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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黛玉为妻_分节阅读_81
    等他走后,宫娥道:“娘娘何苦如此。”
    皇后闻言一笑,懒懒地道:“没什么要紧,以前怎么着,往后依旧怎么着。”
    不管怎样,姜华很得长泰帝看重,长泰帝也开始安排那十二名少年,根据他们的性情本事,直接赏五品龙禁尉之职,但有的在御前当差,有的安排他们教导其他心腹侍卫。此时此刻,十二人才知道养生堂幕后的恩公是当今圣人,惊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但得知真相后,对长泰帝愈加忠心,誓死保护长泰帝。
    姜华得赏放在明面上,那十二人未曾比武,旁人都不知道他们的本事,只道长泰帝宠信卫若兰,故此爱屋及乌,重用他的那些弟子。
    一时之间,许多人家都登门拜访卫若兰,意图拜师学艺,博个出身。
    卫若兰啼笑皆非,好容易才一一婉拒。
    黛玉得知后,明白卫若兰明年离京已成定局,不然长泰帝不会将卫若兰的徒弟安排在自己的身边。她倒是不在意是否奔波劳累,横竖她已确定随卫若兰一起上任,故此趁着打点嫁妆时,慢慢收拾书籍字画等物。
    迎春出阁之日近在眼前,整个荣国府张灯结彩,忙忙碌碌。
    转眼便是四月初五,一早起来,不少人来给迎春添妆。
    晒妆时,来客都吃了一惊,约有四五万两银子的东西,其中连同聘礼一起,虽说不如黛玉之母贾敏出嫁时的盛景,但这样的嫁妆在京城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了。
    嫁妆铺设在保宁侯府,保宁侯夫人也很欢喜。
    次日迎亲,两家热闹非凡。
    心知诸姊妹命运的黛玉最替迎春欢喜,不管如何,姊妹们总算有一个脱离原先的悲苦命运了,扭头见宝玉哭成了泪人,黛玉又是好笑,又觉可叹,走过去道:“你这是作什么?大舅母和二嫂子都没你哭得这般厉害。”
    宝玉抽抽噎噎地道:“我心里不舍,好好的姊妹,今儿起就是别人家的了,等闲见不着一面,云妹妹又打点行李,也要离开。”
    黛玉低声道:“你又糊涂了,难道云妹妹不离开才好?”
    宝玉想起这一二年来祖母和母亲的争论,自己心里都不喜欢,无奈不敢反驳,不禁幽幽一叹,一面拭泪,一面道:“自然不是。只是千里迢迢的,云妹妹在那里说亲出嫁,怕是比二姐姐更难再见一面,也不知是什么样的人家,配不配得云妹妹。”
    黛玉笑道:“难为你想到这里。”
    等宴席已毕,诸客皆散,黛玉方将自己所知的葛家之事告诉宝玉。
    宝玉犹未来得及叹息,就见湘云打扮齐整地走过来,含泪道:“二哥哥,今儿我就要回家了,明儿一早启程。山高路远,不知几时才得相见,你可得记着我,常来书信才好。眼瞅着天热了,这一个月做了好些活计,留给二哥哥做个念想儿。”
    湘云说完,翠缕已递上一个大红绸面白绫里子的夹包袱,宝玉抱在怀里,忍不住滚滚落泪,哽咽道:“怎么这么急?不能再缓两天?”
    湘云摇摇头,史家仆妇自定吉日,哪有她言语的余地?
    她看了宝玉一眼,又看向黛玉,道:“林姐姐,这些年你的好我都记着,原是我从前不懂事,好容易明白谁好了,偏又该走了。等我走了,姐姐劝着二哥哥,别叫他太伤心了,年下老爷就回来了,还得查问功课呢。”
    黛玉叹道:“你放心。”
    湘云又往各处拜别,袖着黛玉从册子里拆下来有关葛家的字纸,带着翠缕和丫鬟仆妇出了荣国府,次日乘船南下。
    第078章
    湘云离开后,上至贾母,下至袭人等,都闷闷不乐了好些日子,大观园也仿佛跟着失色了几分,何况已经无主的潇、湘馆,愈加显得萧瑟。
    倒是凤姐料理完迎春的喜事,先搁下黛玉的嫁妆,转而忙活儿子的抓周宴。
    四月初八,可喜天气晴好。
    贾赦早在迎春出阁前就吩咐府里,长孙的抓周宴务必大办,酒席戏曲都要上上等的,里而贾母想着贾萱是继贾兰之后出生的第二个哥儿,间隔了十余年方得,故也命凤姐李纨探春等好生料理,这日宾客盈门,热闹堪比迎春出阁之时。
    贾琏和凤姐模样标致风流,远胜昔年的贾珠李纨夫妇,年长如邢夫人等,都觉得贾萱如雪团,似玉雕,赛过贾兰,不逊宝玉,引来称赞之声无数。
    贾萱穿着大红绣花肚兜,翡翠撒花裤,干脆利落地抓了一柄木剑来顽。
    虽然他抓的不是笔墨纸砚等清贵之物,但是总比宝玉一岁时抓的脂粉钗环强,在场之人都含笑恭喜,说他有祖宗遗风,将来必是一代名臣猛将。
    听了众人一句又一句的称赞,贾赦笑得合不拢嘴,他自小不爱读书,不曾督促儿子,自然也不会强逼孙子跟贾兰一样必须抓到笔墨纸砚才觉得心满意足。那年贾兰抓周,也不知李纨费了多少心思才叫贾兰抓到笔墨纸砚,化解宝玉抓到脂粉钗环后几年都叫人惦记着的尴尬。因此,抓完木剑,贾赦恐旁人惊扰了孙子,忙命奶娘抱进去交给凤姐照料。
    诸堂客们正说笑,见到贾萱粉雕玉琢的模样,更加喜欢,极口夸赞了一回,各有金银锞子荷包尺头等物作表礼,待他揉眼睛嚷饿,奶娘才抱他下去。
    孩子不在,女孩儿们又都在偏厅说话看戏,各家都说起嫁娶闲话来。
    荣国府前儿才办完一桩喜事,诸人难忘,都笑对贾母称赞府上大方,对女儿们好,聘礼聘金都叫女儿带出门等语。这倒不是恭维,京城中大半人家的聘礼聘金都留给父母了,没有随女儿嫁妆一起带走,多因嫁妆和聘礼相当,耗费太多。
    贾母含笑回答道:“这是应该的,咱们这样人家谁缺几两聘金使?无论嫁娶,聘礼嫁妆都是替孩子们着想,总想着叫他们日后过得更好些。”
    众人都点头称是,她们大多都有女儿,如何不知聘礼带回去后女儿更受夫家看重?
    王子腾夫人嫁女在即,本是十分忙碌,忽然想起凤姐所托之事,思忖片刻,乘隙问王夫人道:“府上二姑娘已经出阁了,三丫头有人家了没有?”
    王夫人一怔,忙道:“不曾有,之前一年都不得筵宴音乐,没有官媒来提亲。”
    王子腾夫人笑道:“三丫头年纪不小了,明年就十五岁了罢?我记得她只比静孝县主小一二十天,静孝县主已早早地定了亲,说成亲也就快得很了,姑太太该替三丫头筹谋一番。我这里倒有个极好的人家,不知姑太太觉得如何。”
    众人听说,都心生好奇,笑问是谁家。
    王子腾夫人道:“是先前的九门提督杨大人家的四儿子,今年十七岁,去过我们家好几回,我亲眼见着,倒是好模样气度,堪配三丫头之为人。”
    南安太妃笑道:“可见你这个舅妈做得好,心里挂念着外甥女儿,这样好人家,难得你想起外甥女儿来。你说的杨家四哥儿我也见过,叫杨善,在国子监读书是不是?果然十分相配。”不过,杨善是庶子,然探春也是庶女,彼此相当。
    贾母听了,忙问道:“真有这样好?”
    王子腾夫人笑道:“若不好,老太太拿拐棍打我几下。三丫头总归是我们家的外甥女儿,哪有不想着她好的道理?凤哥儿常夸她性格要强,很有管家本事。我心里盘算了好些时候,几经筛选,才选定杨大人家的公子。两家门第相当不说,两个孩子身份品貌也都匹配,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我问过杨太太的意思,才趁着萱哥儿抓周来与姑太太说一声。”
    贾母暗暗点头,心中十分喜悦,笑道:“有劳舅太太费心了。我心里想着,这些姊妹们都有亲事了,四丫头年纪小又守着她老子的孝,暂且不说,所剩就只三丫头一人。舅太太说这么一个人家,就好比我打瞌睡时舅太太送来了玛瑙枕。”
    一席话说得众人都笑了,七嘴八舌地说起自己所知的杨家之事,没有说不好的。
    不知哪一年凤姐给杨家送过上等人参,杨家很念旧情,两家又是世交,向来亲厚,本来也说来看萱哥儿抓周,不想他家出了一件事脱不开身,今日便只打发管事媳妇送了重礼。
    贾母一一听完,亦觉妥当。
    惜春安排的小丫头彩儿在厅里伺候,听说了这件事,晚忙学给惜春听,道:“舅太太待三姑娘好得很,给三姑娘挑的人家是杨家,杨大人从前是九门提督,如今也是位高权重,比云姑娘才说的婆家还好呢。就是四公子是庶出,不知三姑娘愿意不愿意。”
    惜春冷笑道:“有什么愿意不愿意?反倒看轻别人是庶出不成?她便是想嫁嫡出,焉知人家不挑嫡庶?王太太做这样的媒,与三姐姐来说极好。”
    做庶子嫡妻总比做达官显贵之妾强上十倍百倍。
    世人常挑嫡庶,探春心气儿高,不嫁寒门的话,又不愿意做那些比贾政官职高的官员之妾,便只能为五六品官员嫡子之妻,或者二三品官员庶子之妻,正经一二品官员便是不看重嫡庶,也不会挑五品官员的庶女做嫡子媳妇。
    很有些达官显贵人家想和自己地位相当或者官职比自己高的王公贵族联姻,见对方已有妻室,便送庶女为妾,是为二房,可与主母称姐道妹,并不是姨娘通房丫头一类。
    可巧黛玉亦在,向彩儿问道:“二太太应了没有?”
    迎春既嫁,接下来便该是探春了,与判词中远嫁相比,终究是嫁在京城中更好些,姊妹们彼此相助。料想凤姐就是想到了这些,怕来日家道败落累及姊妹,所以特特恳请王子腾夫人给探春说媒。虽然大房和二房早有嫌隙,但是贾赦夫妻对宝玉极好,凤姐也非常佩服探春,极赞探春的管家本事,先前洗三满月等事倒是怪探春不得。
    彩儿摇头道:“没有呢。姑娘,舅太太说的这门亲事这么好,不止南安太妃说好,北静王妃也说好,二太太怎么就婉拒了呢?说是等二老爷回来,自己一人不敢决定。”
    惜春听了,面色一沉。
    不等她开口说话,只听彩儿又补充了一句,说道:“二太太还说,宝玉尚未定亲,三姑娘是做妹妹的,不能赶在哥哥头里,倒也有几分道理。”
    她娘在园子里当差,嘴很不好,是最后回了探春撵出去的,彩儿一直记在心里。
    惜春挥手叫彩儿下去,下去前又叫入画拿钱给彩儿买果子吃,等屋里没人了,道:“姐姐,你觉得二太太是什么意思?这样的事,不详细打听些人物品行就当场拒绝,也太直白了些。哪怕说考虑一二,等二老爷回来了,也有转圜的余地。”
    黛玉想着探春远嫁带给贾政夫妇的好处应该远胜嫁给杨家庶子所得,再思王夫人的举动,抿嘴道:“也许正如二舅母说的,二舅舅不在家,儿女的婚姻大事她不能擅自做主。问妹妹一句,从前贤德妃娘娘进宫,到底是谁做的主儿?谁起的意?”
    惜春寻思良久,摇头道:“娘娘进宫时宝玉才三四五岁,我那时就更小了,如何知道是谁做主起意?不是老太太,就是二老爷二太太。姐姐问这个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