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树尊者看着身前面色恭敬的玄奘,不由淡淡一笑道:“此辈禄蠹一身,只知灵山小乘佛法之教,却不闻我禅宗大乘佛法精妙。
方才你所言精义,虽然颇为浅薄,但是却暗合我禅宗精义,此辈蠢物如何知晓。”
玄奘闻言不由心中大喜,他没想到自家闲来所悟,竟然当真与仙佛有缘。于是连忙问道:“请问尊者,这小乘佛法如何,大乘佛法又如何?”
“哈哈~”龙树尊者闻言不禁轻轻一笑道:“这小乘佛法,既度不得亡者超升,也无法教生灵得道,只可浑俗和光而已。
而我禅宗有真经八部,皆是是大乘之教。能超亡者升天,能度难人脱苦,能修无量寿身,能解心魔之冤!”
听得龙树此言,那唐皇李隆基顾不得帝王威仪,连忙疾步来到经坛之上。
只见他一脸喜色的朝龙树尊者礼拜道:“尊者有礼了,请问那八部真经现在何处,可否告寡人知晓?”
龙树见状朝他微微颔首道:“这却也不难!那八部真经便在南海般若岛,摩诃山烂柯寺,我佛迦叶世尊手中!”
说罢他看着玄奘微微颔首道:“你与我佛有缘,若是有机会日后可来烂柯寺听法!”
此言一出四方众人不由心生钦羡,这可是佛门尊者亲口许诺。这位玄奘法师不愧是高僧大德,当真好大的福缘!
而后众人只见龙树尊者朝那九丈神树轻轻一指,只见这神树便摇身一晃立刻两分。
那九丈龙鳞树身转眼便化作一九环锡杖,只见杖身龙鳞隐现杖上九环相连。而那好似华盖一般的树冠,则是化作一锦斓袈裟。
只见这袈裟好似冰蚕抽丝造就,四角上有夜明珠,攒顶间一颗祖母绿。袈裟周边则有如意珠、摩尼珠、辟尘珠、定风珠;又有那红玛瑙、紫珊瑚、夜明珠、舍利子密布其中。
众人都不过是凡俗之辈,哪里见过这般佛宝。看着那仙气盈空,虹光隐现的二宝,都不禁呆立当场。
却见龙树尊者微微一笑,而后将手微微一挥,便见那锦斓袈裟无风自动的披在玄奘身上,而那九环锡杖亦是不知何时出现在他手中。
众人见状都不由心中暗赞道:当真是好一个佛子!这简直便是罗汉降世,菩萨临凡。
龙树尊者看着有些手足无措的玄奘,不由轻声笑道:“此二物乃是锦斓袈裟与九环锡杖,且赠与你罢。有此二宝在,可保你不受地狱之难,免遭阿鼻之苦;便是水里火中亦可来去自由!”
玄奘闻言心中越发慌张,这般天地奇宝,他何德何能得以享之?于是连连推辞不已。
但是却见那龙树尊者只是微笑不语,瞬息间便脚下生云,眨眼间便飞上九霄消失不见!慌得士人工贾、文武百官,无一不跪拜礼送。
可是忽然只听得唐皇猛然一声哀呼:“寡人方才却是忘记请尊者出手治疗心魔之患了,这该如何是好?”
高力士等人这才恍然,方才众人都被那佛宝所惊,竟然等到龙树尊者离去之时方才反应过来。
看着唐皇那遗憾万分的模样,高力士连忙劝道:“陛下勿忧!那尊者不是说了么,那禅宗八部真经便在南海般若岛,摩诃山烂柯寺之中。你大可派遣使节前去求取真经呀!”
听得高力士之言,唐皇不由面色稍缓。待其仔细思量之后,发现这却是也是个办法。
于是只见他环顾周身问道:“但凡能取得那大乘佛法、八部真经者,可得黄金万两,亦可享封爵之赏。尔等谁肯领朕旨意,上那南海拜佛求经?”
只见四下众人皆是面面相觑,并无一人言语。
这也怪不得众人,要知道那南海与大唐相距岂止亿万里,其中不知相隔了多少千山万水,更是需要横渡重洋。
况且自东土大唐而出,还需先渡东海,而后横穿南瞻部洲,最后方才到了南海去那般若岛求经。
这一路之上还不知要多少妖魔鬼怪,便是众人再贪念那荣华富贵,也要有那个性命去享不是!
并且这般去国之远,还必须使者心甘情愿,心有大毅力方才能担此重任。否则便是他半途之上逃了,唐皇又能拿他怎样!
可是就在这四下无声,唐皇心中哀叹之际,只听得一身轻语道:“贫僧不才,愿效犬马之劳,为陛下求取真经!”
唐皇闻言不由心中大喜,连忙朝那言者看去。却见正是那受仙佛青眼,身着锦斓袈裟手持九环锡杖的玄奘法师!
此时玄奘心中却是想着,这不正是自家来长安所寻的机缘么!待自家将那八部真经取来,得了那万两黄金后。自家便还俗娶妻,到时定然可以妻妾成群,子孙满堂!
那唐皇李隆基不知玄奘心中所想,见状却不禁感叹道:“法师当真是当世大德,若是法师当真能将那禅宗真经取回,寡人可奉你为国师,富贵荣华任尔取用!”
于是面瘫的玄奘依然是心中高兴万分,但是面上淡然无比的谢过了。而他这般淡漠之色,则又引得唐皇的连连称赞。
且不说玄奘如何收拾行囊,唐皇又如何为其准备。在唐皇迫不及待的催促之下,次日玄奘便带着取经文牒,紫金钵盂上路了。随行只有白马一匹背负行囊,行者两位护卫左右!
无量岛之中,看着玄奘终于踏上了取经之路,殿中众人倒也是松了一口气。
只听得琼霄忽然掩嘴轻笑道:“迦叶师兄当真是好促狭!不禁要夺那大雷音寺的佛门正统之位,竟然还胡诌出什么大乘、小乘佛法,佛法又何来大小之分!”
李沧海听罢不由微微一笑,摇头不语。反而是赵公明似有所悟,看着琼霄轻笑道:
“二妹你这却是想差了!佛法往日自然没有大小之分,但是只要日后禅宗成了佛门正统,那么即便没有也是有了!”
此言一出,如灵皇苍灵氏等老于权谋者,自然心领神会的一笑。
常言道: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有时谁真谁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有资格来分辨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