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凡目露惊色。
    这个女子，即便有云雾笼罩，但从对方的声音和性格都能听得出，年纪并不大。
    然而，此刻对方提出来的问题，却是极为高深，只有真魂境界走到一定深度，才会思考这种问题。
    许凡瞬间判断出，这女子的修为，绝对达到了烛照境界，还是烛照高阶。
    不得不说，许凡的判断极为准确。
    苏晚鱼的修为，为烛照六品。
    同时。
    许凡和白皙男子都很好奇，想知道轮回之主会怎么回答。
    心学和理学之争，可是持续无数年。
    在武道界，随处都能看到两派武者的争论“心即理。”
    凌云声音低沉，沧桑，缓缓吐出三个字。
    这三个字，却如雷霆在三人心头炸开。
    这个理论，他们从未想过，外界也从未有人提出过。
    心学和理学，那可是水火不容的两大武学流派。
    可现在，轮回之主居然说，心就是理？
    “万事万物，皆源于道。”
    凌云道：“心也好，理也罢，皆由道而起。
    存在，就是合理。”
    讲道之时，凌云完全无需伪装。
    因为他的道境，本身就是神帝级别。
    苏晚鱼在心神轰鸣后，就陷入沉思之中。
    接着，许凡也询问凌云问题，同样被被凌云解答。
    当即就轮到那白皙男子。
    苏晚鱼和许凡，一边感悟自己所得，一边也在留意白皙男子。
    这白皙男子，用的语言与他们截然不同。
    他们真的很想知道，对方要怎么询问轮回之主问题。
    见白皙男子欲言又止，凌云看出他的想法，道：“此地交流，没有语言之分，无论你们说什么，都会转化为意念传播，其他人能轻松听懂。
    所以，你有问题可以直接问，无需担心语言障碍问题。”
    这话一出，其他三人更是心惊。
    总之以他们的境界，是无法理解这种手段。
    白皙男子在惊讶过后，也放松下来。
    接着，他匍匐在地：“伟大的神祗，我愿成为您卑微的仆人，只求您告诉我，我永暗城是否还有希望。”
    永暗城？
    许凡和苏晚鱼都神色疑惑。
    他们从未听过一个这样的城池。
    “答案不在吾，而在尔等之内心。”
    凌云平静道。
    白皙男子神色困惑。
    “自助者，天助之；自弃者，天弃之。”
    凌云道：“若尔等心中拥有希望，则永暗城有希望，若尔等自暴自弃，则永暗城终将无望。”
    白皙男子身躯猛地一震。
    接着，他对凌云猛烈磕头：“多谢神祗之神启，您的奴仆，暗月族伊格纳兹＊奥古斯丁，必将永记您的神谕。”
    许凡和苏晚鱼瞳孔收缩，震骇的看着白皙男子。
    暗月族？
    伊格纳兹＊奥古斯丁？
    无论是天陨古界，还是大罗上界，都根本没有什么暗月族，也不会有生灵取这样的名字。
    这一刻，他们终于明白过来。
    这个神秘男子，根本就不是天陨古界的生灵。
    对方，是其他世界的生灵。
    这可不是什么天陨古界的下界，而是一个与天陨古界，完全不相干的世界。
    “汝无需如此，汝非吾之奴仆，吾亦不需奴仆。”
    凌云摇摇头，“接下来，尔等可自行交流。”
    说罢，他就不再开口。
    其他三人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很显然，轮回之主虽然会免费回答他们问题，但这种机会只有一次。
    不过他们尽管遗憾，却并没有觉得不足。
    能得到一次这样的机会，在他们看来，已经是极为难得的大机缘。
    他们之前询问的问题，无疑都是他们心中最想问的问题。
    这个问题得到解答，等他们了结了他们最大的心结。
    不过许凡还是尝试的问道：“伟大的轮回之主，请我是否能再询问一个与修行无关的小问题？”
    凌云凝视他片刻。
    一瞬间，许凡心跳加速，感觉自己，仿佛被两颗永恒古星凝视。
    这让他都有些后悔，不应该随意再询问。
    “当然。”
    好在，凌云没有责备他，反而做出让他惊喜的回复。
    他已确定，这位伟大存在，对他们在场三人，绝对是态度友善的。
    许凡控制住激动情绪，问道：“感恩轮回之主，我想问的是，我收到的那封信，是由一位我很敬重的存在，云天大人所送。
    那么云天大人，与您是否有关系？”
    凌云心念急速运转。
    云天这个身份，他以后说不定还要用上。
    但这身份，也应该和轮回之主区分开来，毕竟云天表现出来的东西，虽然位格也很高，但绝达不到“主”的层次。
    比如他前世，也被称为“造化之主”，可想而知主的位格有多高。
    当即，凌云便道：“眷属。”
    许凡眼睛微亮：“您是说，云天大人是您的眷属？”
    其他人也释然。
    神有眷属，这点他们从不少资料中，都有过了解。
    “恩。”
    凌云点了点头，便再次沉默。
    这一下，其他三人没再继续打扰他。
    许凡转移目光。
    他先看向苏晚鱼：“你的语言与我相同，是不是也是天陨古界的人？”
    “是的。”
    苏晚鱼道。
    不过苏晚鱼还是比较谨慎，没有吐露更多信息。
    “那就好，通过刚才你对轮回之主的提问，我大致能判断出，你的修为应当是烛照高阶。”
    许凡道：“你若有什么武道上的困惑，也可以询问我。”
    苏晚鱼心头凛然。
    这个许凡，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判断出她的来历和修为，足见城府很深。
    对于这等人物，她必须更谨慎的对待。
    不过，谨慎归谨慎，她倒没有因噎废食，放弃这样好的机会。
    “我想问，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提升阳变的成功率？
    或者加快阳变的速度？”
    苏晚鱼问道。
    这个问题她一直想知道。
    奈何白鹿宗底蕴有限，她以往无法找到相关资料。
    上方，凌云微愣。
    苏晚鱼的问题，他其实是知道的。
    不过他平日事情太多，对于苏晚鱼的一些修行问题，还真有所忽略，没有考虑太多。
    但随后，他又暗松口气。
    这也证明，他让苏晚鱼进入天道空间的选择，是正确的。
    他可是很清楚，许凡是涅槃九品高手。
    有这种高手指引，苏晚鱼绝对能得到不少收获。