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视感？
    “什么样的窥视感？”江词问。
    “来自那里！”江豆豆伸手一指。
    江词顺着看过去，目光凝聚，心道果然。
    只见天空中挂着两轮银盘似的明月，仿佛存在了无尽岁月。
    而江豆豆手指的方向，是第二月亮！
    江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即便他早就有所猜测。
    当初他还在空冥神殿接受传承时，位于第一月亮的分身，完成了道炼灵识，
    在那一刻，分身就隐约觉得，有人在注视着他。
    但那种感觉一闪而逝，就像是错觉。
    为此，他还专门在第一月亮进行了地毯式搜寻，最后毫无所获。
    另外，在得到通天楼之前，他发现地球的各个洞天秘境、隐秘之地，好像被人清扫过一遍，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这一切切种种，都让江词怀疑，地球上是否潜伏着什么强大的存在。
    后来他问过霓裳，得到的答案是没有。
    不过，霓裳少见的透露了一条讯息，就是地球远古的道统很早就离开了。
    既然地球没有什么强大的存在，那就只有一个地方有可能了！
    第二月亮！
    开启地球灵气复苏时代的标志物！
    地球到目前为止，一共经历了五次灵气复苏，
    除了第四次是因为他的师尊葛道人残灵消散，天地锁灵阵解封，
    其他四次，都是和第二月亮有关！
    在两百年前，他曾多次尝试进入其中，但最后都是以失败而告终。
    因为第二月亮就像处在另一个时空维度，可望而不及。
    看得见，却摸不着。
    “这次回来，好像还没有探查过第二月亮。”江词凝视着夜空中的第二月亮。
    眼下中秋节刚过，两轮明月显得格外明亮。
    结合现在江豆豆察觉到的窥视感，他觉得第二月亮或许发生了什么变化。
    想了想，他对江豆豆说：“我准备让我的分身去上面看看，你给我的本尊护法。”
    “那你小心点！”江豆豆的表情很严肃。
    因为分身也是一条命。
    江词点点头，闭上眼睛，心神意识全部集中到分身身上。
    与此同时，身处第一月亮上的江词分身，离开了残破的广寒宫，向星空中的另一轮明月飞去。
    看着挺近，其实两个月亮之间的距离，足足有三万六千公里。
    分身极速飞行了两分钟，就靠近了第二月亮，近在咫尺。
    由于全部心神意识都在分身上面，江词立刻发觉，这颗看似和第一月亮相同的星球，冥冥中有了一些变化。
    好像更真实了。
    那座崭新的广寒宫，仿佛有了生气，
    渺渺仙音，在他耳边弥漫飘荡。
    “活了？”江词心中浮现出这个念头。
    定了定神，没有犹豫，向近在咫尺的第二月亮飞身而去。
    嗡……
    星空中浮现一道莫名的波动，像是穿越了时空。
    江词像是陷入了时间漩涡，整个人变得恍恍惚惚，地球上的本尊，在第一时间陷入沉睡。
    分身凭借最后一丝意识，努力的保持一份清醒，
    恍惚间，他看到一尊金甲战将，手持一张金色卷轴，出现在月亮外的星空中。
    卷轴展开后，有声音轰鸣，响彻寰宇：“奉帝君法旨，今日当立广寒宫，万仙为广寒仙子贺！”
    一个白衣女仙，傲立在月亮之上，面容虽然模糊，却有倾世之姿，风华绝代。
    一座美轮美奂的恢弘宫殿，轰然落下。
    ……
    时空变幻，不知过了多少万年，
    江词像是一个时空旁观者，他又看到，月亮外的星空中，
    那位白衣女仙，屹立在广寒宫上方，身后有十万名身穿银色战甲的女仙，声势浩荡。
    “征天一战，我广寒一脉，请战！”
    江词下意识的扭头，他隐约还听到：
    “征天一战，我昆仑一脉，请战！”
    “征天一战……”
    他还想再多听一点，时空却再次变幻，他看到一条如星河一般的通天之路，从不远出的星空中延伸而出。
    浩浩荡荡的仙人大军，带着决绝的气势，踏上通天之路。
    又不知过了多久，天路只剩下白骨森森，一切沉寂……
    到此时，江词分身的意识终于撑不住了，完全陷入沉睡。
    ……
    “江词，你下午再去对接一下临江区的项目。”
    “喂，我说话你没听到吗？”
    “靠，我特么给你开工资，你在这做梦来了？！给你十秒钟！
    要是让我看到你还在座位上，我直接给你踹出去！”
    ……
    江词迷迷糊糊的，像是没睡醒一样，被老板连踢带踹的从公司赶出来。
    天空中的炎炎烈日告诉他，夏天过去了，但天依旧很热。
    这什么秋老虎天气，太特么热了！
    嗯？不对，我都元神期了，怎么还会怕热？
    嗯？元神期？
    江词一个激灵，忽然清醒过来，
    站在清江大厦门口，看着街边来来往往行人、马路上飞驰的轿车、和时间赛跑的外卖小哥。
    他像是突然被人从梦境拉回了现实。
    “原来是个梦啊……”江词长叹一声。
    人睡醒后，很难记清梦境的内容。
    不过，他这个梦有点长，所以记住了不少东西。
    和梦境相比，他的现实实在太糟糕了。
    年近三十，没房、没车，自然也就没有女朋友，标准的三无产品。
    不是没能力，而是现实太残酷。
    他作为公司的业务精英，存款还是有的。
    但是，在没有父母帮助的情况下，想要在这种新一线城市搞一套房子，估计还要至少努力十年。
    前提是他赚钱的速度，要远远超过房价上涨的速度。
    当然，如果认命的话，回到家乡的小城市，还是能活下来的。
    但江词还不想认命！
    忙碌的工作和生活，让他很快遗忘了梦境的所有内容。
    每天上下班，两点一线。
    休息时，看看电影、小说，玩玩游戏。
    或者和三五个死党一起，去喝酒吃大排档。
    只有午夜梦醒时，他偶尔会想起一点点梦境的内容。
    只记住几个关键词，江豆豆、玄天、李白白、酒剑仙、葛道人、紫霄宗……
    这些人是谁？
    我又是谁？
    江词眼中满是迷茫，实在想不起来了，已经忘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