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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章 有朋自远方来(新年快乐)
    凌星异和凌星濯兄弟俩的云海飞舟比常昊自己造的船要大上许多,在有常昊仗义援手后,侠肝义胆的兄弟俩和被常昊所救的各派弟子都无比的热情邀请常昊一行登船同行。
    常昊心里很清楚海族今晚虽然败退,但他们心眼比铜钱还小,向来是睚眦必报的性子,绝不会就此罢休。今晚好在只是一个三十骑左右的锤头鲨分队,他可以凭借速度和力量上的优势打他们一个出其不意。但如果海族气急败坏,直接开来数百骑规模的中队,常昊自问见了也只能望风而逃。
    合则两利,分则两弊,大家彼此都知道这个道理。面对庞然大物般不可撼动的海族,报团取暖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想到这里,常昊不再犹豫,让凌星异安排人手把木船拴好绳索拖在云海飞舟后面,自己则把木船桅杆上的帆收下交给凌星异他们使用。凌星异欣喜万分,要知道他们正是因为云海飞舟失去动力后又没有足够结实足够大的帆可用,这才航速大减,被那支锤头鲨分队视作软柿子揉捏。
    常歌和艾米莉亚跟在常昊身后登上云海飞舟,这里看看那里摸摸,对一切新鲜事物都充满了好奇。而她们尤为吸睛的身姿容貌自然是毫不意外的又引发了一场震动,不过这艘船上都是感情相对含蓄的东方宗派弟子,在短暂惊叹于二女的美丽后,他们很快又投入到各自忙碌的工作中去了。
    “在下凌星异,旁边这位是我哥哥凌星濯,见过两位美人嫂嫂。”凌星异还是一如既往的张口就来。
    “看不出来你嘴挺甜的么!”常歌笑得花枝乱颤,小鸟依人的抱住常昊的臂膀摇晃着,艾米莉亚羞赧的脸颊泛红,但不知怎么得,她竟也鬼使神差的拉住了常昊另一只胳膊。
    常昊有些无语的看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凌星异。
    “别胡闹。”相比有些不着调的弟弟,哥哥凌星濯明显给人一种有着不符合他年纪的稳重,“见过几位师兄师姐。”
    常昊这才笑着点了点头,师兄师姐这种称呼在上古时期很常用也很常见。修仙中人都是以境界修为定称呼,凌星异和凌星濯都是筑基境初期的修为,叫他们一声师兄师姐合情合理。
    凌星濯察觉到常歌赫然也有修为在身,而且灵力的精纯程度和常昊在伯仲之间。但另外那名西方面孔的女子他就有些吃不准了。但直觉告诉他,这名女子的实力绝不会弱。
    云海飞舟挂上风帆后,终于在各派弟子的欢呼声中开始前行。凌星异和凌星濯兄弟二人请常昊一行入舱一叙,常昊沿着舷梯进入船身内部,眼睛下意识一眯,因为他发现这艘云海飞舟从外面看就已经足够大,没想到内部空间竟然远比船身还要宽大的多,足有两个标准足球场那么大。
    常昊想起以前爷爷和他说起的故事中,那些上古时期的门派大能都掌握有折叠区域空间的玄妙仙术,能将一片空间从狭小扩展至广袤,反之亦可,手段之神奇非常人能够理解,想不到今天会在这里亲眼见到。
    但是让常昊有些诧异的是,在云海飞舟内部,竟然居住着许多没有修为在身的普通人。这些人大多是妇女和儿童,他们面色蜡黄且有瘀斑或身体虚弱,明显是长期营养不良。
    “云海飞舟是我们星工辰仪社的得意之作,由上代掌门完善,船身内部有独门阵法主持,可以起到拓展空间之效。”凌星异走在最前头,说起自家的宝贝那叫一个眉飞色舞。
    “既然叫做云海飞舟,那想必是能够遨游于云海之上,怎么会沦落到被海族欺负的地步?他们可不会飞啊。”常昊的确非常好奇:“而且这里离九州十分遥远,你们怎么会...”
    “哎,此事就说来话长了。至于此事的前因后果,就由我哥哥同你们细说吧。”面对死亡尚能调侃命运坎坷的凌星异脸色这会终于黯淡了下去,他领着常昊三人来到一处单独隔间,哥哥凌星濯已经先一步在此泡好茶恭迎贵客。
    茶雾缭绕中,凌家兄弟向常昊吐露实情。
    “半年之前,九州大陆的各家门派因为修行资源而大动干戈,无数顶尖大能混战,神通尽出,令天地失色日月无光,山河崩碎只在他们一念之间。”
    凌星濯深吸一口气沉重道:“我们星工辰仪社的修行之道主攻观星卜算和研究造物,并不擅长争斗之法。但宗门已经涉入几大阵营的利益旋涡中,不得不选择一方阵营站队。但很不幸的是,我们没能选对。”
    “所以...你们是逃出来的?”常昊叹了一口气。
    “不错。”凌星濯攥紧了拳头,声音都在发颤:“掌门和众长老们在敌袭中拼了命保存下最后一艘云海飞舟交给我们,让我们离开这里,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再回来。”
    隔间中的气氛一时间凝固。
    “那这些平民百姓是?”坐在一旁的常歌指了指外面。
    “我们沿大海的方向驱动云海飞舟躲避追杀,一路上尽可能的帮助同道中人。怎奈何追杀之敌抓住了我们的软肋,试图引发海啸袭击平民村庄迫使我们停下。”凌星濯抬起头来,目光如剑道:“我们就如他们所愿,在海边停下了。”
    “是你们救下了这些平民。”常昊顿时肃然起敬。
    在他长久以来的认知中,很少会有修仙中人在乎凡人的生老病死,但总会有会有那么一些秉持初衷的仙家弟子并没有忘记自己是生而为人,而不是打娘胎里出来就是仙人。
    “是的。”凌星濯的语气中虽有惋惜但没有半点后悔,“在付出了一半弟子阵亡的代价后,我们成功逃离了那里。”
    “大海的广袤远超我们的想象,哪怕高处云端,放眼周围也依旧是一模一样的颜色,没有地标可循。我们白日卜算天象,夜晚御风航行,那时还算安好。但在后来的几次穿越暴风雨时,我们意外损失了本就不多的粮食和淡水。修仙者大多辟谷,再不济也能抗饿,但肉体凡胎的平民却不行,于是我们便萌生了贴海飞行顺便捕捞鱼虾蟹充当口粮的想法。”
    凌星濯说到这里懊恼的拧了拧眉心,“但后来我们发现,云海飞舟飞的高度越低竟越耗费灵力,随着最后一颗灵石告罄,飞舟灵核也在一次穿越暴风雨时故障,我们再也无法让云海飞舟飞上天空,只能降落在海面上随波逐流长达数月之久,成了海族们砧板上的肉了。”
    常歌和艾米莉亚听完唏嘘不已,没想到这艘船上的人竟然经历过这么多可怕的事情。相比之下她们流落荒岛,岛上有吃有喝,简直算的上是天堂了。
    “海拔一万米以上是平流层,那里空气稀薄,空气阻力也小的多,云海飞舟在那里飞行当然节省灵力。”常昊站起身来看向船舱里那些身体虚弱不时吐血的平民百姓严肃道:“长期在海上航行,没有蔬果补给就会得坏血病,这是缺少维生素c的表现,时间再久一点就麻烦了。”
    凌星异和凌星濯听得一头雾水。
    平流层?坏血病?还有那什么维生素,这些东西他们从未听说过,但常昊说的头头是道,由不得他们不信。
    “把在岛上收集的瓜果都给他们,还有种子。船舱足够宽敞,可以在这里开辟一个小型种植基地种水果。”常昊看见一个小男孩因为极度缺少维生素c窝床休息,嘴角血丝不断,全身关节轻轻挪动一下都会剧痛难忍,他心如刀割。
    常歌和艾米莉亚点头离开隔间,将储物戒指里所有物资都拿出来分给平民百姓。妇女和儿童们不顾疼痛,纷纷跪倒在地,泪流满面的喊着“谢谢女菩萨”。两个女孩子分着分着自己都哭成了泪人,看见这一幕的常昊也久久不能平静。
    “多谢常师兄仗义出手,我们兄弟代那些受苦的平民百姓谢谢你!”凌星濯鞠躬后抬起头问道:“话说回来,师弟我有一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常昊笑骂道:“你都叫我一声师兄了,我还能把你憋回去不成?”
    凌星濯犹豫半晌,仔细拿捏措辞道:“我观常师兄的御剑术比起当今九州各大修仙门派所掌握的更加纯碎,隐约有遵循古法的味道,这一点极为罕见。而且常师兄的见识阅历在九州筑基的年轻一辈中堪称无人能出其右,但据我所知,九州的年轻一辈中并没有您这号人物。”
    得,开始摸自己的底细了。
    常昊对于凌星濯的旁敲侧听并不反感,相反十分欣赏。
    凌家兄弟这个做哥哥的十分谨慎,自己虽然一而再再而三有恩于他,但该谨慎的还是要谨慎,毕竟他要对这一船的人负责,不能因为一时脑热就恨不得和他拜把子。看凌星异估计就有了这个心思,当然常昊对这种凌星异更不反感,心地赤城的人怎么可能招人厌?
    “如果我说我来自青云山呢?”常昊坐回椅子反问道。
    青云山?凌家兄弟呼吸齐齐一窒,脑袋缺氧的厉害。
    他们兄弟俩自幼熟读星工辰仪社中所有典籍,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他们就像两个会走路的移动图书馆。
    许多年前星工辰仪社还在九州庐山上宵峰,但随着空间潮汐的涌动,宗门来到这个异世界生根发芽,但这并不影响他们了解曾经九州大地上那个人人都得仰望的超级宗门。
    青云山!曾经的上五宗之首!修仙界中当之无愧的霸主!
    他们依稀还记得门内师祖问道九百余载,在驾鹤西去前对他们这些晚辈最后笑道,说他这辈子最给宗门长脸的事,就是曾和坐镇青云山的人皇把酒问天,何等快意何等潇洒!
    凌星濯呼吸粗重,死死盯住常昊,他不明白常昊为什么会提起这个昔日稳坐九州霸主的门派。
    青云山在所有人心中都是一座高不可攀的丰碑,只这三个字的份量就足够沉重,当年如果没有青云山当年率领人族抗击地外种族,整个九州都会生灵涂炭。他们都知道青云山等一众超级宗门不惜以自身为饵,吸引地外种族的注意力,举宗遁入宇宙深处,人接种便再没有正统的青云山弟子了。
    凌星濯和凌星异一直把青云山视作一种信仰,这种信仰是不容许欺骗和玷污的。欺世盗名者,必血溅五步。
    “你对青云山了解多少?或者我换个问法,我可以拿出证据证明我的身份,但你是否能够认得出来?毕竟青云山的东西对你们来说,算是另一个时空维度的存在了吧?”常昊算是把话直接挑明了。
    “青云山的种种我都知晓,哪怕是最旁枝末节的东西,我也能够认得!”凌星濯的语气斩钉截铁。
    常昊不再多言,翻手一抬,剑光四射,月虹剑静静悬浮在隔间中,蔚蓝的剑光丝丝缕缕翻飞,如同有生命一般。
    “这是...人皇佩剑!”凌星濯和凌星异大惊失色,他们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眼前所见。他们清楚记得,昔日人皇常曦离开人界时,将陪伴自己征战多年的佩剑月虹留给了子嗣。
    那么现在,他们眼前这位声称来自青云山的常师兄究竟是什么身份来历,已经尽在不言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