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四个小时的飞行,陈江流和孙桃夭所乘坐的专机,终于降落在了长安国际机场。
由于前一天晚上太过激动根本就没睡着,陈江流自从上了飞机,坐进柔软的真皮座椅里,一下子就困了,刚喝了两口热巧克力,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孙桃夭见陈江流睡得沉,便也没打扰他,自顾看着报纸听听轻音乐。等到飞机平稳降落,机舱门打开,这才轻轻将陈江流推醒。
“哎!小和……师父!咱们到了!”
陈江流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啊?这就到了?这么快?”他明明感觉自己只睡了五分钟啊!
孙桃夭一翻白眼:“还快呢!你都睡了四个小时了!咱们都从东胜神洲的花果山飞到南赡部洲的华夏国长安城了!你看外面,华夏国大使都在外面列队欢迎呢!”
陈江流揉揉眼睛,往窗外一望,只见一队身着汉服、抱着古典乐器的大使正摩拳擦掌,只等着他们一下飞机,就开始奏乐呢!
“华夏国?”陈江流眉毛一挑,“什么情况?”
这边的国人,还穿汉服呢?
孙桃夭道:“当年的中土大唐早已经不复存在了,现在的是华夏国。”
华夏国……嗯……跟自己那边的世界真的大不一样啊!
陈江流问道:“那华夏国的老大叫什么?皇上?总统?还是主席?”
孙桃夭道:“当然是叫皇上了!也就你们那边有总统有主席,这边全都是皇上。不过跟以前不一样的是,华夏国的皇上没什么实权,跟吉祥物差不多。国内大事的决定权交给人民代表和立法部以及司法部,许多重要决议都需要三方通过才能够交给皇上盖上玉玺大印正式生效。”
陈江流“哦”了一声,点了点头。这边的华夏国,简直是君主立宪制的资本社会主义社会啊!
有意思!
聊了几句,两人便准备下飞机了。一出现在机舱门口,机场中便响起三声礼炮,紧接着便是奏乐。
陈江流耳听这奏乐有点儿熟悉,一时间有些发懵,没想起来这音乐在哪里听过。等到华夏国的国家级合唱团张嘴开唱,陈江流一听这歌词,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挑着担,我牵着马……”
陈江流用上吃奶的力气,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扯着嘴角露出一抹自认为十分礼貌的微笑来,学着孙桃夭的样子,十分官方地对着不远处的摄像机摆手打招呼。
隐约中,陈江流听到像是官方电视台主持人的声音遥遥传来:
“……东胜神洲花果山大公主孙桃夭携圣僧陈三藏于今日抵达长安,并将对华夏国进行为期三天的正式访问,这是东胜神洲百年来首次对华访问。有国际分析人士指出……”
陈江流耳听着如此官方的发言,心里有十万头羊驼驼呼啸而过。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以“圣僧”的身份,参加国际友好访问!
这有点儿扯啊!等会儿应该怎么做,才不会表现得特别low?
装深沉不说话?这主意不错!
跟在孙桃夭的身后,陈江流一本正经地双手合十走下飞机,在一众使者的欢迎下坐上专车,来到了会议厅。
看到会议厅里面一众官方人士,陈江流只觉得自己的腿都是软的,踩在地面上跟踩在棉花里没什么两样。
他一个普通大学的普通学生,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啊!
陈江流只觉得自己已经紧张得脑子发懵了,手心里全都是汗,脑子根本就不会转了,只看着孙桃夭跟谁握手,他便跟着在后面一礼。剩下的事情,全都由孙桃夭去交流,他只当自己是个跟宠,保持微笑就好。
经过一个小时的问候,陈江流跟着孙桃夭前去赴国宴。许是特意照顾了他这个远道而来的“圣僧”,整个国宴上不见半分荤腥,饮品也都是健康的果汁饮料,半点儿酒精都不曾见。
陈江流不知道这国宴的规矩,也就不敢随意动筷,只模仿着孙桃夭的样子,她怎么动他就怎么懂。一顿饭下来,吃得那叫一个累,还连个半饱都没混上。
午饭过后,又是一下午的交流访问,晚宴仍然是没吃到多少东西。等到终于折腾完了,进入到官方安排的酒店房间,陈江流早已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从背包里摸出压缩饼干,泡着矿泉水就狼吞虎咽了起来。
终于忙完了官方应酬的孙桃夭,一敲开陈江流的房门,便看到陈江流吃得满脸都是压缩饼干的渣子,忍不住捧腹大笑了起来。
“师父!你怎么吃成大花猫啦!”
陈江流不满道:“还不是跟你混国宴混得!我不像你,从小就经历这种大场面,能够谈笑自如。我就是个普通大学生而已,参与这种国际大事哪敢乱说乱动啊!吃我都不敢吃!不饿才怪!”说完之后,又使劲扒拉了两口泡发了的压缩饼干。
孙桃夭哈哈大笑:“那你慢慢吃,吃完早点儿睡,明天还要跟华夏国的皇上一起去参观国家图书馆和皇家寺庙,没准儿还需要你上坛讲经。”
“噗!上坛讲经?”陈江流惊得一口压缩饼干全都喷在了墙上,“我才出家两个月!讲什么经啊!让我讲《道德经》《阴符经》还行,佛经我可讲不了啊!”
“哟!这倒奇了!”孙桃夭围着陈江流绕了一圈,上上下下打量着,“你一个和尚,不会讲佛经,反倒会讲道经!你该不会是个假和尚真道士吧!”
“你才假的呢!”陈江流一指光头上的戒疤,“你看有道士剃光头烫戒疤的吗?我就是出家时间太短,没来得及学那么多而已。倒是你,说好的微服私访,怎么搞成了官方友好访问了?”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孙桃夭便是一肚子的气:“还不是崩将军惹的祸!早早的就联系了华夏国准备迎接!简直气死我了!不说了不说了!心烦!我回去洗澡睡觉了!”也不再理会陈江流,气呼呼地摔门走了。
陈江流无奈地耸了耸肩。
她还来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