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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2章
    齐俊夫妻很快便带着齐安和三人离开县衙后院回他们那间小院子去了。
    齐家人离开没多久,林婉便得到消息。
    春草之所以会与齐俊一起过来,是因为春草在接到消息之后先回了趟自家住的院子。
    不管春草心里是什么样的想法,为了不让齐俊为难,还是做了一个儿媳该做的事。
    带着婆子将正房给腾出来给齐安和夫妻,又将西厢房收拾出来给齐宥,他们自己则带着小胖墩挤在东厢房。
    给林婉带来这个消息的是司琴,司琴与林婉说这些事的时候,张嬷嬷正在屋里按林婉的意思做拖鞋,听了这个消息不由发出一声感叹:“春草是个好媳妇!”
    是啊,春草的确是个好媳妇。
    事先没有一点儿消息的情况下,没有多少往来的公爹突然带着继婆婆和小叔叔前来投奔,这样的事按在谁的身上都不会开心。
    想必春草心里也是不开心的,可是说算再不开心,春草还是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甚至还将自家的正房和采光更好的西厢全都让了出来。
    林婉扪心自问了一番,若是这样的事落在自己身上,还真做不到春草这个样子。
    她宁肯拿了银子重新置办个院子给他们住,也不会愿意让出的正房。
    当然这样的话,林婉自然不会说出口。
    在这个孝大于天的时代,春草那样的才属正常,自己的想法便有些大逆不道。
    “之前听说厨房今日买了不少牛肉回来,给齐家送些过去,对了,再送些米面,抓只鸡一起送过去。”林婉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腰吩咐道。
    张嬷嬷张了张嘴总是没说什么,放下手中的针线,站起来掀了帘子走了出去。
    这事得她自己亲自去厨房交待。
    林婉还同在这个时代见到过肉牛,所见的都是耕牛。
    耕牛顾名思义便是用来耕地的牛,在这个交通基本靠腿走的时候,牛又是拉货和代步的主力。
    大虞国的律法之中明文规定不得“不得屠杀少齿”,也就是说不可以宰杀青壮的耕牛。
    随便屠杀青壮的耕牛属于违法行为,搞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林婉在青州府的时候便知道,大虞国的每头耕牛都在衙门里登记。
    一旦牛出了问题,牛主不但要及时向衙门报告,还得说明确实的原因。
    若是人为造成耕牛死亡,就算是耕牛的主人也要得到一定的处罚。
    当然老病的牛经过衙门同意倒是可以进行宰杀的,可是牛老了肉便也老,蒸不熟煮不烂,这样的肉自然不会进震南侯府这样的世家勋贵,故而虽说林婉来这个时代十多年了,吃过的牛肉屈指可数。
    今日这头牛据说才两岁,说起来不过刚刚成年,正是身强力壮的时候,却因为一场意外断了一只后腿。
    主人家请了兽医却被告知这只牛即便活下来也成了残废再也无法耕地拉车,主人家顿时哭得如丧考妣,最终不得不忍痛将牛给杀了。
    二岁大的牛刚刚成年不久,这样的牛肉很是美味,林十八便得到了消息便直接找上门去,出重金将刚刚杀好的牛肉全都买了回来。
    一只牛的牛肉少说也有三百多斤,就算有爱大口吃肉的二十个林,也不是一日便能吃完的。
    如今天气挂电话热着,林婉便吩咐下去往各家送了些。
    齐家自然也有,只是原先考虑到齐家人口少,送去的自然不多。
    如今突然多了三个人,之前送过去的肉牛便有些不足了。
    张嬷嬷亲自去厨房交待这件事,倒不是心疼牛肉,而是因为那块已经不算太多的牛里脊。
    牛里脊是牛身上最嫩的肉,之前林婉让厨房往各自送牛肉的时候,便交待往几家分了些,毕竟家家都有小娃娃。
    若再往齐家送牛里脊,张嬷嬷担心自己想要的菜都说不出来了。
    也许是因为齐安和来了,就算明知齐安和必定早早便被齐俊和春草接去了小院,这日叶深回来还是要比往常早了不少。
    果然一如之前预料,齐俊和春草早已经将齐安和三人接去了小院安置,不过叶深也不觉得有什么遗憾,眼看离林婉的产期越来越近也该抽出些时间多陪陪林婉。
    如往常一样,叶深细细问过林婉的情况之后便先去沐浴更衣,待一身清爽之后才进了起居间。
    叶深进起居间的时候,林婉正面带微笑一手扶着腰一手拿着书信坐在榻上看着书信。
    叶深快走两步来到林婉身边,伸手一边替林婉揉着后腰一边伸头看向林婉手中的书信:“这是谁来的书信,如此开心!”
    “是小安安的亲笔,没想到如今连小安安都会自己写信了!”林婉扬了扬手中的书信,发出一声感叹。
    小安安的亲笔书信?
    叶深心里也是一惊,不过再想想这也没什么可以太过惊讶的事。
    林鸿飞外放青州府一晃便是三年多,当年六岁的小安安快有十岁了。
    小安安的爹是状元郎,娘出身国子监祭酒府,都是很会读书的人,小安安能差得了吗?
    “安安十岁了吧,再过几年便可下场一试了。”叶深也有些感慨,顿了片刻又道:“二舅哥他们可都安好?”
    林婉便将林鸿飞托齐安和他们带来的书信递给叶深,让他自己去看。
    待将包括京城震南侯府、叶府的所有书信都看了个遍,叶深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夫君为何叹气?”林婉正微闭着眼享受着叶深的揉捏,突然听到叶深的叹气声,便睁开眼睛问道。
    虽说今日收到的书信有七八封之多,却并没有什么不好的消息,若一定要说有什么不好的消息,那便是今年京城的雨水较少,南郊葡萄园的收成或许会不如往年。
    叶深摇了摇头道:“也没什么,只是想起齐大伯突然不告而来,有些担心齐家。”
    林婉轻轻拉了拉叶深的手,示意他在榻上坐下,将春草的安排细细说了一遍,最后道:“春草是个懂事的,她不会为了这样事与小草哥置气,更不会托小草哥的后腿。至于其他人,我们要相信小草哥。”
    一如林婉此刻所说,不管关起门来发生过什么事,齐俊和春草谁也没有因为家事耽误手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