陈铮一脸懵懂,贺知书哑然失笑,瞬间醒悟过来,眼前的小兄弟果真是寒门出身,没有丝毫武学基础,连起码的武学常识都不懂。看来他的拳法能至如斯之境,也是机缘巧合所至。
    “小兄弟独自摸索就超过无数名家教导,果然是一个学武的料子。”
    此刻,贺知书生出了爱才之心。
    璞玉易寻,名匠难得;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若得名师教导,经过系统的培养,眼前的小兄弟必会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一时之间,贺知书生心要把眼前之人收入麾下的念头。
    贺知书受到过良好的教育,知道欲收其人,先收其心的道理。
    陈铮两世为人,前一世不提也罢。自来到这方世界,他的足迹不出驿站十里之内,对这方世界的了解少之又少。当了驿卒,从几个兵油子里那里学了八锦锻,他就对武学产生了无限好奇之心。
    一切的成就都源自于最初的好奇心,所以,陈铮才能凭借一门不入流的八锦锻摸到拳法之门。
    贺知书的话挠到了陈铮的痒痒处,再顾不得两人身份悬殊,便向贺知书主动问道:“贵人很懂拳法吗?”
    听到陈铮的询问,贺知书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并没有回答,话题一转,问起他的名字:“小兄弟贵姓?”
    “免贵姓陈,单字一个铮,驿站的人们都叫我二小。”
    贺知书恍然道:“二小,看来陈兄弟在家排行第二。陈兄弟家中几位兄弟,父母可健在?”
    尽管想得到贺知书的指点,但是对方不开口,陈铮也不能瓣开对方的嘴。只好耐着性子一问一答的应付起贺知书。
    “兄弟四人,父母尚健。”
    贺知书似乎对陈铮的家世产生了兴趣,问的很详细。
    “为什么要做驿卒,这个差事可是很苦的。”
    陈铮暗中翻了一个白眼,“你十万个为什么,我哪知道为什么要做驿卒。我占据这具身体时,原主就已经是驿卒了。”
    当然,这话他只敢在心里说说,脸上却不敢表现出丝毫的不耐烦。
    为免贺知书没完没了的寻根问底,陈铮有些无礼的叉开话题,道:“天寒地冻,贵人若不嫌弃,与我一起去驿站休息一会儿吧。”
    贺知书笑了笑,看的出陈铮被自己问的不耐烦了。他抬头看了看天空,一片铅云从北方飘来,铅云之下,肉眼不可见的元气在剧烈地激荡着,眉头一皱一舒,对点头道:“也好!就去驿站休息一天,劳烦二小兄弟在前面带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