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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六四节 曹佑轩,开国公之后
    若说最近要紧的事,就是看耶律家什么时候找机会反金呢。
    韩绛正准备再问什么,却见有小厮过来说韩侂胄要见韩安,韩安赶紧就去了。
    韩安进书房转了一圈出来又来到了韩绛面前:“少君,回屋去休息一会,主君书房怕是要很久。”
    “好。”
    韩安看韩绛应下,赶紧吩咐人给自已换衣服,他要出府。
    他出去干什么也没有告诉韩绛。
    韩绛回自已的小院休息了。
    因为钱歆瑶很长时间不在这里住,小院里也没有生炉子,韩绛也没有回屋,到了仆婢待的屋子,自已随便扔了几块柴在炉子里,不寒便好。
    话说韩安干什么去了。
    请人。
    请的是谁?
    曹家,当代家主,曹佑轩。
    原本是一个和闲职差不多的兵部右侍郎,此时应该快要到工部当左侍郎了,这是正常的平调。
    曹佑轩进到了韩侂胄的书房,一看这一屋子人,可以说瞬间精神头就起来了。
    韩侂胄上前施礼:“没出迎,还让兄从小门入府,失礼、失礼。”
    不失礼,肯定有事。
    曹佑轩也是老牌贵族了,走正门与小门的区别他是懂的。所以今天穿的是便服,而且还是布衣,坐的也不是有曹府标志的马车。
    相互见礼之后,韩侂胄正准备开口,葛邲却说道:“让我来说。”
    “请。”韩侂胄退到一旁。
    葛邲亲自为曹佑轩倒上茶,酝酿一下情绪。
    曹佑轩的眼神变的很认真,他在等葛邲开口。而且他清楚的知道葛邲一开口就不是小事。
    葛邲缓缓的吐了一口气:“我分析了一下,依我的人望,再加上钱家的人望,韩家秘密的在背后推一把,公这次有六成机会能成为工部尚书。”
    曹佑轩没接话,心中在默默的思考着这事的可能性。
    自已只是从三品,尚书是从二品,这个难度有,而且不小,若自已来办的话,那怕眼下工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也只有不到两成把握。
    此时有了葛邲、留正再加上钱家帮助,还有韩家在背后出力。
    在曹佑轩心中,这是九成。
    葛邲为什么说是六成? 却听葛邲继续说道:“工部尚书不难? 难在加一个大学士,再加一个参知政事。这事? 要让绛哥儿出面了? 他有门路,一来是说服太上太娘娘? 二来是请钱老太公出面让周相公帮一把。”
    难怪。
    这个好难。
    大学士曹佑轩不敢想,因为他不是进士出身? 他是荫的官。但参知政事确实吸引他。
    葛邲继续说道:“前段日子? 我家三姑娘多病,我请施道长帮我推算了一下,这个命不好。所以我把我家三姑娘准备过继给友人。原计划是虞公三子公著,刚才聊了聊? 留公不同意。因为公著今年才刚满三十? 太年轻。”
    年轻,屁的年轻。
    钱皓桁还比虞公著小一岁呢。
    不对。
    曹佑轩有点糊涂,这会在说大事,你说你家姑娘。
    难道……
    没等曹佑轩想明白,留正接口说道:“老夫准备和韩家结个亲。”
    懂了? 瞬间就懂了。
    曹佑轩也明白今天为什么叫他过来,这事还真的需要看他的意思。
    因为曹韩两家结盟? 光是嘴上说没用,根本就没有一点实际的? 而且韩绛给曹家的回报太少,眼下就算韩家全力让自已成为参知政事? 也只是拉平了之前曹家在朝堂上给韩家父子暗中的助力。
    曹佑轩想了想:“直说吧? 要我家姑娘? 还是我孙女?还是把你葛家三姑娘过继到我家。直说。”
    葛邲说道:“这要看你的意思了。”
    “容我想想。”曹佑轩确实需要思考一下这事。
    很快,曹佑轩想好了,他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不过还要确认一些事情。
    曹佑轩问:“嫁妆要多少?要的少的话,我收一个女儿嫁两个,要的多的话嫁一个,最近家里有点紧张。”
    葛邲笑了:“韩家大娘子给了我家三姑娘百万担瓷器的采购生意,以及百万丈的麻布收购。你看,你要一份,还是要两份?”
    曹佑轩大笑:“我再从旁支挑两个,嫁四个收三份行不行。”
    众人大笑,李洱直接就骂了:“你这个不要脸的,眼睛里光有钱了。”
    曹佑轩只是笑。
    韩侂胄这时开口:“这生意是杀头的生意。”
    曹佑轩瞬间表情变的严肃:“你不怕?”
    “我不怕,只要你敢要。”
    “为何?”曹佑轩语气变的更严肃了。
    此时,韩侂胄有两个选择。一个曹家女儿入府再挑明,这是常理,曹家也没话说。
    另一处,就体现韩侂胄作人的大气了。
    韩侂胄扔了那只装满大越国印信的皮袋子在曹佑轩面前。
    曹佑轩仔细看过之后,伸出巴掌:“我要五百万担瓷器、二百万丈帆用麻布。我曹家虽然家大业大,可吃饭的人也多。当年追随我家先祖的许多武官家的后人逢年过节都来府上磕个头,我家先祖立过誓,曹家吃肉不让他们啃骨头,有肉一起吃。”
    韩侂胄也是大气:“都给你,但一切依规矩来,李洱将军要派人监督,要守大伙立下的规矩。”
    “行。”曹佑轩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李洱转过头:“我说老……老王爷,老曹家当年可是跟着太祖打天下的死忠,你怎么就认定了老曹家会跟咱们一路。”
    韩侂胄笑了:“叫老贼挺顺口是吧。”
    李洱哈哈一笑没接话。
    韩侂胄叹了一口气:“曹家,怎么说呢。老赵家自靖康之役后连剩饭都不给吃饱,曹家为的不是自已,为的也是当年那些老部下。他们曹家也只有明面上的光鲜了,照他们这样每年悄悄的给各军武官补钱,他们还能撑几年。”
    这话说的曹佑轩一脸的伤感。
    韩家看的透。
    曹佑轩眼下还有兄弟、子侄在军中,而且军职很高。
    可依旧穷。
    更穷的是曹家当年的老部下的后人们。
    靖康之役,汴梁城怎么丢的。
    严寒之下,曹家所属几军,士兵冻的连兵器都拿不住,还怎么打。
    战前一年,曹家还在不断的送礼,看人脸色只为求着文官集团补足军中的冬衣,还有不足数的箭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