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庭主宰三界的那个时代里,妖庭白帝是多么热门的一位响当当的大人物,他叱咤三界风云数千载,届时妖界对其唯有‘常胜’一词可称,出了名的神龙见首不见尾,以及寒面大妖,更有着沉着冷静不打无准备之仗的传神之言。
而这三位‘天炽’之妖便是昔日妖庭白帝的三位爱徒,故此当五口悬棺之内的其他‘大人物’听得白染不曾留下遗计之时,都是非常的惊讶,以至于有了眼下的这一陷入深沉氛围的冷场。
“敖纵,此事容不得戏言,我再问你,方才之言可是千真万确?”首位的悬棺之内再度传来了沧桑的声音,这声音中依然有着些许的质疑。
“龙族长辈在上,敖纵绝不敢相瞒纤毫,更不敢在此胡言乱语,胡乱造次。”龙族之妖肃穆凝眉再行一稽首。
“既如此,他真的是仓促了些。赤与白的争端,我们都看在眼里,但赤与白的争斗漩涡,我们从未曾参与其中。”沧桑的声音叹了口气,“赤与白争,始终的就是赤与白挣,他们的争端之眼便是白娘子白贞,白虽心知肚明,但却光明磊落,赤虽挑逗风波,但却暗箭伤人。孰能技高一筹,谁又能走到最后,一切皆是命数。”
龙族之妖敖纵点了头,“如今刘玄谨试图开始赤色三界的计划,眼下南蛮之地便是他的首要目标,为了展开他的宏图,他已经开始了,接下来是南蛮要变天,再之后便是华夏重整,最后将会席卷整个三界世间,而那个孩子,此时就在南蛮。”
“此时的我们无法助他,赤帝的计划酝酿了数千年,我们皆被他率先一步封印与此,对于那孩子,我们爱莫能助也无能为力。”
敖纵道:“天炽明白,只是一时之间风云变幻,我们有些拿不定注意,毕竟如今的妖族之中,能与刘玄谨一战的已经早已不在了,此时能够为我们师父报仇的,只剩下了在此的诸位长辈们了。”
又是一声沧桑无奈的叹息,“这三界间,妖庭七帝依然皆在,只可惜,如今的世道早已不是了曾经的那个三界,刘玄谨妖途仙道,潜力上限极高,且又因巫妖大战我们五人皆伤势严重,一时间冲不破这道限制结界,可哪怕我们能够冲破,即使是五人齐上,也许结局也改变不了什么,更何况我们五人还要守护着那‘擎天架’背后的虚无新门。”
闻言,天炽三妖相互对视了一眼,皆是紧皱眉头,视线不由自主的绕过了六口悬棺,转移到了那两根擎天柱中间相隔之地的深处眺望,那里一片的虚无混沌,隐隐间可以看得到有着一扇大门的恍惚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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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太阳已西沉近半,羽山青鸾宫之上依旧是一片的猩红之色,杀伐之意。滚滚的威压,凛冽的劲风,霹雳的惊雷,持续了好些个时辰,此时战场之内的战意正浓,也已抵达了巅峰高潮之处。
‘杀伐虎后’江堂婉的貂裘大袍已破烂不堪,额头隐有鲜血流溢,划过了锋锐的眉梢,绵延至了那凌厉的眸处,还未等她刚从战斗中脱身喘息片刻,一股磅礴的妖气能量却不给她喘息的分毫空间,直接是扑面而至。
江堂婉右拳猛地张开,化掌为爪,妖气瞬间的汇聚,一爪隔空掏出,空中的杀伐咒界之内突显一道硕大的白虎之爪,顷刻间捏碎了那袭面而来的妖气能量,紧接着化爪为掌,紧抿红唇,伴随着一声威严的虎啸,一掌轰出。
另一边的江堂展,面部的灵气纹路愈发的灵气充裕,烁烁闪着白芒,额头处的三道显眼纹路更是的灵光大放,青衫虽已是褴褛,但是手中的三尺青峰依旧的那般锐利,一道道剑光划过,猩红的杀伐咒界之内划过了一条条的白虹,一刻不敢稍作歇息的刺向了那头庞然大物——龙身鸟头怪。
江堂展的凌厉剑招在江堂婉的杀伐咒界之内更显得游龙戏水,再配合着江堂婉的爆裂轰击,龙身鸟头怪却至此时依旧的应对自如,让人看不清楚到底是他力压江氏姐弟,还是江氏姐弟更胜他一筹。
山林间的瘴气越发的嚣张,此时已逼入了羽山青鸾宫,虽然还不及高大城墙的三分之一,但是此时初进黑夜,这毒瘴覆盖羽山青鸾宫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若真至了那时,整个羽山青鸾宫的战力将消减为此时的三分之一,若是想着羽山青鸾宫的子民不受到这毒瘴的侵染,要么是尽快的将那庞然大物斩首示众,要么就是苦苦等待,等待一位能够驱散这毒瘴的存在,在青鸾宫子民的心中,这个人物必然便是他们的宫主青鸾,亦或者是冰莲净女风鸾,但是此时二人却都还未曾抛头露面。
冯仗剑颤颤巍巍的矗立在城墙之上,手中拎着的酒壶早已空空如也,此时的他也早已是醉醺醺的模样,这借酒力壮胆子的事还是从帝晨儿那里被逼着‘学’来的,但是此时的他却觉得这一招丝毫不管用,该打哆嗦依旧的会打哆嗦。
虽然苍穹上的猩红结界隔绝了外界,使得在杀伐咒界外的妖不受到能量的波及,但是那份威压,但是那城墙外高涨的毒瘴,以及那些藏在毒瘴内准备伺机而动的毒物们,却着实令得冯仗剑这个未曾见过世面的孩子心惊胆颤。
正在此时,冯仗剑的身侧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冯仗剑从没见过这人,但是他却并不戒备与他,也不惧怕他怎样,可能也是因为醉熏之态的缘故,冯仗剑搭话道:“你说,这种事啥时候是个头儿?”
对于冯仗剑的搭话,那人很是的惊异,“南蛮小小妖幼也识得本帝?”
“帝?”冯仗剑挥了挥手,不削傻笑,“你是哪个帝呀?”
那人眉头一挑,略感有趣,笑道:“小家伙,听你这语气......你是识得某个帝了?”
“那~你别管。”冯仗剑耸了耸鼻子,拍了拍胸脯,趾高气扬的问道:“你~识得我不?!”
“不识。”那人笑了笑,“敢在羽山青鸾宫守一方城门,难不成你也是个人物?”
“冯仗剑!你不识!?”冯仗剑砸了咂嘴,又自顾自的摆了摆手,打了个酒嗝,“没事,日后整个三界都会晓得我冯仗剑!那些个什么帝都不行~到~时候我再问你也成~”
“有意思~”那人抽出了手中的四方长剑,寒冷的剑光闪过了冯仗剑的眸,“若你活不到那日呢?”
被剑光闪过眸子,冯仗剑下意识的眯上了眼睛,心里一颤,被这股剑意给弄得是顷刻间的毛骨悚然,一屁股蹲坐在了冰冷的石砖上,酒气也在这一刻被吓跑了多半,这小子揉了揉眼睛,看着那赤袍持剑之人,深深的咽了口唾液,“我......我说的是......是酒话。”
那人轻哼了一声,“酒后吐真言,你倒是瞧不起本帝,竟将本帝排在了你之后。”
冯仗剑皱了眉,全身打着哆嗦,愣是站不起来,最后他放弃了,畏惧的问道:“你......你是哪个帝呀?”
“你识得哪个帝?”那人朝着他靠近了两步,四方的长剑挑起了冯仗剑的下巴,唇角微扬,“是赤与白?还是那帝晨儿?”
“我,我都不识。”
“诚实!”
“我,我......真的。”
那人眉头一扬,冰冷的长剑悬在了冯仗剑略微凸起的喉结前,“最后一次机会了,你要懂得珍惜。”
“我......”冯仗剑半天没能说出什么话来,看着那双锋锐如鹰眼一般的眸子,他吓尿了,裤子湿了大片,飘出一股尿骚 味,惹的那持剑之人仰天大笑了起来,冯仗剑死死的盯着那长剑,可那长剑却迟迟的不见有纤毫的抖动,始终的定在了冯仗剑的喉结前。
笑过之后,那人的面容仍旧面带笑意,可是看着他,冯仗剑心中愈发的感觉到了这人的可怕,就好似一处深潭,深不见底且水下幽暗诡异。
“小小南蛮妖幼,你很有趣,本帝已数千年不曾这般发自内心的言笑过了。”那人耸了耸肩,“你让本帝寻到了这种久违的笑意,但是本帝却不需要它,不然曾经也不会亲自将它自本帝的内心割舍而去,你说,本帝是该留你,还是不留?”
冯仗剑咽了口唾液,迟疑问道:“留?”
那人无奈摇了摇头,“那就不留了吧。”
冯仗剑一怔,赶忙道:“不留!我选不留!”
“那本帝就成全你。”
那人一笑,手腕微动,做了唬人之状,试图寻找那最后的一瞬快乐,但是冯仗剑根本来不及思考,脱口而出了一声惊呼,“混小子救我!”
“谁都救不了你,南蛮之妖必须除尽!”那人双目一眯,长剑真正滑动刺去的瞬间,冯仗剑下意识的闭紧了双眼。
“不许妄动,刘玄谨!”
突然间的一声淡然之语传入到了冯仗剑的耳中,冯仗剑亦不曾感受到一丝的疼痛,也非常有实感的知道自己还活着,他激动的睁开了眼来,看着那停止不动的长剑,他眼泪都要喷涌而出了。在生死关头,活下去的信念往往更加的大于畏惧,冯仗剑屁滚尿流的赶忙向后爬开了甚远,再停歇大喘粗气时,泪眼朦胧之间,瞧见了那人正被一柄长剑架在了脖颈处,身后矗立着的那道身影,甚是的潇洒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