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阳这个室友笑嘻嘻的,顿时打了个电话。
开始对我们说话倒是冷嘲热讽的,一给这个胥松打电话顿时低声下气,满脸谄媚的灿烂笑容,一口一个“松哥”。
挂断电话后,这个瘦竹竿顿时又一副牛逼哄哄的样子,冲我们说道:“松哥答应了,让你摆四桌酒席,好烟好酒管够,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这么一算,没个三两千他还不乐意收手?
挺狠的啊,对穷学生这么下手,当真是吸血鬼转世?
瘦竹竿笑吟吟的,隐晦地说道:“簧片哥,你看哥们帮你解决这么大一个麻烦······”
我睨了他一眼,笑着问道:“想要多少钱?”
瘦竹竿打量着我,大概觉得我没什么钱,也就说道:“一百块外加一包中华,没问题吧?”
我眼皮子都没眨一下:“成交,晚上给你。”
瘦竹竿想现在就拿钱,但我坚持说反正他晚上也要来吃饭,正好我“感谢”他牵线搭桥。
他想了想就点头答应下来,笑呵呵地拍拍我肩膀:“还是飞哥明事理,上道!”
上道?
今晚我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上道。
妈拉个巴子的,不给你们点教训,还以为谁都能让你们捏圆捏扁收保护费?
“兄弟,”我跟瘦竹竿勾肩搭背的,递过去一根烟问道,“这个松哥平时打架有多狠啊?”
我没有问多少人,因为就今晚四桌来看,大概也就四十个人。
“你问这个干啥?”瘦竹竿接过我的香烟,却不是很配合,一副不悦的模样。
老子真想一巴掌呼他脸上,跟我装尼玛呢?
“没事,就是听说挺猛的,想认识认识。”我继续和颜悦色地说道。
瘦竹竿点燃香烟,挺拽地说道:“都是敢动钢棍的,有一次还把人腿骨打断了,够猛的吧?”
我人都听傻了。
这就叫猛吗?你对猛的理解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瘦竹竿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拍了拍我的肩膀:“吓傻了吧?所以说你的决定很明智,不然搞不好就要断几根骨头喽。”
“不过你想认识就算了,”他眼神轻蔑地看了我一眼,嘿嘿笑道,“松哥不带一般人混。”
哦哟,那你好牛逼啊?
我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简而言之,四十个学校小年轻,充其量玩玩钢棍把人骨头打断。
我得到信息后,将地点安排在小巷里面的“三杯鸡饭店”。
那里比较偏僻,方便办事。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似乎是老银棍他二爹开的店。
我觉得跟这个狐假虎威的煞笔没什么好说的,我也就拽着刘阳出门了。
这个瓜皮是真的差点气死我,竟然问我是不是去取钱准备晚上请客。
我请你麻痹!
被那种小瘪犊子欺负到头上来,我在道上打打杀杀闯出来的名声还算个卵?
着实是看这哥们太凄惨了,我请他上了两个小时的网,又请他吃了顿午饭。
这逼竟然感叹地说还是我聪明,服个软花钱免灾就了事,不像他被打得那么惨。
我很郁闷,只是叹息道:“今晚和我一道去。”
既然想给他出口恶气,就得让他亲眼见证。
而且···我还需要他亲自动手。
如果那个狗屁胥松都像死狗一样倒在他面前了,刘阳还不敢下手,我就彻底对他失望了。
人可以活得窝囊,但不可以甘于窝囊啊!
说句现实的话,人所在的层次改变,身边的人也会改变。当一个人走到自以为更高的境界,比如有钱有权之后,曾经那些跟不上他步伐的朋友——还能当多久的朋友?
刘阳听到我的话,顿时眼前一亮道:“飞哥,你是要顺便帮我也说说情?”
“我踏马——”我被他呛得不轻,最终只能叹了口气,“行吧,你这么想也行。”
下午我没有再和刘阳待在一起,而是给手下弟兄打了电话。
说真心话,第一次自己叫人打架,感觉还挺装逼的。
电话那边的弟兄都直爽,说早就想跟我一起办事了,一口答应下来。
我也不想把局面弄得太大了,毕竟那种学校小混混的水平实在不敢恭维,让他们来五十多号弟兄就成。
天色擦黑,我腰上别着那把定制开山辺,裤兜里揣着水果刀,去到刘阳寝室。
叫上刘阳和瘦竹竿后,三个人就往三杯鸡饭店那边赶过去。
手机里早就传来一条消息,手下弟兄们已经在饭店二楼蹲好,避免打草惊蛇吓跑这群瓜皮。
只等我一声令下或者摔杯为号,立马冲下楼干那帮龟孙。
一路上瘦竹竿还不消停,让我把钱和烟先给他,我只说不急。
到了地方之后,我们三个就在桌边坐好。
瘦竹竿挺纳闷的,看向我说道:“怎么还没准备酒席?靠,还以为你上道,真不会做事,就不知道先让老板准备好吗?”
说到这里,他就去拿菜单,说先把菜点好。
“不急。”我一把按住他的肩膀,笑得很平静,“等会菜凉了。”
瘦竹竿愣了一下,也没往我根本不打算请客那方面想。
老银棍他二爹给我们上了茶,我们三个人就空腹喝着茶水抽烟。
胥松他们那伙人真够拽的,竟然让老子干等了半个小时,吃饭的人都走了两拨。
一伙大概三十多个人高声地吹着牛逼,动辄就是各种脏话,隐约还能听到刺耳的笑声中有那么一句“那个孬种差点都吓尿了,笑死我了”。
这么多“老烟囱”工作起来,这伙人都笼罩在烟雾里。
带头的人走路都是六亲不认的步伐,还搂着个靓妹,刘阳小声告诉我那就是胥松和林晴。
一群人走进饭店后,原本在吃饭的两桌人都露出了不安的神色。
“哟,这不是内库哥和簧片哥吗?”
“我们人到齐了,上菜吧!”带头的胥松哈哈大笑着,大马金刀地坐到我旁边。
我笑呵呵地看着他,不动声色地拿起茶碗喝了一口:“上菜当然可以,不过得你请客,顺便给我兄弟道个歉。”
无数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我,现场死一般的寂静。
刘阳更是没忍住,“噗”地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跟见了鬼似的瞪着我。
啊,装逼真爽。
好像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