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一拥而入,将这城隍庙内的小空间给占得严严实实。
钻进稻草垛里的帝晨儿和齐老头儿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该出去还是就该这么呆着。
他们这一行人统一穿着,手中皆有佩剑,正在跺着脚,抖着身上的飞雪。
“晁师弟,都怪你,非要拉泡屎,这下好了吧,客栈都让别的师兄弟们给沾满了,咱们只能在这里挨冻了。”
“就是!若不是晁师弟总是屎尿多,咱们一行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这鬼天气,还真他娘的下了大雪!”
“这也不能怪我呀,各位师兄不也……”
“不也什么?我们撒泡尿,你呢?!拉了泡屎!”
“成成成,算我对不起众位师兄了,害得你们在这儿跟师弟受冻。”
那位看起来和和气气的胖师弟倒是没去理会什么,可能就是做了错事,自己也不占理。
一人自顾自的问道:“你们说,那只妖能跑哪里去?都追他这么久了,连个影子都没见,若不是寻踪觅迹盘,我都怀疑我们是不是被摆了一道。”
晁师弟叹了口气,“谁知道呢,反正跟着大部队走,准没错。”
“啊!!!”
就在这时,忽然一人指着那稻草垛发出一声惊呼,连连后撤,挤进来的众师兄弟们刹那间便拔出剑来,被吓得也是一激灵。
“怎么了!?”
“有……有两双眼睛……!”
众修士探着头看去……
奶奶的,还真他娘的有两双眼睛!
“什么人!出来!”一人持剑喝道,“再不出来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停!”
齐老头儿喝了一声,然后就和帝晨儿钻了出来。
他抠着鼻屎,看向帝晨儿,纳了闷了,“怎么哪里都能碰见天剑仙宗的人?”
“我哪里知道?”帝晨儿也很纳闷,狐疑道:“莫不是你这老家伙儿做了什么?”
“去你大爷的!”齐老头儿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老子还觉得是你做了什么呢!”
……
看着这一个叫花子和一个白衣公子,天剑仙宗的众修士又都齐齐的看了一眼一位师兄掏出来的寻踪觅迹盘,见到勺子不是指着他们两个,皆是松了口气。
那位晁师弟咽了口唾沫,走上前来,问道:“你,你们也是来避雪的?”
齐老头儿没好气道:“这城隍庙是你家建的?”
“那倒不是……”晁师弟想了想,问道:“你家建的?”
这话愣是让齐老头儿没喘过气来,帝晨儿被逗的捧腹大笑。
“不许笑!”
就在这时,一天剑仙宗修士持剑喝令道:“天剑仙宗的人你们也敢嘲笑,我看你们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天剑仙宗的人就不能笑了吗?
笑声戛然而止的帝晨儿看了一眼齐老头儿,两人对视一眼,然后齐齐笑出声来,笑的更是嚣张,停不下来。
“不许笑!”
老子们偏笑!
“不许笑!”
老子们就笑!
见自己的喝令不管用,那名天剑仙宗的修士直接出剑,剑光闪过这间城隍庙。
他出剑迅速,猛地迸射而出!
下一瞬,愣是一声惨叫,被直接一脚给踹飞了出去,在那外头飘着鹅毛大雪的地面上,滚成了一个雪人儿。
“踢的好!”齐老头哈哈大笑,对着收脚的帝晨儿竖起大拇指。
见到师兄被一脚踢飞,众师弟皆是匆匆跑出去,将那吃了满口雪的师兄给搀扶起来。
那师兄似是没了颜面,有些勃然大怒,猛地跺脚,“我可是天剑仙宗的修士,你竟用那臭脚踢我!这笔账,天剑仙宗和你没完!众师弟,列阵!”
“是!”
随着话音落下,十数人分别就位,皆是盯着那缓缓走到门口的邋遢老头儿,蓄势待发。
“怎么,要公认与我天剑仙宗为敌吗?”
“无聊。”
砰——
城隍庙的门被直接关上了,万籁寂静,鹅毛飞雪飘落在院子里的天剑仙宗修士身上,一阵寒风呼啸而过,几人纷纷将剑归鞘,抱着手哈气,冻的直哆嗦。
“师师师兄,怎……怎么办?”
“冲冲冲进去?”
“冲冲冲!”
十多人一拥而入,和来时那般一样,钻进了那城隍庙。
再看时,那方才的两人已经有钻回到那稻草垛里了,露着两双眼睛盯着他们。
晁师弟关上门,劝了一声,给了个台阶下,那位师兄说是看在师弟求情的份上就饶了他们两个。
帝晨儿和齐老头儿又是大眼瞪小眼,然后笑出声来,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这笑声虽然依旧惹怒了那位师兄,可是他说了句识时务者为俊杰,然后就将手里的剑给入了鞘,师兄弟几人挤在一起,终于算是暖和了些许。
那位晁师弟在这城隍庙里不知在找什么东西,找了许久最后无奈走到那稻草垛前。
他蹲下身子,问道:“要不……咱们用着稻草生个火?这样大家都暖和。”
齐老头儿坚决摇头,“就这点稻草烧他奶奶的一会儿都成灰儿了,烧个屁。”
晁师弟皱眉道:“只要控制好火头儿和量,能烧很久的。”
“不,就不!两位爷不冷,不需要生火!”
“可……可我们冷呀,您看我诸位师兄们都……都冻得不成模样了,您二位行行好?”
“滚犊子!”齐老头儿破口大骂一句,“奶奶个熊,刚才倒是嚣张了得,现在反倒知道爷这里暖和了?滚蛋,冻死你们一群龟儿子活该!”
帝晨儿眨了眨眼,“齐老头儿,你火气可真大。”
齐老头儿看他一眼,“一群没被老的教育好的小的,就得受受罪。”
帝晨儿重重点头道:“有道理!这是为他们好,这件事你做的对,我支持你。”
“这……这还是为我们好呢?”晁师弟挠挠头,叹了口气,“那好吧,就让我们冻着吧,若是明日都成了冰棍儿,全城的师兄们不见我们,来这里一看,唉……你们明日记得早些走,不然可就走不掉了呀。” 威胁?
齐老头儿咂咂嘴,“就算是死,老子也不离开这暖和窝,去去去,别他娘的和老子说话,浪费体力!”
见这老家伙软硬不吃,这位晁师弟无奈叹了口气,也跑去跟着众师兄在那里扎堆儿抱团取暖了。
忽然,那位师兄猛地从人堆儿里挪了出来,取出寻踪觅迹盘,众人皆是大惊失色。
因为那罗盘上正散着明亮的光泽,且罗盘上的勺子正急速旋转。
那只妖,就在附近!
所有人大眼瞪小眼,皆是深吸口气。
“师兄,咱们怎么这么倒霉呀,偏偏让咱们给撞见这种事儿……”
“得想办法撑到姜师兄他们赶来……”
“躲起来吧,咱们不是他的对手……”
“嘘!”
那位师兄紧锁眉头,对他们乱成一锅粥的众师弟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小声道:“姜师兄一定会带人过来,咱们这次能不能在众是兄弟中脱颖而出,可就在此一搏了,只要不死,内门弟子可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呀。”
“可是……我们怎么打得过他?”晁师弟弱弱问道。
师兄道:“不用打,咱们就牵制住他,等到姜师兄一来,咱们就算大功一件。”
“那……”
“牵制住他?”
砰——
就在他们还没有彻底做出决定的时候,突然间城隍庙上方的大梁就砸了下来,瓦砾抖着风雪,砸落而下。
众人纷纷拔剑,躲开那处,然后就见到一妖飘然从房顶窟窿上飘落而下。
“尔等追了老子一路,肚子饿了,就拿你们几个先开刀!”
一股妖气陡然爆发,一把把飞刀从那妖的袖袍内窜飞而出,顷刻间便让三人脖子抹了猩红。
“撤到外面去!”
见状,天剑仙宗的修士纷纷破门而出,在那风雪之中迅速摆出剑阵。
那妖狰狞大笑着,御着飞刀而出,飘落在那雪地上。
寒风呼啸吹进城隍庙,扎进稻草垛的帝晨儿和齐老头儿冻得浑身发抖,后者颤抖着嗓音骂道:“奶奶个熊,刚暖热乎的被窝,就他娘的又让人给搅合了,气煞我也……”
帝晨儿哈着气,看着那院儿内的打斗,“奶奶个熊,打就打呗,干嘛毁坏这避风的庙宇……”
齐老头儿咂咂嘴,“小子,这次你还帮不帮了?”
“没头没尾的……我也不知道啊……”
“那就……先看看再说?”
“行,欸,你他娘的别抓我稻草啊!”
“你那边不多的是吗……给我点怎么了……”
“你还抓!”
就在两人你抓我一把稻草,我抓你一把稻草的时候,忽然一声乍响自那小院儿传来,一股劲风呼啸直接掀起院儿内飞雪如同浪潮一般拍进庙内。
哗啦——
飞雪拍在了稻草上,从那缝隙里弄得两人的眼睫毛上都瞬间染了一层风雪。
齐老头儿嘴唇抖的厉害,“小子,出手吧!杀了他们这群胡闹的家伙!”
未等声音落罢,院内的天剑仙宗修士尽是倒在那雪地上,只剩下那位师兄和晁师弟。
那只妖冷冷握拳,朝着师兄走去,后者吓得咽了口唾沫,脸色惨白,猛地指向那晁师弟,“你去吃他,他的肉比我的好吃!”
晁师弟:“???”
“师兄……你……你怎么……”
“去啊,去吃他,他的肉真的好吃,肥而不腻,鲜嫩滑口……入,入口即化!”
“师兄……”
那妖邪魅一笑,看向那个发愣的师弟,“那就先吃你吧。”
那位师兄大喘着粗气,露出了笑容,呢喃道:“对,他的肉绝对好吃,我皮包骨头,持着硌牙……”
听到这话,那位晁师弟愣是陷入一种绝望之中,他看着那步步紧逼的妖,又看了看自己的师兄……
他全身颤抖得厉害,缓缓低下头,闭上了眼睛。
听着那风雪呼啸声,和那渐近的脚步声,尿了裤子……
“小家伙儿,别着急,老子会一口吞了你。”
“恩……”
妖怪身上逐渐散发出光泽了,眨眼间便见到一只身型庞大的豺狼正垂涎三尺,猛地就张开血盆大口朝着那尿了裤子的天剑仙宗修士咬去。
噌——
就在那张尖牙利齿的贪婪巨口要将那修士给咬进嘴巴里的时候,一柄仙剑陡然飞过,骤然刺进那妖的脖颈!
吼——
一声哀嚎,那妖拔腿就跑。
“有骨气,你还他娘的恩了一声……”
一人出现在那城隍庙的门口上,剑指猛地一震,那柄仙剑骤然全部插进那狼妖的脖子,鲜血溅洒一地,直接将那妖给震在了墙上。
墙面轰然倒塌。
“众弟子听令,即刻绞杀狼妖!”
那人陈胜肃穆的命令一声,旋即剑指一勾,仙剑落回手中,他飘然飞落至那位尿了裤子的晁师弟身前,“睁开眼吧,没什么好怕的,真是丢人呐。”
闻声,晁师弟缓缓抬起头,一下子热泪盈眶,“姜师兄,您可算来了!”
城隍庙内的稻草垛里,正欲出手的帝晨儿又坐了回去,他看着那院儿里及时赶到的人,有些熟悉,想了许久才想起来。
天剑仙宗的姜不就嘛那不是?
原来他们口中的姜师兄就是说的这人。
小院儿外,一道道剑光闪过,天剑仙宗的修士就好似那鹅毛飞雪,刹那间便将这里围的是水泄不通。
御剑而飞的众修士齐齐结成仙印,瞬间整个上空凝成一处大阵,一柄仙气所凝的大剑猛地从那阵法之内坠落而下。
吼——
被地面的弟子用捕妖网给死死困住的豺狼发出一声嘶哑怒吼。
天剑落,豺狼妖身首异处,化作了粒粒灵尘,消散在了世间。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处时,帝晨儿瞧见那姜不就一剑杀了那位师兄。
齐老头儿小声道:“真没想到天剑仙宗也能教出这么一个好弟子来。”
未等这话说完,两人就看到那姜不就一剑又朝着那位睁大了惊恐眼眸的晁师弟心脏刺了一剑……
“哼,让天剑仙宗丢人的废物!”
“这就是你说的好弟子?”
帝晨儿瞥了一眼有些动怒的齐老头儿,后者愣是许久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小院儿里,众天剑仙宗的修士在姜不就的一声令下都四散而去,而姜不就则是找到那枚三道劫痕的妖丹,将其塞进了自己的囊中,随后也御剑走了。
登时,齐老头儿一脚踹开稻草垛,也不再骂骂咧咧的嫌冷了,迅速朝着那晁师弟跑去。
帝晨儿叹了口气,缓缓跟上。
在那没过脚踝的雪地里,邋遢老头儿抱起那尚且奄奄一息的晁师弟,紧锁眉头的在他身上把脉。
“为……为什么……杀……杀我?”
齐老头儿将这晁师弟抱进城隍庙呢,从他身上搜出一个火折子来。
他缓缓起身,“小子,你人算是不错,可惜……入错了宗门呐。”
这个时候帝晨儿已经抱着略微有些干燥的稻草走了过来,放到了那位晁师弟的身边。
齐老头叹了口气,用火折子将这稻草点燃,虽有寒风呼啸进来,吹灭刚刚燃起的火,可是冻得瑟瑟发抖的齐老头儿还是在那里不依不饶的,将火给点了起来。
火色摇曳,帝晨儿抱了一大堆的稻草,放倒了齐老头儿的身边。
齐老头儿看着那火势,适量的燃着这火堆儿,不让熄灭喽。
“你觉得姜不就为什么要杀他呢?”帝晨儿烤着火,有些不理解,“若是想杀他,为何又要救他?给了希望,又带给更可怕的绝望,这种事儿,还真没有多少人能做的出来。”
齐老头儿叹了口气,“救他,是因为身后跟着无数双的眼睛,都在看着。作为领头人,这第一剑乃是士气剑,这一剑若是不救,士气低弥人心散,又如何斩妖立功?
至于为什么杀他……那个杀他的人已经给出了答案,他在立威严剑,也在行杀伐事。恩威并施,只是有些做的过了头儿。”
说到这,齐老头儿嗤笑一声,加了一把稻草,“这他奶奶的就是天剑仙宗。”
帝晨儿犹豫片刻,问道:“我看你这么可惜这晁师弟,要不咱们改道去天剑仙宗,大闹一番,为这小子报个仇,也好让他死的瞑目些?”
“去个死人脑袋。”齐老头儿瞥他一眼,“若此时去,那这一趟必是尽头,让你瞧瞧那长江大浪上的剑倒是可以,但咱俩的小命儿可就不保喽。我只是可怜这小娃娃,但非亲非故的又没有必要替他去报仇,现在啊,时机未到,出不得这个风头。”
“哦?若我的尽头就是这天剑仙宗呢?”
“哦?若如此,那尚可拼上一把老骨头?”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帝晨儿摆手道:“去上方山,暂且还去不得那天剑仙山。”
齐老头儿恩了一声,“小子,你刚才的试探,对我不起任何作用,若你真想知道那姓叶的是谁,今日我也不瞒你,正是那天剑仙宗的宗主,叶倾天。”
帝晨儿认真道:“当真?”
“一半一半吧。”齐老头儿又丢了一把稻草,“我这条老命可不能只为了杀一个叶倾天就给丢那喽,待到叶无锋争那天下第一回来,我还得杀了他,虽胜之不武,但我目的达成,报了这一切的仇啊,那时候就算是这条命给丢那喽,也不枉此行。”
帝晨儿抱拳问道:“齐老头儿,若你真有这个决心,若是你这条命真丢那喽,我也能给你扛回去,在那冀州城外的小山上,将你葬到那半山腰处的两处坟堆儿中间。”
“嘿!你小子是咒我呢是吧!”齐老头儿骂骂咧咧的站起身子,抽出身后用白布裹着的剑,双手捧着,“知道这两柄剑叫什么名字吗?”
帝晨儿摇了摇头。
“一柄叫做不闻,一柄叫做不问,长为不闻,短为不问,不闻不问无锋,且如今是两柄残剑。”齐老头儿叹了口气,“若是老子真被你小子给咒死了,那这两柄剑你就给老子拿去,找个厉害点的锻剑师,给咱锻好喽,这辈子就真的是无憾了,下辈子啊,老子可再不做什么不闻不问的窝囊事儿了。”
话罢,他就生怕帝晨儿将这剑现在就给夺了去,赶忙又束在背后,小气的笑了笑,“帝晨儿啊,你那柄剑也挺好的,就别打我这剑的主意了,你给个有缘人,成吗?”
帝晨儿翻了个白眼,“我就不是有缘人!?”
“嘿嘿,不是老叫花子瞧不起你,你当真不适合不闻不问。”
“你……”
“嘿嘿,记住了啊,不闻不问不要开光,无锋之剑虽未护人剑,但亦是杀人剑。”
“滚!”帝晨儿双臂环与胸前,“本王不行听了!”
齐老头儿哈哈大笑,“不听也听完了,怎么就弄得好像我真他娘的要交代到那儿似的?”
“看好你的火!”
“呦,险些给忘了这一茬!”
——
翌日清晨,鹅毛大雪下了整整一夜,如今天上依旧灰蒙蒙的,飘着小雪花,看这样子,到了上午能停了。
一大早的肚子饿,饭馆都还没有开张,唯有一处茶楼里正熙熙攘攘的有人进去。
帝晨儿催着牛,扭头问道:“欸,老叫花子,去那茶楼里嗑些瓜子当饭吃,行吗?”
齐老头儿抱着肚子,催促道:“赶紧的!”
没好气的白他一眼,这老叫花子到了后半夜一直拉肚子,拉到现在,整个人都虚脱了,更显的没有精气神。
一大早起来,就为了吃点热乎的。
可是这偌大的郢都城,因为大雪的缘故,愣是一处fai卖早点的都没有。
到了那茶馆门口,拴了老黄牛,齐老头儿就一溜烟的蹿了进去,问了茅厕,就急不可耐的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屁股缝,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的跑了进去。
帝晨儿走进茶馆,恰听到那二楼有人在说书,正吊嗓子呢。
反正闲着也没事儿,他就嘱咐了跑堂的一声儿,然后上了二楼。
这一上来,就见到这里已经围满了人,皆是天剑仙宗的人。
只是唯有一处有人落座。
那姜不就,就坐在那第一排的最好位置上,吃着蜜饯瓜枣,喝着一杯热茶,翘着二郎腿,等着那说书的开说。
“欸,你小子就不用上来了,这里被包场了!”
原本帝晨儿还在想着要不要走,可听到这话,他笑了笑,径直的朝着那空座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