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儿抿住了嘴唇,对着自己的小姨重重的点了点头,由衷的说道“有小姨和舅舅在身边,晨儿真的很幸福。今生能做小姨和舅舅的外甥,晨儿真的很幸运。”
白贞莞尔一笑,笑出了两道月牙弯弯,玉手已抚摸在了晨儿的脑袋上,她笑道“傻孩子,小姨许诺你永远都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孩子。乖晨儿要记住,可千万别让小姨和你舅舅担心。”
晨儿咧嘴嘿嘿一笑,对着自己的小姨重重的点了点头,随之又看向了自己的舅舅。
白染扬眉故作无奈的摇了摇头,看得出他其实也挺开心的。晨儿咧嘴笑的更是开心至极。
看着七层台阶上的这“一家人”墨匀儿微微眨动着自己的眼眸,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羡慕之情。
由此她想到了自己的家人。
父亲是黑狐一脉的族长,他是一个和煦从容但遇事总会犹豫不决的慈父;母亲是一个严厉办事但遇事总会帮助父亲果断裁决的严母。自己的爹娘又无比的恩爱,原本以为他们是天底下最恩爱幸福,最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可是想到昨夜的母亲深夜入了二叔的房间还灭了烛火,墨匀儿心中有了抗拒,也有了一份不可抗拒的委屈。
眼眸中闪烁着晶莹,她又想到了自己的哥哥。
哥哥是一个头脑简单但却总会护着自己这个妹妹的好哥哥。但是这次的哥哥确实做错了事情。
墨匀儿不想她原本在乎的家变得支离破碎,也不想家人变得分离。她握紧了双拳,心中决定这次将有自己去保护这个家。她再一次体会到了自己母亲对自己说的那句话“谁说女子不如男”。
她心中暗自决定“我墨匀儿,今生今世便要做一回从容不迫的胜男女子。保护家人,保护青丘将是我的责任。”
笑的正开心的晨儿察觉到了七层台阶下发呆的墨匀儿,他看到了她美眸中的那份炙热和忧愁。
他知道此时自己有压力,但身边却有可以为自己分担压力的舅舅和小姨。他也知道,匀儿此时才是最需要关心的那个人。
白贞看出了晨儿的考虑,温柔的对着晨儿点了点头。晨儿跳下金椅,行礼告别了舅舅和小姨。
走下七层台阶,拍了拍比自己高上一头的墨匀儿,晨儿皱眉安慰道“匀儿不要多想,一切都会好起来了。我保证。”
匀儿牵强一笑,抿着嘴唇对着晨儿微微点了点头。
晨儿没有再去牵匀儿的手,因为现如今的匀儿是一个女子。晨儿没有她那种大大方方,心中不知是尴尬亦或是其他别的什么在作怪。反正归根结底晨儿是不敢去牵匀儿的手。
“匀儿,我饿了。带我去外面吃顿好吃的怎么样?”
此时也正直午时,晨儿饿不饿墨匀儿不知道,但是她依然欣然决定了。因为此时她知道自己需要晨儿的陪伴,因为还不想回家。
匀儿故作欣然,笑道“好啊,但我保证外面的饭菜没有天穹狐宫内的奢华和美味。”
晨儿绷着嘴摇了摇头,“我不喜欢奢华,我也不认为大众的饭菜难吃。人多的时候吃什么都是香的不是吗?”
墨匀儿愣了愣,偷偷瞟了一眼七层台阶上的白染和白贞,轻声道“三个人总比两个人要多吧?”
晨儿翻了白眼,轻拍额头,无奈道“我想和你一起吃饭还不行啊!”
墨匀儿一抹红晕泛出,低下了头温声说道“好”
晨儿双手叉腰,轻哼了一声,“哼,非要我这般说辞才好……”
七层台阶上的白贞在此时插嘴笑道“快些去吧,早去早回。”
晨儿应声咧嘴嘿嘿一笑,随之行礼罢动身出了天穹狐宫,墨匀儿也对着白贞和白染行了礼,赶忙跟上了晨儿。
看着两个孩子的背影,白贞笑着对白染问道“兄长觉得匀儿这丫头怎么样?”
白染淡然看向了她,从容问道“你是指哪方面?”
白贞掩唇笑的浓烈,“兄长心知肚明,当然是为晨儿选妻喽。”
白染白了她一眼,无奈道“你的脑子里只有这些情情爱爱的事吗?”
“切”白贞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若说妹妹的脑子中都是些情情爱爱的事,那也只是妹妹和兄长的故事。奈何兄长你脑子中不也总是些情情爱爱的事么?更可气的是兄长的脑子里并非兄长同妹妹的故事!”
白染翻了白眼,没好气道“这么快就为晨儿选妻,你是怕我们晨儿如我这般寻花问柳?”
听闻此话,白贞噘着嘴似个孩子一般赌气道“哼!兄长也知自己寻花问柳呀!妹妹还以为兄长在说白宇寻花问柳不问出处的时候没能想到自己呢!还石头都能摩擦出火花来……咦!恶心!”
“白贞!”白染故作冷冷的喝了她一声,对于现在正醋意盎然的白贞没好气道“若再这般拿我寻开心,小心我今生都不理你!”
白贞双手环与胸前,不看白染轻哼道“兄长别说的好似理过妹妹一般,洞房花烛夜都能让兄长你被九头雉鸡精给拐跑喽!是怪妹妹没有能留住你的本事呢还是怪兄长你自己?!”
白贞似越想越气,愤愤然站起身来满是醋意的瞪了白染一眼,“名义上妹妹可是兄长你明媒正娶,娶到一半的妻子!若不是兄长你到处沾花惹草我们早就有了孩子,晨儿也早就有了兄弟姐妹,他们此时也定会力挺晨儿,助他身侧!”
踱步走到愣神的白染身前,双手叉腰,弯腰探着那副倾世的容颜与白染脸前两寸之处,目光灼灼似在埋怨白染,她气愤道“都怪你!你个花心大萝卜!”
白染深深咽了口唾液,对于醋意盎然的白贞他说不出话来。又因为如此近的距离,白染心脏砰砰跳个没完。
白贞的眸子在醋意之下闪烁着秋波,那翘起的睫毛长而弯弯格外的动人。肤如羊脂,色如美玉。那对儿红润的薄唇微微抿动,白染脑海中想起了曾经的某个画面。
依然是青丘,就站在树爷爷的枝干上,二人相拥相吻的画面。
从不动容的白染也泛起了一抹的红晕,心中有了一个彻彻底底的想法“好想咬下去。”。
白贞美眸中秋波荡漾,叉腰的双手已不由自主的缓缓移向白染的脸颊,她也是深深咽了口唾液,似是垂涎已久。
薄唇抿动,她想再主动一次!
白染没有抗拒,可能也是抗拒不了她的魅力。
白贞微微闭上了双目,身体前倾已清晰可感白染鼻息间的燥热。白染的双目也是微微的闭上了。
二人似终要再次相吻。是白贞的期待已久,也是白染的下定决心。
薄唇已靠近了薄唇,贴在一起的瞬间白染双臂猛然用力,拦在了白贞的腰间。
刚要用力将这个美人揽入怀中热吻,二人双目下一瞬同时猛地睁开。
眸中尽是尴尬之色,亦有埋怨怒色。
“呦,大白天的就忍不住了?”
一声恶心到吐的声音回荡在诺达的宫殿内,白染和白贞也是条件反射般的迅速分开,各自整理衣衫不去看殿前的那个丑恶嘴脸。
“看来今日我白宇还真就来的不是时候,竟打扰了堂弟与我这未来堂弟媳妇的美事。啧啧,你们继续,我先行回避。”
话罢就要转身。
白染轻咳了一声,故作淡然道“既然来了就说事!何必扭扭捏捏般惺惺作态!”
白宇扬了扬眉头,笑着转过了身来,“堂弟你这话里带刺啊,堂兄我还真不敢多留。”
白染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冷冷道“说事!”
“得得得,说事说事。”白宇袖袍轻挥,笑道“黑狐一脉的示威游行堂兄我也见到了,说句不好听的,这黑狐一脉就是吃饱了撑的!以为自己为青丘挡下了美鹰的侵犯就可以这般的宣导主权了吗?堂弟呀,堂兄此次来是想提醒一下堂弟,黑狐一脉的示威游行可能只是他们造反的开始。”
见白染不说话,白宇冷冷的补充道“据我掌握的情报来看,黑狐一脉早就吃里扒外了,他们有着勾结美鹰外族的黑暗面,只是暂时我还没能找到证据。不过就此猜测的话,说不定昨日那美鹰侵犯我青丘就是黑狐一脉捣的鬼!堂弟你可万万不要让狐帝之位沦入到别的狐族之中啊。”
白染轻哼了一声,看了一眼已尴尬的低着头一直在整理衣衫的白贞,白染没好气的对着白宇挥了挥手“此事本王知道了,你赶快回去吧!”
“得嘞”白宇笑的更是的恶心,拱手行礼道“那堂兄就不打扰堂弟你行抱得美人归之后的美事儿了。你们继续,权当堂兄没有来过。告辞!”
见白宇转身,白贞尴尬的同白染对视了一眼,眸子中也有埋怨,似是在说“都怪你!你就不能主动些?!”
白染无奈摊了摊手,无言以对。
就在此时,白宇竟又停下了步子,转身笑道“哦,对了。何时再次置办喜事啊?堂兄好亲自为你……”
“滚!”
白染一个干脆利落的“滚”字直接破口而出,白宇扯了扯嘴角,无奈道“得嘞,这就滚!”
再次转过身去的白宇脸色瞬间变换,刚刚的嬉笑迎合瞬间变得阴沉无比,斜着眼睛又看了一眼身后,他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奸佞的弧度来。
以一种唯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嘀咕了一句“利剑久置生钝,钝器久磨化锐。白染,你的死期将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