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开始补习了吗？”温眠询问道。
    顾燃视线落在女孩儿身上，见她乖乖巧巧的坐着，俨然一个小学生，让人忍不住想逗两下。
    见他不说话，温眠轻咳两声，端着老师的语调，“开学前一周我先带你回顾高一的知识，你先把你高一的课本都找出来。”
    顾燃双膝微弯，俯着身跟她平视，似笑非笑，“你真以为，我同意你做我的家教，是想要补习？”
    男生尾调上扬，一如既往地散漫慵懒。他凑的她很近，两个人之间，呼吸相闻。
    “不然呢？”温眠跟他对视，“你妈妈花钱请我给你做家教，你不想补习，想做什么？”
    顾燃直起身子，淡淡地问：“你不记得我了？”
    “记得啊！”
    顾燃眉头一挑，心里总算有些平衡了，却听面前的女孩儿又说：“你是那天帮我要回手机的那个流氓头子。”
    “……”
    操。
    他舌头顶顶腮，心头莫名升起一股烦躁，气也有点儿不顺，那天在小巷子里，他一眼就认出了她，这小没良心的竟然根本不记得他。
    “那我们……开始补习？”温眠记着自己的职责。
    她不缺钱，找这个兼职当然也不是为了赚钱，但周茉给她的开的工资不低，她当然应该负责任。
    顾燃气还没捋顺，嗓音没什么起伏，“补吧。”
    “……”
    “你高一的书……”温眠早想到，这流氓头子，脾气肯定阴晴不定，见他态度突然冷淡下来也见怪不怪，她声音放的软软的，“先找出来呀。”
    想到什么，温眠又补充，“而且我们不能就在这里补吧。”
    这客厅连个书桌都没有，也没有学习的气氛啊。
    “你来给我补习，不带书？”顾燃深眸锁着她，这话说的堂堂正正，竟然让温眠没办法反驳。
    她噎了一下，舔了舔唇瓣，“抱歉，我忘记带了，今天上午先用你的，我下午再带，可以吗？”
    少女声音依旧温温软软的。
    温眠来江城，哪里会带高一的书，回去问陆钰借一借好了。
    “我没书。”男生明显不配合。
    温眠下意识出声，“啊？你怎么会没书？”
    “扔了。”顾燃抬眸看她，眼里似乎压着什么情绪。
    上午的补习不欢而散，温眠不知道顾燃说的没书是故意为难她还是真的。但是她是看出来了，这个流氓头子根本不想学习。
    所以她知趣的跟顾燃商量了，下午她拿到书再正式开始，上午就当她请假了，会让周茉从工资里扣半天钱。
    一直到她从顾燃家出去，他都冷着脸，像自己欠他多少钱一样。
    温眠回到陆家，还没走进门，就听到争吵声——
    “三中跟培正让她自己选一个就行了，你非要跟我吵。”
    “她必须上培正，不然传出去你陆正耀的女儿上公立，让别人看不起！”
    “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在乎我的面子？”
    “你什么意思？”
    “……”
    看来爸爸和庄阿姨回来了，似乎，是在为自己上哪所学校而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