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做的？”
    杜秀芝道。
    四周无人答话。
    万振扬和宋兴思死的太快。
    他们来的时候，刺杀早已结束。
    所以，他们根本不知道凶手是谁。
    有少部分倒是远远看到一道模糊身影离去。
    但只从这点，也根本无法判断对方身份。
    见没人回答，严瑞大概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查，立即给我查。”
    杜秀芝声音冰寒，“公然在宗门内击杀同门，这是挑衅宗门的死罪，无论是谁，都别想逃过追查。”
    “是！”
    众人皆低头。
    “二长老。”
    这时，一个来自其他宫殿的弟子走了出来。
    他不是万振扬的跟班，而是昔日跟随在周昼身边的徐汇。
    “你有何话要说？”
    杜秀芝看向此人。
    “二长老，据弟子所知，最近万师兄和宋师兄，皆与内门弟子凌云有怨。”
    徐汇道：“因此弟子怀疑，凌云有重大嫌疑。”
    他表情凝重，内心却很兴奋。
    在他看来，这是一个大好机会。
    如果能借此得到严瑞重视，他的地位必将大大提升，还有可能取代万振扬在严瑞身边的位置。
    何况，他也是真认为凌云有重大嫌疑。
    在其他人眼里，凌云只是一个初入法相的弟子。
    可他却知道，凌云拥有斩杀顶尖法相强者的实力。
    这样的人，完全有实力秒杀万振扬。
    至于凌云对他有救命之恩，他却举报凌云，这举动无疑是白眼狼。
    他对此并不在意。
    白眼狼又如何。
    相比他前途，所谓的良心并不重要。
    此外，他内心还有一份不为外人道的阴暗心理。
    自见到凌云以来，他就一直对凌云无比嫉妒。
    他暗恋周昼多年。
    可周昼对他始终冷淡。
    凌云倒好，一出现就夺得周昼芳心。
    之前他不敢表露出异常，只不过是因为凌云实力强大，外加凌云有周昼护着。
    他知道得罪凌云不会有好下场。
    现在情况却不同。
    只要这次能弄死凌云，那凌云根本没有报复他的机会。
    对这点，他把握也极大。
    就算没有证据能证明凌云是凶手，但只要凌云没证据能证明自己清白，凌云便死路一条。
    徐汇看得出，现在杜秀芝极度愤怒，正缺一个发泄怒火的对象。
    那么，只要凌云有嫌疑，还和万振扬结过仇，杜秀芝就不会放过凌云。
    而这世上，证明自己是清白往往是最难的。
    “凌云？
    此人与振扬有仇怨？”
    杜秀芝眼里寒光爆射。
    “千真万确。”
    徐汇自信满满道。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关注凌云，所以很清楚凌云与万振扬的恩怨。
    当即，他就将万振扬如何与凌云结怨的事都告诉杜秀芝。
    听完后，杜秀芝脸色变得很阴沉。
    他当然听得出，凌云和万振扬的冲突，错在万振扬。
    但他根本不在意这些。
    对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万振扬是他的弟子，而且他是真的很喜爱这个弟子。
    所以凌云和万振扬结仇，有罪的便只能是凌云。
    当然，杜秀芝也不是什么老糊涂，不会因为一个弟子三言两语便直接失去理智。
    他冷静道：“这凌云只是一个新入门的内门弟子，想必实力强不到哪去，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实力能杀死振扬。”
    万振扬虽然在真传弟子中是垫底的，但好歹也是法相七品武者，而且根基很扎实。
    可以说，想要杀死万振扬，至少得是法相巅峰。
    “长老您有所不知。”
    徐汇道：“这凌云虽是新入门的内门弟子，但他的实力很强，我曾亲眼看到，他斩杀过三名顶尖法相高手。”
    “他斩杀过三名顶尖法相武者？”
    杜秀芝目露惊异之色，“你把实情告诉我，一个细节都不许漏。”
    徐汇有些尴尬。
    因为说出实情的话，其他人就会知道凌云曾救过他的命。
    但杜秀芝都已经这样说了，他真不敢欺骗杜秀芝。
    当下，徐汇就将实情告诉杜秀芝。
    “这么说来，这个凌云还真的有重大嫌疑。”
    杜秀芝表情阴沉，沉思起来。
    过了会，他看向徐汇：“你有几分把握？”
    徐汇心神暗喜，知道杜秀芝这是已经认可了他的话。
    “二长老，我至少有八成把握。”
    徐汇积极道。
    “八成把握？
    很好！”
    说话间，杜秀芝便大踏步朝外面走去。
    他身后众人哗啦全部跟上。
    数分钟后，杜秀芝径直来到长春宫。
    “二长老？”
    看到杜秀芝出现，长春宫门口的护卫一愣。
    杜秀芝没理会这些护卫，继续朝里面走去。
    “二长老您等等，请让我先去向秦长老通报……”长春宫护卫急道。
    杜秀芝看都不看他们。
    很快他就来到长春宫大厅门口。
    这时，长春宫大厅内众人，也已察觉到外面的异常。
    当看到杜秀芝进来，秦傅山脸色一沉：“杜长老，就算你地位比我高，但这样强闯我的宫殿，是不是也太无礼了？”
    “秦傅山，别在这废话，把凌云交出来。”
    杜秀芝冷冷道。
    “杜秀芝你什么意思？”
    秦傅山恼怒道：“强闯我宫殿也就罢了，还一上来就要让我交出我长春宫的人，你以为你是龙蛇宗之主吗？”
    “很好，你非要我撕破你的脸，那我就满足你。”
    杜秀芝阴鸷的盯着秦傅山，“你长春宫的弟子凌云，涉嫌杀死我亲传弟子万振扬，以及内门弟子宋兴思。
    秦傅山，这件事真要追究起来，你这个长春宫宫主同样难辞其咎，现在你还想我给你面子？”
    闻言，秦傅山脸色一变：“你说凌先生，杀了万振扬和宋兴思？”
    他内心还真有些忐忑。
    凌云身份神秘。
    这种大人物跑到龙蛇宗来当一个内门弟子，说不是另有居心他都不信。
    所以，在他看来，凌云很可能真杀了万振扬和宋兴思。
    杜秀芝冷笑：“我徒儿万振扬和内门弟子宋兴思的尸体，现在都还躺在我徒儿的宫殿，连血液都没干。
    此事有着很多人可以作证，你该不会还想为凌云狡辩吧？”
    “等等。”
    秦傅山意识到不对劲，“你说万振扬和宋兴思的尸体，还在万振扬的宫殿，连血液都没干？
    那他们是什么时候死的？”
    他之前以为，凌云是前几天就杀了万振扬和宋兴思，只不过现在才被人发现。
    但人死了几天的话，怎么可能连血液都没干。
    这情况，明显不对劲。
    “就在一刻钟前。”
    杜秀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