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中的男女都特别注意自己在对方心目中的形象;
所以,刚才泗晟岛的四位岛主在陆离面前猖狂的时候,陆离选择的只是被动的反击。他的本性并不好杀,只想借此教训几人。
不过,这并不表示他对雷鸟王的行为不赞同;不要说缉妖司的人过来,即便是西厂的大档头来了,该死的人杀了也就杀了。
混迹了半年多的江湖,陆离提高的不止武道修为,还有一颗强者的心态。
“这些人道德有亏,胆敢辱我,我就是杀了他们,你们缉妖司有意见不成?”陆离看着进来的小林,心里颇为不耐烦。
小林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缉妖司。
缉妖司里的人,个个都有洁癖一般;自认为肩负澄清与内的重任,生怕妖族和人族之间融合交往,产生一些不可测的后果,比如说人妖一族。因此,除了普通意义上的妖仆之外,对任何其他的人和妖之间的关系都难以接受。
几十年前,国朝曾经兴起一股风气。世家大族的一些高门子弟喜欢捕捉、购买貌美妖娆的女妖作为姬妾;在这些女妖之中,尤以狐族、蚌女和花妖最受欢迎。
当时大明第一开国功臣魏国公府有一位嫡系玄孙,在与狐族妖女姌合之后诞下了一名女婴。结果缉妖司的人得知此事之后,竟然拖着火神炮守在了魏国公府的大门,硬生生地逼迫魏国公这位金丹大成的大宗师低头。
魏国公府的这位嫡系玄孙本身是国朝有名的武道妖孽,被称为百年一遇的天才,竟然被缉妖司的人腰斩于府门外,连带着狐妖及还在襁褓之中的妖童。
手段之激烈,只有国朝户部的十三清吏司能够与之相提并论。
经过此事,整个大明展开轰轰烈烈的“清妖运动”~!豪门大户豢养的女妖基本上被荡空,基本上杜绝了人妖和亲的可能性,保证了人族血统的纯洁。
这也是为什么建朝数百年,甚至大多数的老百姓连妖兽都少见的原因所在。当初老蛟龙追杀陆离,不敢进人族的城镇,也是这方面的原因。
扯远了,回归正传。
雷鸟王虽然是唐寅豢养的妖王,但毕竟身为化形期妖王,那几位岛主胆敢当面侮辱,杀了他们也不过份。
虽说“官字两个口”,怎么说都是缉妖司的道理。
但金丹大宗师不可辱,更是当世公认遵守的一条金律!
小林面对陆离的诘问,并不为忤,只拱手道:“雷鸟王做什么,我缉妖司自然不会多事!但是这三个人,我却带过来了。”
他击掌数下,门外便有人提了三个人进来,丢在了地上。
这三人正是刚刚逃走的泗晟岛岛主,三人已然不复刚才中气十足的模样,只是趴在地上喘气,显然都已经受了内伤。
陆离皱了皱眉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这三人得罪了雷鸟王,我特地把他们抓了回来,交给妖王发落。顺便,想请陆帮主移步,我这边设好了酒宴,还请陆帮主赏光!”
陆离微微一笑,没有丝毫的迟疑:“喝酒可以,我们正好也还空着肚子;至于这三个人,还请老雷发落罢!”
雷鸟王站在陆离的肩头,哼了一声,把头埋进了翅膀中,懒得搭理。
妖族的人与缉妖司早已是死敌,雷鸟王对小林还算是客气了;当初在离家铺子若不是陆离压着,又有广成和尚嚣张在前,被丢进袁河泡澡的就不是广成和尚,而是小林了。
陆离笑道:“雷鸟王不愿出手,怕污了他的爪子;林大人,这三人,你还是放了吧!”
刚才几人自报家门,声称来此参加武圣村的家族大比,恐怕不是武圣村的亲眷就是部属,陆离也不想赶尽杀绝,做的太过,成了缉妖司手中的刀。
几人既然已经谈好,便移步出门。
小林考虑得周到,知道陈瑜儿手无缚鸡之力,竟然已经在门外安排好了轿子,让陆离非常满意。
一行人行了大概半个时辰,竟出了庐陵府城,来到了一片深山老林之中。
这是一个山神庙,外面静谧空旷;只是陆离习练炼体之术,通过感知四周的血脉流动,肯定周围至少有十几处暗哨存在。
对于妖兽来说,武者的气血更是如同灯泡之于黑夜,完全没有秘密可言。
陆离哼了一声,淡道:“林大人请的是鸿门宴啊?!这周围的十一处暗哨,似乎多了些。”
“小主公,是十四处!还有三人隐藏在地下!”
小林心中震动,缉妖司常年和妖族打交道,最擅长隐匿、潜藏之术,即便是他,也只知道安排了十一处暗哨,没想到一眼便被雷鸟王识破。
他只能微笑道:“两位误会了,这些暗哨防的只是敌人,不是防两位的。”
他把陆离等人引入庙内,里面早就有两人在等候。
陆离与两人见过,方才知道这两人分别是缉妖司南方指挥使上官全胜和罗霄山脉镇守欧阳松;
陆离环顾四周,笑道:“林大人先前所言,已经为我等备好酒宴,只是这儿空空荡荡的,也不知道酒宴在哪儿?”
上官全胜笑道:“陆帮主却是有趣,上来便问吃的,不像儒门那些人,处处拘礼,做起事情也瞻前顾后,让人好生不痛快!”
他对小林使了个眼色,小林马上走到了庙门口,朝天发了一个响箭。
欧阳松道:“陆兄弟有所不知,这山神庙是我罗霄山缉妖司的镇守衙门所在,不方便起火,因此酒宴都是在距离此处三里外的地方做好了送来。”
陆离听他称呼自己兄弟,心里微动,问道:“大人复姓欧阳,不知道与武圣村有何关系?”
欧阳松笑道:“***正是舍弟,他屡次在书信中提起陆兄弟,说与陆兄弟相交莫逆;因此,我称呼一声兄弟,想必也不为过。”
此时,庙外传来动静,一行人鱼贯而入。这些人都有武功在身,行动迅速无声,做事情颇有方法,不过一会儿时间,便在庙中把酒宴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